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土豆咸饭
作为一个因罪入狱,有幸保释出来的保释犯,他哪里来这么多话?不过看在大厅另外一个未成年的面子上,郝誉还是半不情愿拽着伊瑟尔找空房间。
“我身体不舒服。你和基因库的人有联系吧。。”
郝誉指着脖颈上一连串青色的痕迹,无语道:“问问他们,鬼知道他们做得那么……亢奋干什么。每周打三次,副作用都够我死床上了。”
这个问题,隔壁军雄亚萨也遇到过。
他们两军雄合计,这就是基因库压榨他们的新方式:这群人巴不得搞点各种液体做试验,最好他们旗下的雌虫怀上军雄的孩子,从零观察军雄基因与普通雄虫基因的不同。
想起基因库,郝誉强行把身体里的火气压下去。
他干脆把这当做饭后消食,在偌大的二楼拖着伊瑟尔胡乱走,一扇门一扇门的打开,查看有什么好的房间可以当做日后的情事基地。
总不能一直在沙发做。郝誉暗下决心。他上次让芋芋看见那荒唐事,就觉得难捱。
下次要是给白哥看见,郝誉都没脸上桌吃饭了。
“你选一个房间。”郝誉对伊瑟尔道:“没事,你就不要出房间碍白哥和芋芋的眼。”
这话说得伊瑟尔愣在原地。
“什么?”
“我看他们两都不喜欢你。”郝誉做主走到距离白哥和芋芋最远的一间屋子,推销起来,“这间怎么样?采光差一点,通风却不差,散味很方便。”
“他们就这么重要吗?”伊瑟尔.南忍不住抱怨道:“白宣良那种无趣的雌虫,真不懂有什么好,死板又木讷……”
他还没说完,郝誉卡住他的嘴,将其整个压制在墙上。
“别提白哥。”郝誉粗暴打开伊瑟尔的口腔,蝎尾立起,粗壮锋利的尾刺压住雌虫的舌头,在里面翻江倒海。
房间里,断断续续传来雌虫干呕的声音。郝誉却不停下自己的动作,他将自己湿漉漉的蝎尾拿出来,胡乱在伊瑟尔脸上擦去涎水。
“别用那种口气谈论白哥。他是我哥唯一的雌君。”
“你对他放尊重点。”
伊瑟尔.南拼命摇头,试图合上口腔。他刚洗过的还带着肥皂香味的长发垂落在郝誉手臂上,像是一段正在被劈开的绸缎,不断有微弱的求救声音从中传出来,“郝。郝怿。”
那个已经死去的雄虫,曾经确实爱过他的雄虫,成为他试图唤起郝誉温情的秘钥。
比起那个不被爱的白宣良。
他,伊瑟尔.南才是郝怿真正爱过的雌虫。
从律师透露的遗嘱内容看,郝怿确实希望他的亲弟弟郝誉照顾好伊瑟尔.南。
只可惜,兄弟两并没在一起长大。郝怿心里的弟弟郝誉,大抵还是依赖在自己身边的年幼虫蛋,是破壳后碰一下蝎尾就要呼呼吹吹的娇弱雄虫,他还能抱着一岁不到的弟弟温柔念童话书,回答弟弟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
他最后一次见到郝誉,是去世前25年。
那时,郝怿还没有检查出枯萎病。郝誉虽然带着一部分任务的后遗症,却也没现在那么严重。兄弟两还能在厨房和白宣良一起尝试烹饪。郝誉给哥哥展示他任务里磨砺的烤肉技术,郝怿笑嘻嘻调制各种蘸酱蘸料,兄弟两最后统统被白宣良赶出厨房,在客厅里玩沙盘游戏。
郝誉才不要放水,他尽情把哥哥杀得片甲不留。而他的亲哥哥郝怿也不会生气,总好脾气地夸赞郝誉的厉害,慢吞吞把沙盘复原在原始状态。
哥哥此生唯一污点就是喜欢上一个并不爱他的雌虫。
郝誉加大手上的力度,眼神冷漠。
伊瑟尔眼球不断上翻,露出眼睑下的血丝。他大力咳嗽,水渍沿着嘴角淌满郝誉的手指与虎口。他双手最开始还尝试掰开郝誉的控制,可越到后面,他只尝试用自己的力气让咽喉更轻松一些。
