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蔻
当归……当归也是二话不说,用行动证明一切,抬脚跟着他上去了。
见他走了过来,楼宵甚至是站起了身,给他拉开椅子,热情的招呼道:“楚兄弟,坐。”
至于旁边的当归,全当没看见。
楚然坐下之后,楼宵给他倒了杯酒,拿起自己酒杯,又是一脸愁眉苦脸的表情,“楚兄弟啊!”
“咱们干了这碗孟婆汤!”
“噗——”楚然端着酒杯往嘴里送,听了这话,顿时是喷了。
“你胡说些什么!”楚然叱他说道,“这话也是能乱说的?你还活的好好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楼宵被骂了,但是露出了一脸感动的表情,楚兄弟,你是真关心我……
“想不开别拉着我一起,我还没活够。”楚然声音冷酷无情的说道。
“……”楼宵。
顿时把自己眼里感动的泪水憋回去了,呵呵……这个冷漠残酷无情的世界啊!
我特么还是去跳海好了!
楚然给楼宵回倒了一杯酒,语气淡淡说道:“说吧!发生了什么事情?”
楼宵顿时是一脸悲愤的表情,说道:“下午的时候我在房间内休息,一睁眼,看见一把闪着寒光的剑横在头顶!”
“他!”楼宵的手指朝旁边坐着的一脸清冷表情的姜若和一指,说道,“他就站在我面前!拿着剑,说要我替他姜家满门报仇,替天行道,除魔卫道!”
“……”楚然。
楚然目光看了一眼对面正襟危坐,清冷俊逸的姜若禾,心想,这是病的不轻啊!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一句话,不怕精神病,就怕精神病有武力。犯起病来,十个大汉都压不住。这姜若禾发病了,又岂止是十个大汉要遭殃,估计这大厅内的大半修士都不是他的对手,不过好在……他一般发病只针对一个人。
真是万幸……
这样想着,楚然看向楼宵的目光就不一样了,这是英雄啊,牺牲自己一个,造福千万家。于是,他就沉吟了片刻,语气委婉含蓄的说道,“他有病,你忍忍。”
“忍个屁!再忍下去了,我就要病了!”楼宵大声喊道,引得大厅内的其他人侧目,“不,是要死了!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会被他砍死的!”
楚然只得说道:“你现在不是没事吗?好好的,你命大,你没那么早死。我看你面相,是长寿之人。”
楼宵语气怀疑道:“真的?”
“……”楚然。
这让他怎么说呢?
“真的。”楚然表情陈恳的说道,“不信,你问文书,他精通面相算命,不信我,难道还不信他吗?”
文书闻言,笑着摇着手上的羽扇说道,“别问我,天机不可泄露。”
“他命中有一劫,渡过去了,就一生平顺。若是渡不过,众叛亲离,不得好死。”一道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楚然抬头看去,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姜若禾。
只见姜若禾端坐在那里,一身青袍,气质清癯,长相俊逸,眉目清雅,脸上的表情冷淡,端的是芝兰玉树一般毓秀的人物。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一个神志不清的傻子呢?楚然不禁惋惜的想到,等等……
楚然眼神微变了一下,抬头,目光仔细的打量着前面坐着的姜若禾,他真的傻了?
姜若禾突然抬起目光,眼睛看着他,语气淡淡的说道:“你命格不好,本该是早夭之相,却逆天改命活了下来。从此命格跳出六道,是为异端。注定一生命途坎坷,不为天道所容。”
“……”楚然。
草!多大仇!
你还是傻了好……起码傻子不会说话这么毒。
楼宵当即就嚷嚷了起来,“听见了没有,听见了没有!”
“看他多恶毒啊!”楼宵说道,“他诅咒我们啊!他不仅是拿剑想砍我们,还诅咒我们!”
回头,冲着楚然说道:“他说你命格不好,早夭之相,不被天道所容!”
“……”楚然。
我知道啊!我听见了啊!不需要你再重复一遍,又一次被迫听了一遍自己命格不好的楚然,感觉心塞塞的。不过他也没说错,他的确是命格不好……
对面的姜若禾皱了皱眉,声音清越冷淡的说道:“那不是我做的。”
楼宵闻言越发愤怒了,指着他就骂道:“不是你做的!那还是谁?”
“是谁拿着剑,站在我才床前,一剑就朝我砍下?亏得我反应快,要是迟了那么一秒,就被你给生劈砍死了!”楼宵愤怒的说道。
姜若禾皱着眉,说道:“那是以前的我做的,不是现在的我做的。”
楼宵听后简直是要狂暴了,“那不都是你吗!你当我是傻子吗?傻子也不会信你!”
“什么以前的我,现在的我,你骗谁呢!”楼宵声音愤怒道。
姜若禾抬起头,皱眉看着他,轻拂衣袖,甩下一句,“孺子不可教也!”
“……”楚然。
虽然知道姜若禾是个傻子神经病,但是……这却是一个比大多数人更加有气质出色的傻子,相比之下,愤怒咆哮的楼宵反而更像是一个被逼急了的……傻子,好吧,其实楼宵也不见得有多聪明。
一旁的文书摇着羽扇,笑的是一脸狐狸样,语气温文尔雅的说道:“傻子好,傻子妙,傻子拿剑砍人,哇哇叫。”
“……”楚然。
求你不要火上浇油,再来添乱了好吗?这已经够乱了!
你还别说,文书的嘴还真是有够毒的,这一句话就把两个人都给嘲讽了,傻子是谁,不言而喻,哇哇叫的谁……看现在谁在那边跳脚哇哇叫不就知道了?
偏的,楼宵闻言还十分赞同的说道,“就是!你个傻子,不是好人!”冲着姜若禾粗声粗气的吼道。
“……”楚然。
傻子,人家把你也骂进去了啊!
