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凛春风
江之屿面不改色:“是。”
凌然道:“还说你最近其实很忙的,可是,好像也没有很忙吧……”
“怎么不忙,”江之屿道,“忙着干你。”
凌然眼眸忽得瞪大,脸上烧出两片艳丽红晕。
面前的enigma在办公室里穿着西装,一丝不苟,用一种沉着冷静公事公办的语气,却能说出这样让人羞赧不堪的话来。
虽然话糙理不糙,但这话也太糙了。
凌然想别开脸,却被人先一步捏住了下巴。
江之屿脸色仍旧发冷:“不准躲我。”
凌然就真的没再动,只是眼神柔亮漆黑,睁得大大的,仔仔细细的看他。
看着看着,忽然弯着眼睛笑起来,他好像明白了江先生为什么会这样,就像小朋友有自己最喜欢的玩具,走到哪里都要紧紧抱着,别人摸一下不行,连看一眼都不准。
可他是人,不是玩具。
他也搂着enigma的腰,两手在他身侧轻轻晃了晃:“可以不要生气了吗,我以后会乖乖听话的。”
江之屿垂眸,无声盯着他,灼热视线像是能穿透衣服看进里面。
带着一种俯视的,审判的,充满侵略探究的意味。
似乎在甄别他的话有没有掺杂谎言。
如果不给点惩罚,就算现在承诺了,下次也会因为他的宽容大度再犯。
Omega天生柔软,尤其怀里这个小Omega,单纯天真,难道看不出外面有多少alpha对他虎视眈眈,就光说今天开会的时候,台下坐着那么多人,江之屿亲眼看见好几个alpha和beta频频回头看凌然的方向。
尽管他自己也在看,但那是他的小Omega,旁人怎么也敢觊觎。
尤其是在人群中太过出挑的一张脸蛋,很难不吸引人的眼球。
偏偏小Omega还没什么戒备心。
江之屿问:“怎么保证。”
凌然伸出手指头:“发誓可以吗……”
江之屿牵过他的手,五指强行穿进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不如做点实际的。”
于是凌然被抱着进了那件休息室,曾经他趴在上面看过风景的那个小飘窗,现在他又用另一种姿势坐在了上面。
原来那些柔软的天鹅绒毯从一开始就是为他准备的,现在才真正派上用场。
顾及他的身体状况和承受能力,其实没有做到最后。
江之屿有意吊着他,非要听他亲口说出些软声软气话来,才肯一点点施舍些安抚。
听他说一点都不喜欢江盛译,而且还很讨厌他的信息素。
听他说最喜欢的是龙舌兰酒。
心脏口处的褶皱像是被两只柔软的小手一寸寸抚平,江之屿有点满意了,这时候才起身,将颤个不停的小Omega抱住,搂进怀里,吃掉他眼睛和嘴巴里流出来的水。
“不哭了,”江之屿亲亲他,“宝宝知道错了,对不对?”
凌然在他怀里胡乱点头,月退抖得合不上,被从飘窗抱到了床上躺着。
江之屿替他拢了拢被子:“先休息会。”
被子底下伸出来两只细细白白的小手,攥住了刚才那两根恶劣的手指,像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抽噎着问:“什么时候,回家……”
江之屿捧着他的手亲了亲:“还有点工作,忙完就回家。”
“睡吧。”
凌然也确实精力不济,很快就睡着了。
江之屿打电话让秘书来把飘窗上的绒毯送去干洗,然后又打了个电话,把江盛译在欧洲的派驻计划无限期延长。
把剩余的工作处理完,天色已经尽黑。
江之屿走进休息室内,没开灯,听见床上人轻缓地呼吸声,摸黑走过去,用外套把他裹好了,抱起来。
已经快十二点钟,小Omega早就睡熟了,一直被人从楼上抱进了车库内都没醒过来。
江之屿开了他那辆保时捷,把人放在副驾驶歪着,一路飙车回了家。
回家后又替他脱了衣服,去浴室给他清洗。
期间凌然迷迷糊糊睁了眼,被人摆弄的有点烦了,在enigma的头发上不轻不重地揪了下。
这段时间他是被惯出了点小脾气,以前的凌然哪里会有这样胆大的举动。
但有人乐意捧着宠着,没什么不可以的。
江之屿身上也被他弄湿了,并没有丝毫不耐烦,先把他身上洗干净了,用睡袍裹好抱到床上让他继续睡,然后才脱了衣服自己去浴室洗澡。
回到床上的时候小Omega已经踢了被子,脑袋也没在枕头上,一条月退从睡袍间大剌剌的露出来,毫无任何危机意识。
江之屿攥住他脚踝,替他把被子重新盖回身上。
小Omega身上仿佛装了雷达系统,enigma刚躺进来,软嫩的身子就自动贴靠进他怀里,蹭了几下,寻找到个舒适的位置,睡得香甜。
江之屿搂紧他,两人身上是一样味道的沐浴露。
