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天师的鬼王室友 第182章

作者:行云渡 标签: 强强 灵异神怪 相爱相杀 甜文 玄学 轻松 玄幻灵异

梁秋白笑了一声,端着手中的玻璃杯坐了过去:“好不容易出来一次,顾处不如看看喜欢哪个?”

顾清河:“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梁秋白见对方起身,指尖摩挲着手里的酒杯垂眸一笑:“顾处如果现在走,到手的鱼可就跑了。”

顾清河抬眸朝着酒吧内扫了一眼,在看见那些隐没在人群当中的鬼影之后,将目光重新落在了身前的青年身上。今夜对方喝了不少酒,青年的脸上被熏染的有些红,拢在酒吧暗淡的光色间,迷离诱人。

梁秋白拍了拍身侧的位置:“来,坐。”

顾清河别开眼,扯了扯领口重新坐下身,顺手端起桌子上一杯不知道是什么的凉饮一饮而尽。直到辛辣的酒液入嗓,顾清河才意识到这是酒,他掩唇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拧紧了眉头:“这是什么东西?”

梁秋白:“我让他们特意调的酒。”

梁秋白起身看了一眼桌子上空掉的杯子,笑了一声:“顾处运气不怎么好,挑了最烈的一款。”

顾清河靠在沙发上,伸手扶额,酒液熏染的红从脖颈一直蔓延到了微散的领口深处。

掌心的珠子烫了一下,梁秋白笑着将视线移开:“你还好吗?”

顾清河:“没事。”

梁秋白:“看样子顾处平日里不经常喝酒。”

顾清河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沉沉的‘嗯’了一声。

梁秋白抬手招来店员,给人要了一杯温水,自己则是慢慢喝了一口杯中酒,余光在撇见那些隐藏在人群当中四散而去的鬼影之后,他敛去了眸中的笑,将手臂随意的搭在身后的沙发上:“出来吧。”

顾清河将手臂放下,就看见包裹严实的方锡从一旁鬼鬼祟祟的坐了过来。

方锡:“卧槽,憋死老子了。”

方锡:“总算是走了。”

梁秋白:“你们都下去。”

酒吧内的人都被清了出去,声音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了下来,方锡将包在身上的衣服脱掉,整个人瘫在沙发上:“冥河疯了吧,这两天盯你盯这么紧?”

梁秋白盘拨着手里的珠子笑道:“明天就是红月夜,他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梁秋白:“他如果真正想做到万无一失,那么就得在成事之前排除掉任何的不确定因素。”

方锡:“那他还敢跟你合作?”

梁秋白:“把最危险的人放在身边未必不是一个规避风险的办法。”

方锡捡了盘中的瓜子磕了两下:“这世上玩计谋,谁能玩的过你?林怂怂都得甘拜下风。”

梁秋白冷哼了一声:“我看他这次算的挺好,打算以身祭阵是吧。”

手里的瓜子瞬间不香了,方锡咳嗽了两声,拍了拍手里的瓜子皮,赶忙同人解释出声:“欸,你别看我,他当初说这事的时候我压根没答应,40%的概率也就他敢冒这个险。”

梁秋白:“他说剩余的60%在我的身上,但既然我做庄......”

梁秋白向后靠在沙发上,垂眸看着手中晃动着的酒液。笑了一声:“那怎么赌就是我说了算。”

方锡:“你打算怎么办?”

梁秋白直起身,将那张被阴绪撕掉的手札残页推到方锡的面前:“这是驱魔大阵的详细用法。”

方锡接过那页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东西在我手里,驱魔大阵的事情就交给我。”

方锡:“不过现在最麻烦的不是驱魔大阵而是张家的封印。”

坐在一侧的顾清河接过店员递来的温水压了压烈酒,方才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这件事我已经安排好了。”

顾清河:“石山和清韵昨日已经抵达了指定位置,今晚我也会出发前去海地,只要张家的封印破损,新的大阵就会开启。”

方锡:“新的大阵?”

梁秋白嗯了一声:“不错。”

梁秋白:“现如今四海川舆大阵已经四去其三,与其在旧的封印之上缝缝补补,倒是不如连同张家的一同毁了,再在上面重新建立一个新的秩序。”

方锡沉思了片刻,恍然大悟:“所以那日你才会答应冥河,因为你早就想把张家的封印给毁了。”

梁秋白:“正所谓破而后立。”

梁秋白:“不破,又怎么立?”

梁秋白偏头看向顾清河:“不过这件事还得感谢顾处。”

梁秋白:“新的大阵的细节需要与各家敲定,还有各自的人员分配问题,如果不是那日大会顾处说动大家齐心协力,这件事我就算是有心,也无力。”

梁秋白的叹息让顾清河深深的望了人一眼,沉声道:“您留给他们的东西足够他们百代传世。”

顾清河:“一个大阵,对于他们而言百利而无一害,他们自是愿意帮的。”

梁秋白:“害,不过都是我之前瞎琢磨的玩意儿。”

梁秋白冲着顾清河提醒出声:“不过这次,别再让他们出去给我瞎传!什么宛城私会,什么小黑屋什么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做不得真啊。”

顾清河握拳清咳了一声:“......我回去就让阿爷少写点戏。”

方锡星星眼:“什么戏?”

