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O和金丝雀A 第41章

作者:木酒 标签: ABO 娱乐圈 破镜重圆 生子 强强 玄幻灵异

简暮的嗓音低到几乎听不见:“嗯。”沙哑,但带着无法忽视的餍足和慵懒。

霍予安蓦然收紧了手臂,勒紧了简暮的腰,往自己身前一带,两个人瞬间更加密切紧贴,也让简暮无法轻松挣脱。

他凑近了简暮的耳朵,贴着omega圆润泛红的耳廓,喷洒出的气息让人禁不住微微颤栗。

“小暮,你肚子上的疤,是什么时候有的、怎么来的?”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霍予安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秒,紧接着他被一道极大的力度推开。他被掀到床的边缘,差点就直接掉了下去,下意识地扑腾了两下才揪住里侧的床单,把自己半吊在了床沿,费劲地借力爬回来。

霍予安惊魂未定抬起头,再一定神,原本乖乖躺在他怀里温存的简暮已经起了床,披上挂在沙发背上的浴衣,眼里带有他们刚相逢时,那种难掩疏离的冷漠。

更准确来说,那更像是一种小心守护的秘密忽然被拆穿的戒备和自我保护。

霍予安迷茫:“你突然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方才沉沦时,他忽然回忆起了那个血淋淋的梦境,试探着摸了摸简暮的小腹,结果发现那片平坦光洁的皮肤上,确确实实出现了一条长达十公分,约大半根手指粗细的疤痕。

但是当时短暂回笼的意识很快再次消散,他被简暮忽然的瑟缩和下一秒主动的送吻迷得找不着北,再次彻底陷入宛如泥淖的谷欠望。

现在云雨初歇,他才又想起了这个问题。他的心里憋不住事,抓着简暮就开门见山。

……结果,看这情况,怎么感觉他好像踩到了简暮的雷区?

简暮抬手整了整浴衣的领口,动作间,手指纤细的骨感在单薄的皮肤下若隐若现,让霍予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不该问的别问,你只需要做你应该做的。”

他的冷脸十分能唬人,要是公司任何一个员工看到,立刻开始夹着尾巴反思自己的工作是否出现了纰漏。

但是霍予安是谁?

就连简暮又骂又喊让他慢一点,直接上手打他踹他,他都能充耳不闻,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继续我行我素,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他装作没发现简暮的冷言冷语,自顾自说:“我上网查过,你猜怎么着!百度告诉我,这玩意儿是剖腹产的疤!”

说完,房间里再次下降了几个气压。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霍予安打了个寒颤,转头看一眼窗户,发现窗户紧闭着,没有风漏进来,于是他只好扯来了被子裹紧。

“我想了想,有常识的人都知道,有病百度,癌症起步,这搜出来的东西都是纯骗人的,不能信,它肯定在驴我。”

简暮沉默了一秒:“……你真聪明。”

霍予安洋洋自得:“我妈我姐都一直这么夸我!”

简暮:“……”

“我想了想,你omega性征发育不全,那个位置正好是生殖腔,你的腺体都已经病变了,也不是没可能连带着生殖腔一起病变,应该是你做过生殖腔相关的手术。”霍予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简暮,“你说我猜的对不对?”

简暮:“……”

他的表情十分复杂,犹豫了半晌,对霍予安的猜想做了个评价。

“可能有点对吧?”他回答时的神色十分空洞茫然,一点也不自信,但又觉得霍予安这一番解释好像有点道理。

霍予安为自己的聪明机智沾沾自喜,自信地抖了抖额前最近变长了,有点遮住眼睛的碎发,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睿智。

看他这幅死样,简暮忽然不是特别想搭理他,径自去了浴室,把自己收拾干净,然后回到床上躺下。

刚躺下,身旁安安静静蛰伏已久的霍予安就翻身压了上来。

“你做什么,我刚洗完!”简暮抬起手撑着他的胸膛,侧过脸躲开他蠢蠢欲动的亲吻。

“你这不明知故问吗,我还能做什么?”霍予安整个人卸了力道,直挺挺地压下来,简暮的手根本支撑不住他的体重,被他压了个严严实实,动弹不得。

这人一边压着他,一边还振振有词。

“简总在我身上花了这么多钱,鄙人内心有愧,自觉不值这个价,只能尽心尽力好好服侍简总,尽我所能,用尽浑身解数,努力让简总值回票价,以免日后追悔莫及。”

