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魔王阿花
奇怪的是,在他进入主帐之前,族长的床榻、物柜已经有被翻查过的痕迹了,再找一遍果然一无所获。
旁边的两顶帐篷同样如此。
族长和长老的帐篷都被动过,但刚进入石坚族地那顶却没有,这意味着灭族的人的意图可能跟他们一样。
四周血迹都很新鲜。
可能他们已经拿走图纸,在回去的路上了。
如果离开石坚族,势必会经过二影待的那顶帐篷。
岚栖脑袋“嗡”地一声,扭头便往回跑。
如果老老实实待在帐篷里,就算两者擦肩而过,也不会这么凑巧被发现,加上屠杀石坚族的人不一定真是异徒,二影身手不凡,普通的突发情况也能游刃有余的应对。
岚栖一路狂奔。
周围昏暗,各个帐篷的模样也极为相近,中途花了一点时间。
等真正回来的时候,拉开帐帘€€€€
二影已经不在了。
不在,也没看见尸体。
岚栖心跳如擂鼓,在谧静的环境下竟显得格外清晰。
不一定、不一定发生了意外。
搞不好他自己出门找图纸了……
“哒……哒……哒……”
“嘻……嘻……”
又来了。
这次岚栖听清了歌声,原来是一个女人的吟唱。
本来之前只是低低的轻哼,现在竟突然转成了高亢、尖锐的声调。
紧接着,五脏肺腑抽痛起来。
岚栖终于明白为什么石坚族的人会统统内脏爆裂而亡了。
这歌声可以影响、甚至控制体内的器官膨胀。
他的心跳声之所以大得连自己都能听见,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受到了歌声的影响。
能发出如此不正常的声音,一定是异徒。
缥缈的轻哼代表着杀完人后的雀跃,而高亢的吟唱是不是代表着……
她正在杀人。
越是危机的时刻,岚栖的大脑越是清醒。
他一步一步跟着音源,判断方位。
果然,石坚族入口的石柱旁,站着一个身披斗篷,带着血红色手镯的女人。
女人的脚下,蜷缩着一个人。
朦胧的月光照耀下来,看不清脸,倒是将□□映射得一清二楚。
那是二影的弓/弩。
女人好像很高兴似的,晃着手镯,一边唱着歌,一边用轻快的小碎步,围着二影转圈,看见二影吐出来的血和痛楚的神情,又兴奋又激动。
“你不是石坚族的吧?”
“你是哪里的呢?”
“焦土?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地方,你能告诉我,它在哪里吗?”
“告诉我,我就放了你,好不好?”
“咦,奇怪……我就是从那里走来的,怎么没看见还有一个部落呀。”
“不过……”
女人勾起红艳艳的嘴唇,露出一抹甜美的笑容:“就算你说了,我还是会杀死你的,因为我最喜欢红色的东西和害怕的表情了。”
说罢,她蹲下身,用二影的弓箭轻轻一勾,很轻易就划破了二影的胸膛。
鲜血如注。看到血,女人更兴奋了,还想说什么,忽然脖颈一凉,还没反应过来,额头便被重重按在了地上,伴随着一声闷响,连着嘴里唱着的歌,一起短暂地停止了:“咚€€€€”
“没事吧?”
岚栖甩开女人,探了一下二影的鼻息。
幸好,还活着,只是人已经神志不清,胸口被划了一道,伤口较浅,应该不会伤到性命,皮肤爆出一个个的小血点,手臂和双腿还在下意识地哆嗦。
“嗯€€€€谁啊€€€€敢打扰我的好事€€€€”
女人晃晃悠悠从地上爬起来,抬手轻抚着自己微卷的长发,帽檐落下,露出一张明艳美貌的面容,可惜额头磕坏了,泊泊的鲜血沿着脸颊淌了下来,她斜着眼地打量岚栖,娇声道:“你弄疼我了。”
“我该怎么惩罚你才好呢?”
第6章
岚栖问:“你把他怎么了?”
