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麒麟认错反派师尊后 第21章

作者:柴帽双全 标签: 仙侠修真 萌宠 沙雕 美强惨 玄幻灵异

“那他们两个都被神剑选中,这下终于能在一起了吧?”郭朝阳俨然已经忘了一开始的目的,只把其当成一个历经波折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爱情故事听。

商砚书却似猜到什么,饶有兴味地说:“这位苏卓羽,想来就是被苏城主亲手杀死的堂弟了?”

“道友猜得不错,正是这位苏卓羽。”道人说,“两位城主皆被神剑选中后,族中渐渐压不住他们,而到两位城主完全掌权后,二人感情之事,自然也是无人再敢置喙了,两位城中于七十年前,正式结为道侣,其后共治玄武城,征讨魔道,击杀劫火太岁,伟绩无数,只是如此风光无限,感情美满,却也容易遭人嫉妒,最为嫉妒他们的,自然就是本该成为月影剑主的苏卓羽了。”

“也谈不上本该吧?”杜子衡插话说,“依前辈方才所言,神剑择主本就不是全然看修为天赋,月影剑因为顾城主才选择苏城主也不过是猜测,也许是月影剑原本就想选择苏城主呢?”

毕竟苏寒云其实也很优秀,或许天资不如旁人,但他与顾今朝主政时所做的一桩桩一件件,都已经说明了他的能力。

“是这个道理,但是你若置身于苏卓羽那个位置,又哪能轻易看开呢?”道人说,“说是一朝跌落云端也不为过,择主仪式前,他是被寄予厚望的下一任剑主,荣耀权利都唾手可得,但仪式后,他就是无人问津的落败者,家族以前倾斜向他的目光和资源,统统都转投到本来名不经传的苏城主身上。”

“而且,这苏卓羽跟苏城主其实还有一段过往,苏城主出自苏家远支旁系,甚至不在城主府中居住,本来是没机会在年少时便结识顾城主的,但是他父母在外游历时,意外遭遇魔修而双双亡故,彼时苏城主还是个十来岁的少年,是苏卓羽的父母看他可怜,将他接到府中照顾着的,也由此,苏城主才会结识顾城主,顾城主也才会情根深种,有了后面那一串事情。”道人说,“道理我们这些外人看得明白,但在苏卓羽看来,分明是他家有恩于苏城主,苏城主却恩将仇报,抢了他的机缘和未来,这叫他如何不恨呢?”

“他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吗?”郭朝阳一副担心神情,俨然对这个爱情故事入戏很深。

“自然是不少的,这几十年间,大大小小,明里暗里,他针对苏城主使过不止一次绊子,也挑衅动手过数次,苏城主基本都忍了,但是在十年前,苏卓羽又一次出手暗害,这回他甚至想取苏城主性命,却反被苏城主所杀。”道人说,“也正是因为那一次,苏城主负伤在身,至今不理政务。”

几人纷纷恍然,明白了顾风先前不便言说的事便是指此事。

“那这样说来,苏城主亲手杀了自己堂弟,那也是事出有因,苏卓羽动手挑衅在先,为何说是苏城主德行不端呢?”杜子衡道。

“对啊,明明是苏卓羽想杀苏城主在先,只是他没成功嘛,这不过是咎由自取,怎么就是德行不端了?”郭朝阳也道。

“二位小友非是玄武城中人,不了解城中对血缘族系的看重,同姓家族间向来守望相助,即便有错,也该请家中长老以家法公开定夺,哪能这样私下内斗处刑呢?而且依各大世族的规矩,子弟间血脉同源,无论犯下怎样的过错,也几乎是不会对同族处以死刑的,苏城主此举,虽有道理,但在城中绝大多数人看来,却也太过狠绝无情了。”道人叹道,“而且苏城主在理政时本就行事冷酷严厉,不像顾城主般温和,愿意听人劝解,因此树敌不少,百姓间口碑也一向不佳,加上杀死苏卓羽这事,自然就越来越差了,不过顾城主下了严令,诋毁苏城主者,将被下狱问罪,因此平常没什么人敢谈论此事,只是如今地动频频,恐慌急乱之下,方才脱口而出。”

“但是将地动一事怪罪于苏城主身上,未免太没道理。”郭朝阳不平道。

“是没道理,甚至那祭祀仪式也没什么道理,但百姓还是连连举办,无非求个安心,为这不明缘由的地动找个好怪罪责骂的由头罢了。”道人道。

“前辈对地动一事的缘由可有了解?”杜子衡问道。

“这……”道人为难道,“玄武城都调查不出,我如何能知?”

