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唧唧喵
“不过……,如果真是珍珍,我想知道,她是受了她爸妈的指使吗?”安卉始终不愿意相信,这事会是珍珍做的。
江亦清摇摇头:“她爸妈难道不知道,这种事是犯法的吗?哪里有胆子这么做。”
不等安卉说什么,江亦清继续道:“不过,多少受了她爸妈的影响吧。她爸妈,对你积怨已久啊。”
“怎么会?”这么一说,安卉更没办法接受了:“我待他们不薄……”
江亦清:“安女士,你应该听说过“升米恩斗米仇”。”
你对别人好,别人不一定就会感激你。这就是人性。
“而且,你曾经是不是给他们做出过承诺,哦,应该不是承诺,只是你随口说的一句话,他们当成了承诺。”江亦清道:“现在承诺迟迟没办法实现,他们就更不满了。”
安卉瞬间没话说了,她皱眉,仔细想,实在想不到,自己之前说过什么事,让他们惦记这么久,以至于在珍珍面前开始表达他们的不满。
江亦清:“安女士要是想知道。不如自己去问问?”
安卉点点头,虽然她一时间无法接受,但是,她很快还是冷静下来,她比较理性,现在只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先把珍珍叫来吧。”安卉按了按太阳穴,起身开门,叫珍珍过来。
楼下,珍珍正坐在毯子上玩,听到楼上的动静,立刻起身,快步上楼。
而珍珍妈妈皱了皱眉,一想到女儿受得委屈,就心里难受,但也没拦着珍珍。
珍珍进了书房,乖巧道:“安阿姨。”
安卉走到门口,把门关上,神色复杂的看着珍珍。
她脸色严肃了几分,开口道:“珍珍,阿姨问你一件事。”
珍珍点点头:“阿姨问吧,珍珍一定什么都告诉你!”
以前安卉不觉得,如今看珍珍,除了天真以外,神情还带着几分讨好,这让她皱了皱眉。
才七岁的小孩,就知道这样讨好一个大人了吗?
安卉开口道:“珍珍,你有没有从阿姨这里拿过一份文件。”
怕珍珍听不懂,她还拿着文件做示范:“像这样。”
珍珍到底才七岁的年纪,听到安卉这么问,她脸色立刻变了,连忙摇摇头,结结巴巴道:“没……没有,珍珍不知道!”
安卉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心情沉了沉,声音也不自觉的变得严厉了许多:“珍珍,你说实话。”
“呜呜呜哇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没有偷拿东西!呜呜呜……”珍珍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就在这时,珍珍妈妈忽然冲了进来,一把抱住大哭的珍珍,把她抱到怀里哄着:“珍珍不哭,妈妈在呢,妈妈在这……”
珍珍立刻把脸埋在妈妈怀里:“呜呜呜妈妈……”
珍珍妈妈一边拍着珍珍哄着,一边带着几分不满地看向安卉:“安姐,珍珍怎么好端端地哭了?我女儿一直很乖的,她要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说出来,我教育她。”
这句话,明显是在怪安卉,意思是就算珍珍做错什么,也轮不到安卉教育。
如果是以前,安卉可能觉得珍珍妈妈只是护女心切,现在却感觉不是那回事。
“我有份文件丢了,我只是在问珍珍而已。”安卉还是解释道。
珍珍妈妈皱眉:“文件丢了珍珍怎么会知道,一个小孩子而已,她要文件做什么?安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安卉一直在注意珍珍妈妈的神色,可以确定,对方应该不知道,除非珍珍妈妈的演技已经炉火纯青了。
安卉看了眼珍珍,说道:“这次项目书的报价泄露,公司已经报警了。你们不知道就算了,警察迟早会查出来。”
珍珍妈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查就查呗,跟她有什么关系?
谁知道,珍珍听完身体开始发抖,又哭了起来:“呜呜呜珍珍不是故意的,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安卉那话自然是说给珍珍听的,小孩子不管多机灵,人生阅历到底有限,很容易就会相信某些话,觉得警察一定会抓她。
珍珍妈妈一惊,拉着珍珍道:“珍珍,你胡说什么呢?警察怎么会抓你呢?”
