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蔻
然后姜若禾就一脸诚实的摇了摇头,说道:“不疼。”
“……”楚然。
楚然沉默了几秒,抬起头看着他,说道:“真的不疼?”
“不疼。”姜若禾摇了摇头,一双眼睛盯着他,说道。
“……”楚然。
草!居然不疼……
这特么还是人吗!
抱臂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们的当归,一声冷笑,疼?怎么会疼?那个男人,可不只是他看起来的那么简单!虽然疯疯癫癫的,但是那身修为却是实打实的,这在场所有的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当归会出手针对他,一方面是看他不顺眼,一方面又何妨不是想试探他。好吧,主要原因还是看他不顺眼……谁知这人,竟然真的是一个疯子,是个傻子!
当归一声冷笑,冷眼旁观,可惜了一身修为,竟是个傻子。看在你是傻子的份上,就暂且不和你计较了。一个傻子,拿什么和他争!
姜若禾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楚然,一张脸俊逸而清雅,一身青袍衬得他风姿如玉,气质清癯。表情却是痴傻,又痴又傻。
楚然看着他,忍不住笑了一声,轻声道,“果然是个傻子。”
旁边的当归,又一下脸色阴沉,浑身的气势翻滚,摄人又暴戾。
不远处,癫道士和胖和尚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好……好……好可怕啊……”
“夭寿啊!要吃人了!”癫道士轻喊了一声。
“他……他……他是吗?”胖和尚。
“他……他是啊!”癫道士说道。
“是哪种?”胖和尚问道。
“最强的那种!”癫道士说道。
“是他!”胖和尚一声惊呼,“他怎么上岸了!”
“饿了吧……”癫道士说道。
“夭寿啊!上岸吃人了!”胖和尚也低喊了一声。
然后两个人就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擂台赛结束了,分房的结果也出来了,一个个貌美的女修手里端着一个托盘,将每个修士的战利品都送到他们的手里。
楚然得到了一百颗灵珠,和一瓶海兽血。令他惊奇的是,姜若禾竟然得了一百五十颗灵珠。忍不住,楚然就问道,“你怎么得来的这么多灵珠?”
姜若禾抬头,一脸清雅高冷的表情,只要不犯病,他这一身的气度风华长相还是能唬一唬人的。他手朝前一指,指着那个摇曳身姿离去的女修,说道:“她给的。”
“……”楚然。
抽了抽嘴角,我怎么就忘记了,这是一个傻子呢!
算了……还是问别人吧!
“你们谁知道他是怎么回事?”楚然问着旁边的人说道,“他竟有一百五十颗灵珠。”
“这个正常,并不意外……”说话的正是楼宵,楚然闻言,朝他看去。
楼宵抽搐着嘴角,说道:“我和他是一组的,他前面的那些对手,都是……一招秒,直接把人给打晕过去,不省人事。那当真是可怕,狂性大发!那些人都是走着上来,被抬着下去的!”说着,他语气就凄苦悲凉,估计是想起以往那些惨痛的被打断腿的往事了。
“……”楚然。
这倒是能解释的通了,擂台规则是有,如果爆发惊人表现惊艳,可额外多得奖赏。有些意外姜若禾竟然战力如此惊人,随之楚然摇了摇头轻笑了下,这样也好。这样,哪怕他是一个傻子,也没人能欺负的了他。
倘若楼宵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怕是要悲愤喊道,欺负他!他别欺负别人就好了!口口声声喊着别人是魔头,其实他才是那个最大最可怕最不讲理的魔头!
“咦——”楚然突然说道,“你和他一组,那你是怎么打赢他的?”
听了他的话,楼宵一脸悲愤欲绝的表情,“他……他说,他不和我决一胜负,他只杀我!”
“……”楚然。
“然后他就认输了!他认输了!”楼宵悲愤喊道,“你说他到底是有多执着杀我!我真的没杀他全家啊!”
“……”楚然。
楚然只能走上前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道:“他是一个傻子,你何必和一个傻子计较呢?”
