作者:鸦鸦吃素也吃肉
“你难道……是条蛇吗?”
喷了水之后的东西摸起来比刚才小了许多,细细长长的。而手上的触感和断肢的特性令温寻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蛇这种生物。
但温寻转眼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一猜测。
他能感受到手下躯体的形状并不像蛇那样均匀的长条分布。
反倒像——
“或者是泥鳅?”
他脑海里冒出另一个猜测。
这种一端粗一端细还能到处钻的灵活生物,倒很像他小时候见过的泥鳅。
只不过……泥鳅会有这么大的体型吗?怀中的生物一端比他的手臂还粗壮,另一端则还能延伸收束成能够卷在他指节上细细的尖儿。
他可从没见过如此硕大的泥鳅。
只不过温寻说完这话,感觉触摸到的肢足轻微地抖动了一下。
“难不成还真是泥鳅成精了?”温寻玩笑般地说道。
有什么圈住了他的小手指关节,像是不满似的拽了拽。
温寻有些新奇地睁大了眼。
尽管看不见,他还是将脸朝着自己的手凑近了些,然后安抚似的地摸了摸对方光滑的表皮,“我开玩笑呢。”
感受到小指节的力度松了下来,温寻才继续手中的探索。
等到温寻顺着对方躯干的弧度,一点点从头到尾摸寻到了它前端最为细长的尖儿时,他渐渐在心中勾勒出了一种极具代表性的特征——
那是两列圆圆的,整齐地排成列的盘状结构。
有了猜测,温寻的手重新反向摸回到粗长的那一端,发现那里似乎的确还有几条须状带盘的东西,只比不过他怀里这根的粗长。
这令温寻不得发出有些疑惑的呢喃。
“所以是一条……章鱼?”还是只发育不良的章鱼?
为什么他没摸到头冠?
温寻歪着头,脸上的表情迷茫不已。
而他并没有注意到,当自己将手中的生物碰到自己面前仔细摸索时,自己胸口上挂着的那条挂坠似乎像磁铁被吸住了似的,一点点从领口浮了起来。
堪堪就要与那生物粗长的触足贴在一起。
温寻还在继续探索。
且不论为什么一种明显只应当存活在海洋中的软体动物会出现在他家,至少温寻不认为正常的“章鱼”能听懂人类讲话。
但他面前这只显然“不正常”。
因为下一秒温寻的掌心就感觉到了一股撞击。
像是手中的生物再度在不满他的发言。
“额,不是章鱼吗?”
温寻连忙换了个猜测,“那就是……鱿鱼?”
鱿鱼也是头足纲腕目属的。
与此同时,温寻在脑海中不可避免地回忆起自己最近能够和这类生物打交道的途径。毕竟不管什么生物,出现在他家中总是有缘由的。
而因此,一个让人有些不可置信、却又好似在逻辑之中的答案随着记忆从他闹钟冒了出来。
“你——不会是上回我外卖……买到的鱿鱼吧?”
他手指捏了捏掌中软趴趴的粗长生物,有些磕巴地说道。
“不好意思……我好像还吃了几根你的……”须。
啪嗒!