梁秋白:“什么什么戏?”

梁秋白抬手轰人:“行了时候不早了,你们两个都给我滚蛋。”

顾清河:“您不走?”

梁秋白端起桌子上的酒瓶,淡淡的‘嗯’了一声:“我再坐会儿。”

酒吧内的光很暗,顾清河看着青年那张拢在阴影当中看不清眸色的面容,伸手将打算留下的方锡捞起:“那我们就先走了。”

顾清河向前走了两步,将脚步停下:“明日。”

顾清河:“您多保重。”

梁秋白冲着人挥了挥手。

所有的人都走了,梁秋白握着酒杯,将手中的珠子举到眼前。

灯光下,透明的珠子之中流动着流光溢彩的色泽,莹润生辉,光彩夺目。

这世间,哪有什么百分百的谋算。

不过都是在赌。

阴绪赌他心狠。

而他却赌他心软。

梁秋白叹笑了一声:“你曾厌恶这个世间,我又何尝不是。”

梁秋白捻动着手里的珠子,自言自语的再次开口:“可阿绪,我现在却愿意因为你,重新热爱这个世界,所以,也请你,不要放弃自己,也不要......放弃我。”

梁秋白闭上双眼,一滴清泪从眼眶滑落而下,他用力将珠子碾碎于掌心,掌心摊开,星光散落在半空之中,落于星海,像是无数的碎片一般的投射出两人所经历的全部过往。

几个小时之后,星光彻底的消散在半空中。

梁秋白放下手里的酒杯,起身离去。

*

红月之夜,天比往日更加的黑。

南城温泉酒店的A区广场之上,梁秋白负手而立,冷风将他垂落在肩头的发吹起,衬得他那张略显苍白的脸沉冷如霜雪。

“天师大人,又见面了。”

“我听说你这几天过的很是滋润呐。”

四周无人,梁秋白朝着声音来处看去,便见四周涌动的阴气之下现出一人的身形,明明是同样的一张脸,同样的一身红衣,梁秋白却从对方身上感受到那股子令人很不喜欢的暴虐与血腥。

这种感觉,同几百年前酆都的那一夜倒是很像.......

那年,他站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之上,看到的就是那立于血海尸山之上的那抹红。

比天更沉,比血更艳,像是个杀红了眼的疯子。

梁秋白站在愈发冷的风里,目光从跟随着对方一同前来的黑白二鬼身上扫过,垂眸笑了一声:“人嘛,总该活得更自在一点才是,就像你,给我更大的筹码,我就断然不会去上别家的赌桌。”

冥河:“天师大人倒是自己想清楚了?”

梁秋白:“还得多谢您的提点。”

冥河笑了两声,将脚步停在梁秋白的面前:“你好像对他,也没那么喜欢。”

梁秋白:“男人嘛,死了可以再找。”

梁秋白望着眼前那双猩红的双瞳,再次开口:“我这几天去酒吧玩的那几个男模就不错,还有城南,昨天还有个人追到酒店给我送了花,嗯......顾清河最近好像也殷勤了不少......”

冥河:“够了!”

梁秋白望着对方眸色当中那一闪而过愠怒的光色,唇角微弯:“抱歉,最近太滋润了,一时间忘了正事。”

梁秋白毫不留恋的将视线从那双红瞳之上移开,朝着前方走了两步抬手冲着一处一指:“我已经验过了,张家的封印就在此处。”

冥河伸手捏了捏隐隐作痛的眉宇,定了定神走上前:“你确定?”

梁秋白将手里的两块令牌掏出拼合在一起,冥河见状将他手握的那块令牌也拼了上去。

三块令牌拼合之后,令牌折射的光茫当即在头顶形成了一张地图。地图虽然不是很完整,但是地图之上所指示的红点位置的确就在梁秋白所指的广场中央。

冥河惴惴不安的心这下彻底的安定下来,他朝着头顶的红月看了一眼,吩咐出声:“时间差不多了现在就把封印打开吧。”

梁秋白:“现在?”

梁秋白:“不要算个吉时什么的吗?”

冥河朝着四周看了一眼,一把握住对方的手臂警告出声:“我劝你还是别想着拖延时间,这附近现在都是我鬼界的人,你的人进不来,而且......”

冥河:“你拖的越久,他就死的越快,你想试试吗?”

“你多虑了。”梁秋白垂眸看了一眼对方的手指,将自己的手臂抽了出来:“我来之前就已经将这里的人全部清了出去,你不用担心这附近有什么玄门的人,我孤身一人前来,要死,也是只有我陪你一起死。”

冥河向后退了一步,给人让出位置:“那开始吧。”

梁秋白微微侧目朝着身后看了一眼,双手于胸前结印,随后他将手掌打开,金色的符箓在面前成型的同时,广场中央起了一阵风,风螺旋而上,一道凝结着冰霜的铜门便出现在眼前。

最后一枚令牌就贴放在铜门的正中,梁秋白走上前将令牌拿下。

一瞬间,包裹着铜门的冰霜瞬间散去,门下藏匿着的锁孔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冥河:“此锁需要四枚令牌合一之后才能得到一把钥匙。”

冥河伸手:“把你手里的令牌拿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