楼宵抬起头,眼神忧郁的看着他,“现在不是我和他计较,是他一心一意的想杀我!”
“……”楚然。
他竟无言以对。
擂台赛后,众修士散去,经过这一番的比斗,众人也是渐感疲劳,于是互相道别回房休息去了。
楚然看着这跟在他身后的两人,亦步亦趋的姜若禾,一脸高冷长袍翻滚气势慑人的当归。也是心累,真不知道是前辈子欠了他们的还是怎么的,会让他遇上这样两个不正常的,一个是已经盖章的傻子,一个疑似……变态有病扭曲不正常……总之不是正常人。
“你们……跟着我做什么?”楚然目光看着他们二人,无语说道。
一声冷哼,当归一脸冷傲的说道,“谁跟着你?”
说着大摇大摆的朝前走开了。
“……”楚然。
卧槽!你特么……呵呵,你叼的!你行的,有本事你真的别跟着我!
谁跟,谁是狗!
“那你呢?”楚然扭头目光看着面前的姜若禾说道。
姜若禾一双清澈如泉的眼睛盯着他,盯着他……就只盯着他。
“……”楚然。
愣是被他盯的没脾气了好吗!
楚然语气无奈的说道,“你别跟着我。”
姜若和扭开头不看他。
“……”楚然。
“你别跟着我。”他又重复了一句。
“魔头!”姜若禾突然一声大喊,然后拔腿就往前跑,“魔头!你别跑!你杀我姜家满门七十二口,连狗都不放过,我要杀了你!替我姜家满门报仇!”
“……”楚然。
喊着,姜若禾就朝前冲了出去,走在前面的楼宵一回头,就看见了举着剑朝杀气腾腾朝他冲来的姜若禾,顿时吓尿了。过去的心理阴影扑面而来,顿时……撒腿就跑了……
“……”楚然。
草!你这特么的还是个修士……楚然也是醉了,楼宵估计是被姜若禾折腾怕了,看着他……就只剩下跑的份了。没出息!楚然暗自唾弃了一口,换做是他……换做是他……好吧,打不过,他也跑--
终于安静了,楚然松了一口气。
随之被自己这样的心态给惊住了,他竟然……这还是他第一次觉得周围是这样热闹,热闹的他有一些招架不住。突然就涌现了很多人,发生了很多事情。
楚然摇了摇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自己的心态也发生了转变,整个人都轻松了。
这样的轻松……也不知能持续多久。
玄字一号房……
楚然抬头,看了看门前上挂着的牌子,是这里没错了。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玄字一号房,整艘船上玄字号最好的房间,楚然推开门进去,顿时一股清灵之气迎面扑来,让人神魂一轻。目光往里一扫,竟是面积很大的房间,里头一张水墨屏风立在那,将房间隔成里外两间。
外间,桌椅一应俱全,靠着船窗,设有一张矮塌,榻上放着一张长桌,铺着草席。长桌上放着茶具,酒壶。旁边摆着一张高脚桌,桌上摆着一个花瓶,花瓶里插着几株蔷薇花,花瓣上还沾着露水。
在大海上,这鲜花可是个稀罕的东西,更别提还是沾着新鲜露水的鲜花。因着如此,楚然多看了两眼那几株蔷薇花,花红如火,花茎上的刺根根分明。
他朝里头走去,鼻尖还萦绕着蔷薇花冷冽的香味。来到屏风后面,里头的空间更大,灵气也比外面更加浓郁,一口灵泉置于里头,灵泉上头灵气弥漫,氤氲成白雾。左边是一张昆仑玉打造的石床,玉石碧绿剔透,莹润泛着冷光。这昆仑玉可是个稀罕的东西,像这样大块的昆仑玉更是难得。
昆仑玉可静心醒魂,凝神静气,并且蕴含大量精纯的灵气。修士坐在上面打坐,事半功倍,并且修炼不易出岔子。久坐昆仑玉,得道且成仙。这张昆仑玉石床,既可在上面休息,也可修炼。
楚然心中暗叹了一声万宝船果然是财大气粗,在这样一艘船上还能弄出这样的房间,不比那些仙城里的洞天福地差。整整五条灵脉供这一间房使用,哪怕是大宗门也做不出这样的大手笔。突然觉得好开心,能够住上这样的洞天福地。
这样想想哪怕是不战而胜,胜之不武,也没什么好不开心的。人果然是现实主义的,然后楚然就很开心的走了过去,上了昆仑玉的石床,躺在上面。
闭着眼睛,感受到自背部传来的冰凉触感,楚然整个人就静了下来,一股精纯的灵气自四肢传来,传入体内,在经脉里运行,他运转心法,便开始修炼。
修道不记年……
等楚然从修炼中醒来,已经不知是过去了多久,他睁开眼睛,从玉床上起来,下来。赤足踩在地板上,一股冰凉的气自脚心窜入体内,他这时才发现,这里间的地板竟也是用玉石打造的。顿时咋舌,这万宝船果真是好大财力、物力!
