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叨叨捞
郎澈垂头丧气,安静地坐到佘初白对面,看着他铲冰块,调酒。
郎澈起身跑去拿来自己的杯子,往前一伸,佘初白只丢给他两颗寡淡的冰块。
郎澈鼓着腮帮子,同时一左一右嚼着两颗冰块,冰得一激灵冒出狼耳。正掂量着是变出尾巴,还是直接变成狗,就听见佘初白冷冷开口。
“上辈子……”
“嗯?”郎澈立刻停下咀嚼的动作,认真聆听。
“算了。”佘初白看着两颊鼓起像仓鼠的狗,什么想法都没了。只是用长勺快把冰块搅出火星子。
佘初白端起酒杯痛饮一口,冷眼打量着对面摇尾巴讨好的狗。
郎澈下意识地逃避对视,又立马强制自己定住眼眸,面对佘初白的审查。
佘初白:“上辈子,你就遇到了我?”
姑且,就把那个人当做自己,对话会简洁流畅一点。
不然每一句都要说“跟我很像的人”或者“我的前世”,拗口的同时,也很令人不爽。
“啊?嗯!”在转瞬即逝的一阵心慌后,郎澈用力点头。
“我上辈子也是福瑞控?”
“啊?不是那个……”郎澈依稀有预感,这次也只是虚惊一场。
“有没有发生实质性关系?”佘初白直奔重点。断句在两边都可以。
“没有。”郎澈说,“上一世我还不能变成人。”
该怎么说,有点超出佘初白的预料,也有点突破他的底线了……
这是什么剧情,人狗情未了?
“上一世我叫什么名字?”佘初白又问。
名字对人来说很重要,尤其是如果那人的名字里带一个“宝”字,不论是宝玉宝钗还是宝批龙,眼前这条狗都会不得好死。
“呃……”郎澈犹豫地说,“我不知道。”
佘初白不信任地盯着他。
“不能变成人,就代表……”郎澈找寻着委婉的表达方式。
“哦。”佘初白终于绕过弯来,“完完全全是狗。”
“不是狗!都说了是獦狚了!”郎澈激动地扑过去。
在冷淡目光的威慑下,郎澈及时将大不韪的冒犯之举改为柔和地环上佘初白的脖颈,倚在肩头难为情地低声说:“只有这一辈子是狗。你的狗。”
佘初白理所当然地轻轻应了一声,舒心地重新端起酒杯。
郎澈凑过去讨了一口,刚开始喝的是杯里的,渐渐就变成了佘初白嘴里的。
“原来你刚刚咬我是在吃醋哦。”郎澈不禁窃喜。
佘初白懒得否认:“才闻到?”反正再怎么嘴硬也会被拆穿。
“闻不到了。”郎澈吸吸鼻子,难过地说。
佘初白皱起一边眉毛:“感冒还没好?”
明明每天都生龙活虎健康极了,一点也看不出来哪病了。
郎澈挫败地娓娓道来:“不是因为感冒,就是闻不到了。也听不到。你都没发现我好久没去宠物医院做义工了吗。一点都不关心我。”
最后一句彻底沦为了撒娇。
一时间,接二连三的悲观念头在佘初白脑海中晃过。
好好的五官机能丧失了,必定是身体某部分受到了损害。
能自愈吗,要怎么治疗,吃药会好吗,还是会万劫不复地恶化下去?
“什么时候的事?”佘初白问得很冷静,尽量不让恐慌扩散。
“我也不是很确定,也许是……”郎澈支支吾吾拖延着。
佘初白不耐烦地催促:“快说。”
这成什么了,皇帝不急太监急。
郎澈鼓足勇气,直视着佘初白的眼睛:“做过两次之后。”
“……”如果佘初白没理解错的话,那他自身的处境反倒尴尬了。
郎澈越说越小声:“第一次之后就有点时灵时不灵的,也没放在心上。后来越做越多就……”
佘初白目光冷彻:“你意思是,我把你给污染了?”
第73章 吃软饭
早知道就不说了。
明明憋了那么久,为什么就不能再忍一忍。
饭都焖熟喂到嘴边了,却没吃上,郎澈郁郁寡欢地骑上小电瓶。
说什么禁欲一个月试试看,之前佘初白加班又出差,忙得脚不沾地,不也有十天半个月没做吗,还是一样没有恢复。
啊!好烦!
