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右
木歌发现他逐渐变得嘴毒了,见解倒是一针见血。亚当连续的“饲喂”让他不能清醒地思考,没过一会儿又心不在焉起来。
“亚当……”木歌懒洋洋地看了看温泉的角落:“那些摄像头…………”木歌想说把他们全毁了,又有一丝理智告诉他,毁坏之后还会再装一批新的,这样不负责任的暴行不过会给小离增加控制它们的难度。
亚当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变得高兴起来:“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吧。”
·
木歌被亚当抱出夜馆的时候依旧没有恢复以往的行动力。深夜的冷风扑在身上,腰下湿透的裤管让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亚当和他的状况差不多,不过因为抱着他飞翔的关系,他能感觉到亚当身上的温度。
……为什么翅膀湿了还能飞呢?木歌脑子里不断想着这个问题。
亚当要带他去哪里?
木歌单手扣在亚当的脖颈上, 腾出一只手去摸他背后的翅膀。
亚当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飞翔的高度往下掉了一些,开口制止木歌的危险行为:“乖,别乱动。”
“我要摸一摸你的翅膀是干的还是湿的。“
“干的,那么一会儿怎么会打湿。”亚当的语气带着笑意,“就和天鹅浮水一样,木歌没见过吗?”
木歌觉得自己的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收回手挽在亚当颈上:“我又不是鸟,哪里记得那么多。”
“我们要去哪儿?”木歌见亚当只是带着他飞,开口问道。
在他的认知里,原本去他的房间是最好的。可他和小离去月馆的时候泄露了行踪,说明恋人的房间也不安全。木歌眼里是亚当修长的脖颈和喉结,低声问:“带着我飞累不累?”
“不累。”亚当低头在木歌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目光又转去了前方。
“可惜夜里我看不清,不然飞着的感觉一定很好。”木歌对他的离开有些不舍,胳膊收紧了些:“我知道我重。”
虽说在人类的体重范围里,木歌绝对算得上偏轻。他拥有超低体脂裹覆的完美身材,可这对亚当来说还是太重了。地球上存活的猛禽也不能带着两倍体重的猎物飞太久,何况亚当一年还断一次翼。
木歌的温言软语对亚当来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年轻的翼人此刻不愿让伴侣感到任何的不快:“以后我白天带着木歌飞,就能看见下边了。”
木歌埋头嗅到了他翅膀上的阳光味道,笑了起来:“那样可以吗?”
“当然可以。”
亚当未有预兆地,忽然从空中滑向了地面。在木歌以为他要落地时,亚当降落在了一棵树的横枝上。木歌被他放到树干上,双腿搭在树干两侧,畏高的恐惧不由自主地涌上大脑, 伸手将亚当牢牢抓住。“别走。”
“不会让木歌掉下去的。” 借助翅膀的平衡,亚当在树干间灵活得像一只猴子,和木歌的害怕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木歌被他抱在怀里,半身悬在空中,郁闷又悲催地想着亚当带他来这黑灯瞎火的地方,还不如让他躺在平地。尤其是这样的高空,他根本就成了一个为什么都不能的娃娃。——又或许亚当是故意为之,让他不能自由活动。
亚当那张藏不住笑意的脸,忽然对着他贴脸输出,开启了新一轮的恋人游戏。
木歌觉着自己被他算计了。
【作者有话说】
隔壁刚开了一篇预收:共轭CP1590944,对文案有兴趣的宝宝点个收哇~
第106章 觉得时间不够?
可算计归算计,落到身体上还是非常受用的。
木歌早就适应了他的体温,闭着眼也能辨出亚当身上淡淡的香气。事已至此,他既想着与亚当更进一步,又顾虑自己能不能受得住。木歌五指收紧,绕过亚当的腋下,紧紧扣在了他的肩上。
觉察到木歌紧张的亚当,在他的脸上来回轻吻:“木歌别怕。”
“说得轻松……又没经历过……”木歌庆幸着现在正值深夜,脸颊上的高热让他觉得丢人。但比起不和亚当沟通可能受到的伤害比起来,他依旧选择降低风险。
亚当的手扣上木歌的腰:“湿衣服穿久了,会感冒的吧?”