简暮都被他气笑了:“刚才已经够了,真不用你这样……你从哪里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台词,又看了多少智障电视剧?我都说了不用了……唔……嗯……”

第41章

草地上燃起篝火,嘉宾们、工作人员和一些前来凑热闹的村民们聚在篝火旁,吃烧烤聊聊天话家常,气氛十分融洽。

霍予安套来的小黄狗圈圈闻着四溢的烤肉香味,兴奋地满场跑,摇着尾巴找村民蹭吃。

岁岁画完了画,跑到小孩子们围拢而成的小圈里,紧挨着被他留下来吃晚饭的秀玉席地而坐。

他来的时候,大家正在轮流讲故事,花朵讲完,下一个便轮到了岁岁。

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岁岁细嚼慢咽地吞下一口鸡中翅,想了想,把他舅舅曾经给他讲过的睡前故事娓娓道来。

故事梗概大致是,七个小矮人大战白雪公主并把她打死,在葬礼上,白雪公主被一个野兽亲醒,结果变成了一只青蛙。她跳到水塘里,被一群小蝌蚪追着喊妈妈,从此,白雪公主、野兽和小蝌蚪一家人幸福生活在了一起。小蝌蚪长大后为了赡养白雪公主和野兽,它们变成了马喽,去峨眉山上扇游客巴掌、抢食物。

听完之后,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显得无比苍白。

邵超耀心想果然是山里的孩子,就连童话书都看的是盗版。他看了看自己盘子里堆成小山的烤肉,默默给岁岁送去了一块炸鸡排。

多吃点吧,补补脑子,这看的都是什么垃圾内容。

大家吃饱喝足,逐渐开始来事了,导演最先开始致辞,端着饮料感谢云中村村民们对节目的包容和大力支持。

钱邵哲也站出来,说了一番场面话,举起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秀玉杯子里面的饮料喝空了。

她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水,甜滋滋的,会冒泡泡,有香浓的橙子味,忍不住多喝了几口。

岁岁注意到她的饮料已经喝完,站起来:“我帮你再倒一点。”他很有小主人意识,秀玉是他邀请留下来的小伙伴,理应由他来照顾。

他们这一圈的饮料已经喝完了,岁岁去找工作人员要了一瓶新的,让工作人员帮他拧开瓶盖,然后双手抱在怀里,噔噔蹬地跑回来。

岁岁亲自帮秀玉倒饮料。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饮料瓶,但是一瓶两升多的大瓶饮料对于他来说还是过载了,他一时没有抱稳,一不小心洒在了秀玉的衣服上,秀玉的衣服霎时湿了一大片。

“啊!”岁岁慌忙停止倒饮料,手忙脚乱地拿来纸巾帮秀玉擦拭。可秀玉的衣服破归破,吸水性倒是极其优越,刚被泼上饮料,就把液体吸了个一干二净。

正在和村民们侃侃而谈的钱邵哲被小孩子们这边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连着另外几个嘉宾一起走过来:“发生什么了?”

刚一走近,就看到了秀玉满身的水渍,岁岁正在一边向她道歉,一边帮她擦拭。

秀玉见岁岁满脸自责,连忙安慰:“我没事的,我的衣服本来就不干净,岁岁别难过,我不怪你。”

这其实是她最干净的一件衣服,一个星期前,她刚拿到河边搓洗干净,晾晒完后,直到现在还有淡淡的太阳的味道。

但是她更怕岁岁会难过,岁岁是她长这么大,对她最好的人,会让她吃饱饭,让她喝好喝的牛奶和饮料,一点也不嫌弃她脏,邀请她一起玩。

钱邵哲说:“倒了这么多芬达,估计一时半会儿擦不干,岁岁别擦了,让秀玉回家换一件衣服回来吧。”

秀玉忽然怯怯地抬眸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脸色有些难堪。

“我……我没有其他衣服……”秀玉的声音细弱蚊蝇,她虽然年纪小、家里穷吃不饱,但是她也隐约知道自己没有其他衣服这件事不太让人瞧得起。

钱邵哲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复一遍她的话语:“你没有其他衣服吗?!”他十分震惊。

原本秀玉的声音只有她自己、岁岁和正对着他们的钱邵哲可以听到,但是钱邵哲这么高喊一声,这下十米范围内的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秀玉的脸涨得通红,她的局促显而易见。

这时岁岁开口:“是我把你的衣服弄脏的,所以我应该赔给你一套衣服。”

钱邵哲赞同:“岁岁说得对,你们两个的身高和体型差不多,岁岁的衣服刚好可以给秀玉穿。”

钱邵哲带着岁岁和秀玉回到村长家,裴惜晴隐隐感觉不太放心,和花朵打了声招呼,便跟上了已经离去的三人:“等等我,我顺便去村长家上个卫生间!”

