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橘猫果果
禾晔看到十字路口标有‘事故多发地段’的警示牌,又查到十几年前东北角有个小墓园,便更加笃定了心里的想法。
之后,他让牧夕€€拿着手机站在路边满足网友们的直播要求,自己强行打开阴路,去里面将迷失方向的女生带出来。
已经被困在里面两天一夜的女生看到他瞬间情绪崩溃,抱着他嚎啕大哭。
禾晔将人交给她父母后,做出一番叮嘱,便打算与牧夕€€打车回去。
没想到等了半天,都没能等来一辆出租车。
牧夕€€只好在手机软件上打车,但这都已经过去十几分钟,系统分配的那辆车还没到地方。
深夜的寒冬,冷风刮在脸上犹如刀子一般,再加上禾晔体温偏寒,他摸着对方冰凉的手指,生不出半点耐心。
“再等等吧。”
禾晔安抚地摩挲着对方手指,示意他不要太焦躁。
但他也清楚,在其他事情上牧夕€€远比他有耐心,只有牵扯到他的事情上,牧夕€€的耐心值才会降低。
牧夕€€嗯了声,压下火气掏出手机查看司机位置,见对方距离自己只剩下二三百米,眉头才逐渐舒展。
半分钟后,一辆银灰色车子在路边停下,牧夕€€确定了车牌号,拉开车门先让禾晔坐进去。
车里开着暖气,总算驱散了一些寒意。
牧夕€€坐上车后,主动牵上禾晔的手,不满地提出要求:“以后不准这么晚出来了。”
在牧夕€€眼里,别人的死活根本不能跟禾晔的身体相提并论。
再说,这世上又不止禾晔一个术士。
其他季节深夜出行也就算了,偏偏是最冷的寒冬。
禾晔当做没听到,想将自己的手抽回,可刚有动作,就感觉到对方加了几分握紧的力道,不准他抽走。
禾晔斜他一眼,碍于前面有司机,他没有应声。
牧夕€€却不依不饶地捏他手指,力道不重,但一下又一下,仿佛禾晔不回答,对方就这么一直骚扰他。
禾晔:“……”
他反手抓住对方不安分的手指,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低声道了句:“累了。”
一句话瞬间让牧夕€€老实了,不敢再继续烦他。
禾晔目的得逞,嘴角不自觉地勾了下,却没想到被牧夕€€抓个正着,耳边传来对方轻声嗤笑:“可以,学会拿捏我了。”
禾晔并未睁眼,嘴角的笑意却不由自主地加深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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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当天,禾晔、牧夕€€吃了一天的饺子。
禾妈做的,两种口味。
中午白菜猪肉馅,晚上茴香羊肉馅儿。
到了深夜12点,直播结束,禾晔感觉胃里的食物还没完全消化,就跟牧夕€€提议出去走走。
原本他是想去附近的公园走一圈,但牧夕€€觉得太冷,坚持不让,拉着他去做汗蒸按摩,还叮嘱按摩师帮禾晔多按一按帮助消化的穴位。
还别说,挺舒服的。
从按摩店出来,禾晔感觉整个身体都舒展开了,而且汗蒸的缘故,身体非常暖和。
但拉着他来按摩的人却不怎么开心。
禾晔见他回来一路上都不说话,进入电梯后,故意瞥了他一眼,用眼神询他怎么了?
牧夕€€神态别扭地埋怨道:“刚才那个按摩师看你看的眼睛都直了,明知道我们是情侣关系,还一直夸赞你身材好,皮肤白,腰细,长得帅。”
他在旁边听得脸都黑了。
禾晔陈述道:“她也夸你了。”
牧夕€€:“没听到。”
他的注意力全在禾晔那里。
原本牧夕€€见禾晔总是坐得腰酸背痛,想着带他出来做个按摩,没想到竟是给自己倒了一壶陈年老醋。
虽然按摩时会特意垫上一次性毛巾,但一想到禾晔浑身上下被她摸了个遍,连脚趾都被按摩师夸圆润好看,就醋得不行。
牧夕€€越想心里越堵,回到家就把人带进浴室,从上到下,从里至外全都摸了个遍。
浴室里开着暖风,温热的水从淋浴头里洒落,禾晔一只手抵在墙壁上撑着,一只手紧紧握着身后男人作乱的手。
“牧夕€€,够了。”
男人听着他压抑的喘息声,以及身体肉眼可见的颤抖,眉眼间带着满足的轻笑。
“我要出去。”
禾晔强行将他的手推开,想要离开浴室,可没了牧夕€€的手指支撑,他直接顺着墙壁瘫软下去,被男人眼疾手快地揽回怀中。
牧夕€€抚摸着他光洁的后背,温柔抚慰道:“别急,先缓一缓。”
他说着,将人带回浴缸里,两人一起浸入温热的水中。
禾晔刚被他欺负了两次,只感觉浑身绵软无力,不满地指责道:“牧夕€€,你过分了。”
按摩的事情明明是他提出的建议,按完却在这儿吃醋。
牧夕€€从身后环抱着他的腰,下巴抵在禾晔白皙的肩膀上,不满地控诉道:“不喜欢她看你的眼神。”
“……”
他一个大男人,被人多看几眼难道能少一块肉吗?