像是担心几人觉得这笔钱花得不值,他又连忙道:“几位可有什么想去的店铺,想买的商品?我可以为诸位带路介绍,又或者,几位可想再听听顾城主与苏城主年少时的风花雪月?”

“什么风花雪月?”郭朝阳立即竖起耳朵。

“那可就多了。”道人笑道,“几位可知这满城的海棠,便是顾城主为取悦苏城主而种?顾城主做的类似的事还不少呢,一开始苏城主是不喜欢他的,是在顾城主的不懈努力下,才终被打动,其间过程容我给几位慢慢道来……”

道人又给几人讲起了顾今朝和苏寒云的爱情过往,其中不乏些幼稚又甜蜜,甚至还让人有些脸红的举动,郭朝阳和杜子衡听得都是聚精会神,时不时还跟着惊叹一声,顾今朝为了追人竟然能想出这么天才又浪漫的主意,他们差点都要心动了呢!

商砚书没有那么大的反应,却也是饶有兴味地听这段八卦,四人中,唯有路乘心不在焉,对这个爱情故事兴趣寥寥。

他状若寻常地跟着众人来到楼中,又状若寻常地点了自己想吃的八宝饭和黄米汤圆,方才道人讲故事时,他就安静地吃东西,全程没有插话,不是真的不敢兴趣,只是他的心思暂时不在此处。

路乘在想那道声音,第一次也就罢了,短暂地出现像是错觉,他很快就抛之脑后了,但这是第二次,同样是在地动前,实在很难不让人将其与地动的异状联系到一起。

可是联系到一起又有什么用?这到底代表了什么?路乘完全想不通,事实证明一样东西许久不用后就会变得不太好用,就像他很少开动的脑子在此刻需要开动的时候也没有开动成功一样。

依照习惯,路乘都是万事不管,只听他哥的,但他又不能把这件事拿去问商砚书,毕竟他无法解释为什么只有他能听到这道声音。

自己想不通,还有一个办法是干脆扔着不管,当没听到,路乘倒是很想这么做,他本来对地动也不怎么关心,事实上他对整个人世都不怎么关心,百年前他哥哥要来人间渡世化劫时,他是不赞同,甚至百般阻止的,他只想让哥哥待在涿光山,跟他在一起。

同为麒麟,路麟有圣兽该有的对众生的悲悯与同情,路乘却没有这些,他曾经以为自己是一只天生自私的小麒麟,但是真正来到人世后,他又发现不对,他只是对“众生”“人世”这样空泛的概念没有感觉,因为这些对于从未离开涿光山的他而言都是陌生又遥远的,可在亲眼见证真实切骨的苦难时,例如平安县扶着灵枢的老妇,地动中丧子的妇人,他却会被触动。

其实跟郭朝阳杜子衡一样,这件事后,路乘就对地动有些在意,只是之前他觉得自己除了吃什么也不会,在意也没用,于是依然吃喝玩乐,但是现在他发现他好像掌握了一个只有他知道的线索,可他一不能向人求助,二无法靠自己理出头绪,便变得烦恼非常,饭都少吃了两口。

烦恼中,路乘不经意抬头望了一眼,便见到前方临窗的茶桌边,不知何时多了一名青衣男子,男子支着下颌,看着街上庸碌的行人,鸦羽似垂落的眼睫笼罩着一层淡而哀伤的雾霭,他静静坐在那里,独自一人,明明身处繁华的闹市,却又好像与周围一切格格不入,像是尊误入尘世的低眉敛目的清寂神像。

似是注意到路乘在看他,他抬起头,对着路乘笑了笑。

又是他。路乘愣了愣,这个人就是上次他在地动现场看见的那名青衣人,上次对方出现的就很突兀,这一次同样,他完全没注意那张空桌旁什么时候坐了人。

当然,也可能是路乘分心没注意之故,但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即便男人已经发现他了,他却还是忍不住偷偷往对方望。

