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薯粉条
杜承不知木余欢为谢池渊做过什么,自然可以问心无愧的说出这些话。
“气运?子涵的气运被夺走了?”谢池渊显然不知道这一点,他只知道,杜子涵当年被木家人拿走了,最后又被穆修齐救出来,穆修齐不敌对方,杜子涵又被木家人带了回去,最后还是杜承不知怎么混进木家,将杜子涵偷了出来。
这些还是穆修齐告诉他的,可穆修齐却从未说过杜子涵的气运被夺走了呀。
如果杜子涵的气运真的在木余欢身上,那么木余欢便不是她自说的无辜之人。
要知道,几百年前,木余欢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木家若是将杜子涵的气运分到她的气运之上,她怎么会不知道?
她要是无辜,她就不会接受,但没有,木余欢接受了。
谢池渊踉跄了两步,大受打击,不知此刻,他是震惊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
与木余欢认识近几百年了,在他的记忆里,木余欢同他一样,说难听点就是性子不讨人喜欢,朋友少的可怜,因此他们才会对这份友情极为看重。
他不愿把自己的好友想的那么不堪,只是有的事,真相就摆在眼前,容不得他再寻借口。
杜承:“是,因为杜子涵的气运在木余欢身上,你说,你要让我们怎么给你面子?谢少主,穆兄让你觉得为难,反过来呢,你替木余欢求情,穆兄难道就不为难了吗?你们谁都不是想玩玩的人,你夹在穆兄与木余欢中间,那穆兄呢,一边是你,一边是子涵,不说什么两边都是让他难以割舍的人这种话……”
杜承本还想说,谢池渊对穆修齐有恩,穆修齐若是不给谢池渊一个面子,他成什么人了?
转念一想,这话说出来,他们的感情不就就变味了吗。
不能说。
……
木余欢观看比试时,一直心不在焉,方轻雪看出来了,“余欢,你有心情?怎么看起来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没有。”木余欢撒谎道:“就是觉得有点无聊,阿渊去哪里了?”
方才谢池渊离开,因为想着事,木余欢并未听清谢池渊要去哪。
“还能去哪,肯定是回谢家了。”方轻雪瘪起嘴,“真不知道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那张嘴我真恨不得给他撕下来。”
“他回谢家了?”木余欢惊呼起来,“轻雪,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需要去办,得先离开会,你在这里好好看比试。”
“你有什么事?你不是来陪我的吗?”方轻雪不解。
木余欢面不改色的道:“是师尊吩咐的事,我先去办,过后再告诉你。”
离开前,木余欢转身看了眼不太高兴的方轻雪,她知道方轻雪大抵是不高兴了,毕竟之前说好的来陪她的,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木余欢握紧手中的剑,决然转身。
飞身来到谢家的大门前,木余欢请人传话,看到谢池渊出来时,不由得笑了笑,“阿渊,你怎么回来了?”
谢池渊不说话,静静的看着木余欢,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一样。
“怎么这么看着我?”木余欢笑笑,故作镇定,实则心里大概猜到了什么,故作的笑了两声后,这才收敛起脸上看似无所事事的神态,语气一改,“我可以见见你家的客人吗?”
“余欢,你是木家人?”谢池渊答非所问道。
木余欢愣了一瞬,又笑了一声,“你今儿是怎么了,我不是木家人又怎么会姓木?这一点,几百年前你不就知道了吗?”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是世家之首的木家人对吗?”
看来谢池渊确实是知道了什么,再隐瞒下去也没必要了。
“是的,我就是你所说的那个木家人。”对于自己的出身,木余欢没什么好否认或者不敢承认的。
谢池渊心沉了沉,原本的期待落空,将木余欢带到了自己的院子。
见状,木余欢便知道,谢池渊有话要对自己说。
果不其然,一到谢池渊的院子里,不待木余欢开口,谢池渊就忍不住了,“余欢,我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所以,别人说你做过一些事,我不信,甚至为了你,我还为此与他们反驳,我说这些并不是埋怨你,还是想让你知道我为你做过什么,我只是想从你这里知道最真实的答案,不管其他人怎么说你,只要不是你亲口所说,我便不信,你依旧是我的朋友,但作为朋友,我不想你拿这种来欺满我。”
闻言,木余欢低下头,眼眶不禁泛着酸,心口似乎堵了一层东西,“谢谢你这么相信我,我确实是木家人,我很抱歉,之前我一直都在欺骗你与轻雪,有关于我身份的事,我既为之自豪,也为之感到羞耻到无地自容。”
“我想,应该是有人告诉你我身份的事了吧,那么你又是否知道,我身上的气运,实则有一半是从其他人身上抢夺过来的?”