“所以,珍珍你把我书房里的东西,给别人了是不是?”安卉不给珍珍妈妈继续说别的的机会,立刻问道。
珍珍被刚刚那样一吓唬,哪里还敢瞒着,当即说了:“是……是一个叔叔,让我拿给他的……”
安卉可以确定,对方肯定是对家公司的人,为了拿到项目报价,对方肯定调查过她,自然也就抓住了珍珍这个漏洞。
要不是今天她连线了江大师,又怎么会想到,这件事会跟一个七岁的小女孩有关系吗?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安卉脸色不太好,她心里呕得慌,语气也不自觉的严厉了很多。
“他说,可以让珍珍住大房子,让爸爸妈妈跟珍珍一起住。”珍珍被吓得哭个不停,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了。
安卉被气笑了,而珍珍妈妈也意识到珍珍犯了大错,连忙求饶:“安姐安姐,珍珍她年纪小,不懂事,她……她不是故意的,我求你,求你放过她吧。”
谁知道一直乖巧的珍珍,见妈妈这么卑躬屈膝地求饶,忽然恶狠狠地看向安卉,很难想象一个七岁的小女孩,会有这么充满恶意的眼神:“你是坏人!欺负爸爸妈妈,欺负珍珍!你是坏蛋!”
珍珍妈妈没想到女儿会突然大喊,瞬间吓了一跳,连忙捂住珍珍的嘴巴,不停的给神情错愕的安卉道歉:“安姐对不起对不起,珍珍年纪小什么都不懂,您别介意……”
说完,她又低头看向珍珍,低声道:“珍珍别胡说,你安阿姨是好人,我们一家人都得感谢她,知道不?”
“坏蛋,大坏蛋!”珍珍嘴上依旧不服气的大声道,像一头愤怒的小兽,龇牙咧嘴的看着安卉。
安卉被她看的直皱眉,这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珍珍家人的事,否则一个七岁的小孩,怎么就这么恨自己呢?
安卉看向珍珍妈妈:“我虽然不说帮了你们特别多,起码没有做什么值得你们这么恨我的事吧?”
珍珍妈妈脸色发白,嘴巴嗫嚅了半天,才小声道:“是珍珍小,很多事都有误会,她不知道……”
“别拿小做借口,她都七岁了,是好是坏还分得清。”安卉懒得跟一个七岁的小孩计较,她稍微一想就能知道,珍珍有这样的思想,是受了谁的影响。
珍珍妈妈脸色更难看了,低着头没说话。
“妈妈!我要给你报仇!”珍珍大声道:“我要……我要把姓安的赶出这里,让你和爸爸住大房子,让你跟爸爸再也不用低声下气的伺候她!”
说完,不等珍珍妈妈反应过来,又冲着对方大喊:“都怪你,你是坏蛋,凭什么不让我们住大房子!凭什么珍珍不能上好学校!坏蛋,大坏蛋!”
刚刚有些安静的弹幕,瞬间变得异常活跃:“我刚刚就怕安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珍珍家的事,吓得我都没敢说话,结果就这?”
“敢情是家里的保姆嫉妒主人家过得好啊?自己不能有点B数吗?人家请你当保姆,给你发工资,是让你来当大爷的?不让你住大房子就是欺负你?”
“……其实珍珍说到底只是个小孩子,她懂得东西有限,感觉还是受她爸妈的影响。ps:我不是为珍珍解释,就是觉得她爸妈问题更大一些。”
“她爸妈没有问题我都不信,什么样的家庭能教养出这样的女儿啊?”
“吓人,以后别跟家里的保姆走的太近,不然连自己到底干什么的都不知道了。”
“楼上疑似混入有钱人。”
这次安卉不仅有些错愕,更是觉得难以置信,她眉头紧皱的看向珍珍妈妈。
珍珍妈妈一阵心虚,目光躲闪的低头,她知道在这里是干不下去了,语气慌乱道:“安……安姐,这次是珍珍有错,我……我跟我家那个以后不在这里干了。”
她语气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受欺负了。
安卉真的被恶心的够呛,原本她觉得珍珍父母是懂礼貌知分寸的人,怎么也没想到,他们暗地里都想些这些。
她心里憋屈得慌,自然不可能让对方一走了之:“别急,你知道你女儿南珍泄露出去的那份文件,给公司带来了多大的损失吗?上千万的损失。”
珍珍妈妈双腿一软,瞬间跪在地上,嘴里还解释着:“她年纪小……”
安卉笑了,都这种时候了,第一句开口还不是道歉,还是以年纪为借口:“那我只能以公司的名义报警了,你说的对,她年纪小,可以躲过法律的惩罚,但是,公司的那些损失,你们也该照价赔偿。”
珍珍妈妈简直吓死了,那可是一千多万,不是一千多块,把她卖了也不值那么多钱啊。
她心中暗恨,明明安卉知道他们拿不出这么多钱,还要这样逼她,不就是想羞辱他们吗?
