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薯粉条
身为剑修,手却拿不了剑,这与被废有何区别?
难怪凤祈源颓丧着沉默寡言,完全没了之前的神采奕奕。
凤祈舟脸上也留着一道剑伤,伤口很深,皮肉往外翻,一看就疼。
放平时,凤祈舟使用灵力,伤口很快便能愈合了,但他们一路逃命,只要伤口不致命,她哪还有多余的心思来想这些。
换做其她爱美的女修,早哭哭滴滴了。
虽然自己是雌虫,喜欢杜子涵,已经和杜子涵结为道侣了,但贸然去碰一个女人的脸,不仅是对对方的不尊敬,也会让人误会,“我可以看看你的脸吗?你放心,我就看看你的伤口,不干其他的。”
“对你,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凤祈舟这话说的好听,至少季凌是爱听的。
“你脸上的伤太深,都见到骨头了。”季凌拿出一颗橙阶九级的复颜丹递到凤祈舟面前,“这是我之前炼制出来的复颜丹,因灵草有限,与真正的复颜丹有所区别,不过,看你的伤势,这颗丹药完全可以让你恢复到之前的容貌。”
这颗翻版复颜丹是季凌看了复颜丹的丹方后改进丹方,换了其他灵草炼制出来的丹药,凤祈舟脸上的剑伤吃了它就能恢复了。
“不用不用。”凤祈源一听是橙阶九级的丹药,不好意思拿,连忙把季凌的手推开,“等我灵力恢复了,它自然就好了。”
季凌很少与一位女性推脱来推脱去的,面上浮起一抹不太自然的神色,“不过是橙阶丹药而已,我储物袋里多的是。”
颓丧的凤祈源抬眸,脸色那叫一个一言难尽,“季凌,下次这种欠打的话,你在外边还是少说两句。”否则容易挨揍。
在黄极大陆,丹药的最高阶品不过是黄阶十二级,也就是黄阶极品丹药,橙阶九品已经算不错了。
“我就在你们面前说。”季凌又不傻,怎么可能逢人就说我丹药多多这种容易被人打劫的话。
现在大家是一伙的,加上凤祈舟给的空间法则碎片,杜子涵他们不过是帮他们找蛊师,担任护卫工作罢了,说到底,还是他们赚大了。
季凌给杜子涵传音,“师兄,凤祈源的手……需要我帮忙吗?还有凤辰前辈,我觉得他们人不错,丹药我也有,那些丹药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都是他之前在林家用林家提供的灵草炼制出来的。
杜子涵想了想,“可以给,毕竟我们现在可以说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他们恢复了,对我们来说也是好事一件。”
多个帮手,他们也能更轻松。
“不过等蛊师离开之后再说吧,复颜丹算是比较常见的丹药,但能够修复灵根的丹药……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我们与蛊师认识不久,只是交易关系,很难确保她以后不会出卖我们。”
凤祈源他们就不用担心了,说起来,他们除了交易之外,相处的时间比较长,凤祈源凤祈舟把他们三人当朋友,加上他们知道凤祈舟的体质,彼此知道双方的秘密,不用担心谁会背叛谁。
杜子涵对老修士道:“你之前给我们三个选择,最后一个便是帮你救回蛊虫,我们去帮你破阵了,你可以尝试着联系一下你的蛊虫。”
“真的?”老修士明显很高兴,立马试着召唤她的宝贝。
好一会后,老修士笑得脸上的皱纹加深几分,“是的,我的蛊虫们都召唤回来,有一些虽已经死了,不过能活下来,似乎变的更厉害了。”
老修士美的不行。
“幽林里出了一些情况,很多修士涌进,你回去的话注意安全。”季凌道。
老修士不在意的挥手,“放心,我虽然是蛊师,但我聪明,不放出蛊虫,谁知道我是蛊师?幽林里的事,我们在路上也听了一些,等过阵子他们寻无所获,自然就离开了。”
说起来,这次交易,她没吃亏,只是出点力,不仅看到了镜灵花,蛊虫也失而复得,算是赚了。
送走老修士后,季凌放出飞舟,打算往玄龙国其他地方去。
驾驶舱内,季凌打开之前买的地图,调转飞舟往影剑宗地界内飞去。
景离恢复好后,来接替季凌的工作。
如今他们被玄靖追杀,杜子涵不敢放松警惕。
杜子涵在夹板上,警惕路上遇到的其他修士,好在那些修士见他是生面孔,看都不多看一眼,只是与他们擦舟而过,并未发现他们的真实身份。
“师兄,我们准备进入影剑宗地界内了,到时候我们找处地方落脚再给凤祈源他们服用丹药。”
凤辰服用丹药后,需要闭关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他需要一个安全的、静谧的环境。
很显然,赶路的这段时间,并不适合凤辰闭关。
飞舟船房内。
凤祈源自与季凌说完话后,又陷入长久的沉默状态。
凤祈舟将凤辰安顿好后,来到凤祈源的房间门前,“凤祈源,我可以进去吗?”