来录制节目之前,岁岁随着爸爸出去旅游了半个月,因此32寸行李箱里装着的都是衣服,保姆小林阿姨已经全部清洗干净,整整齐齐叠放在里面。

岁岁打开行李箱。

秀玉被泼湿的是外套,内里的毛衣和保暖衣,以及裤子倒是幸免于难,因此岁岁从自己行李箱中挑了一件卡其色的纯棉加绒外套。

钱邵哲拿来递给秀玉:“来,换上吧。”

秀玉伸手接过,但是没有立刻开始换衣服,而是犹犹豫豫的看着屋里几个对准她的摄像头。

钱邵哲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心中疑惑,也不是让她脱光光,换一件外套而已,为什么这么忸怩?

他忽然灵光一闪,笑道:“是不是不会穿?哎,不会穿你早说嘛,叔叔帮你穿。”说着就重新拿回了外套。

他丝毫没感觉一个无依无靠、有没有爹都一个样的五岁农村小孩不会穿衣服,其中的逻辑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毕竟他的儿子邵超耀直到现在还需要他帮忙穿衣服,小孩子嘛,生活不能自理是正常的。

况且他不是不知道上午在茶园发生的事。

邵超耀当众骂秀玉别碰他衣服,嫌弃她太脏,被几千万网友看到,挂在网上疯传,舆论发酵到近乎失控的地步。

直到刚才晚饭前,他联系的公关团队才编造出那是邵超耀收到的远在海外一年都见不到一面的亲戚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特别珍惜,所以情绪难免激动的谎言,才勉强平息了舆论,并终于有胆子撤下热搜。

孩子闯出的事故,还是需要当爹的来还。

邵超耀隐忍着对秀玉的嫌弃,将她半拉半拽过来。

秀玉其实并没有那么脏,不过由于营养不良,使得头发十分干枯毛躁。长期的劳作和风吹日晒让她皮肤并不那么细腻平滑,而且沾上了没来得及擦掉的泥和灰。衣服上的破洞和露出的棉絮让她看上去并不像寻常的小孩那么讲究。

但她已经在她小小年纪的能力范围之内,把自己收拾得最体面能见人。

可钱邵哲还是感觉似乎碰了她一下,手上就会沾上厚厚一层难以搓洗的油垢和泥垢。

他强忍着把小孩子推开的冲动,在小孩逐渐惊慌的目光中,一把扯下了她的外套。

露出了里面一件由五块布料拼接而成的衣服。

这明显是从不同的衣服上裁剪下来的布块做成的衣服:左手的袖子是粉色的毛衣,右手袖子是藏青色的卫衣,两只袖子的长短还不一样。衣服前襟到胸前的上半段是黑色灯芯绒布料,而下半段是一块拼接上去的花袄碎布,后背一整块则是看上去质感极好的羊绒。

布料拼接之间的针脚十分粗糙,像是一道道丑陋的疤痕。

钱邵哲简直被这极富创意的衣服惊呆了。

秀玉双手环抱着自己,试图用双手遮掩自己这件寒碜的衣服,但是毫无效果。她耷拉着脑袋,出口的嗓音已经带有哭腔。

“我的衣服都是阿爸从外面捡回来的,我挑了一些好的、没破的布料缝在一起,就……就可以穿了……”

过于凄楚的家庭条件、村民们见到她时就忍不住发出的自认为心地善良的怜悯和施舍,让她过早懂得了难堪的滋味,她比任何同龄小孩尝过更多的自卑和羡慕。

她知道屋子里这些叫做“摄像机”的东西,会把现在的场景传递往外面的世界,会有许许多多的人知道她的遭遇。

秀玉感到十分无地自容,只能拼命地抱紧自己,尽量让自己,让身上这件衣服更少地让别人看到。

钱邵哲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自己又说错话做错事了,忍不住暗骂了一声,这小屁孩怎么这么多事儿?

“我……”

“你这衣服好厉害,好帅啊!”岁岁瞪大了眼睛高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