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叨叨捞
“你还没有给我答案。”
佘初白仰头又闷一口,好不容易抚平的郁结又如雨后春笋接连冒出来,不由得暴躁。
“不提能死是吧,你就缺个答案了。”
每一次恰到好处的沉默,都摆明了佘初白想把这一页揭过不提。
偏偏郎澈不让他得逞,直勾勾地用热切的眼神盯着他:“嗯,缺。”
佘初白想不通他哪来的底气,缺钱缺心眼缺立身之本,哪一项不比缺爱更紧急迫切。
佘初白依旧我行我素,遇到不想回答的,就不回答。
郎澈垂眸坐近了一点,摸到佘初白快要把遥控器捏爆的手。
紧绷的青筋一层覆着一层,一只手握拳捏紧,另一只手也跟着收拢。
从前的嘤嘤怪如今长成了亲亲怪。
佘初白没有动作,任由郎澈搂着他的腰越压越紧,渐渐靠倒在沙发上。
一次黄牌,两次红牌,该罚他犯规下场了。
裁判却迟迟没有吹响口哨。
这背后一定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内幕交易。
唇上滚烫的气息流连忘返,令人晕头转向,呼吸困难。
郎澈撑在佘初白上方,低笑着说:“没关系,反正你不说我也知道。”
“你知道个屁。”佘初白别开了脸。不是难为情,只是看着烦。
那几次几乎不能察觉的微小生涩的回应,闪躲回避,最终无可奈何的放纵溺爱,使郎澈飘飘然得意忘形。
“我能闻到。”
佘初白皱眉转回目光。
闻到什么?
郎澈的心脏像一颗逐渐被充满的氢气球,膨胀升空,忘乎所以。
“你刚进门时是苦的烦恼的,我说要搬走时是酸的不舍的,亲你的时候是超超超级甜的……”
说不下去了,因为被外力打断。
佘初白捏住郎澈挺拔的鼻翼两侧,面无表情,施加的手劲仿佛没打算留活口。
“再给我闻一个试试看。”
郎澈眼神中满是跪地求饶的恳切,手却没有真的去格挡,只是腰背越躬越低。
因为鼻子不通气,声音变得沉闷,瓮声瓮气的:“要死了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佘初白静静观望着郎澈的脸色憋成猪肝紫,眼角飙出生理性泪水,才差不多消气,放过他,又一头扎进酒精里。
那不是时时刻刻都被人扒光了丢在大马路上吗。
只是闻到气味,不会读心术吧?
真的能闻到?会不会是诈他。
佘初白抬起手臂嗅嗅,什么也闻不出来。
郎澈伸出一根食指横在鼻孔底下,自己封印超能力,温柔地说:“好晚了,我们去睡觉吧。”
佘初白冷扫一眼:“不用闻我也知道你想干什么。”
不巧他长了眼睛,能从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里看见那不加掩饰的欲望。
而郎澈接下来的举动也彻底证实了他的猜测。
被察觉也不会像一般人那样感到羞愧,反而没皮没脸地莞尔一笑:“不会干什么,我是很乖的好狗狗。”
“……”佘初白突然感觉哪里的弱点被掐住了。
郎澈说到做到,先行规规矩矩地躺上床,两手并在胸前。佘初白把最后一点酒喝完,刷牙洗漱后才也慢吞吞地坐上床。
把刚买的新被子拆开,扔到郎澈身上。
郎澈既高兴,又失望,摊开被子,只盖了一点点。
关灯后,郎澈在趁热打铁和韬光养晦之间选择了前者,低声说:“我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
时间上,他们已经是一起,空间上,也相差无几。
佘初白不说话,郎澈等了几秒没等到拒绝,马上移去另一个被窝,把脸蹭到佘初白肩头。
佘初白啧了一声,郎澈立刻老实本分地缩回去,佘初白把那些刺挠扎人的头发拂开。
郎澈原来如此地哦了一声,将一头自然卷的中长发一股脑撩到另一侧,又靠回去小声说:“你好久没给我剪头发了,剪短一点就不会扎到你了。”
佘初白懒洋洋打个哈欠:“难看。”
郎澈隐隐约约地轻声笑着。
短发不好看的意思就是长发好看。
他很了解佘初白的真意并不依附于那些言语吐露的表面,而是将自己的真心像什么稀世珍宝一样,一层又一层地埋藏在隐蔽深处。
佘初白周身环绕的一点点阴天的潮味,在每一次见到他时就会陡然消散,焕发出清新葱郁的植物香气。
佘初白闭上双眼,语气淡漠:“睡了,别闻了。”
郎澈用力吸了两下,发出嗅闻的鼻音,语气轻巧:“没有吖。”
空气中飘扬着一股淡淡花香。
“别找揍。”撂下这句并不温情的晚安语,佘初白开始酝酿睡意。
人在大冷天喜欢点毛茸茸的漂亮东西也无可厚非吧。
佘初白快要睡去,郎澈又突然开口:“睡之前可不可以亲一下,我听说人类是有晚安吻这种东西的。”
“……”佘初白忽然发觉这家伙不是得寸进尺,而是贪得无厌,不打算配合,“刚才不是已经亲过了。”
郎澈没有再纠缠,而是以退为进,用一种勉强将就的遗憾语气说:“哦,一天只能亲一次吗,那好吧。”
……不是。
谁说了,谁定的,谁同意了??
