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垃圾 第114章

作者:乌合之宴 标签: 年下 ABO 追爱火葬场 玄幻灵异

拍卖开始。

最先上的是几个代号,闻从晟的秘书在旁边笑吟吟解释,是几个不老实的官员和商人的私宅。

人大概已经死了。

说得那么轻巧,好像连许小真的命都能轻飘飘摆在这儿。

一片叫价声中,闻从晟的声音还是不疾不徐传到了许小真耳朵里:“禽择良木而栖,枝繁叶茂的大树是永远倒不下的,隐入枝叶之中,才能躲避风雨。可要是什么傻鸟笨鸟嚣张鸟,自以为站在最粗壮的树枝枝头,就开始炫耀自己光彩的羽毛,那就只有被捕杀,拔下羽毛做成屏风的下场。”

许小真在黑暗中递出酒杯,酒水还分明还满着,侍应生不动声色给他换了新的,他接过来,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不过想必翠鸟也很彷徨,担心并非同一族类,大树不愿意接纳。”

闻从晟忽地大笑,笑声在会场格格不入:“树是最慷慨的了,许副执行官这么聪明,这扇屏风我拍下来送给你怎么样?”

许小真状似恭敬地同他碰杯,连连客气,说不敢当。

拍卖会散,天已经擦上朦胧的淡青,许小真推辞不过,带着几分朦胧的醉意,被搀扶进准备好的房间。

里面坐着几个各式风情的男女,见他一进来,忙地站起来,一字排开,供他挑选。

其中还有几个低等级的alpha和omega,都是一脸忐忑紧张。

许小真就知道如此,捏了捏眉心,闻从晟的秘书笑了笑,扶着他坐下,轻声道:“都是干净的,第一次,执行官大人特意为您准备的,喜欢哪些留下就行。”

他指指床上,摆放了一个皮箱,里面装满了钱。

一整个晚上,下马威,威胁恐吓,收买轮流来了个遍。

许小真并未拒绝,只是微笑点头,随意点了个年纪最小,看起来在发呆的男孩,让剩下的出去,被点到的人身体一颤,脸一白,还是走上来,柔顺地挽着他的胳膊,给他解衣服扣子。

闻从晟的秘书满意极了,临走时不忘叫上柳问。

柳问看许小真脸上如常,抿了抿唇,跟着一起退出去。

门咔哒一声关上,男孩的手都在发抖,他看着才十七八那样,第三个扣子怎么都解不开,许小真眼神放到他身上,他一下子眼眶红了,咬着下唇拼命道歉,战战兢兢地先给自己脱衣服,又过了亲他,青涩得手忙脚乱,不知道先做什么好。

许小真干不来逼良为娼的事儿,这孩子看着比他女儿才大个六七岁,偏过头,对方身体一歪,吻落在他领口上,急忙又连说了好几个对不起。

他把男孩的扣子给他扣上,从床上的箱子里扔过去两沓钱,让人先去套间的客厅坐着,然后关上了卧室门,反锁。

男孩战战兢兢在外面坐了将近六个小时,卧室门终于开了,他浑身一颤,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钱。

许小真睡醒,看他那可怜样,手里两沓钱怎么给的还怎么拿着,问:“一动不动坐了这么久?”

男孩拼命点头,还来不及说别的,许小真又按了呼叫铃:“我也饿了,一块儿吃点东西吧。”

第119章

“你叫什么?”许小真从冰箱里拿出两瓶矿泉水, 问他。

“甜甜,我叫甜甜。”对方怯生生的,走上前想要帮他拧开瓶盖, 但手里还拿着钱, 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大概是从业的花名, 许小真没多问, 又把两瓶水放了回去, 拿了旁边常温的,拧开后递给他一瓶,说:“谁叫你来的?”

甜甜老老实实说:“有人找到妈妈桑, 说要找几个干净的, 给的钱多, 我就来了。”

“看着挺老实的, 怎么想着干这行?”