恰好,店里的伙计端着一壶新沏的茶水上来,走路时走得急了些,有几滴茶水飞溅出来,正飞向青衣男人的方向。

不至于烫伤,但衣服上多少要沾上点水渍了。路乘本来这样以为,但他紧跟着发现,那几滴水珠直接穿过男人的身体,水珠在日光照射下折射出虚幻的光斑,而被穿体而过的刹那,男人的身体也跟着变得透明又虚幻,便如一道海市蜃楼般的虚假幻影。

路乘睁大眼睛,一副见鬼的不敢置信状。

男人迎着他的视线,笑得依然平和又从容,他突然站起身,离开茶楼,可在来到楼梯处时,他却又停了一下,同时回望路乘一眼,像是在示意他跟过来。

路乘坐着没动,他紧急头脑风暴了一会儿,晃晃商砚书的袖子,说:“师父师父,我想吃山楂糕,你陪我下去买吧。”

不知道男人的身份和目的,谨慎起见,路乘想让商砚书陪他一起去。

但是商砚书正听八卦听得兴起,甚至都没注意路乘的表情异状,此刻自然也是懒得陪对方去的,他从袖子里掏了点银钱给路乘,打发道:“为师有事,你自己去买吧。”

“后来呢后来呢?顾城主在元宵节用花灯纸船表露心迹之后呢?”郭朝阳催促着,完全没管路乘在说什么。

“自然是没成功的,那时候苏城主只以为顾城主是将他当做知己好友,哪里能想到会是这般的情谊?骤然得知,肯定是接受不能的。”道人慢悠悠讲述,“这事之后,据说两人还疏远了一阵……”

路乘看看手里的碎银,又看看这几人听八卦听得仿佛天塌了都不走的入迷神情,默不吭声了一会儿,撇着耳朵,转身走了。

第028章 地下法阵

青衣男人很明显是想要让路乘跟着他的, 路乘磨蹭了一会儿才下楼,而他下来时,男人并未走远, 正站在在茶楼大门处, 等见到他了,方才笑了笑, 再次往前行进。

路乘虽然跟着下来了,但他不太想表现得完全被对方牵着走,于是走走停停,时而在街边摊位逗留, 还排队去买了本来只是作为借口的山楂糕, 一边排队一边偷瞥前方的青衣男人,一副“我只是来买山楂糕的才不是专门跟着你”的做作神情。

对此,男人很耐心, 既不催促,也未见任何不耐, 只温和又安静地,在路乘前方等待, 还做出一副闲逛神色,仿佛在配合路乘,假装自己也没有在等他, 只是在街上随便逛逛一样。

两人明明是同路, 却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互相装作没有在等或跟着对方, 不说话, 也不交流。

路乘其实是想说话的,他有一肚子问题, 例如男人到底是什么?鬼魂吗?但是鬼魂凡人看不见,修士却是能看见的,青衣男子却是显然只有路乘能看见,就像那道只有路乘能听到的声音。

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又跟地动有何关联?难不成男人就是这频繁地动的幕后元凶?不过路乘没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什么恶意或是可怕的气息,不像是坏人的样子。

他想直接开口询问,但是这是人来人往的闹市大街,他对男人说话的话,在旁人看来就像是在自言自语,太惹眼,也太奇怪了,所以方才在茶楼中他也什么都没说。

不过,又走上一段路后,男人拐进了一处小巷,正好巷中没人,路乘终于逮到机会,站在巷口,对着男人的背影开口问道:“你是谁?你要带我去哪儿?”

男人停下来,回看着他,却不答话。

“之前那两次是你在跟我说话吗?”路乘警觉又怀疑地打量对方,“为什么说‘好痛’?为什么只有我能听到这道声音?为什么只有我能看见你?”

男人仍是不答,他看着路乘,目露哀色,便如深海中孤寂的鲸鱼,发出无人能懂的哀鸣。

路乘被这眸中淡而深重的哀伤一触,愣了愣,未等他再说什么,男人已经自顾自转过身,径直离开了。

“等等!”路乘下意识叫道。

男人却不再停下等他,路乘想了想,快步追上前去,这回他没有再刻意假装保持什么距离,他追到男人身旁,问说:“你是不是不能说话?”