郝誉加大手上的力度。
他瞳孔似乎正承受和伊瑟尔一样的痛苦,不受控制地泛起血丝,痛苦与神经质的激动迫使呼吸道冒出野兽的低吼。他偶尔会侧过头,用余光盯住一处空地,像是哪里站着一位已约好的客人般。
伊瑟尔.南完全在这行径下失声。
他意识模糊,呼吸断断续续,窗边散射的灯光隐约给面前之物浮上一层圣光。涓涓血水从牙缝渗透进咽喉,伊瑟尔为此剧烈咳嗽,他喷出的少量血沫,并不影响郝誉粗暴毫无节制的亲吻他。
这吻像是种救赎的信号。伊瑟尔.南无求在这种条件下,亲吻是否合理。他脑海中剩下“不配合就会死”的恐惧,他牙口因先前的暴力酸涩不止,张合到完全合不上的程度后,郝誉随意在其中对那根舌头展开另一种程度的暴力。
他压住,咬住,用力吮吸。
伊瑟尔不得不双脚盘住郝誉的腰,双手抱住其脖颈。他那条浴巾围起来的衣物草草掉在地上,被郝誉一口气踹飞到墙上。
“舌头伸出来。”郝誉道,“我看看伤。”
他刚刚失控了。
这也是郝誉要待在疗养院的原因之一。他这个精神状态,军部根本不派他前往战场。
伊瑟尔伸出还在流血的舌头,舌根处银灰色的虫纹一直蔓延到舌尖,鲜血被涎水冲淡后,在舌尖汇聚成淡粉与少量鲜红。
“早听话不好吗?”
郝誉用两根手指捏住伊瑟尔的舌头,稍微用力往外拽,看清伤口,不意外听到到雌虫求饶的呜咽声,“忍一下。我晚点给你拿药。芋芋还要复习。你少在他面前晃荡影响他心态。”
楼下传来敲门声。
郝誉的消食活动也到点了。
他松开手,任由伊瑟尔坐在地上,径直走到门口,“伊瑟尔。”
伊瑟尔涕泪纵横,狼狈万分。他喘息之余,微眯起眼睑,在余光中看向那残忍暴虐的军雄。
那张脸完全隐藏在黑暗中,眼神光扭曲晃动,鬼魅般幽暗。
他道:“我哥的一切都该是白哥和芋芋的。”
郝誉一点一点合上门,声音飘忽不定,随着门缝的光线狭窄成一条直线,“他们才是一家人。”
*
餐桌上,修克坐立难安。
他原本只看中点了最贵酒水的那几桌,觉得全是雄虫的那一桌最随便最好糊弄,壮着胆子搞第一单试试水。
他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不要紧张。”白宣良扎好果汁放在修克面前,安慰这个和亲子差不多大的孩子,“郝誉是个好人。”
不。
我并不为这个事情烦恼。
修克站起来,恐惧与羞耻令他等不及郝誉承诺的一大堆好处。和军部那些人拿到资料戳破他的真实身份比起来,他宁可继续身无分文在街上游荡。
“我还有事情。”
门外响起地面车停靠的声音,军雄拿着几本协议书和档案下来。郝誉也差不多完事,打着哈哈,勾住修克僵硬的身体,笑盈盈走到门口。
第十一章
来者还是那军雌,郝誉暂时记不住他的名字,也没有必要记住。
疗养院里的军雌用的都是假名,有一些人的名字三天一换,郝誉都不知道这到底是他们的个人爱好,还是保密工作人员在发癫。
“郝誉阁下。您家真热闹。”军雌板着脸嘲笑郝誉,递上文件夹。
郝誉一点都不感觉被冒犯。他半个身体挂在修克身上,压得孩子喘不过气来。
“怎么说话呢。我住的地方难得热闹一回。”郝誉扫一眼文件夹,拆也不拆整个拍在修克的胸口,叮嘱道:“自己去看。不懂就问。”他说完,又捡起另外一个文件,这回倒认真撕开封条,查阅前几页把白岁安叫下来。
这是白岁安想要的“助学名额”。
郝誉没耐心全部看完,扫一眼后,全部交给侄子。自己去和白宣良说话,将最后一个文档拿过去。
“这是我哥留下的遗产。”郝誉道:“你自己看吧。”
