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凛春风
敢拿自己的安危不当回事,是缺乏些教育。
教育的形式有很多种,体罚不提倡,但是多数时候极为有效。
车驶进御棠府之前,凌然就已经失去意识昏了过去。
江之屿用外套把他包裹好,从车内抱出来上了楼。
两人身影消失在楼梯间后,一辆卡宴才缓缓停在了小区门外。
这里保密性极高,外来车辆没法随意进入。
江盛译喝了点酒,坐在车后座内,想要看清那辆劳斯莱斯开去了哪栋楼下,可根本分辨不得。
他是从掌上明珠一路跟来了这里的。
本来是要找凌然的踪影,可是找来找去没有任何线索,那道熟悉的背影好像只是他醉了酒的一个错觉。
但是等他从会所内出来的时候,恰好看见赵钦带着几个人护送着江之屿也从侧门出来。
比他的小叔出现在这里更加稀奇的地方是,小叔怀里居然搂了个人。
虽然被挡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清到底是谁,可江盛译可以确定那两人的举止亲密,必定不是普通关系。
江盛译一时来了好奇心,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能入得了江之屿的法眼,便一路跟着江之屿的车来到了这里。
他倒是不知道江之屿在御棠府还有套房子,这里倒是离凌然和秦诚月的住处很近。
这么晚了,不知道凌然到底在不在家,会所里看到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凌然?
而此时此刻的凌然眼泪仿佛决了堤,脸颊深深埋进天鹅绒毯中,呼吸间都是一片闷热的潮气。
一整个晚上,他不知道昏过去几次,又醒来了几次。
总之最后意识昏昏沉沉,陷入了一片更加深不见底的混沌,最终失去了所有清醒和理智。
只能记得有人与他耳鬓厮磨,总是问他喜不喜欢。
问到后面也就不问了。
宋义纠结的事在于到底要不要进去送餐,早餐不吃就算了,午餐不吃就算了,晚餐居然也不吃。
一天不吃就算了,两天不吃就算了,天天都不吃,难不成整天靠着营养及过活就够了?
江总不是还嫌弃凌先生身子瘦,养不胖吗?
这么折腾下去怎么能胖得起来……
主卧内头两天还会有断断续续的哭喊声传出来,后面就没有了,再怎么闹腾,也没有人说话,只是时不时有黏腻水声或者撞击敲打声,听来令人面红耳赤。
宋义每天在房间门口送水送营养剂,还得送套。
各式各样的套,足足十盒,味道好几种,型号都是专属enigma用的特大特长号,形状也各异,多为超薄螺旋纹。
宋义第一次干这种事,担心光买这些还不够,还特意送了些小东西进去。
他一边助纣为虐,一边心生怜惜,在盘算需不需要先把徐医生叫过来,他倒不是担心自家江总,他是担心凌先生出事。
Omega向来娇弱,真的经得起这么造吗。
宋义也数不清是过了几天,总之那扇门总算是彻底开了。
江之屿状态看起来不错,只是眼底有些未消退的红血丝,嗓音也有些发哑。
“叫徐观意来。”
宋义赶紧打了电话把人叫过来,在这之前他先进去主卧打扫了下房间。
房间里……
房间里一片狼藉凌乱……
床上似乎是唯一干净整洁的地方,因为两个人累了还要躺在上面睡觉。
除此之外,地毯,沙发,茶几,书桌……无一幸免。
尤其是飘窗,重灾区。
宋义先简单轻扫了下地上被用过的套,他没好意思数,混杂着湿巾和纸巾,堆满了三个垃圾桶。
还有两人先前穿回来的衣服,有两片黑色布料早已经看不出来原先是什么衣服,破烂不堪地挂在书桌上,旁边还有两条黑色蕾丝丝袜,破了不知道几个洞,最后被人直接撕成了碎片。
凌然一直在床上躺着,似乎还没醒,宋义动作小心翼翼,生怕会把他吵醒。
但他的担心完全多虑,凌然是陷入了深度昏睡,雷打也不会动。
徐观意带了一大包物品赶过来,刚一踏进主卧,就捏着鼻子扇了扇风。
酒味太重,跟酒窖炸了似的。
他先走到床边,轻轻掀开被子,准备给床上的Omega做个简单检查。
一只手忽得伸过来,将薄被重新压回去。
徐观意回头:“?”