温寻的手背忽然一疼。
他脑海里不知怎么地,忽然浮现出一只长着触手的奇怪生物正气鼓鼓甩尾的模样。
好吧,估计他又猜错了。
温寻好脾气地笑了笑,“对不起啊,我不胡乱猜了。”
一直保持蹲抱的姿势有些累,温寻干脆坐在了厨房地板上。
然后将怀里不轻的家伙托在了腿间。
他睁着双眼,用黑凌干净却没有光泽的眼睛直视着面前的生物,用带着试探的轻柔口吻问道。
“那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狭长的厨房空间里,一个清瘦的青年席地而坐。
他有一张称得上好看的脸,嘴角似乎天生带笑,微微朝上勾起。只是他的脸色比之常人却苍白了许多,且一双眼睛如墨般漆黑,被苍白的脸衬托着,更显得幽深若渊海。
这样的反差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诡异。
至少正常人看到他这副专注盯着自己的样子,怕是会骇得后退几步,然后下意识避开那双似乎反射不了任何光亮的眼睛。
但青年此刻面前的并不是什么正常人,甚至不是一个人类。
他正捧着一只触手。
准确地说,是一只拥有好几条触手的生物。
那生物的主体不知道是什么,此时它在青年面前的模样倒是比青年本身诡异得更加过分。
像一株巨大却又发育不良的佛手柑,其中一只根长茎茂,长得大而壮,另几只则蔫巴巴地缩在一旁,看起来都快被那只大的根部吸收了。
只是当青年用手指轻轻抚摸它的时候,所有的根茎都直起了躯体,它们的顶端更是忍不住地朝着温寻指尖的方向贴去。
若不是最大的那一根抽了其他根须好几下,温寻的手怕是都没有空隙再继续探寻。
直到温寻问话,它才稍微安静了下来。
其他的触足乖乖地蜷缩在温寻的手掌上,而那只最粗长、最活跃、也是最黏温寻的触手,则将自己的躯体慢慢竖起,朝着温寻面庞的方向贴去。
【寻寻。是我啊。】
它将腕柄轻轻地贴在了温寻的脸颊上,吸盘微微收缩,发出人类无法听到的委屈声音。
作者有话说:
触手日记⑨
~寻寻摸得我好**!
~不是泥鳅!
~不是章鱼!
~不是鱿鱼!
~寻寻还是没认出我呜呜呜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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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手图鉴(节选)
该生物触手数量较多,大小不一,超过章鱼属的八腕足及乌贼属的十腕足,具体数量因难以观测而尚未确定。而其吸盘中似有角质环或勾状结构,并非无柄肉柱,更偏向乌贼属的吸盘特性。
初步观察该生物体型与储水量成正相关,其触手数量与肢干能量储备成正相关。
该生物能够在一定程度下脱水和断肢维生,具体原理存疑。
第10章 挑食
“寻寻,寻寻!人呢?吃饭了唷,别玩了!”
在遍布枯草和黄土的乡间小道上,一个面容和善的年轻妇人正拿着搪瓷碗四处张望,口中呼唤着儿子。
“妈妈,我在这里!”
从小道尽头的一处破瓦房里,冒出了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妈妈!我想喝水啦!”小脑袋像小火炮似的冲出来,又在临到头时乖巧地刹了车,只扬起一张小花脸看向妇人。
“慢点慢点。”
妇人撩起围裙摆替儿子擦了擦他脸上的泥巴印,将手中的搪瓷碗喂到他嘴边。
小男孩捧着掉了漆的搪瓷碗就咕嘟嘟往嗓子里咽,喝到最后才咂摸出嘴里的味道和平常不一样。
““哇,甜的!”
”嘘——”妇人冲儿子竖起食指,低声说道,“你爸前两天和你老叔上山掏了个蜂窝。蜜没多少,你嚷嚷给大家伙都听见了,到时候就没你的份了。”
“喔喔!嘘~”小男孩连忙学着嘘了一声,又有些扭捏地问,“一点也不能分给别人吗?石头他昨儿还分了我糖呢。”
“那明天妈妈给你兑进小壶里,你自己分给小伙伴喝,好不好?”
“嗯嗯!”小男孩高兴了,又睁着好奇的眼睛问妈妈,“那以后我们家就都可以不再喝苦苦的水了吗?”
“……”
天真的童声让妇人一时失言,隔了一会儿才牵起儿子的手,往家宅走。
“等下雨了,水就不苦了。”
“爸爸上回还说,等下雨了,就能吃饱饭了呢。”
“是啊。下雨了……草会变绿,河里会有鱼,咱们寻寻也能吃更多好吃的。”
“那隔壁家的小黄也能长大吗?”
“可以的。到时候小黄变成大黄了,说不定还能帮我们寻寻逮鱼吃呢。”
“妈妈,鱼是什么味道的呀?”
“鱼呀……就是香香的,嫩嫩的,一口咬下去和我们寻寻的脸蛋儿一样软乎。”
“呜哇!我才不要被妈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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