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鸦鸦吃素也吃肉
软趴趴地蔫儿在了地上。
这天夜里,和爸爸妈妈挨在一起睡觉的小温寻做了一晚上噩梦。
梦里有一只小泥鳅一直在呜呜呜地哭。
温寻问它怎么了,它也不说话。
就一直从身上冒着水。
咕嘟嘟的,咕嘟嘟的。
把温寻整个人都淹没了。
“咚咚咚——”
“咚咚——咚——!”
在水中一时呼吸不上来的窒闷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给打断了。
温寻从床上猛地坐起来,这才发现刚才梦中的溺水感其实是被身上的棉被捂住了鼻子。
而罪魁祸首显然是正在朝他身上扒拉的某个怪物触手。
“谁呀?”
他朗声朝外面问了一声,同时将卷住他手腕的触须惩罚性地扯了扯。
“下回不许趴在我被子上了,知道不?”温寻警告似的对触手说道,“不然就把你关在卧室外了。”
天知道他是多久没体会过溺水的感觉了。
不过等等。
他有溺过水吗?
温寻皱起眉,意识到自己似乎从小到大都没有碰过深于膝盖的水。
怎么会有溺水的既视感呢?
“咚咚咚!”
门外的人还在咚咚敲着门,温寻也来不及再细去思考脑中一闪而过的疑虑,只能快速摸索着穿好衣服,下床朝客厅大门走去。
不过出去前,温寻特意将吸到他胳膊上的东西给扒拉了下来。
然后小声冲还想继续黏上来的家伙叮嘱道:“别现身啊。”
他伸出手指戳了戳软弹的触手肉,吓唬它,“小心被人看见捉了你去研究。”
“喂!你快递到了,到底在不在家啊?!”
门外是一个满脸不耐烦的快递员,一边砸门一边骂骂咧咧,“现在都是去驿站取的了,就你家要送上门!我送上门又没人,搞什么啊?!”
咔哒。
这时候门终于开了。
一双无机质的黑色眼眸从门缝中漏出,将快递员心中的更多埋怨一下堵在了嘴中。
“不好意思,我看不见,才麻烦你跑一趟。”
温寻睁着眼,用黑洞洞的眼神“注视”着门外的人。
他不介意暴露自己失明的事实。有时候它是弱点,但有时候,它也是武器。
“额,没事。”
果不其然,门口的人悻悻收回了砸门的手。甚至还主动将扛上楼的大件从旁边推了过来。
“那啥,要我把这东西给你送进屋里吗?”
温寻微笑:“如果方便的话。”
温寻是个爱干净的人,一个人居住的公寓被他打理得很干净。但失明之后,很多东西他更愿意放在伸手就能摸到的台面上。否则下次再找又是一番折腾。
也是因此,快递员一进门就看到了许多客户家中的贵重物品。
比如随手放在玄关柜上的钱包。
比如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平板和电脑。
“东西给你放哪里啊?”
到货的是温寻特意给触手怪物买的“窝”。快递员拖着近一米高两米长的大箱子跨进温寻家,嘴里一边问,一边贼眉鼠眼四处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
“麻烦帮我搬到阳台的位置吧。”温寻指了指客厅的尽头,说道,“那里有个鱼缸,您放在它旁边就可以。”
“行。”
刚刚还抱怨连连的快递员此时已半点没了烦躁样。略微驼背的中年男人一双眼骨碌碌地转动着,嘴里还状若无意地和温寻唠起了家常,“这么年轻就一个人住啦?”
温寻客套地“嗯”了一声,不欲多话。
“你们这些念了书的人就是有本事!”快递员将屋子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圈之后,咋舌道,“这房子要花不少钱吧?”
温寻笑笑,“租的。”
“那也得不少钱!”
男人总算将死重的大箱子给推到了阳台边。
他羡慕地打望了一眼落地窗外的景色,回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温寻,试探性的伸出手,在青年面前晃了晃。
那双黝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睁着。
虽然看着渗人,却并没有因为他突然的动作而躲闪,目光也没有移动半分。
嘶……还真是瞎子啊?
快递员心里一嘀咕,脑瓜子活络开了。
作者有话说:
小触手日记:
~我的汤!
~西湖的水,我的泪QAQ
第16章 小偷
温寻并不是没有防备心的人。
就算以前是,如今在工作中摸爬滚打几年,该踩的坑也踩过了,面对不熟的人他还是会先紧一紧心里的弦的。
放陌生的快递员进家门,一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买的东西太大太重,家里还那么多障碍物,温寻怕窝还没给乐乐搭好,先砸自己手里了。
第二点呢,则是温寻没什么好怕的。
尽管家里的确只有他一个“人”。但还有个不是“人”的家伙在呀。
一想到卧室里还有个等着他回去安抚的触手‘怪物’,温寻心里就浮起一股微妙的愉悦感。
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安心。
“那啥,要不我帮你把纸壳也拆了吧?”
温寻还站在客厅的走道上,侧耳听到快递员这么说,便也没有推拒。
“好,谢谢了。”
他挪动脚步,走到饮水机前用空杯子接了一杯水,然后又慢慢走到了沙发旁,将水杯放在了茶几上。
“辛苦您,喝点水吧。”
他也顺势坐了下来。
“没事!这种大箱子用的打包带贼割手,你自个弄费半天劲说不定还受伤,我们弄习惯了,几下就能拆下来。”
那快递员看见递到自己面前的温水,眼中闪过一抹犹豫。
但这抹犹豫在扫过温寻的眼睛和茶几上那些贵重的物件之后,又转瞬散去。
他咬咬牙,继续埋头拆纸箱。
家里有陌生人在,温寻此刻也做不了其他事,便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待。
耳边是嘎吱嘶拉的包裹拆卸声,温寻一个人默默坐着,不像是家中主人,倒更像是家里一座古怪的雕塑。
屋中仅有的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此时紧闭的卧室门忽然开了。
有什么在里面压下了门把手,将门轻轻地拉开了一条缝。
先是一根细长的卷须探出头,竖着须孔像是在感知外面的状况。而后是一整根粗长的肢足从门缝中悄无声息地钻出,沿着墙角朝客厅蠕动而来。
这根触手看起来有成人胳膊那么长。通体泛着靛蓝色,像是吸饱了水似的,表皮有一种漂亮的光泽感。
但随着它行至客厅,它身上的靛蓝竟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和地板与沙发颜色相近的米白,以一种半透明的色彩呈现在他的躯干表面。
直到它爬行至沙发上,在一旁拆卸的快递员都没有发现,客厅有什么东西多出来了。
但沙发上发呆的“雕塑”却忽然活了。
温寻先是腰一颤。
然后就有些懊恼地咬了咬下唇。
“你真是……”
他将原本放在膝上的右手伸至身后,一把捉住了偷缠上他腰间的东西。
“什么?”
客厅里正悄悄将手探向桌面的另一人此时立马跟被烫着了似的缩回手。还此地无银地声明,“我给你收拾纸箱呢,啥都没干!”
“不好意思,”温寻连忙解释,“我想到了点事情,刚自言自语来着。”
说着,他背在身后的手也惩罚性的揪了一把腰间皮实的触手肉。
“哦哦。”
那快递员暗自松了口气,继续绑扎纸壳。
“废纸壳你还要吗?不要的话我一会儿走的时候就帮你带走了。”男人将纸箱压扁折叠成方块,一块块累叠在一起,有用刚才拆开的编织绳重新打了绳结,原本硕大的纸箱就成了单手能拎动的一提纸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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