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叛刃 第155章

作者:静舟小妖 标签: 玄幻灵异

青城山脚下。

在这一方天地,前所未有的能量开始碰撞,火焰和寒冰相互对抗,无法融合的能量搅动成漩涡,直达天空,水蛭的伤害反倒在其次,小宝和任毅一个自救一个救人,拼尽全力的能量一碰撞,双方都是一口闷血吐了出来,瘫倒在地。

所有人被这突然爆起能量掀飞了出去,直到摔落在地上,这才如梦初醒。投入修炼的阮岩和江央恒吉被外力打断,诧异睁眼。而赵擎、焦俊和谷辰东一翻身,无视闷痛的胸口跌跌撞撞地扑向了冰面,想要把小宝救出来,可是却被眼前十米直径的深坑阻止了动作。

这大坑深达二十米,就像陨石砸落的一般,石头都烧得发红,还没靠近就热量袭人,好在冰系能量没有这么直接,他们运转能量后还可以停留在冰上,但是这深坑却怎么也下不去了。

三人对视一眼,赵擎当即激活了血统,从上面滑了下去,而焦俊身为金系对火焰也多少有些抗性,于是也紧随其后。谷辰东如今还是肉体凡胎,这个像熔浆淌过般的环境他下去只能找死,一时间慌乱徘徊,扭头看向任毅那边。

任毅骤然调动大量的能量救小宝,不想却被小宝的火系能量正面撞上,五脏六腑像是被一座大山迎面撞上不说,能量耗尽的经脉还被反噬回来的火系能量灼伤受损,整个人直接瘫在了地上无法站起。可他此时虽然身体受伤严重,可是脑袋却格外清醒,即便躺在地上也依旧定定地看着小宝那边,希望给个回信。

江央恒吉和阮岩不明白情况,一睁眼就见这么大的阵仗,纷纷抬头警戒了一番,这才冲着任毅跑了过去,将人给扶了起来。

阮岩见任毅蛇尾瘫软的仿佛没有骨头一般,心中一沉,蹙紧了眉心。别人不清楚,但是他却知道,任毅面上表情淡然,但是蛇尾最容易表现出他的心情和身体状况来,瘫软的蛇尾代表身体受创严重,而在末尾缠绕挪动的尾巴尖却代表他的焦急。所以见他这样,阮岩这才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河道处。

72

72、醒悟 ...

第七十一章

那边,大坑边只剩下谷辰东在探头探脑地焦急等消息。

焦俊和赵擎已经深入地下,可是越到下面,地表越烫,尤其深入到坑底两米处的时候,脚下的石头根本就被烧成了熔浆,明亮烫热的往坑底滴落汇聚。

到了这里焦俊无法再下,只能看向赵擎。

赵擎深吸一口气,咬牙点头,血统彻底激活,火系能量包裹全身,迈进了熔浆里。小宝火焰属性的温度比他要高上不少,进入这样的温度中就像是踩进了滚开的开水中一般,肌肤瞬间就烫出了大泡,不过好在他毕竟火焰抗性极强,看着严重,课也就是表皮一层,还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当然疼还是很疼的,但是心里记挂着小宝,弯腰在熔浆里摸了一圈,一抓到了小宝的身体就急忙给拽了出来。

小宝的脸一露,所有人松了一口气,最怕的就是他昏迷过去散了能量,被自己造成的场面给烫死。小宝显然还清醒着,虽然四肢酸软乏力,可是微微开启的眼中火苗还在跳动。

赵擎看的心中大喜,大吼一声:“救出来了,没问题!”

洞口的谷辰东听见长嘘一口气,转身捂嘴对任毅大吼:“OK!”