房内无人吭声。
凤祈舟耐心的再喊一次,凤祈源还是不应,她干脆不再喊,直接推开门进去。
躺在床上的凤祈源眼珠子动了动,看向来人,像小孩子闹脾气似的不想理人,一个翻身,只留给凤祈舟一个背影。
“凤祈源!”凤祈舟喊一声,走近后坐在床侧,柔声轻问,“你的手还疼吗?”
侧身的凤祈源翻了个白眼,他又不是铁人,灵力没恢复,经脉又断了,不疼就怪了。
“你干嘛不应我?”凤祈舟得不到回应,略带委屈,“你是在生我的气吗?还是你怨我修为太低,拖累了你?”
凤祈源之所以受这么重的伤,还不是为了救她,情急之下生生受了玄靖一枪。
玄靖那一枪,枪头带着金丹期的灵力,直接把他的经脉震断。
凤祈源一声不吭,要不是凤祈舟发现抱着她的凤祈源冷汗直流,面色发白,她还以为他没事呢。
凤祈舟心疼死了,恨不得受伤的那个人是她。
“你胡说什么?”凤祈源忍痛单手撑着床坐起身,想骂凤祈舟没事就爱胡思乱想,可看到对方通红的眼,哀戚的神情,气不出来了,舍不得说一句重话了。
“我就是手疼,经脉都断了,得多疼啊,还不允许我沉默会吗?”
凤祈源用左手食指指头,力度不大的点了下凤祈舟的额头,都疼了这样了,不忘吊儿郎当开玩笑,“怎么,看我这样,是不是心疼了?要是真心疼我,你以后少跟我顶点嘴,不要老是气我,行不行?我这点要求不高吧?”
凤祈舟依旧红着眼眶,“我哪里跟你顶嘴了?还不是你先说话气我?”
“胡说八道,我好好的,对你……怎么可能故意说话气你?”他又不是那些幼稚的小年轻,故意惹喜欢的人生气,以此引起她们的注意力。
凤祈舟明显不愿谈这些事,目光落在凤祈源的右手上,“很疼吗?要不我去求季凌想想办法吧?”
看凤祈源难受,她心疼。
“不用,我能忍,忍忍就习惯了。”凤祈源又道:“季凌他们帮我们太多了,他给你一颗复颜丹本就是看在我们交情不浅的份上,但我们不能不懂知足,知道吗?”否则,那与贪得无厌有什么区别?
他们给是一回事,开口问,那便是另一回事了。
凤祈舟开口问丹药,季凌他们给还是不给?左右都要为难。
“我知道,师兄,等我们安顿下来,我去给你买丹药。”凤祈舟有十几年不曾喊过凤祈源师兄了,开口闭口都是直呼其名。
难得听到凤祈舟喊自己师兄,凤祈源忘了疼,揶揄着凤祈舟笑起来,“哎哟,看来我这次受伤挺值的嘛,这会不叫我凤祈源了?”
凤祈舟羞的瞪凤祈源一眼,做势要张口,凤祈源却道:“哎哟,你别说话,你说话就只会刺人,听你喊一声师兄,我容易吗我。”
“师兄,你想听我喊你师兄,我以后就这么喊,行不行?”凤祈舟难得的好说话,她是真的怕了。
“你说的。”
凤祈舟点点头,苦涩道:“嗯,我说的。”说着,呼出一口气,又说:“我亲口说的,我把你当师兄,只把你当师兄,再也不想其他的了,你想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你不愿意?”凤祈源见人哭了,慌了神,“不愿意就算了,别哭了好不好?”
“我没有不愿意,只是我不甘心。”凤祈舟粗鲁的用手背擦着泪,把脸都擦红了,“师兄,我只是不甘心。”
她喜欢一个人,喜欢了十几年,对方却不知道,突然要她放下,她真的不甘心。
为什么蓝灵就可以毫无顾虑的对凤祈源好,为什么她就可以得到凤祈源的喜欢?