万宝船自出现至今,时间也有近千年了。行踪神秘,不管是出现,还是消失,都十分神秘,让人无法揣测其行踪轨迹。没有人知道万宝船的来历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这船背后的主人是谁,但是无一例外,所有人猜测,这船背后有大乘道人在底蕴。否则,这般的财力物力,如此嚣张的行事,若背后没有底蕴,早就被各大势力给吞了,何至于存在到今日。
楚然想起之前擂台上那个兔子一样的倔强少年,对万宝船的来历隐隐有了猜测,若是这样……倒也说得通。他微微的笑了,脸上的表情有趣,眸中的目光也闪着动人的光泽,“云霆……”
真是一个让人惊喜的重逢啊,我啊……真是太高兴你的出现了,或许,我们可以玩个游戏,就像是小时候一样。
这回,你可不要再让我失望啊……
楚然赤着脚走在冰冷的玉石地板上,脸上挂着动人而冰冷的笑容,那张姿容昳丽的脸也因此变得冰冷的动人。无疑,他是一个俊美昳丽的男子,他已经从那个稚嫩的少年成长了一个男人,虽然青涩,却不掩其俊美。
成长意味着力量,力量源自于复仇。
楚然昳丽清冷的脸上,神情冰冷,不急,他还不急……
还差了一点,差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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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然换好了衣服,今天他穿的是一身张扬艳丽的红衣,黑发如墨,用一根玉簪挽住。换上了一双木屐,转身出了屋。他沿着走廊朝前走,只要一转头,就能看见广阔无边的深蓝海洋。海风徐徐吹来,带着海水的味道,咸湿的,却清新好闻。
船边上,栏杆前,不少修士倚着栏杆而靠,目光眺望着远处的大海。这些修士多半都是来自内陆,鲜少见过海洋,或许这是他们第一次出海。
第一次出海的人,都会被大海的广袤和美丽而震惊,从而着迷。
楚然倒是没有像他们一样对着大海移不开眼睛,挪不开脚步。毕竟他自幼居住在临海,临海靠近东海,随处可见海洋,可以说,他是与大海一同成长的。和那群内陆里来的人不一样。海域于他来说,司空见惯。
这群内陆来的没见识的,楚然真不想承认他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这些人对着大海叹为观止的表情,勾起了他曾经的记忆,他以为他早已经忘记了,并不美妙,甚至是恐惧的记忆。
那是很久以前的时候,十多年前吧……
那是他身体最差的时候,长年的卧病在床,咳血不止,药石不灵。一日日的消瘦下去,生命力一日日的减弱,眼看着就要病入膏肓,或许哪一天闭上眼睛就醒不过来了。当时他的父亲,楚家的家主做主,将他送往了临海的白家,休养身体。话说这么说,但是当时所有的人,都认为他只不过是在推卸责任。
怕楚然死了,引起白家的震怒。所以将他送往临海白家,到时候死了,就和楚家无关。其实,当时楚然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毕竟那时候,他眼看着就要死了,活不了几天了。哪有让这样重病的病人出行远游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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