男人自然仍是没有回答的,路乘却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答案,这个奇怪的人应该是个哑巴。

不过哑巴的话……难不成之前那句“好痛”不是他说的?那还能是谁?路乘闹不清楚,就像他也闹不清楚对方到底是要带他去哪儿。

又走了一段路后,男人带着他越走越偏,渐渐来到一处废弃的河道旁。

河道虽早已弃置不用,但底部仍有一层浅浅的绿水,岸边长满青苔芦苇一类的植物,层层叠叠地长在一起,湿滑且看不清路,男人走起来却如履平地。

他本身就没有实体,不过虚幻的幻影,这难走的路况对他自然是无碍的,路乘没有直接跟着下去,而是趴在岸边栏杆处,探头往下看着男人一步步走到河堤下方,一处被茂密杂草挡住,难以被人注意到的裂缝处。

那裂缝像是因近日某次的地动所致,痕迹很新,宽度恰好够一人侧身进入,男人站在那里,抬头看向岸上的路乘,似乎这里就是他想带路乘来的终点。

路乘犹豫着没动,而男人在看了他一眼后,便已经自顾自走入那裂缝中,眼看着男人的身影要在眼前消失,路乘下意识地踏前一步,想要跟上,但在看到那幽深不见底,不知到底通向何处的裂缝时,却是又停住了。

直觉上,他觉得男人对自己没有恶意,但是路乘又总是难以放下戒心,刚来人世时他傻傻地谁都信,遭遇过几次拐卖和绑架后,他就学会了长个心眼,毕竟他是一只那么可爱的小马,那么多坏人都想套他,必须要提高警惕。

此刻路乘在岸上仔细想了想,终究没跟着下去,他选择折返,径直回到云客来。

他离开前,这几个人在津津有味地听八卦,他回来后,这几个人仍然在津津有味地听八卦,甚至没人问他买个山楂糕怎么去了这么久。

“两人感情一事被各自家族得知后,顾城主受到族里的严厉斥责,责令其立即断绝此念,否则就要以家法论处,苏城主那边自然也没多好过,但是双方都硬扛着不松口,直到顾家长辈在气恼之下,真的请出了家法,让顾城主受了那七十二道雷火鞭,顾家行刑的那日,还特意让苏城主站在暗处旁观,而在那一日后,苏城主便转了口风,与顾城主撇清关系不说,还主动当着顾城主的面说自己对他从来没有感情,不过是想借助他的声望与权势谋利。”

“假的!”郭朝阳立刻说,他听故事入迷到俨然成了两位城主爱情的坚定拥簇,此刻想也不想地说,“一定是苏城主不忍顾城主继续为他受苦,才撒的谎话!”

“不错,一定是如此。”杜子衡附和点头,症状看起来没比郭朝阳轻多少。

商砚书没他们那么入戏,但那副兴致勃勃的神情,显然也对故事的后续很感兴趣,他正想静听后续时,突然有一道声音在他耳畔响起,衣袖同时被人扯动。

“师父师父,我还想去买桂花糕,你陪我去吧。”路乘思来想去,他不敢一个人深入那道幽深缝隙,但是放着不管心里又总惦记着,便想回来叫商砚书陪他一起去看看。

但商砚书此刻哪有闲心陪他买什么桂花糕?仍是像先前一样掏出银钱,打发小狗一样地打发路乘:“你自己去,乖,听话。”

说着,他还扶着路乘的肩膀,帮其转过身体,往前推了几步,自己则又转回茶桌边,兴致盎然地听灰衣道人继续讲述。

“顾城主何其了解苏城主?自然在苏城主这么说的当场就出声反驳,将二人过往一桩桩一件件拿出来质问,直把苏城主质问得哑口无言,可苏城主还是执意跟顾城主断绝关系,再不来往,无论顾城主如何挽留,他都决绝如初,甚至为了甩开顾城主,还亲手割下了一片袖袍呢,这割袍是断义之意,也是断念之意,苏城主之心当真是如冰山铁石一般,冰寒坚固,做了决定便再不回头,据说那日下着大雨,顾城主握着那片仅有的袖袍残布,跪坐在雨中,久久不言。”