文书轻叹了一声,说道,“果然是傻子。”
楚然被这群人吵得头疼,准确的说是楼宵一个人,就他一个人在那跳脚骂的厉害,被骂的人反而是一脸淡定的坐在那,眼皮都不抬一下,这涵养气度,说他是傻子,哪个信?
楚然目光看了对面的姜若禾一眼,神色深思,总觉得这人不简单,不仅是一个傻子那么简单。古里古怪的,自从上了这艘万宝船,似乎遇到了不少古怪的人,古怪的事。让人觉得进入了一个迷雾里,毫无头绪。
便是他,都忍不住有些焦躁了,他不喜欢这种超出掌控的感觉,总让觉得会有意外发生。
一直坐在角落里缩着喝酒的癫道士,抬头目光看了一眼前面的姜若禾,嘴里嘀咕道,“姜家啊……姜家老七……”
“怎么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害人啊!害人!”癫道士语气感慨的说道,“昆仑山,昆仑玉,昆仑泉……昆仑镜,凡人妄想窥天机,岂知天机非福,降祸事。”
楚然目光瞥了他一眼,却见癫道士又埋头抱着酒喝,一副不省人事的浑浑噩噩模样。这都让楚然摸不清,这道士到底是真癫,还是假癫?
癫道士……果然是不负这个名字。
那边楼宵还在骂骂咧咧的,翻来覆去无非就是那几句话,控诉姜若禾闯入他房间,冤枉他屠杀他满门,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拿剑砍他。
文书突然就说道:“那姜兄,你全家可还健在?”
一瞬间,全场俱静。
无人说话,就是刚才还在骂骂咧咧的楼宵,都闭嘴不敢说话了。
姜若禾一身的气质也瞬间冷了下去,眉目冰冷,语气淡淡却让人忽视不了其中的杀气,“自然很好。”
楼宵其实是有些怂了,这样冷冰冰浑身充满杀气的姜若禾,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看着就吓人。随后,鼓起勇气,大概还是被逼急了,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呢!他冲着姜若禾大吼道,“既然你全家没事,我何来屠杀你满门之仇?你又何必苦苦追着我不放?”
姜若禾突然抬头,一双冷澈的眼睛看着他,说道:“现在你没做的事情,不代表将来不会发生。”
“……”楼宵。
说的好有道理……有道理个屁!
楼宵冲着姜若禾就是一声大吼,“你凭什么!凭什么用还未发生的事情就来定我的罪!你凭什么认为你说的那些事情就一定会发生!”
听着他的话,姜若禾也瞬间冷下脸,满脸冰冷,语气也是森寒的说道,“我比你更不想看见那些事情的发生。”
他一双眼睛冰寒的看着他,忽然眉眼充满杀气,“或许,我现在就该杀了你,以绝后患!”
说着,他就伸手按住了自己别在腰间的剑……
然后楼宵顿时就脸白了,条件反射性的就跑了,他……他躲到了楚然的身后,声音哆哆嗦嗦的说道:“他……他要杀我!”
随后理直气壮的大声说道,“我说的没错吧!他就是要杀我!蛮不讲理!草芥人命!”
回头又对着楚然说道,“楚兄弟,你可要救我啊!救我!”
“……”被当成挡箭牌的楚然。
也是醉,这楼宵未免也是太不见外了吧?
不过都这样了,也不能束手旁观。
他抬起头,目光看着面前的姜若禾,执起酒壶,给他倒了一杯酒,说道:“姜道友,喝杯酒冷静冷静。”
“何必与他一般计较?”楚然说道。
姜若禾没有说话,只是一双冷澈的眼睛看着他,手还按在剑上。
楚然叹了口气说道,“虽然不知道道友是从而得知,不过楼道友有一句话说得对。对于他还未做过的事情,就因此来定他的罪,杀了他,未免对他太不公平了。”
姜若禾目光冷冷的看着他,说道:“倘若有一个人,你知道他以后会杀了你全家,灭了你满门,十恶不赦,你会不会现在就杀了他?”
楚然目光看着他,不需要思考,毫不犹豫的说道:“会。”
“……”躲在他身后的楼宵。
顿时是浑身一哆嗦,泪流满面,楚兄弟你真的是我的兄弟吗?你这是要害死我啊!
姜若禾闻言却神色好看了一些,看着他的目光也不再那么冷淡,他对楚然说道:“你果然是我知道的那个楚然。”
“小楚。”姜若禾说道,“对于你身后的那个人,杀不杀,一句话,我听你的。”
“……”楚然。
这倒是难住了他……
他身后的楼宵用乞求的目光看着他,叫道:“楚兄弟……”
楼宵真是被姜若禾个整怕了,自从他在大街上偶遇了姜若禾之后,这人就一路跟着他,对他是打打杀杀的,虽然每次都在最后关头放过了他,但是楼宵……特么怕啊!他怕哪一天,姜若禾狂性大发,砍死了他,那他不是完蛋了吗!
楼宵简直是要泪流满面,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遇上这样一个疯子!咬着他不放,偏偏他打不过他。楼宵也是天赋惊人,在同辈修士里都是排在前面的,按理说哪怕是打不过也能跑啊!但是……姜若禾,特么不是筑基修士啊!这家伙……这家伙是个元婴啊!草!
一个元婴道君装成筑基小修士,还混上了万宝船……知道真相的楼宵简直是要流下泪来,别问他为什么知道真相,特么他都被姜若禾给虐了一路了,他能不知道?就连他自己都是被姜若禾给压上万宝船来的,他可是眼睁睁看着,姜若禾打晕了两个筑基修士,抢走了他们的玉牌,然后大摇大摆的上了万宝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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