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朋友每天都在拯救世界 第37章

作者:狐狸不归 标签: 花季雨季 情有独钟 甜文 玄幻灵异

乌灼的目光一顿,视线有一瞬的偏移,没有说话。

两人离得近,郁汀伸手将围巾扒拉了一下,乌灼没有制止,于是,他就看到了被围巾围着下的脖子。

密密麻麻的痕迹。

郁汀:“!”

他像是看到什么可怕场景,猝然偏过头,不想面对现实。

很不想承认那是自己弄的,但是乌灼不可能把自己弄成这样。

凶手只有一个,就是自己。

郁汀深吸了几口气,小心翼翼地把乌灼的围巾整理好,又回去拿了条围巾,把自己脖子也围上,虽然洗澡的时候看过,脖子上的痕迹不多,大多是印在胸口和肋骨。但……有备无患,防止翻车。

被意料外的事故耽误了五分钟,郁汀吃掉乌灼带来的早餐,准备出门。

乌灼拿起郁汀的书包,走到门外。

郁汀挑了下眉:“我又不是残废,书包还能拎不动?”

乌灼停下脚步,对他笑了笑:“我想拎两个,可以吗?”

郁汀脸上的热度还没退,胡乱地点了下头。

*

时间过的飞快,高三学生的生活被学习塞得满满当当,且随着高考的临近,时间越发珍贵。郁汀偷出所有空闲时间谈恋爱,和乌灼腻在一起的时间也只有周末一天,他也开始像别人一样迫切期待高考的来到,期待和乌灼谈一个夏天的恋爱。

期末考试过后,又上了大半个月的学,学校终于放人了。寒假只有一周,正月初六准时上课。

放假的第二天,郁汀的父母总算有了假期,飞回家过年。

郁世文的父母早逝,从小勤学苦读靠奖学金和助学金完成学业,走上研究道路。除夕当天,郁汀一家人去外婆家吃的年夜饭。

热热闹闹地吃完饭,又待了两个多小时,一家三口开车回家。郁汀收获了一箩筐好话以及一大笔压岁钱。

郁汀回到楼上自己的房间,一关门,就拨通了给乌灼的电话。

晚上断断续续聊了会儿,人太多,郁汀不好一直玩手机。

他坐在窗户边的懒人沙发上,问:“我到家了。你呢,在干嘛?”

乌灼说:“待着。”

“你……”乌灼在的地方总是很安静,现在也不例外,郁汀犹豫了一小会儿,还是问。“现在一个人?”

“嗯。”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郁汀还是愣了一下,他忽然产生一个大胆的念头,想要偷偷溜出去,陪乌灼待一会儿再回来。

这么想着,郁汀问:“今晚十二点东河广场有烟花放,要一起去看吗?”

乌灼说:“我来接你。”

站起身时,郁汀顺便看了眼窗户,不算高,但自己是个人,不是只猫,跳下去还是有断腿的风险。

光明正大地出门不太现实。郁汀还不想暴露和乌灼的恋情——毕竟是早恋,谈的还是个男朋友,对父母的冲击估计会比较大。但他也不想瞒太久,准备等高考结束就告诉爸妈,介绍乌灼,这样显得比较郑重,也会更认真,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决心,不是随便谈的恋爱。

只能偷偷摸摸溜出去了。

郁汀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被子展开,里面塞了另一床被子,伪装成自己睡觉的样子。

在做这些准备工作时,电话也没挂,一直在通话中,郁汀小声抱怨了一句:“我要是会开车就好了。”

决定出门的时候,郁汀未雨绸缪,已经开始叫车,但今天是万家团圆的日子,跑车的人少,还没司机接单。

“我会。”

郁汀“啊”了一声,问:“你有驾照?”

“有。”

“发来看看。”

乌灼真的有,是防治所对在职人员的要求,虽然乌灼根本不用开车,但成年后白铁森还是让他去学了,并称其是社畜的必要技能。

还是有点用的。

郁汀最后检查了一遍,觉得自己的伪装天衣无缝,对乌灼说:“去年生日爸妈送了我辆车,还没开过,你要带我去兜风吗?”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肯定。

郁汀拿上车钥匙,轻手轻脚地下楼,忽然被人叫住名字。

陈学怡站在走廊的阴影中,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了?”

郁汀呆了几秒钟,心虚地说:“饿了,下楼拿点东西吃。”

陈学怡没说话,似乎看了郁汀一小会儿,才说:“那快去吧。”

郁汀的心脏狂跳,好久都没缓过来。

和乌灼恋爱后,老师从未怀疑,朋友很支持,家长不在家,察觉不到蛛丝马迹,所以和一般高中生相比,郁汀的这段早恋谈得很轻松。

这是郁汀第一次在父母眼皮子底下偷偷谈恋爱,原来这么新奇刺激……

郁汀受到很大惊吓,希望不要有下一次了。但也不能阻止他现在继续往外偷溜。

幸好一楼的会客厅旁装的是落地窗,郁汀轻轻打开窗,溜了出来。

乌灼已经等在外面了,抓住他的手。

郁汀有点紧张,瞪圆了眼,看向乌灼:“要不还是别开车了,我妈妈还没睡,被抓到怎么办!”

