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祭
所长伸出手,让舒莫握住他的手腕细细调理着他的身体,舒莫一边治愈,一边忍不住皱起眉,他仿佛变成了一个医生般,望着面前的患者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的身体状况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你体内的暗伤甚至已经开始压迫你的内脏。”舒莫说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吗?”
“是吗?”所长不以为然:“战斗,总是会留下伤势的。”
能够治愈的他早就治愈了,至于无法治愈的那一部分,舒莫也在此刻皱着眉头帮他治疗,隐隐之间,他看出了问题的所在:“你在战斗的时候从来不考虑自己的身体安危,这样下去,你只会伤得越来越重!”
所长垂下眼睛看了他一眼,舒莫没有避让的意思,男人这才转过眼,说道:“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舒莫:“你必须得好好爱护你的身体……”舒莫的话说到一半就顿住了,因为他意识到,所长的伤势都源自于他和污染物的战斗,而和污染物交战,怎么可能会安然无恙。
更何况,面前的人还要以他自己作为核心镇压这里的所有污染物,所长轻轻抬起他的下巴:“这不是还有你吗?”
“作为圣者的你,应该可以做到治愈我的伤势吧?”所长说,舒莫微微一怔,看见他脸上的表情,所长抚摸着自己的下巴,突然说道:“这么说起来,你在实验所的工资也该涨一涨了。”
舒莫:“?”
他的眼睛微微一亮,无论舒莫现在的地位如何,听到涨工资时,所有人的反应应该都是如此激动。
所长拿起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一串0,是的,整整一串。
舒莫看见那串0的时候,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他抹了抹眼睛,在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的那一瞬间,喜悦的笑容,出现在了黑发青年的脸上。
“等过两天,我给你放个假。”所长看着他的样子,轻声说道:“大剧院的皇后很快就要出演新的舞台剧了。”
“舒莫,和我一起去吧。”
所长说道,他的声音让舒莫回过神,男人的语气微软了些,仿佛在向舒莫做出邀请。
但舒莫在这一瞬间,脑中唯一出现的念头却是:
在那个时候,面前的所长,将会离开实验所。
舒莫眨了眨眼,他望着面前的男人,询问道:“舞台剧,什么时候开始?”
所长似乎认为他同意了,男人握住他的手,似乎是第一次邀请其他人,那一瞬间,蓝发男人的血眸似乎都褪去些许冰冷,犹如阳光照射而出,露出柔和的色彩:“后天。”
所长说道:“后天的大剧院,我会在那里等你,舒莫。”
黑发青年的绿眸望向面前的所在,两个人的视线交汇,舒莫在他的眼中看见了自己的样子,然后,舒莫看见自己点了点头。
“好。”舒莫说道,他顿了顿,接着狐疑地询问道:“是带薪休假吗?”
所长:“……”
舒莫站在偌大的收容室内,看着前方挂在高空中、近乎挂在天花板上的巨茧。
他甚至必须得仰起头,才能看见巨茧的一角,舒莫的眼睛都有点酸了,夕挂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肯跟他说。
实际上,刚刚收容室的大门,都是舒莫强行撬开的。
笑死。
夕甚至不愿意给他开门。
“夕……”舒莫大声喊道:“你下来吧,我真的有事要跟你说。”
他的声音在收容室内回荡,下一秒,舒莫听见轻轻的一声冷哼,他的身体就突然不受控制地飞起,接着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舒莫:“等等,夕,不要赶我走!”
舒莫不断地挣扎着,不知道夕为什么这么生气,不就是他一言不发地离开实验所,不就是他突然消失了一段时间,不就是他在回来之后,身上还带着希的痕迹和标识……
舒莫沉默了,这些问题加在一起,他突然感觉,夕还愿意搭理他,已经是对方脾气很不错了。
“我不走。”舒莫在大门前挣扎着,一直巨手向他抓来,像抓住一只小虫子般,黑发青年被抓了起来,递到了巨茧的前方。
下一秒,数双翅膀缓缓展开,苍白的骨手凭空出现,托住自己的主人。
夕的身影缓缓从茧内走出,纯白的面具盖住了他的脸,男人手指一抬,舒莫就飞到他的面前。
然后被他掐住了脖子。
“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你掌心的玩物,你可以肆意摆弄的对象?”