木歌明白他想做什么,也不去阻止他,将垂下的腿抬了起来 :“人都会感冒的,难道你不会……”
“不会。”亚当愉快地替他除去可能诱发感冒的源头,意识到木歌的配合,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被木歌这么抓着,幸好我不会感冒。”
亚当身上也挂着滴水的衣服,在飞行了一段时间之后变作了半干,贴在两人皮肤上仍不怎么舒服。木歌松开他的肩臂,利落地替他解开衣扣。
画面有些过于和谐——木歌心里的滋味像是替老公解衣衫的小媳妇儿。他虽然算是跟亚当结过了婚……不过这个洞房花烛实在让他不安。木歌知道自己应该信任他,可亚当也说过如果伴侣双方不匹配,会在繁育下一代的时候死亡。虽然他不会有那种可能,但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连前一关都过不了。
人类和人类……也有不少因为暴力导致受伤的事发生。
“亚当,我…………”木歌皮肤上润湿的水汽和空气一接触,迅速带走了大部分热量,让体表温度降了几度,木歌禁不住向亚当靠近几分。这一靠近,他的脑子好像不受控制一般,无意识地曲起了长腿。
“要是木歌不舒服,我会停下来的。”
亚当善解人意地补了一句,这却让木歌更慌了。
“要不我们换一换?”木歌连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里怎么换呢,要是木歌不小心用力过猛,会掉下去的。”亚当的嗓音温温的,就像春天的太阳照在皮肤上。
木歌脑中盘旋着“用力过猛”几个字,慌得去抱身后的树干。
“木歌不爱我吗?”
亚当慢慢逼近“挣扎”的木歌,刚剥下的衣服从树上掉了下去。
木歌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这个词,脑中警惕之余又觉得这话自亚当嘴里说出来甜的发齁。他后背抵靠在树的主干上,无处可退,长长吸了一口气,露出一副可以称之为“视死如归”的神情来。
既然死活躲不过,就面对它、战胜它、享受它。
“爱………”木歌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发现自己也从未对谁说过这个字,肉麻得想挖个地洞钻。
亚当掌住木歌的后背,让他几乎脱离了树的范围,坐在了自己身上。
木歌觉着抱着他比树舒服多了。
…………
(省略的理由你们都懂)
活动持续到天微微发亮,木歌才觉得自己的脑袋清醒了一点。亚当甚至没有骗他,契合的血脉在仪式开始之后发挥了极强的助攻作用,他在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丧失了痛觉,只剩下了愉悦和兴奋。
木歌在逐渐变亮的天色里看清了自己的伴侣,经过“狂风暴雨”的洗礼,亚当身上挂着各种各样让人脸红的痕迹。意识到夜里过于奔放的行为,木歌有些不好意思与他直视,只把手留在亚当身上,触碰那些被他烙上标记的皮肤。
两人在野外吹了一晚的风,亚当的体表的温度几乎没有降低,让木歌觉得抱着十分温暖惬意。原本没有交流障碍的木歌在这时甚至不知道怎样开口,只是用行动表示着他对亚当的态度。
亚当此刻被木歌半覆着,半开的翅膀悬在空中维持平衡,像一朵盛开的白昙花。木歌不说话,他似乎也不问,双臂只是揽着木歌的腰,让他在身上躺得安全。
“要回去吗?”亚当侧过脸,刚好碰着木歌的额头,两人对视一会儿,不自觉地脸红。
木歌从他的怀里撑起来一点儿,没忍住在亚当嘴唇上啄了一口,又与他陷入了不能自拔的缠绵时间。
亚当趁着喘气的空隙喊了一声木歌,瞬间被强势的伴侣堵上了唇。
分分合合鏖战小半刻,木歌才放开了唇色绯红的亚当,低声回答:“再待一会儿。”
回去夜馆他就得面对亚当的身份,去和小离计划以后的事,以及面对那个突然变了个人的Alan。这些烦人的、让他心情不那么愉快的事又非做不可。
木歌捧起亚当的脸,有几分问责的意思:“你早不跟我说是这样的呢?”
尽管木歌说得十分含蓄,亚当还是从他的话里读懂了他的意思,伸手顺他的头发:“木歌……是不是觉得时间不够?”
木歌被他说得脸蛋发烫,打断道:“不是那个……我……好像不怎么疼。”尤其是他的各种感官被放大数倍之后,依旧对亚当的进入有着相当大的宽容。这在人类之间几乎是不可能的,导致木歌的认知出现了离谱的错位,甚至一再抗拒和他有亲密关系。
亚当眨眨眼,茫然地摇摇头,笑了起来:“可能是木歌的细胞变强了吧,我做得不好吗?”