任毅听完,心中一松,彻底瘫软在地,心中懊悔不已。

此时场面本就一片混乱,大家都是心情慌乱,不想偏偏还有东西飞来捣乱。

老鬼心中怀恨,即便收不掉那只白虎也要看看到底是谁坏了自己的好事,从青城山中心处一路飞出远远就看到了冰天雪地的景象。这样的画面让它有些打退堂鼓,看这架势已经隐隐可以调动天地间的元气了,以如今的伤势面对这样的敌人很不明智。

可是当他在看到那个上飘下浮的高阶纯灵的时候,顿时就改变了主意,自己伤势严重,疗伤也不知道要多久,把那只纯灵给抓了势必事半功倍,只要速度够快就好。

所以他身形一晃,潜到底下,悄无声息地钻了过去。

“东……”正在谷辰东身边飞来飞去,一会又飞到坑底查看情况的林霄只觉得身体一紧,腰腹和手腕被极度污浊的气息缠绕上,然后被大力往后一拽,当即惊恐出声,却在下一秒被捂住了嘴,被拖着天翻地转地潜进了土里。

不过有这一声警示就足够了,谷辰东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顺着声音一看,就见到林霄被一团黑雾包裹着消失在了地表。谷辰东的反应不可谓不快,抬手灵气运转,手成指剑,一道道能量小剑就飞射了出去。

饿死的骆驼比马大,老鬼再被白虎伤得摇摇欲坠,可是面对方才修真不久的谷辰东依旧占据了上风,几道浩然正气击穿自己只是造成了微弱的伤害,它速度不慢反快,往地下更深处飞了进去。

林霄当然不会放任自己被俘,剧烈挣扎,可是那粘稠得让他做呕的气息却将他缠得死死得,挣扎不出。林霄本就缺乏历练,外表年纪看似不小,可是实际上心里还是个孩子,被这样一看就很可怕的鬼魂抓住,再想起自己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怕到极致,也不管这污浊的煞气自己能不能吃,张口就吸。

老鬼见他吸收自己的灵气也不着急,反倒“桀桀”地笑了两声。对于这些灵体而言,它的身体就是剧毒的毒药,只要吸入一点点就必死无疑,所以他等下只要尽情吸收这充沛的灵气就好。

林霄一口吞下,维持身体的灵气就被迅速污染,从指间开始发黑,像是被染了色一般,麻痹得无法自控。那些污浊的气息不过眨眼间就遍布了全身,最后汇聚成一条大河袭向他的天灵,只要天灵被破,他就彻底死亡。这时候明白事态的他方才觉悟过来,却已经晚了。

老鬼“桀桀”地笑了,停止下潜的动作,扭头看他,等他死亡后就一举吞噬。

不想,等了半天,天灵却一直破不了,依旧还活着。老鬼看着林霄惊恐挣扎的眼,心中微微疑惑,想着应该是污染的不够,主动又把煞气送进了林霄的嘴里。

林霄挣扎几乎绝望,可是也在疑惑自己明明身体麻痹,为什么却还活着,而且明明老鬼又送了不少污浊的煞气过来,他除了继续麻痹着,隐隐还觉得自己又清醒了几分,像是有股极度清凉的气息一缕缕的从脑部流转出来,构成一张大网向下推出,连带着那灵台的清明还在往下延续,像是在争夺地盘一般地和汹涌的煞气正面碰撞。

“咦?”老鬼诧异,明明送入更多的煞气了,怎么反倒像是帮了对方?当即,老鬼也失去了等待的心思,为恐有变,干脆整个身体扑上,将林霄包裹在了体内。黑雾一阵翻涌,彻底失去了林霄的身影,而老鬼拖着胀大了一倍的身体向远处飞了出去,慢慢的消化吸收。

可是大约过了十来分钟,老鬼的身体猛地一停,低头吃惊地看着自己的腹部,只见胸口一处的黑雾凹陷下去,如同被人从体内吞吸着一般……

自己的身体在变小!?

