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泥巴姥爷
虽然这人总是怯怯,好歹是个鲜活的人。
会笑着给他糖,小心翼翼地找借口,还要斯科特配合他去花房采花,一切都是落霜从未见过的鲜活。
他胸口的伤很深,还在痛痒,时不时出血晕染纱布。
“上将近日新婚?”
“嗯?”
这位可怕的张医生又说话了,落霜心里发憷。
张琛捏着报告,写了一句结语,“可有同房?房事不可剧烈,会影响伤势。”
“房事?”
落霜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是什么专业名词?
张琛眉毛一挑,“没有?一次都没有?”
“……?”
落霜觉得自己受到了质疑,但是他很清楚和医生讲话不能撒谎:“这是什么?”
“你们,没有在一张床上睡过?”
“没有。”
他身上的血腥和药味,净化很久之后都会残留淡淡的气味,他担心被闻到,何必熏到别人。
张琛困惑,推推眼镜,“没有同房……那是什么影响到恢复?”
落霜站在原地,看向病房里面的不渝,上次他双目失明,不渝强行从他身体里脱离......
难道是伤了身体?
如果他真的再也不能和不渝融合,军部一定会尽早让不渝更换主人。
可目前可知的更换主人的方式只有死亡和衰老。
张琛面色寻常,抽走落霜手里的报告单,这一式两份,他都在结语那里留了一句话。
医生走后,落霜才看到:恢复正常,仍需观察一个月。
第0009章 你知道该在房间里做什么吗?
落霜从医院出来,被护送回家,走到半路,他看向窗外,余晖的工作室在附近。
司机绕了一圈,将他送到工作室门口。
他没有跟余晖打声招呼,直接上楼。
而余晖,此时正和某位工人扯皮。
“尺寸都给了,你们私自更改,现在东西放不进去,谁负责?”
余晖很生气,这边本来要放下一个储物柜,留给工作人员存放物品,尺寸被木匠师父更改,柜脚放不进去了。
工人们相互踢皮球,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余晖心烦意乱。
过几天就要开业了,工作人员也招聘完毕,这种节骨眼出问题。
真恼火。
余晖抓起手边的茶杯,淡然摔在地上,碎渣溅了满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工人们见余晖往日脾气好得跟棉花一样,不成想还能有如此锋芒毕露的一面,都愣住了。
“今天,我要我那个尺寸的储物柜,否则,按违约算。”
他们的合同都是斯科特派专人核对,后续出任何问题,都会面临赔偿。
工人们偃旗息鼓,终于不再踢皮球,熙熙攘攘地想办法去了。
这才上午九点,赶制还来得及。
余晖处理完事情,一转身,他的新婚丈夫站在工作室门口,不知来了多久。
他慌张地看一眼地面上的残渣......
完了......落霜怎么来了……?
崩人设了。
落霜戴着特制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走进来时,身后还跟了几个人。
“怎么突然来了?”
余晖赶紧笑着迎接,没有透露出两人的关系,假意是朋友。
落霜示意身边人将吃的东西摆在桌上,“斯科特说你没有吃早饭。”
余晖看着盒子里面精致的点心,看向落霜的眼神带了温度,是特意给他送吃的?
余晖:“你饿了吗?”
落霜:“嗯。”
余晖给他搬来椅子,两人坐在桌边小声说话。
落霜给工作人员顺带了水和饮料,正好缓和他们和余晖的气氛。
“抱歉,我刚才和他们起了冲突,不是故意摔杯子的。”
余晖习惯道歉,却得到了落霜一个不解的眼神,“为什么道歉。”
“我担心吓到你了。”
“不会。”
余晖感激一笑,幸好,落霜是上阵杀敌的军人,不会介意他不够温柔。
余晖含着饼干,见落霜不动手,才意识到,他不摘面具无法在外面吃东西,那他刚才答应一句......
是想陪他吃?
余晖呛了一下,强忍着吞下去,落霜就这样正经八百地坐在他身边,一点也看不出别的意图。
落霜没有待多久,等余晖吃完,他就起身离开,丢下一句:“晚上早点回去。”
“好。”
余晖感到奇怪,在休息室里放出可辛。
“他好像没有公务。”
“嗯,也许是个闲差?”
可辛叼着他手里的饼干,舔了几口,很甜。
余晖思来想去,还是不对劲,元勋家族里怎么可能有人偷闲?
调查资料显示,可以露面的职业,都是元勋家族的旁支,主支全体参与决策和战斗,权力的核心人员更不会如此清闲。
落家世代都上阵作战,组织猜测是家族基因擅长操纵战甲,落霜怎么可能是闲差。
难道是在战场上受伤了,还在养伤,所以才会天天待在家里?
余晖将猜测说给可辛,对方表示很有可能,“内部人员会知道那位上将的身份吗?”
“不见得,但核心医生肯定有人知晓内情。”
可辛把二人的对话记录下来,有机会就溜出去交给元成,让他着手往军区医院下手,“要不要派人跟踪落霜?”
余晖沉思良久,嘴巴里的甜味还在蔓延,“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好。”
家里。
落霜刚进门,斯科特就迎了上来,“落先生,您受伤了吗?”
他今早去收拾落霜的衣服,看到里衣上沾了血。
落霜对受伤这样的事情很敏感,眉心一紧,“没有。”
斯科特读懂他的意思,“好、您想吃红枣粥吗?”
“可以。”
斯科特着手准备了不少补血的蔬果,又来到落霜的房门口,敲了三下。
“进。”
落霜正将医院的报告单放进保险箱,斯科特恭敬地问道:“您今晚也是和余、夫人分房睡吗?”
斯科特原本想着落霜如此冷漠,该如何提醒他得和余晖尽夫妻之实,既然落霜是因为受伤才不同房,那自然是伤好了就会在一起的。
他松了一口气,倒让落霜想起一回事。
“斯科特,你知道什么是房事吗?”落霜立在书柜边上,似乎在翻找某本书籍,眼神没有分给门口石化皲裂的斯科特。
斯科特:什么?我儿子都跟您一样年岁了,您问我知不知道什么叫房事?
我是老了,不是死了!
“我知道的,您......”
这是要询问定义,还是要请教......经验?
落霜还在翻书,动作悠哉,“这是什么?”
他终于翻到了一本病理书,在目录里寻找那两个字。
翻了一遍,没看到。
他的设备全部没电了,军区通讯器无法查阅资料,暂时不能搜索,手翻实在是麻烦。
斯科特:“您......不知道吗?”
落霜:“人尽皆知吗?”
他奇怪地放下手里的书,满脸困惑,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如何进攻防守,如何克敌制胜。
需要知道什么叫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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