木歌对他这种毫无廉耻的问句弄得不好意思,侧过头答:“你已经超过人类十倍的时间了,还想怎样……”
亚当十分认真地:“ 人类那样怎么行呢?我不是人类,所以当然不能那么快了——”
木歌十分窘迫地发现亚当理解错了,他竟然以为他在嫌弃他用的时间太多……?不,人类为了增加咻咻的时长开发了各种方式,在这一点上亚当可能永远无法理解人类男性在这个事上的苦楚和坚持。
“不,不用和人类一样。”木歌决定略过这个话题,把亚当的注意力引到别的地方,“等会回去我帮你把翅膀下的芯片取出来。”
亚当眼中一亮,高兴地在木歌脸上蹭了一下:“好。木歌不想回去是不是还要……嗯……”
木歌捂住亚当的嘴,干咳了一声:“你不累啊……”
“没有抱着木歌飞那么累。”亚当说完有些腼腆,补了一句:“以后多带木歌飞几次,锻炼一下就好了。”
木歌满脑子想着他体力好了之后会不会时间变得更长,又被自己这种色中饿鬼的想法吓到,不知道该说好 还是不好。不过和亚当共处了几个小时,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心情让他极不适应,唾弃自己跟沾了腥的猫一个德行。
随着太阳的升起,木歌越发不能直视光着的两人,拉着亚当道:“把衣服拿上来,我们回去吧。”
亚当侧头看了一下树下,刚好看到木歌的长裤在下一节的树枝上勾着,点了下头:“木歌小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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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月馆的木歌受到了小离长时间的注目礼。木歌心头发虚,心里第一个想的是自己的步态是不是出了问题,朝脚下看了两眼。。
“大哥没穿上衣,也没穿鞋。”在木歌还没来得及阻止的时候小离又打开了扫描功能,开始检查木歌的体温指标:“湿度太大了,大哥是落进水里了吗?”
木湳風歌抿着唇,不打算什么都告诉她。“换一身就是了。”
“你们俩整晚都不在。”小离跟在快走的木歌身后,亚当已经先一步进去了。
“早晨我收拾的时候看见你的衣服在浴池里。”小离说着自己的推论:“所以我偷偷查了一下Gaia云端的记录, 发现大哥是被亚当抱出去的。”
“小离,有些事你知道就行了,不用都说出来。”木歌忽然想教一教她“做人”,“这在人类看来属于个人隐私,你这样是违法的。”
“对不起,我只是担心大哥的安全。看到大哥和亚当在一起,就没有出去找了。”小离低着头,表情诚挚地道歉。
被这样一个御姐模样的机器人道歉有些不习惯,木歌摆摆手:“没事,Alan在哪里?”
“他还没起。似乎他的睡眠时间比才来的时候长了一个多小时。”
木歌心道还好,这样就不用去应付Alan,趁机把亚当身上的东西取出来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他有什么动作就通知我,我去取亚当身上的东西。”
“好的大哥。”小离目送着木歌回房间,注视着Alan房间的方向。在Alan搬来之后,他的机器人奥利也跟过来了,奥利这两天已经换回了从前大高个的模样,让她觉得很有些压迫感。
木歌和亚当都不知道,她日常会替他们关好房间的门,顺便赶走在外窥探的奥利。至于Alan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做,她还需要一些时间去查清楚。
木歌回到房间,发现亚当已经在床上趴得好好的,等待他的“宠幸”。那个作在背上的记号没有被水冲掉,依旧好好地贴在亚当的皮肤上。
木歌看了一会儿记号笔涂的心,目光又落到亚当背后的抓痕上边——是在应景。
他将需要用的工具都一字排开,坐在了亚当的身边:“虽然你说不要,我们还是局部麻醉吧。”
“嗯。”亚当将翅膀展得更开些,把背部整个露了出来。
木歌伸手在他的背上轻触了几下,这才动起了工具盘里的消毒器具。
“小离的实验是成功的。”木歌替亚当注射完麻醉,等待药物生效。“除了有一个摄像头在我们的意料之外,其他的摄像头都停了下来。”
“木歌是说都顺利。”
“也不算是。”木歌想起蔡云依,对亚当坦白:“记得月馆的那个女博士吗?”
亚当对月馆的人比木歌更熟悉,听他说起轻哼了一声。“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