甜甜跟他跪下,单薄青涩得身体瑟瑟发抖,扬起通红得像小兔子似的双眼望着他, 好不可怜:“我爸赌博输光了妈妈的医药费, 我还有个妹妹在上学,求求您别不要我好不好?我就这么出去会拿不到钱的, 我很干净,有体检报告……”

他迫不及待要拿电子报告单给许小真看。

好赌的爸, 病弱的妈, 上学的妹和破碎的他。

人是外面找的就好办,许小真摆手让他起来:“先吃完饭再说。”又指指旁边的椅子,让他坐下。

许小真把充电线接过来, 给手机充电。

甜甜忐忑地坐在他对面,小口小口抿着水, 头也不敢抬。

没多一会儿,侍应生送上来两人食的餐点,甜甜看着许小真动了筷子,才跟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小心夹起面前的东西吃。

他心不在焉,想着自己一会儿是在上面还是在下面,又悄悄打量对面的先生。

先生看起来不是很强壮,所以一会儿他到底是在上面呢,还是在下面呢?

许小真昨晚喝了酒,没什么胃口,垫吧两口就搁下筷子,胳膊搭在椅背上,端着水慢悠悠喝。

甜甜看他不吃了,即便饿得眼睛泛绿光,还是立马把筷子放下了。

许小真看他那样儿觉得好笑,就抽了双公筷,把肉都放进他碗里:“吃吧,还长身体呢,别饿着。”

甜甜眼眶一热,低下头把肉大口大口塞进嘴里。

许小真看着手机里的消息,发现他确实没说谎,一边回复消息一边道:“出去之后,我额外会给你一笔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应该清楚……”

他自顾自讲了条件,好一会儿没有听到对面餐具碰撞的声音,一抬头,看见对面的小男孩鬼鬼祟祟解开扣子,把一大片皮肤露出来,笨拙地勾引他,脸蛋红红的。

许小真觉得好笑:“你不用这样我也会给你钱,衣服好好穿上。”

甜甜尴尬地把扣子扣上,心里有些失落,其实他不是这个意思,他觉得眼前的先生很好,早晚是要卖身的,与其卖给别人,不如把第一次给这位先生,至少是他心甘情愿的。

不给钱也没关系的。

但他不好意思说这种话,就很乖地点点头:“我知道的。”

“你要是不想继续做这行,一会儿下去找领班,留在这儿打工也行,他们知道你,别说是给我给你介绍的就行。”许小真说完,把衣服整理了整理,给他留下点儿钱,就离开了。

柳问的车停在下面等他。

许小真上车之后,柳问一边开车,一边频频回头,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大概是想问昨晚上发生了什么没有。

除了柳问,好奇许小真昨晚在那间房里做了什么的应该大有人在。

甜甜按照许小真的话,去找领班给自己安排工作,领班让他等着,没一会儿经理神色紧张地进来了,上下打量他,掀开他的领口往里看了一眼,才安心地回去交代了。

领班拍拍他的肩膀安慰:“没有事,就随便看看。”

柳问把许小真送回了家,许小真一推开门,就闻见房子里弥漫着一股食物的香气。

他找去厨房,发现是顾延野,正围着围裙,在那儿做饭。

“还没走呢?”许小真倚着门框,和他打了个招呼。

顾延野听到他的声音眸光一亮,解下围裙,把粥和做好的食物盛好,端出来:“不放心你,怕你喝了酒回来吃不上热的,来尝尝。”

“真拿这儿当自己家了。”许小真话是这样说的,身体还是诚实地坐到了餐桌旁。

许小真喜欢家里有人,他不喜欢一个人孤孤单单待着,顾延野能待在这儿,至少有点声响,有人和他说话,他不会太寂寞,不然太冷了。

一米八的餐桌,整整摆了大半张桌子,顾延野给他盛了热粥,端到他面前。

看着顾延野给他洗手作羹汤,一回家就能吃上的热乎饭,还色香味俱全的,许小真不由得想起自己当年殷勤伺候对方的时候,还真是风水轮流转。

他刚接过筷子,顾延野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遽然顿住,温和的表情冷了几分,凝视着他领口的位置无法挪开。

上面赫然有一枚淡粉色的唇印,油汪汪的。

许小真浑然不觉,喝了一口粥,胃里暖洋洋的,夸赞他厨艺不错。

顾延野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总之应该好看不到哪儿去,麻木地抬手,轻轻拭去许小真嘴角的粥痕,动作温柔。