禾晔:“下次换男按摩师。”
牧夕€€立即反驳:“那更不行!”
“……”
禾晔懒得搭理他,干脆瘫在男人怀里闭目养神。
牧夕€€一番沉吟后,说道:“有时间我去学,回来帮你按。”
“不行。”
禾晔拒绝的非常干脆。
牧夕€€不解:“怎么了?”
禾晔没有回答。
牧夕€€却猜出缘由,轻笑道:“怕我?”
虽然不想承认,但的确在担心这个事情。
别人按摩,是认真的。
牧夕€€按摩,不用想都能猜到最后走向。
禾晔虽不同意,但牧夕€€还是去学了。
上午,纸扎店门口总是有不少慕名而来的粉丝找他看事儿,禾晔不得不被迫早起。
晚睡早起,睡眠不足,只能吃过午饭补觉,牧夕€€便趁机出门,回来时还会给禾晔带一些零食、水果或者甜品。
这么持续了大概一周时间,这晚禾晔洗完澡,刚准备躺下休息,就被旁边的男人一把给揽进怀里,纠缠着说要他试试自己学习一周的成果。
禾晔不忍打击他的热情,便配合地在床上趴下,感受着牧夕€€的双手在肩膀、脊背、后腰按捏,刚开始力道时轻时重,虽不娴熟,但到底有按摩的意思。
可按着按着,就变了味道。
牧夕€€这人还倒打一耙,拍着圆翘的屁股,质问道:“禾老板,你怎么老是勾引我?”
禾晔:“……手拿开。”
牧夕€€非但不听,反而过分的揉了一下。
-
冬二九,冬至后第二个九天,意味着进入一年中最寒冷的时节。
禾晔又病了。
深夜,牧夕€€像往常一样,从身后环抱着禾晔睡觉,半夜突然惊醒,原因是怀中的人烫的像一个小火炉。
他醒来后,听到禾晔略微粗重的呼吸声,他探上对方的脖颈感受到对方不正常的温度,瞬间皱起眉头。
牧夕€€打开床头柜的台灯,看到禾晔泛红的脸颊后,立即翻身下床,去客厅的医疗箱里拿来温度计,测出禾晔已经烧到39.4°。
禾晔并不知道自己高烧,一直昏睡,知道嗓子发干,人被渴醒。
他眼睛还没睁开,就下意识想撑着床起身,刚有动作,右手腕就被人攥住,耳边传来牧夕€€的提醒:“禾晔,别动。”
禾晔闻言,强行睁开酸涩的眼睛,看到穿着睡衣的牧夕€€坐在床边,他下意识想问怎么了?
却发现嗓子又苦又干,竟没能发出声音。
牧夕€€看懂他的神情,低声应道:“你发烧了,还在输液,右手别乱动。”
第300章
禾晔顺着他的话看向自己的右手,见手背上扎着针,沿着滴管往上瞧,看到了倒挂着的半瓶药水,旁边还有一个替换输液瓶。
不等禾晔迟钝的脑子反应过来,牧夕€€已经主动解释:“你烧太高了,我只能叫来医生上门给你输液,这样退烧快一些。”
“放心,他已经走了,不会知道你的身体情况。”
“要喝水吗?”
禾晔点头。
牧夕€€得到准确答案,起身去了客厅,不一会儿端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水走进来。
禾晔喝完水,干涸的嗓子得到了滋润,稍微能发出一些声音,但依旧沙哑:“辛苦了。”
牧夕€€眉头微蹙:“好端端地怎么会烧起来?”
禾晔毫不意外地说道:“可能是这几天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