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他的小萤火虫 第30章

作者:禾花 标签: 灵异神怪 宫廷侯爵 轻松 日常 玄幻灵异

雪沛咬了一口,还热乎着呢,鲜美不腻,满口余香,他被感动到了,鼓着脸颊看萧安礼:“陛下……”

可陛下生硬道:“别撒娇。”

雪沛把嘴里的东西咽下:“我没有啊。”

萧安礼忍不住了,他黑着脸,提溜着这人的后脖颈,不由分说地带着往后走,一路上,雪沛的嘴都没闲着,紧赶慢赶地啃那只鸭腿,等萧安礼松手的时候,他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换个地,不许在寝殿吃东西!”

雪沛用油纸给剩的骨头包好:“可是陛下,我已经吃完了呀。”

萧安礼冷笑一声,坐在后面的椅子上:“说,你今天为何出现在此?”

大雪封山那几日,他俩在猎场混得挺熟了,甚至都能互相呛几句,见着陛下又恢复成这般凶巴巴的模样,雪沛就放下心来。

他不怕萧安礼阴阳怪气,就怕萧安礼亲他嘴。

“我做噩梦了,”雪沛老老实实地回答,“梦见我一回头,你就不见了。”

萧安礼的神色,明显地怔了下。

“昨晚我一直没睡好,在想你为什么要亲我。”

雪沛还抓着鸭骨头,光着脚在地上站着,毫不顾忌地把心事给说出来。

“但我想不明白,有点难过,所以就没有睡着……好容易困了,又梦见你带我骑马,那马跑得好快,我控制不住它。”

雪沛的声音逐渐低下来:“我一扭头,没见你,所以就吓醒了。”

这是寝殿后方一处密室,僻静而不显眼,萧安礼偶尔商讨机要之事,会和探子来到这个地方,周围没什么装饰,显得有些寂寥。

也有些冷。

雪沛悄悄挪了下自己的脚,不说话了。

该说的,他基本上已经说完了。

萧安礼像是没料到他会提昨夜的事,见着雪沛那样的反应,他以为这辈子都要把旖旎的心思烂肚子里了,结果对方竟自然地提起来,还略带委屈地说,因为他不见了,所以做了噩梦。

“吓醒了?”

“嗯。”

萧安礼的语气放轻了些:“这算甚么噩梦,朕不是好好的还在吗,又没抛下……”

话说一半,他也把嘴闭上了。

坏了。

早上那会儿,还真算得上给雪沛丢猎场了。

萧安礼也没睡好,一宿都在想事,他有些琢磨不出来,自己对于雪沛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太陌生了,第一次有这样复杂的情绪,会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放在对方身上,以及,生出某些难以启齿的欲-望。

萧安礼不傻,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所以清早起来的陛下,沉默着洗了个凉水澡。

给李福康吓坏了。

冰凉的水顺着身体滑落,也浇灭了那些不该有的反应,萧安礼自始至终都很平静,只是盯着自己的手看。

曾经,雪沛在掌侧咬了一口。

可能没敢太使劲,伤早就好了,连个疤都没留下,一如那个眼神明亮的小混蛋似的,轻飘飘的,眨眼间又会消失。

像一片他抓不住的小羽毛。

李福康哆嗦着伺候完更衣,听见陛下叹了口气。

“回去罢。”

哪儿有什么乱石呢?

是他自己的心魔。

是他不择手段。

萧安礼向来杀伐决断,遇事不会太过纠结,可在这件事上却犯了难,鬼使神差的,他竟用这样的借口将雪沛留下,而在那个夜晚,看到雪沛吓得苍白的脸时,萧安礼后悔了——

罢了。

他声音有些黯哑:“怎么这样胆小呢?”