第60章 可以
“我一定要舔吗?”佘初白满脸写着不情不愿。
“说好了的。”郎澈郑重其事地说,仿佛这是什么庄严不可违背的规定,眼神却充满了很诚实的猴急。
佘初白啧了一声,缓缓俯身,低下头来。
郎澈激动地仰起脖子,低低地喟叹一声。
佘初白伸出舌尖,蜻蜓点水似的浅碰一下,很不走心地就要抬头离开,郎澈立即着急地说:“那边也要。”
说完,像平底锅上的煎饼啪地翻了一面,露出另一侧的脖颈。
佘初白有些不耐烦地在他另一侧颈窝上也舔了一下。
郎澈心满意足地傻笑着,佘初白由半跪的姿势直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躺在床上的傻狼:“这有什么寓意?”
郎澈躺着,亮晶晶的眸子明媚闪动,很认真地说:“就是,新认的首领的意思。因为脖子是很脆弱的地方,被咬上一口就会没命,所以只有面对很信任很服从的人,才可以这样。”
佘初白听完,觉得也就和猫咪露肚皮没什么区别。
郎澈想到个形象的类比:“相当于你们人类皇帝的登基仪式。”
刚完成“登基大典”的佘初白没多少触动:“一窝狼有几只啊,还在那儿搞封建那套。”
“以前都没被舔过呢。”郎澈有些伤感地呢喃。
“为什么,你都是舔别人的?”佘初白心想,狼吹起牛皮,是不是该叫吹狼皮。
“不,不,”郎澈支支吾吾地结巴,“也不是那样……”
往事如尘烟,郎澈逼迫思绪漂去其他地方,想一些美好的事。
他抬眼瞄着佘初白,细声说:“还有,我们表达好感时,会尽可能张大嘴巴,把同伴的嘴含进嘴里……”
佘初白今日的配合额度用完了,转身就走:“那你去找头狼吧。”
郎澈冷不丁闻到一股酸味,眨了眨眼,顿悟后在并不开阔的空间内大声喊出回音:
“我不喜欢狼,就喜欢你!”
“……起开。”佘初白一个趔趄,差点被突然冲过来的郎澈扑得摔倒。
“我好像闻到一丝丝醋味了。”郎澈嬉皮笑脸地从背后搂着他。
佘初白沉默着举起手里的酸奶。幸好这次犯懒插了吸管,而没有撕开溅出一地。
“……”自作多情的郎澈闻见自己变酸了。垂头丧气地去掏冰箱。
“最后一盒了。”佘初白长长嘬了一口,然后把剩下半杯放到郎澈手里。
郎澈一边猛摇尾巴,一边美滋滋地咬着吸管喝。
佘初白先洗了澡,坐在床上用iPad赶稿,再换郎澈去洗。
涂涂改改,退出软件瞄了一眼右上角的时间,郎澈今天洗得格外久,佘初白不觉得热水器里有剩那么多热水给他。
终于,断断续续的淅沥水声彻底停了之后,吹风机的鼓噪声响透过墙壁传出来。
最大档的风力响了很久,久到佘初白忍不住从床上下来,去亲眼看看他到底有多少头发要吹。
推开浴室门,郎澈一丝不挂地站着,一只手梳着尾巴,另一只手握着吹风机微微抖动。
郎澈关了吹风机,浑然天成的雕塑身材被氤氲流动的水雾环绕着,显得很不像真实场景。
他看着佘初白歪了下头,问:“怎么了?”
佘初白屏气吞声,冷脸数落:“闲着没事洗什么尾巴。”
郎澈撇撇嘴。很久没洗了耶。他又不帮他洗。
上一篇:在求生综艺被植入大佬人设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