这件事,对木余欢来说,显然不是一件会令她感到愉快的事。
“我的父亲来自木家,早年与穆家,此穆家,便是黄金圣龙穆家的家主穆修远有所交情,虽不说是至交好友,但也算是惺惺相惜,将我身份一事告知你的人,应该有告诉过你,穆家被灭族,正是我所在家族出的手。”
木余欢的父亲木临沂乃是当今木家家主的嫡子,身为木家嫡子,木临沂却违背家主之命,与一散仙结为道侣,并且生下了资质过人的女儿。
对此,木家主又气又喜,对木余欢这个孙女,既喜也厌,于是,木家主不顾木临沂的劝阻,决然的将木余欢秘密送往九虚神宗木长老手里。
作为一个母亲,木余欢的母亲得不到木家主的认可,毕竟木家是什么家族,木临沂是什么人?岂能是她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能配得上的?
正因为这个女人,一向尊师重道的木临沂居然知道忤逆家主之令了,对木家主来说,木临沂此举,分明就是在挑战他作为家主的权威。
都说天家无父子,皇室无亲情,这句话,不止适用于皇室,同样适用于木家。
木临沂是木家主亲子,是嫡子又如何,一旦他不听话,该罚的自然要罚。
于是,木临沂被关到了处罚室,而那个勾的木临沂不听话的女人,自然该处理的就处理掉。
木临沂被关禁闭时,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道侣已经被自己的父亲秘密处理了。
直到后来,木家意欲对穆家出手,木临沂得知此事,不是没有阻止过,奈何他失了宠,身边的人都被其他人拉拢去了,无人可堪大用,木临沂只能偷偷出逃,意欲前往穆家通风报信,让穆修远有所防备。
不是木临沂白眼狼,而是他太清楚木家主的野心了,野心太大,永远不会知道什么叫满足,这样的人,能带领木家走的更远,但是却是踩着其他人的血肉,木临沂并不想这么做。
如果能够避免一场屠杀,说他白眼狼也好,忘恩负义也罢,他都认了。
只可惜,木临沂最后还是没能到达穆家,甚至连木家禁地都没出去便被木家主逮住了。
也正是因为知道木临沂的背叛,木家主怒不可恕,最后亲手了解了木临沂。
直到陨落,木临沂都还对道侣心心念念,祈求木家主不要迁怒于他的道侣。
木余欢之所以会知晓双亲均陨落于木家主之手,还是木临沂手下之人冒死偷偷摸摸前往九虚神宗寻了木余欢,并将自己偷偷录下来的,有关木临沂以及木余欢生母被木家主虐杀的录影石交由木余欢。
亲身父母被木家主杀害,木余欢当时不过仙将修为,根本没有实力报仇。
不曾想,穆家被灭族之后,木家主将她寻了回去。
木余欢资质不错,气运同样也不错,木家主对这个孙女很满意,因此,从龙蛋上剥夺下来的几份气运,木家主便将一份与木余欢的气运融合起来。
得知木家主的意图后,木余欢一开始是拒绝的,她对木家主的所作所为非常的不屑,更不愿将他人的气运加到自己身上。
但同时的,她也知道,一旦她接受这份气运,同时便也接受了此人的部分资质,这于她而言,确实是好事,同时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因为只有她成长起来了,她才有机会解决掉木家主。
想是这么想,可在得知穆家被灭族一事后,木余欢的想法动摇了。
如果她要报仇是建立在拿了他人气运的基础之上,她与木家主在本质上又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自己身上这份气运的来路并非光明正大,所以,这些年,我并未将其融合到自己的气运之中,但饶是如此,这份气运在我这,你也看到了,我的气运不是一般仙士可比的,甚至,我的资质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木余欢不顾谢池渊的震惊,“我对木家……只有恨,所谓的归属感,哼,那种玩意,从木家将我送往九虚神宗,木家主将我父亲他们杀害后,这种东西,木家无论如何都给不了我。”
第417章
谢池渊从未想过木余欢居然还有这样的身世, 他对木家主的所作所为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作为一个父亲,他怎么可以, 又如何舍得亲手杀害自己的孩子?