郎澈抓乱头发,对着手机不断弹出的提示框,乱点一通发泄。
意识回归后,傻眼地瞪着那一溜根本送不完的单,猛踩一脚油门,蹿了出去。
电瓶车猛地一甩尾,停在一栋老旧小区楼下,郎澈打开后座的保温箱翻翻翻。
正要提着外卖上楼,就瞥见一位同行,一只手臂缠着绷带,满脸乌云地打着电话:“你要是写了六楼,我肯定给你送上去,但你非要写个一楼,明明是六楼还没电梯……”
“我帮你带上去吧。”郎澈停下脚步,伸出援手。
“真的吗?谢谢你啊会不会太麻烦……”
郎澈没有听完他的道谢,噔噔噔快速攀爬楼梯。
敲敲门,递出外卖,跑下楼,一气呵成,没有多余动作。
回到楼底下,那位大叔竟然还在较真地与客户理论着,气呼呼地摁掉电话,同郎澈攀谈起来。
但郎澈并没有那个同仇敌忾的空闲,随口敷衍着,拧动车钥匙,赶往下一趟。
“哎等一下!这个给你,我老婆做的,等会儿下午饿了吃。”
大叔递过来个透明塑料袋,装着饼一样的东西。郎澈顺手接过,踩下油门开飙。
送完中午的高峰期,外卖单量骤然减少,郎澈一个众包的抢不过专送,就靠边停下休息。
坐在车座上查看今日入账,深深叹一口气,唉——
如果他是狼王,那也一定是十里八乡闻名的窝囊废,吃老婆的软饭。
不过——
郎澈搜罗出那个大叔给的饼,只剩一点点可以忽略不计的温度,拱鼻嗅嗅,闻到新鲜的肉味与梅干菜发酵过的酸味,啃一大口——
不过佘初白也算不上什么体贴顾家的老婆,还动不动就家暴他,两个人也算天生一对吧。
三口解决完一个大饼,没有吃饱,刚刚开胃。
郎澈在附近几家餐饮店打量一番,重新启动电瓶车,到人均价更低、无限量加饭的小饭馆,用碳水将肚子撑满。
跟佘初白一起吃饭时,常常都吃不饱。佘初白会说他是猪,不让他多吃。
哪怕他脱光衣服对着镜子转了好几圈,身材并没有走样,但佘初白仍然会坚称自己的眼睛就是尺,他就是又胖了。
郎澈擦擦嘴走出餐馆,正好看见一家药店门口摆着称,于是花了一块钱扫了码,站上去。
几秒后,超声波身高体重测量仪开始播报语音:
“身高189厘米,体重71.5公斤,BMI指数20正常。”
……是比上次称的时候重了十斤。但是,身高也长了五公分。
他不是变胖,只是还在长身体而已……
猛地一个激灵从称上跳下来。
现在行走在人群中,就已是难逢敌手的醒目,再长下去,真的会变成走到哪里都是焦点。
佘初白是在担心这个吗?
郎澈决定今晚先不吃了。
饿得受不了再说。
送餐的晚高峰是五点到七点,郎澈一般八点就收工回家,但今天,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到一块儿,将近十点,还在路上东奔西跑。
不管什么零碎不顺路的单,统统不挑。
还以为佘初白多多少少会关心一下,结果一条信息也没有。
郎澈失落地推着电量耗尽的电瓶车,走完最后五百米,插上充电器。
推开家门,无声的孤寂在黑暗中弥漫。
原来他也还没回来。
郎澈走到阳台,推开窗户,眺望着灯火明灭的高楼大厦,比复杂更复杂的万千情绪猛烈袭来。
自己是不是应该更勤奋一点,更拼命一点,佘初白就不用那么辛苦……
正想着,身后传来响动。
佘初白踢踏踩着鞋底,用脚脱下两只鞋子,微微皱眉,将随身物品放到玄关柜上。
“门也不知道关好。”
锁芯咔哒扣下,佘初白把郎澈留下的门缝紧紧关上,往屋内走。
郎澈呆站在原地,今天尤其不会应对佘初白的数落。
佘初白长叹一声,摔在沙发上,用手机继续发着沟通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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