这是他多年以来,梦里千百倍出现的场景。

许小真回来了,他们有了一个新的家,他为小真做饭,小真笑着说他手艺真不错,他又帮小真擦去嘴角食物的汤汁。

但梦里,小真不会衣领上带着别人的吻痕。

顾延野笑不出来,有点呼吸不畅。

他不是陈奕松,能底气十足地质问;也不是沈冽,一向会撒娇,吃醋许小真也觉得别有韵味。

他犯了很大的错,花了七年才重新回到小真身边,再闹就得被赶出去了。

“衣服穿了一天脏了,吃完饭脱下来我给你洗吧。”这是他能想出最体面的方式。

许小真嗯了一声。

顾延野坐在旁边,一边给他夹菜,一边不着痕迹地聊天:“听说昨天接风是在地下拍卖行,不大顺利吧,我应该陪你一起去的。”

“还好,甜枣加大棍的,无非就是想让我乖乖听话,给他们办事,晋云深也在,看样子是被他们收买了,不对,有这么个机会,他应该屁颠颠自己主动投诚去了。”许小真想起晋云深昨晚在会场左右逢源的嘴脸,有种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感觉,对方一直就是那样的人,和他合作无非也是因为有利可图。

许小真在酒店吃了些东西,现在只喝了一碗粥,略微吃了些菜就八九分饱了。

顾延野去收拾碗筷,他脱掉衣服,扔在脏衣篮里,去浴室洗澡。

顾延野洗完碗筷把他的衣服放进盆里,手洗。

唇膏带有油性,看起来有段时间了,不管怎么洗,还是有一道油乎乎的痕迹,不止留在领口上,还刻在他心里,刺得他眼睛痛。

——刺啦!

恍惚之间,衣服被扯出个窟窿,彻底报废,顾延野举着湿漉漉的衬衫,尽管有些怕许小真责备他,心里却好受了许多。

他找了睡衣,轻敲浴室的门,里面水声哗啦啦作响。

顾延野犹豫了一会儿,才问:“小真,我给你送衣服,需要帮你搓背吗?”

许小真叫他进去。

浴室里热气氤氲,像开了一层奶白色的滤镜,许小真赤裸着身体背对着他,身上没有一丝赘肉,细腰盈盈一握,再往下是挺翘的臀,和修长笔直的腿,水珠从他白皙细腻的皮肤一串串滚落下去,看得顾延野眼睛都直了。

许小真把沐浴露递给他,把淋湿的头发抹到后面,甩出的水珠温热,溅在顾延野手背上,烫得人浑身发热。

“你愣着干嘛?”他微微转头,睫毛湿漉漉的,嘴唇被热气蒸得红润,脸颊愈发白嫩。

顾延野喉结动了动,把沐浴露挤到掌心,搓出泡沫后,落在他肩胛上,然后沿着肩胛处的皮肤慢慢向下滑动,将乳白色的橘子味泡沫涂抹均匀。

他想尽办法找话题来分散注意力:“小真,我把你的衣服洗破了。”

许小真有点不高兴:“我一共就两件衬衫,你还洗坏了。”

“那我再赔你两件。”他道歉。

“这还差不多。”

顾延野接过花洒,帮他冲干净后背的泡沫,再把花洒放回去,收回手。

许小真突然抓住他的手,转过身,搭在自己光裸的肩膀上,看着他的眼睛,笑吟吟问:“是唇印没洗出来把衣服剪碎了,还是生气地把衣服撕碎了?不敢问我就和衣服撒气?”

顾延野还没回答,他倾过身去,在对方下巴亲了一口:“抱我出去,有点累了。”说着双臂就缠上了对方的脖子,坏心眼儿地把对方也弄湿了。

橘子味儿的沐浴露酸酸甜甜的,混合着湿濡的水汽,变得暧昧甜腻,他湿漉漉的头发剐蹭过顾延野的下颌,让对方不自觉身体紧绷。

顾延野取了浴巾把他包裹住,横抱起来放到床上,然后站在他后面给他擦头发,擦到半干再用吹风机一点一点仔细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