郝誉已经25年没回家,在他的印象里哥哥起码拥有一座房子,一片养殖沙漠鱼的牧场,以及雄父分给他的一家小印刷工坊。
简单来说,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
郝誉一个人的资产就能够轻易碾压哥哥郝怿、他雌父雄父近百年的累积,甚至还有余钱余力支援家里。
他不缺他哥这点遗产,打一开始就没盘点过里面有什么,更别提贪图这些财产了。
屋子里一时间只剩下沙沙翻阅文档的声音。
郝誉转而和军雌讨论能不能下载流行小说到通讯器里,被对方一口回绝,双方为“能否使用通讯产品”发生争执,没注意三个雌虫脸色不约而同变得惨白。
修克像是早知道这一切般,冷漠合上文档,“啪嗒”将其丢到边上。
白岁安反复阅读中间两三页,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发觉纸张边缘被自己捏出褶皱后,不动声色捋顺,压在手心。
白宣良则没有任何动作,他拿着那份遗产一动不动,既没有翻开也没有任何表情。因为他早在郝怿死去时就知道郝怿留下多少东西,也早早知道这些东西没有任何一份属于他与孩子。
“小叔。”白岁安最先发话。他脸上永远带着笑容,像是课堂上的好孩子站起来回答问题,眼神坦诚,“这份助学名额好像没有留给我。”
郝誉回神。
他惊讶看着白岁安,第一个反应是这孩子是不是傻了。“怎么?这名额还有限定要求吗?”
“是啊。”白岁安瞥见站在一边的修克,声音都不自主抬高,“雄父说,只有帝王蝎种的雌虫才能得到名额。”
郝誉:?
什么玩意儿。他错过什么关键剧情吗?
“等等。芋芋。我哥只有你一个孩子。”郝誉努力整理家庭关系,他道:“难道后来,我哥再娶了雌侍?不对啊。结婚生子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哥不可能不告诉我。”他转头看向军雌,“我能查我哥的婚姻状态吗?”
那得等到明天一大早,向雄虫协会递交报告了。
郝誉现在属于疗愈阶段,有些该走的流程还要走。他现在只能捡起侄子丢下的那份文件,逐字逐句阅读其中的关键点。
读到「使用该名额者必须是帝王蝎种雌虫」时,郝誉脑壳“嗡嗡”响了大半天,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
他只好问军雌,“我的继承内容里包括这个‘助学名额’对吧。我能自己决定把名额给谁?”
答案是,可以,但郝誉走流程补完很大一笔积分和麻烦手续。
“其实您改,还不如自己买一个回来。”军雌提议道:“助学名额限定条件很难改,流程走完,最大概率不是转为他用,而是报废。”
“一个名额多少积分。”
“看您侄子想要上什么学校。”军雌翻出好几所学校的名字,指点道:“第一军校得花掉您六分之一的积分,第二军校比前者稍微少一点,以此往下……”
那是普通雄虫一辈子都攒不起来的积分。
偏偏,郝誉的哥哥郝怿积攒起来了。
他不光攒起来天文数字一样的积分,赎买一个犯罪雌奴后,还有余力购买个助学名额?!
郝誉彻底察觉到不对劲。他按照哥哥的年龄和普通雄虫一年累积下来的积分算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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