凭什么自己就不可以?
凤祈源不明白凤祈舟是什么意思,傻傻的问,“不甘心什么?做我的师妹不好吗?我自认自己对你不错了。”能舍命相救,资源什么都给,一个师兄做到他这份上,何止是不错了,已经算是很好了,有他这样的师兄,凤祈舟捂嘴偷笑还来不及,怎么还哭了?
真是让人搞不懂!
凤祈源看她这样,心疼了,用经脉完好的左手抚上她的脸,替她轻轻揩掉泪,认真的注视着她,不放过她的每一个表情,柔声问,“你究竟在不甘什么?有必要哭的这么伤心吗?你跟我说好不好?凤祈舟,我们好好聊一次行不行,我们敞开心扉,不再藏着掖着,好好聊一聊,聊聊你对我是怎么想的,你是怎么看我的,聊一聊我们这十几年来为什么要不断的吵。”
认识了二十几年,虽然两人经常拌嘴,但凤祈源知道,坚韧的凤祈舟很少落泪,更不曾这般痛哭过,遭受凤辰不公平的苛待、指责时,她都不曾流过一滴泪,要说没点事,他是不信的。
“我不想跟你吵的。”凤祈舟太过眷恋凤祈源的触碰,掌心抚在凤祈源停留在她脸颊的手背上,微微歪着头,细细感受着来自凤祈源的温度,“师兄,我……”明明鼓起勇气想表明心意的,临到头又变成了胆小鬼,羞于启齿。
手心细腻的触感,不由得让凤祈源小心脏一震,看向凤祈舟逃避的目光,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双唇一颤,哆嗦着,“你……你……”
你个半天之后,凤祈源一个屁都放不出。
“对不起,师兄,”凤祈舟悲戚道:“师兄,我控制不了,太难了,你那么好,你对我那么好,我知道我不该对你有那种感情,我想改,可我改不了。”
凤祈源呼吸急促了几分,“你说什么?说清楚点,让我听明白,不要这样含糊其辞让我误会。”
凤祈舟闻言,看着凤祈源急切的神情,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不明白。
正如她所说的,她对感情是愚钝的,明明凤祈源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她却看不出来。
“说啊!”见凤祈舟愣神,凤祈源催促起来,都这时候了,这人还能走神,真想一巴掌拍死她算了。
凤祈舟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我……我喜欢师兄。”
说完,凤祈舟小心翼翼的查看凤祈源的表情。
凤祈源好像松了一口气,眼里满是笑意,藏都藏不住,嘴角快咧到耳后根了,看起来愉悦极了。
“师兄,你不生气吗?”愚钝的人偏偏要问愚蠢的问题。
凤祈源白了凤祈舟一眼,暗道,这人平时看起来挺聪明的,怎么到关键时刻就犯蠢?没见他表现的这么明显么?
也是,这女人要是发现得了,十几年了,也不会没发现他的那些心思,更不会处处与自己作对,动不动惹自己生气,白白让自己误会她讨厌自己。
凤祈源没跟她兜圈子,直言:“生气,快气死了都。”他娘的,凤祈舟这个女人,他是哪只眼瞎了才会看上她。
凤祈源道歉道: “对不起,师兄,你别生气,等你与蓝灵成亲了,我就离开凤家,走的远远的,不让你心烦了行不行?”
“行个屁。”凤祈源抽回自己的手,“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生气就擅自决定,能耐了你。”
男人,关键时刻说再多话,还不如拿实际行动来证明。
凤祈源用左手一把抬起凤祈舟的下巴,一口亲了上去,亲了一口还不行,像上瘾似的,不断碾压着凤祈舟的唇。
*
季凌、杜子涵、景离三人发现,最近凤祈源有点那什么,非得说的话,就是春风得意,走路都带风的那一种。
每天拖着一只经脉断掉的手,不觉得疼,也不颓丧了,喜笑颜开的往凤祈舟房间跑。
景离忍不住堵在凤祈舟房门前,“哎,兄弟,你这几天不太对劲哦,是不是跟祈舟有情况?”不然能跑那么勤快?
凤祈源俊脸一红,狡辩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能有什么情况?”
“哟,没情况你脸红个屁啊?”景离啧啧两声,“不就男女之间那点事么,当谁不知道呢,还说不得了?”
想当年,他也是谈过感情的人,凤祈源这样的,他还能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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