路乘被推着走了几步,却没像上回一样自己离开,而是转回头,看着正听得兴起连目光都没往他这边转一下的商砚书,耳朵越垮越低,他突然唤道:“道友。”

“不许和离!”犹如应激一般,商砚书想也不想地跟了这句,等话说完,才后知后觉地转过头,正对上路乘幽幽看向他的眼神。

商砚书:“……”

另外几人也看过来,郭朝阳说:“什么和离?”

“好好好,去去去。”商砚书又一次被路乘用这招打败了,他站起身,敷衍着回道,“没什么,我带爱徒去买点桂花糕,几位继续便是。”

说着,他便被路乘拉拽着,满脸不情愿地离开了茶楼。

虽说商砚书对那段八卦也没有多么着迷,但听八卦怎么也比下来陪路乘买桂花糕有趣多的,此刻即便跟着下来了,态度也颇为敷衍,只想早买完早完事,走了没一会儿,他便道:“那边有个卖桂花糕的摊子。”

他以为是路乘没看见,还特意指出来了,路乘却看也不看,仍一门心思拉着他往前走说:“那家不好吃。”

“那爱徒觉得哪家好吃?”商砚书拖长的语调带上些许百无聊赖的不耐烦。

“不知道,找一找就知道了。”路乘说是找一找,但沿路并没有任何停留张望的寻找举动,反倒埋头走路,仿佛有着非常明确的目标,他带着商砚书越走越偏,离可能卖桂花糕的闹市街区越来越远。

商砚书的无聊和不耐烦渐渐消失了,他意识到了什么,眼底浮现出些许兴味。

终于,路乘带着他来到一处废弃的偏僻河道旁,还翻过护栏,要带着他下去。

“爱徒要来这里买桂花糕?”商砚书笑吟吟的,明知故问。

路乘一只脚刚刚踩上护栏,动作便顿了一下,支吾说:“这、这里是捷径,可以直接穿过去。”

“哦——”商砚书装着信了,他手一伸,揽着路乘的腰,以一个潇洒又利落的姿势将其带过了护栏,又任由路乘牵着自己,踩着湿滑的河堤,来到一处被茂密杂草掩盖着的缝隙处。

“哇,这里竟然有个裂缝诶!”路乘以一副夸张又做作的语气说,“师父,我们进去看看吧?”

“好啊。”商砚书弯着唇,很配合地应道。

两人一前一后地侧身进入缝隙,缝隙倾斜向下,初时通道很狭窄逼仄,路乘还好,商砚书却需要时不时低下头,渐渐的,他们似乎已经来到了什么幽深的地下,四周透不见一点光亮,路乘把金鳞拿出来,变成匕首大小,用其上的灵光照路。

商砚书虽然对法宝并不如何爱惜,但看到路乘这种用法,也是不由抽了抽嘴角,他示意路乘把金鳞收起来,自己手指轻抬,召出一枚明亮的小火球,火球悬浮在两人身侧,跟着两人行进而行进,虽不至于照彻这幽暗甬道,却也足够照清两人所经路途。

又走了一段后,甬道渐渐宽敞起来,不再那样逼仄,二人前方隐隐现出一处宽阔广大的空间,不似人工挖掘,像是某种天然存在的地下溶洞,而他们走来的那条地动所致的裂缝,恰好连通到了这地下的溶洞处。

一路走来,路乘虽没吭声,却一直在暗暗寻找青衣男人的踪迹,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对方以为他是不愿跟来了,便没再等他,而且他又是虚幻的灵体,走过的地方也不会有任何足迹残留,路乘已然完全失去了对方的行踪,不过这甬道一直都只有狭长的一条,并没有岔路,倒也不会走错。

对方到底引他来这儿干嘛呢?路乘觉得也许一路走下去就能知道答案了,但是在真正走出狭长的甬道后,他突然发现,这处地下溶洞并没有他和商砚书一开始想象的大,往前走不过几步,便是一面数丈高的高大石壁,俨然已是一条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