不是说虎毒尚且不食子的吗?
这么想, 谢池渊便也这么问了。
木余欢冷笑一声,“阿渊,你生于谢家, 谢伯父对你万般宠爱, 家中老祖明事理, 做事讲究一个光明磊落无愧于心,但并非所有老祖, 所有世家,甚至所有父亲皆是如此的,这些世家的黑暗面, 没经历过, 难道你还没听说过吗?”
谢池渊沉默了。
好一会他才开口, “所以, 木家主,在你看来,不是你的亲人,而是你的仇人吗?”
对于这个问题, 木余欢想都不想, “当然, 就他那样的人,不配当我的亲人。”
谢池渊不是怀疑木余欢的话, 但有的问题,他没想明白。
诚然, 木家主杀害了木临沂夫妇,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将木余欢送往九虚神宗,没有木家主,就没有今日的木余欢。
所以说,对木余欢来说,木家主有错,但也有功。
当然,这些都是谢池渊自己的认为,木余欢本人怎么想,他便不知了。
若木余欢所言非虚,杜子涵他们倒是没必要非杀她不可。
“现在,我的身世已经原原本本,没有任何隐瞒的告诉你了,你可以把他喊出来跟我见一面了吗?”
与谢池渊他们交好时,木余欢没将身世一事告诉他们,并非她不信任谢池渊,而是有的时候,知道的越多,越是危险。
她的身份,木家主会让她随随便便告知于人吗?
那必然不能。
见到杜子涵时,木余欢便知道,这件事满不下去了。
谢池渊去寻杜子涵他们过来时,路上便将木余欢的身世告诉了他们。
杜子涵几人沉默着。
谢池渊能够轻易相信木余欢,他们却不能。
见到木余欢时,杜子涵与木余欢彼此对视了一眼,双方很快移开目光,没办法,他们深怕再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大打出手。
杜子涵:“你的事,谢叔已经跟我们说了,但是有一点,我还是很怀疑,你真的恨木家主吗?你要知道,没有他,就没有今日的你,诚然,他与你有杀父之仇,但谁知道,你会不会顾念那一丝亲情,最后出卖我们呢?”
这些话,虽不中听,但杜子涵的顾虑不无道理。
木余欢瞥了杜子涵一眼,很快便收回目光,像是对杜子涵的话不屑置否,“你所想的顾虑根本不存在,你们大概不知,九虚神宗木长老,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畜生罢了。”
季凌几人还真不知这木长老究竟是何人,他们也只是从骆封口中得知这么一人的存在罢了。
木余欢:“你们可知,木长老能有如今的修为,是为何?”
杜子涵等人:“……”
这人问的都是废话。
先不说他们不认识那什么木长老,就是认识,这等秘事,人家会让他们知道吗?
问的都是什么事啊!
“外界之人,说到木长老,对他的称赞,无一不是修为高深,资质过人的大能者,实则,这人不过是个道貌岸然,披着人皮的禽兽罢了。”
陆勉对这种八卦的事最感兴趣了,“怎么说?”
“木长老身边的女人男人何其多,外界的人只以为,那些人就是看中了他的权势地位,意欲攀附权贵,所以,这才不要脸的往木长老身边凑。”
“其实不是的,那些人,大多都是炉鼎体质之人,同时,不是他们主动往木长老身边凑,而是被木长老软禁在身边。”
木余欢被送到九虚神宗之时,木长老嫌她年幼,并不曾看顾过她,而是将她丢给他那几个不受宠的记名弟子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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