夕说:“你的身上甚至还带着希的气息,你在和他□□后,还敢带着他留下的印记,来到我的面前?”
夕的手缓缓用力握紧,似乎下一秒就会扼住舒莫的喉咙,将他掐死一般:“我不如现在就这样扭断你的喉咙,然后再吃了你的尸体,这样,你还会只属于我一个人。”
舒莫感到自己的喉咙慢慢传来剧痛,像是下一秒就会被其扼杀,夕从来就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在看见舒莫的身上有希气息的那一瞬间,他脑中唯一产生的念头,就是将舒莫吃掉。
将他吞入腹中、彻底吞噬,这样一来,舒莫就会完完全全地属于他了。
只属于他。
夕的两双手缓缓抬起,用力握紧了面前的人,语气又变得温柔起来:“不用怕,等你死后,我们也会一直在一起。”
舒莫似乎在说些什么,夕不想听见他的求饶声,也不想听见他的谩骂,但男人还是松开了手,就听见舒莫断断续续地说道:“高……”
“好高……”
黑发青年的声音颤抖,身体都在打着哆嗦,就算是夕,也有那么一瞬间的沉默,片刻后,这拥有漂亮羽翼的怪物便缓缓降落到了地面上,他没有握住舒莫的手,只是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选择给舒莫解释的机会:
“是希强迫你的,对吗?”
夕低声询问道,舒莫落到地上后,才感觉自己松了口气,他被人紧紧握着,看着面前的大怪物站在前方,正低下头俯视着他,几只巨大的骨手也漂浮在他的身后,示意他赶快解释。
在夕的面前,舒莫眨了眨眼睛,说道:
“不。”黑发青年一字一句地说:“我是自愿的。”
夕的手在那一瞬间握紧,用力到几乎要从中爆出骨头般,他身后的骨手也做出了慌张的样子,不断地摆着手,仓皇又无措。
“我是自愿和他做的,”舒莫继续说道:“我和他说,在一切结束后,我会给他一份礼物。”
“啪”地一声,整个房间的地面似乎都在缓缓下沉,犹如流沙一般向下蔓延、倾泻,站在舒莫面前的夕一言不发,只是拖着他的身体,要将他一起拖入不断下坠的黑暗中。
“我还跟他说我喜欢他。”
“轰”地一声,整个收容室的玻璃在那一瞬完全炸裂开来,爆破声接二连三地响起,夕纯白色,毫无瑕疵的面具发出咔嚓一声,接着缓缓地、犹如蜘蛛网般不断裂开,破碎成一片白点。
在那破碎的面具后,是一张和希一模一样,正在微笑的脸。
“你很好。”男人说:“很好。”
舒莫和他渐渐下坠、下沉,仿佛要在此直接坠入深渊般,被下方的黑暗吞没,在即将坠入其中的最后一刻,舒莫上前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下一秒,夕的眼睛缓缓眨动,他微微眯起眼,舒莫微笑着看着他,男人眯起眼睛,他此时的模样,几乎狞恶到让人止不住地战栗,但在夕缓缓伸出手,抚摸着黑发青年脖子的时候,舒莫却并没有避让的意思,反而是低下头,吻了吻他的手指。
下一秒,夕周身的气势一顿,男人张开翅膀将他抱住,接着一同飞出这片深渊,夕落在地面上,看着怀中的人,确认道:
“你说得……是认真的?”
第96章 “你先去剧院等我,好不好?”