乌灼说:“不会被抓到。”

上一次食用能力不明的污染物中,有一个能够制造幻象,不算强大的能力,但大概没有人想过乌灼会把他用在这种用途上。

可能是乌灼的语气真的很笃定,加上郁汀今晚真的很想和乌灼兜风,而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提前和父母坦白,不是不能接受。

坐到副驾驶位置,风只兜了三分钟,郁汀就后悔了。

他的脸被冬日的冷风吹得一片惨白,直至乌灼关上窗。

路上的车不多,但目的地东河广场挤满了人。下车的时候快到十二点了,打算看烟花的早来了,这个时间只能排到最外圈了。

两人被挤到了一个树下,乌灼的掌心很热,在冬天握起来很舒服,像个天然暖手炉。最开始的时候,郁汀不太好意思,总觉得用乌灼的手给自己取暖不太好,不过每次在一起,乌灼都会直接握住他的手。

久而久之,郁汀也懒得反抗了,靠在了乌灼的肩膀上。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烟花升空,爆裂,绽放。

属于普通的、正常的人类的幸福和热闹,将乌灼包围住了,在此之前,他偶尔驻足,经常保护,但不会停留。

每时每刻都想停留在郁汀身边。

似乎是察觉到乌灼的注视,郁汀的视线也从烟花上移开,他必须提高音量,否则声音就被周围人淹没了。

他问:“烟花不好看吗?”

乌灼诚实地说:“你好看。”

所以比烟花的吸引力更大。

郁汀缓慢地眨了下眼,笑了一下,烟花在他的眼眸中闪过,是绚烂至极的色彩。

乌灼也笑了。

他半垂着眼,偏过头,右手捧住郁汀的脸,没什么顾忌地落下一个吻。

在汹涌人潮里,在巨大的欢呼声中,他们接了新年的第一个吻。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郁汀昨晚压根没睡俩小时,和父母一起出门走亲访友的时候困得不行。

回程的路上,陈学怡坐在郁汀身旁,问他:“怎么这么困,昨天没睡?”

照理来说,这话应该足够让郁汀警惕的,但他实在是太困了,打了个哈欠,恹恹地说:“可能是太吵了,没睡好。”

郁世文开着车,接了句话:“吵吗?咱们这又不让放烟花,不是挺安静的?”

郁汀的身体一僵。

陈学怡像是毫无察觉,揉了把郁汀的脑袋:“快到家了,到时候好好睡。”

一下车,郁汀就溜回了家。

郁世文停好车,看了眼停在最里面的那辆,越看越迷惑,扭头问:“我们送给汀汀的那辆车,我看怎么动过。你开了吗?”

陈学怡说:“我没开。”

郁世文更迷惑了,他的记性很好,对这些很敏感,不可能记错:“可是他也不可能无证……”

陈学怡打断他的话:“他没有,有人有。”

郁世文反应了一会儿:“他和朋友开出去玩了?”

陈学怡叹了口气,白了丈夫一眼:“他昨晚都不在家,你知道吗?”

郁世文大吃一惊。

昨天晚上凌晨,陈学怡推开郁汀的房门,床上看起来有人,实际上空的。

她走下楼,看到落地窗是开着的,又觉得有点好笑,谈个恋爱偷偷摸摸像做贼,想坏心眼地把窗户关上,给郁汀点小教训,又想该对小孩好点。郁汀从小很独立,朋友很多,但其实对人并不依赖,能够让他有这么喜欢的人,这么投入的恋爱也不错。

郁世文终于明白妻子的意思,像是吞了个柠檬,酸的整张脸都皱了:“你是说……他谈恋爱了?”

陈学怡说:“九成九吧。”

郁世文看起来很难接受郁汀谈恋爱这一事实,在他心里,郁汀还是个小孩呢,喃喃自语:“宝宝也长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了。”

“怎么不告诉我们啊!难道在他心中,我们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家长,会逼着他分手?”

郁世文不能接受自己在孩子心中是这种形象。

陈学怡摇了摇头,思索了片刻:“不是。可能是觉得时机不恰当,等高考过后,他自己就说了。”

又拍了下郁世文的肩膀:“放轻松点,别想太多了,记得高考过后申请两间房。”

*

高三的寒假一眨眼就没了。

放假期间,郁汀和乌灼见过四次面,通了十四个小时的视频通话,其中有十个小时是在写作业。

既谈了恋爱,又学习了,郁汀说服自己赚了,一份时间,干了两样事。

三月是春天的季节,天气逐渐暖和。衣服从冬装换成春装,原先的月考也变成了周考。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从三位数变成两位数,班级里同学们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