女人似乎极爱干净,使劲擦拭着斗篷上的泥土:“我本来都要回去了,谁知道他会窜出来,跟我面对面撞个正着,我当然不能放过他了……”
“再说了,我还看到他在偷死人的食物!”
“这不是乘尸之危吗!真不要脸,我当然应该阻止他……”
女人越说越多,越说越快,一句接着一句,带着激发人心的感染力。
起初,岚栖还未察觉不对,但她说到第三句时,猛然感到胸口一阵闷痛,一股腥甜的气息涌上喉咙。
女人仿佛早就知道了似的,兴奋道:“怎么了,怎么了?你好像脸色不太好喔……”
她嘴巴一张一合,吐出来的字句化做音符,富有蛊惑力地,牵引着岚栖身体里的器官无限膨胀。
原来不止唱歌,她的语言也有破坏内脏的能力。
€€€€不能再让她说话了。
岚栖骤然出手。
几乎只是一霎,女人变了表情。
怎么回事,她动弹不得。
奇怪,这个人好奇怪。
明明听到她故意发出来的声音,竟然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女人以为自己能躲开的,下一秒却被掐住了喉咙。
为什么、为什么挣脱不开……
“啊……啊……”她发不出声了,被迫望向岚栖的眼睛,那是一双深邃如深海旋涡的眸子,视线一旦对上仿佛灵魂被掌控了一般,心悸、亢奋、满足感、无数信息冲进了大脑,让她张着嘴却一句话说不出来。
自己的潜意识正在被入侵。
女人被迫呈现出几个小时前的记忆。
她在落日黄昏前走进了石坚族,笑容满面地折磨死了一个年近花甲、正在采药的驼背老人,老人应该是族长的母亲,母亲一死,族长暴怒,动乱与斗争就此展开。
踩着轻快的步伐,女人嘴里唱着高昂的歌声缓缓朝主帐走去。
领主不过是普通人,轻而易举死在了女人眼前,噢,还有族长夫人,竟为了保全自己刚出生的孩子,愿意在族人面前跳脱衣舞。
真有趣,真有趣。
踏上高高的台阶,她欣赏着石坚族面临死亡时带来的恐惧。
这是在父亲的领地上,从没体验过的快乐。
女人快乐地跳起了舞,一圈、两圈:三圈……
突然,猛地一顿。
对了,差点忘了,她是来找图纸的。
“几年前有个不怕死的木匠工从我父亲手里带走了一幅倾尽心血的兵器绘制图,后来才知道落到你们这了,现在谁第一个交到我手上,我就放过谁。”
女人停下舞蹈,换了姿势,托起下巴,满意地看着一个个天真烂漫、充满期待、渴望生存地面孔。
他们互相残杀。
他们拼命抢夺。
只为了一丝丝活下来的机会。
不会真有人以为自己会放过他们吧?
她是答应过,不过反悔了。
就算反悔了,又能拿她怎么样呢?
神经末梢地刺痛宛如上千上万只蚂蚁,爬过前额、后脑勺、太阳穴,最后啃噬着她地脑浆。
女人弯下腰,潜意识是兴奋的,神经却痛楚崩裂,两者之间的拉扯几乎把她撕碎,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和手镯断裂的声音,岚栖的神智被强硬地弹开,与此同时二影闷哼出声,吐出一口深色鲜血。
一只死去的蛊虫从镯子里掉了出来,蹦€€两下不动了。
“你是异徒。”
不仅是异徒,还是等级高出她很多的异徒。
女人喘着气,清醒后看了一眼四裂的镯子,脸色难看€€€€这是她临走前从家中藏宝阁里拿来的,可以抵消一次性命危险,要不是这只蛊虫,说不定自己的神经系统已经被破坏了。
她害怕了,气急败坏地自言自语:“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异徒?”
岚栖一把锢住女人肩膀,分别往腰、腹、腿处搜寻,最终皱着眉,移开了视线,有点嫌弃地、迅速在胸口处抽出了兵器绘制图:“你知道了焦土的位置,我不会放你走。”
说话间,女人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恍惚中,她看到了匕首反射出来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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