雪沛低着头:“胆小……又不是坏事啊。”

不是所有人都必须勇敢的。

“过来,”萧安礼朝雪沛伸手,“别害怕了,朕没有走。”

没有杂念和猜疑,他这会儿很想抱抱雪沛,去哄一哄。

面前的人明显地踟蹰了下。

然后,才慢慢地朝萧安礼走来。

雪沛身上还披着不合身的外袍,太大了,显得他那样的小,似乎萧安礼一条胳膊就能完全拢进怀里,唇红齿白,不谙世事似的站在那里,眼眸清凌凌的。

萧安礼喉咙有些干:“你……”

“陛下,我手上还拿着鸭骨头。”

雪沛抬手给萧安礼看:“也没有擦嘴巴,要不要等我把这扔了再说?”

萧安礼:“……”

突然不是很想抱了。

雪沛不知道萧安礼叫他过来干嘛,总不该是要亲他,毕竟能感觉到,陛下这人还挺讲究的,他刚美滋滋地啃完一整个鸭腿,对方肯定嫌弃。

果然,萧安礼语气淡淡:“扔了罢。”

雪沛:“哦。”

他左右看了看,把手里捏着的油纸包放外面了,再回来的时候,陛下正在椅子上坐着,单手撑在额侧。

“过来。”

萧安礼没抬眼,又叫了一声。

雪沛重新走过去:“陛下……”

话音刚落,他就被握住了手。

萧安礼轻轻地给人一拉,雪沛就跌坐在了他的怀里,宽大的外袍悄然滑落,露出只穿着里衣的人,身形纤薄,眉眼清晰,像枚干干净净的手剥笋,雪白可爱。

去他的天王老爷。

萧安礼现在就想抱雪沛。

突然坐在男人的大腿上,雪沛脑子轰的一声,响起了不久前在马车上看到的画册,其中就有这个类似的姿势,他结巴起来:“我……”

“你不是害怕吗?”

萧安礼还握着雪沛的手,神色很坦然:“朕安慰一下你。”

安慰的话,也不需要贴得这么近呀。

雪沛的心砰砰地跳起来。

“怕什么,”萧安礼笑了,“你这嘴儿油汪汪的,朕才不会亲呢,放心。”

倒不是这个。

只是现在雪沛知道了,还有一些别的可能性。

眼见着怀里的人耳朵逐渐红起来,萧安礼有些心痒痒,不自觉地就想去逗一下:“想什么呢,羞了?”

“没有。”

雪沛咬死不说。

只要说出口,陛下肯定要笑话他。

“那就还是害怕,”萧安礼故意给人往上掂了掂,“不行,看来得多哄一会。”

说不定,他不是一厢情愿呢?

只不过是这人容易害羞。

萧安礼的呼吸逐渐重了,他甚至想,自己要风得雨,普天之下什么都是他的,自然包括一个小小的雪沛。

骨子里的野心占据上风,他贪心地嗅着对方身上的味道,把胳膊环得更紧。

腹部被对方紧绷的小臂贴住,雪沛瞬间炸毛:“我不怕了,你别抱着我了!”

他说着就往外挣:“你明明……就是想占我的便宜!”

见人恼了,萧安礼立刻收起摇曳的心思,连忙放手:“行了,不逗你。”

陛下还真能屈能伸,说着就捡起衣服,亲自往雪沛身上披:“手都凉了,怎么回事啊,穿成这样就跑来?”

“要你管!”

雪沛真的生气了,扭脸就往外跑:“我不跟你玩了!”

这皇帝实在不要脸。

他就不该因为什么噩梦就来皇宫的,该回到王大海家里,哪儿不会有人突然亲他,有清贫但热闹的院子,还有美味的腊肉。

雪沛想着,就感觉自己好难过。

萧安礼跟在后面,还在笑:“怎么跑这样快……”

门推开了。

宽大的外袍滑落在地,而外面空无一人。

萧安礼不笑了。

青天白日的,雪沛在他眼皮子底下,生生消失了。

-

王大海收到了宫里的口谕,说雪天路滑,你家那个故交陪伴陛下在猎场,过几日再回来。

然后,王大海和娘子连着好几天都没睡好。

真糟糕,陛下知道小仙君的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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