这样的变化让老鬼惊骇不已,瞬间想到了方才吃掉不久的纯灵,难道还没死!?当即,他心中大骇,黑雾翻涌,就要把这个纯灵给吐出来,可是到底晚了一步,胸口白光大作,那是浓郁纯粹的灵气,还有十足的浩然正气,就像是阳光破开阴霾一般洞穿了它的身体,他身体的黑雾就像是雪被融化一般迅速稀薄了下来。

老鬼“啊啊啊——”地叫着,痛苦的在地上翻滚,本来没有触感的身体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疼痛,那是直接降落在身体上的痛苦,仿佛在炼狱之中被烈火灼烧,又仿佛是至污至秽的东西被神圣力量净化一般,他修炼百年才好不容易凝结的这一身煞气不过数息间消散一空,展露出了里面像是婴儿一般抱膝沉睡的林霄。

老鬼活了这么多年,总有一些保命的手段和判断局势的眼界,见这睡得安详的林霄散发出的气息只是净化他的煞气,对他的灵体并没有太大的损伤,连滚带爬地逃出百米远后,身形一顿,一咬牙又扑了回去,化成一股透明的青烟飘进了林霄的眉宇之中,他决定倒是要看看,看看这纯灵为什么具有这么纯粹的灵气,即便是自己的煞气都无法对抗,而且这身纯粹的能量自己怎么舍得放手,说不得还可以从内部吞噬掉。

老鬼进到林霄灵台那一刻,“啊”的惊恐大叫一声,真的是悔不当初。只见眼前金、木、水、火、土五行灵气分青、红、黄、白、黑悬挂在灵台五角,五行相生灵气源源不断,五行相克形成牢笼,它却是出不去了!

试过数次,老鬼不得不气馁发现自己被锁在了这五行大阵里,而且以自己如今的修为怕是再难破开。可是很快,老鬼不愧活了百年,心态也不是一般,见这里灵气充沛,干脆按捺下来试着修炼,见效果显著,当即心中大喜,打着养精蓄锐一举击破的打算径直盘膝坐下修炼。

实则他却不知道,自己感应到修炼出的能量只是他制造的三分之一,剩余的全在他一修炼出来就被五行大阵悄无声息的掠夺,壮大了自身。所以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都为别人做了嫁衣,却茫然不知。

林霄平白得了好处也不是他的运气好,实在和他从出生起就受到的五行灵金温养功不可没。

五行灵金顾名思义,以五行之法催生灵气,人在其中就可以感应到灵气充沛,普通人长期留在里面延年益寿,修炼者修炼功法事半功百,更何况是林霄这身在其中二十多年的纯灵之体,长年累月的潜移默化,不觉间的改造着他的身体,在体内自行形成了一个五行小阵,与五行灵金的构造是异曲同工。

之前他不知,那是正常,这种改造绝不是一夕筑造,自身没有明显变化他当然不会察觉,可是如今受到生命威胁,为了活命,潜意识地激活了灵台中的五行阵法,依靠着吸收那些煞气净化运转,再转换成充沛的灵气和老鬼比底蕴,一个身受重伤底气不足,一个自带阵法五行相生,两相比较下,老鬼不输也难。

其实以他如今这般能力不要谷辰东也可以自行修炼了,但是一切都在他茫然未知的时候进行,又没人给他解答,等他清醒过来见老鬼不知所踪,钻出地面又见月华初上,想起自己吞噬的那些煞气,吓得气息不稳,疯了一般的飞回去找谷辰东救命。

不光林霄快疯了,谷辰东那边也急的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眼见林霄被抓自己却进不到地底,只能踉跄地跑出河堤,顺着心神的隐约牵引就疯跑了出去。

这番变化真的是雪上加霜,正值场面格外混乱的时候,又出这件事,虽然没人看到林霄被抓,但是见谷辰东脸色大变没命狂奔,任毅心知有异,强撑着命令江央恒吉跟上去问明情况。

江央恒吉吸收了大半中级的光明结晶,体能能量充裕,翅膀也长大了,奔跑起来只见一道微风吹过,人就已经消失在了远方,这次是连残影都看不见了,如果再快一些,说不定会达到瞬移的效果。

任毅眼见江央恒吉追出去,按捺下心中的焦虑,扶着阮岩的肩膀想要站起来,试了两次都不成功,阮岩干脆手上用力,将他打横抱起。不知为何,任毅突然格外的计较这样的抱起方式,要求道:“背着吧……”

阮岩沉默着将任毅挪到背后,往河堤那边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