舒莫被他抱在怀里,似乎有些难受的轻咳了一声。
他的脖子上还有着深浅不一的掐痕,有的时候,舒莫给人的感觉顺从如羔羊般,在夕的面前几乎乖顺到了极点,他这么被人抱在怀里的时候,夕看着他脖子上的伤势,呼吸微重。
既有一丝心疼、懊恼,又有一丝克制不住的兴奋和激动。
想到舒莫会和他死在一起,夕眼眸轻眨,几乎无法克制住自己内心的喜悦。
舒莫应该拥有这世上最好的一切,夕想,如果他可以离开这个牢笼,那么他就会把全世界都递到他的面前。
夕伸出手,轻轻抚摸过青年的脖颈,语气又变得柔和起来:“疼吗?”
他从来都是这样,性格乖戾,阴晴不定,上一秒还要拉着舒莫去死,下一秒又变得十分温情,舒莫感到自己身上浅浅的伤被治愈,他说:“你下次可以不用这么激动……”
“没有必要因为这种事情,就……”
夕浅浅笑着:“舒莫,你是在说,我的行为太过偏激吗?”
“可我就是这样的。”男人移开手,舒莫的身体完全痊愈,他的肌肤白得近乎透明,此时被男人压着,还出现一丝浅浅的红色。
从舒莫的皮肤上传来一股暖意,让夕止不住地想要留恋:“你应该已经知道,我和希,是一样的。”
男人的眼神落到舒莫的身上,见他仅仅只是皱起眉,似乎有些无奈、有些习惯,夕若有所思,接着说:“看来,你已经体会过希的性格了。”
“这就是真正的我们。”夕说:“害怕吗?”
舒莫抬起脸望着他,接着点了点头。
夕微微眯起眼,用手抚摸着舒莫的侧脸,黑发青年并未避开,夕轻声叹息着:
“有的时候,我会讨厌你的诚实。”
“如果我说假话,你可能反而更加不高兴。”舒莫推开他的手,夕就又浅笑起来:“是啊。”
他坦然地承认了:“我就是这样的东西。”
但舒莫爱他,舒莫还会把他从这个牢笼里救出去。
夕的眼神落在舒莫的身上,说道:“你真的要将我放出去?”
夕说:“我还以为,你会想要把我永远关在这里,毕竟,我可是会为高塔带来威胁的怪物。”
夕似乎在说着与他无关的话题,男人甚至到现在,都从未掩饰过自己身上的恶意,他的恶意,是针对高塔的一切、针对其他所有存在的恶意。
夕一旦离开实验所,那么他就会直接将世间的一切洗牌,舒莫望着他:“我知道你一定会这么做。”
夕长卷的睫毛垂下,那一瞬间,这纯白圣洁的庞然大物低下头,他完美的脸庞缓缓靠近,近得几乎要吻上舒莫的脸。
危险的气息传来,夕说:“那么,你为什么又要对我说,你要放我出去呢?”
“你不怕我残害一切,将你爱着的希一并杀死吗?”
男人长得那样高,他的语气似乎是在调笑般,声音都是柔和的,但他却轻轻咬着舒莫的鼻尖,往他的脸上吹气:“你不怕吗?你不是说,你怕我?”
舒莫抬起脸,他的眼眸流转,那双绿眸犹如最完美的绿宝石般,让夕看得失了神,说来神奇,舒莫每次在看见夕的样子后总是会时不时地失神,而夕则也会在舒莫的每一次靠近时都被其勾得神魂颠倒。
两个人都沉浸在对方的美色之中,片刻后,舒莫犹豫了一瞬,闻着面前隐隐传来的香气,青年忍不住上前,就吻上了夕向他压下的淡唇。
舒莫忍不住亲了夕一口,他的心脏怦怦跳,心想这一次他只是被蛊惑了,但在两个人分开的时候,舒莫看着夕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被人抱进了怀里,等回过神的时候,夕已经把手伸进他的衣服里了。
舒莫:“……”
两个人就像是一块磁铁一般,光是看一眼,都会忍不住贴得紧紧地,撕都撕不开,舒莫好一会才终于从夕的身上下来,两个人莫名其妙地贴在一起,片刻后,舒莫才说道:
“你说得对。”
夕正贴着他的身体抚摸着,感受着青年皮肤的触感,然后,他就听见舒莫说:“但我已经想到解决的方法。”
“哦?”夕说:“什么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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