她心里这么想,但面上还是哭着求饶:“安姐,是我没教好珍珍,是我错了。求你……看在我们当初帮了你的份上,你就放过我吧!”
珍珍妈妈当初确实帮过安卉,只不过,这么小的事,对方也好意思反复提。
事情很简单,某天安卉出门,发现钱包丢了,她四处找,最终在路边遇到了珍珍妈妈和珍珍。
当时的珍珍妈妈和珍珍在冬季的寒风中,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珍珍还好,她穿着厚厚的棉衣,虽然不太合身,但至少不那么冷,就是脸和耳朵被冻得通红。
而珍珍妈妈看着就可怜多了,她穿着薄的像纸一样的棉衣,一双手上满是冻疮,看着瘦巴巴的。
安卉看到这一幕就有些惊讶,因为她很久没看过过得这么苦的人。
当时她心中泛起一丝怜悯,但是也没多在意,她能力有限,也帮不了别人,还是先找回她的钱包吧。
结果,不远处的母女看她低着头,一直在地上找着什么,便走过来,小心翼翼道:“大姐,你……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
安卉看了眼珍珍妈妈的脸,点头道:“嗯,我在找钱包。”
她看着母女的样子,反应过来,立刻仔细把丢了什么样的钱包说了。
然后珍珍妈妈就露出一个淳朴的笑容,满是冻疮的手拿着钱包递给安卉:“大姐,您看这是不是你的钱包,我也没敢打开看,里面的东西我没动。”
安卉接过钱包,很快就确定确实是她的。
“那就好那就好,大姐我还要去找工作,就先走了。”珍珍妈妈说完,就带着神色懵懂的珍珍要离开。
安卉看了眼瘦巴巴的珍珍妈妈,拦住了对方,问道:“你找什么工作,我认识的人多,说不定可以给你介绍。”
珍珍妈妈眼睛一亮,随后不好意思道:“这……这怎么好意思啊。”
“应该的,我钱包里有特别重要的东西,得亏是你捡到了,我谢谢你也是应该的。”事实上安卉钱包里比较重要的就是身份证,丢了虽然麻烦,但也不至于特别重要,她是不想让珍珍妈妈有心理负担而已。
珍珍妈妈信了她的话,便开口说了,她家里遇到一些困难,公公婆婆都生了重病,把家里的积蓄都掏光了,结果钱花完了,人却没救回来。
没了钱,珍珍妈妈就只能出来找工作了,但是,她一直在家里做全职主妇,照顾老人和小孩,压根没什么技能,找工作的路格外的艰难。
珍珍妈妈道:“我就想着,别的不会,我伺候人还是会的,就想找个保姆的工作,没想到这工作也特别难找,还要什么证什么的。”
听说那个证还需要去培训学习,还要交钱,她哪里有钱和时间去培训啊!而且,当保姆也带不了孩子,她家珍珍也没人照顾。可愁死她了。
安卉听完心里一动,其实她最近也雇个保姆来着,最近她工作越发的忙了,一直吃外面的也不健康。
她问了珍珍妈妈,得知对方简单的饭菜会做,打扫卫生也很麻利,便道:“正好我要雇个保姆,不如你就去我家吧。工资就按市场价来。”
其实以对方的水平,就算低于市场价,也很难找到工作的,安卉明显是在帮她。
珍珍妈妈一阵惊喜,千恩万谢的不停朝安卉鞠躬。
就这样,珍珍妈妈进了安卉家当保姆,因为珍珍没人照顾,经常带着珍珍在家里住。
安卉家里就她一个人,珍珍妈妈每天不怎么忙,还有空接送珍珍放学,这活干起来很轻松。
后来,经过介绍,珍珍爸也来了安家,给安卉当司机,平时不忙的时候,给家里干一些重活什么的。
这一干,就是两年多的时间。安卉自觉当初对方捡到钱包的恩情她早就还完了,而且还还的绰绰有余,所以,珍珍妈妈是怎么有脸提什么“恩情”?
她说有恩情,不过是想让珍珍一家能够安心一点,却没想到对方当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