江之屿:“有问题问我。”
凌然身上每一分,每一寸,没人比他知道的更具体。
徐观意:“我是医生。”
“嗯。”
“我只是给他做个检查,不让我看他身体我怎么做?”徐观意从箱子里翻找着仪器,“而且你是enigma,他可是娇柔的Omega,你对他终身标记了之后他身体可能没法立刻接受你的标记,我得看看他身体适应能力怎么样……”
“没有。”
徐观意:“?”
江之屿将被子掖好,小Omega只露出一张小小的脸蛋来,上面覆着些许消退不去的红晕,一旁的耳垂上还有圈不怎么明显的咬痕。
要是再看Omega白皙柔嫩的身体,那上面几乎遍布着各种暧昧旖旎的斑驳痕迹。
enigma的占有欲超乎常人,这样的风光不能让任何人看了去。
江之屿面色如常:“没终身标记。”
徐观意惊诧不已,仿佛不太相信他的鬼话:“你信息素水平现在都没还下来吧,被信息素控制的时候你还能忍得住不标记他?你,你怎么忍得住的啊?”
江之屿睨他一眼,胸口的睡袍松散了些许,露出锁骨上一小片抓痕和齿印。
能把柔弱的Omega逼到这个份上,不知道战况究竟有多激烈吧。
徐观意还是不能理解,都干成这样了,还能忍得住不标记?!
enigma不是高人一等,是高人许多等。
既然没有终身标记,那也确实没必要检查身体了。
徐观意只是给凌然量了量体温,38.5°,还在烧着。
“按理说不应该呀,”徐观意问道,“你们尺寸合吗?”
这话太过露骨,幸好小Omega昏迷着听不到,否则脸能直接烫熟。
江之屿眉色展了下:“开始不合。”
不仅不合,简直相差甚远。
徐观意赶紧问:“然后呢?他受伤了?”
“没有,”江之屿道,“然后特别合。”
徐观意:“。”
enigma了不起。
徐观意继续分析道:“如果没受伤,也没终身标记,那他现在不应该还烧得这么厉害才对,我先前给你的药也只是催化作用,可以让Omega第一次少受点苦……”
他不知道是想通了什么,问道:“你给他吃了几颗?那是国外进口药,Omega一次顶多吃一颗,如果是跟alpha的话半颗也就差不多了,我跟你说过了不能给他多喂,你不会给他吃了两颗吧?”
江之屿看向床上的人:“多了会怎么样?”
他给凌然吃了五颗,一天算一颗,倒也不算多。
“那他发情期的时间还会被延长啊,而且如果得不到应有的抚慰,他的烧就很难褪下去。”
江之屿动手解睡袍腰带:“这不是问题。”
要不是怕凌然身体撑不住,他也不会在这五天里又注射了三只抑制剂。
如果医生都说可以,那他们还可以继续。
徐观意脸色骤然一变:“你等会,我怎么觉得事情不太对啊,你们是从哪天开始做的?”
江之屿视线转向他,没说话。
徐观意惊讶道:“难道,从你离开老宅那天开始?”
那岂不是已经五天了?
他在心中暗暗咬牙,简直禽兽行径!
“那我还需要检查一下他的腺体,你给了他多少临时标记?”
徐观意准备去看凌然的后颈,江之屿坐到床边,伸手轻轻捏住了睡梦中的Omega的下巴,转向一旁。
白皙后颈处的腺体部位暴露出来,徐观意却讶异地发现上面并没有狼藉不堪的咬痕,顶多只有三个。
已经算是很少了,处于易感期的enigma往往很难控制给伴侣标记,不管是临时标记还是终身标记。
徐观意这时候才注意到了床边柜子上放着的黑色金属质感止咬器。
止咬器是第二天晚上,江之屿在濒临失控的边缘,翻出来递给了只剩下一口惨气的小Omega,让他亲手为自己戴上。
凌然没见过止咬器,更加没给人戴过,两只胳膊软的像被煮烂的面条,颤颤巍巍发着抖,根本没办法抬得那么高。
江之屿干脆把他抱起来,低头把脸凑过去,指挥着他:“抬高点。”
凌然才醒过来没多久,湿着眼睛,努力抬高手臂,终于将止咬器抵在了他脸颊上。
“后面有卡扣,”江之屿道,“戴好。”
凌然已经觉得很累了,只能再帮他把卡扣也全都扣好。
黑色止咬器像是面罩一般,将enigma下半张脸尽数笼罩在内,只露出一双沾满侵略欲和操控欲的双眸。
“为什么,要戴这个……”凌然眼神迷茫,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