清新的芳草香。
凌然第二天早上醒来,没在床上看见enigma的身影,看了眼时间,才七点钟,还很宽裕。
他昨天晚上睡得不错,这会儿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半眯着眼睛从床上下来,进浴室洗漱。
刚踏进去,就听见里面竟然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凌然被吓得困意全无,大着胆子往玻璃门内一看,一道模糊的身影正在里面洗澡,没什么雾气,用的应该是冷水。
他傻在了原地,视线立即收回来,没想到江先生会大清早在浴室里洗冷水澡,还不小心被自己撞见。
他发誓不是故意要看见什么的。
他悄悄转身,蹑手蹑脚准备退出去,手还没摸到门上,腰上就忽然横了只手臂,轻轻用力,将他整个人抱进了淋浴室。
花洒调成温度适宜的热水才往他身上淋,他红着脸,被从睡袍里湿漉漉的剥出来。
……
七点半。
江之屿抱着热气腾腾的小Omega从浴室出来,没让他动手,很仔细的给他套好衣服,再一颗颗把纽扣也帮他扣好。
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凌然竟然也有些适应了,知道配合的低低头,抬抬手,好让人能帮他把衣服更好的穿上。
吃饭也是被抱着去的,来到客厅,凌然才惊讶的发现玄关处放着两个偌大的黑色行李箱。
他疑惑的看了两眼,宋义就赶紧过去把箱子推进了主卧内收拾去了。
“那些,是什么?”
他没了骨头似的歪在enigma怀里,粥喂到嘴边了才张开嘴巴喝进去,还没开始上班,整个人就已经累着了,懒懒的。
“衣服,”江之屿道,“让人送了点过来。”
凌然仰起脸来看他:“您要搬过来住吗?”
听见他又换成了尊称,江之屿不动声色,继续喂他:“嗯。”
凌然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散去,一直蔓延到衬衫领口下面。
他搅了搅手指,像是有点不好意思,难以启齿。
江先生要是搬来的话,那他们岂不是算是同居了?
凌然声音绵软,小的快要听不见:“那,那我们,每天晚上都要像那样睡在一起吗?”
江之屿道:“是。”
凌然又问:“那,那每天晚上,都要,都要做那个吗……”
江之屿慢条斯理地替他擦嘴巴:“是。”
“啊……”微挑的眼尾颤动了两下,似乎被吓到了,小Omega轻轻咬了下唇瓣,想说什么又不太敢说,看样子是被逼得紧了。
江之屿把他抱到玄关处,让他坐在鞋柜上,俯身替他换鞋。
宽阔温热的大掌攥住细弱不堪的脚踝,enigma动作轻柔,似乎心情不错。
“不止每晚,”江之屿抬头看他,笑了声,“还有早上,宝宝。”
凌然这回是真的接受不了了,每天晚上和早上,不说他身体受不受得了,他还能不能安稳的睡觉了?
夜里不知道要弄到几点,早上那么早醒来又要继续。
他不知道enigma的易感期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过去,这不都已经快要十天了吗,为什么还是这么凶,把他吃了还不算完,是把他每根骨头,每块皮肉都磨碎了,嚼烂了,细细的吞下去。
如果熬过这段时间,会不会好一点……
凌然这么安慰着自己,却不知江之屿这几天早就不再受信息素的控制,单纯是想了。
他准备跟enigma打个商量,穿好鞋子后站起来,小脸认真:“那可不可以这样,如果早上也要的话,每天晚上就一次,可以吗?”
江之屿两手插兜,居高临下的看他:“不够。”
凌然咬了咬唇,做出让步:“那,那最多两次。”
在江之屿开口前,他急忙补充道:“真的不能再多了,我,我早上会起不来的……”
他不是爱赖床的人,但是这几天怎么都感觉睡不醒,工作的时候也觉得很是疲倦,也就午休的时候能在单人床上多睡会。
江之屿伸出只手,在他脸颊上抚了抚:“你不喜欢和我做那种事?”
凌然没想到他问得这么直接,双眼中似乎还蒙着在浴室里那层水雾,见enigma神情专注在等他的答案,好像只要他说不喜欢,面前的enigma就会很受伤。
特别受伤。
凌然否认道:“不是的……”
“那就是喜欢,”江之屿俯身过来亲他,唇角微微扬着,“我也很喜欢。”
边说,边深深嗅了下他身上不自觉冒出来的甜味。
“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