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寒菽
如此想着,萨拉却见到炽树上将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径直离开。
萨拉有点预感不妙地问:“炽树上将,您去哪?”
炽树:“去研发部接克里琴斯。”
萨拉:怎么想的?现在哪里是好时机啊!
比赛结束后,又配合亚瑟搞了一些余兴节目,克里琴斯才得以脱身下线。
大家围着他在哄:“您今天的巅峰数据很优秀了!”
“都怪今天运气不好,抽到了不合适的机甲。”
克里琴斯有点不开心,但也不是特别不开心,大大咧咧地说:“行了行了,不用帮我找借口了,输了就是输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下次再赢回来喽。”
“我回去了。”
走到门口。
克里琴斯停住脚步。
炽树正站在那。
输了比赛倒是没什么,但他不想被炽树看到。
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炽树。
克里琴斯瞬间炸毛:“我不是说了让你别来,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的笑话吗!”
而且——
你这家伙,你要去相亲的事怎么不告诉我?!
第35章
克里琴斯真是一看炽树的脸就气不打一处。
多日以来, 那莫名萦缠在他心口的烦躁此时纠结成一团,化作名为愠怒的情绪。
不。
不太一样。
他对炽树的生气和对别人的又不同,是一种见到他心烦, 见不到更心烦的生气。
炽树过来, 他觉得自己输掉比赛的丢脸样子被看到了,很讨厌。
可是,要是炽树不来,那就是炽树对他不关心。他就会想,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不来就是不够喜欢。更讨厌!
然后,当克里琴斯望进炽树的那双眸子时,却觉得仿佛看到了一片夕阳下金灿灿的深沉温厚的海。
他都骂人了, 可炽树一点也不见要生气。
只是温柔地看着他。
说不清来由的。
克里琴斯偃旗息鼓了。
炽树说:“我们去做一下赛后分析吧。”
克里琴斯像是勉为其难地说:“……嗯。”
克里琴斯上将突然发火, 研发部的众人齐齐噤声, 看向别处,开始装透明人。
大家害怕殃及池鱼地想:该不会要打起来了吧?
结果, 离奇的事情发生了。
他们完全没有看到炽树上将做任何事,克里琴斯上将却不知怎的被哄好了。
说完,两个人还一起走了。
直到两位上将真的离开后,他们才小声议论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就哄好了?”
“傲娇嘛, 就得顺着啊, 把炸了毛捋平了。”
“因为输掉比赛不爽还要装成不在意的克里琴斯上将好别扭好可爱哦, 傲娇果然是最棒的。”
“这下说不定还能增进感情吧嘻嘻。”
等跟着炽树走出一段路以后,克里琴斯才稍稍觉得郁闷起来。
他怎么鬼使神差地就和炽树走了?是因为搭档多年,已经习惯了?只要彼此招呼一声, 他们就会跟着对方走的,都变成惯性了。
克里琴斯走在炽树的身后,落后半步, 正好卡在炽树不回头没办法看到他的死角。
当炽树放慢脚步,想要跟他并肩时,克里琴斯也跟着放慢脚步,继续卡死角。
“……”炽树停下来,正要回头,就被克里琴斯骂住了。
“不要回头!”
克里琴斯说,“你走你的。”
很无语,但也很可爱。炽树看了看天花板,心痒难耐地想,真想看看克里琴斯现在说这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一定超可爱。
炽树问:“去你房间还是去我房间?”
克里琴斯做主说:“我房间。”
进门时。
炽树瞥了一眼克里琴斯刷卡。
他忽地想起件事:上次克里琴斯生病的时候嫌麻烦就给了我开了限权,后来关了吗?我现在是不是其实能直接进来呢?
但是,就算克里琴斯忘了关限权,假如没有得到克里琴斯的欢迎,他是绝不会随意进来的。
不然成什么了?
——你要耐心。
炽树在心底这样对自己说。
不要再得意忘形了。
克里琴斯的房间和他上次见到的大差不差,床品换了一套其他颜色的丝绸床单,枕头被子也是配套颜色,这次是浅紫色。
克里琴斯的床务做得一般,被子叠得并不方正,折了几折堆在一边。
那几本小说还放在书架上,夹着书签的位置和上次差不多,估计克里琴斯这两天没怎么阅读。
柜子里放满了克里琴斯来天狼星基地以后七年以来拿到的各种勋章。
克里琴斯珍惜自己得到的每一个荣誉,又是个极其争强好胜的人,但他每次出席活动时却并不会把自己身上挂满勋章,他一般只挂他最喜欢的狙击荣誉勋章。
还有各种大大小小的狙击枪周边和手办就更不用说了。
多么热闹温暖的空间。
他到底什么时候能住进来呢?
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桌和办公椅。
克里琴斯先打开电脑,播放自己的比赛回放录像。
放到一半,克里琴斯站起身来,说:“算了,你坐吧。”
炽树体贴地说:“不用了,你做就好,你才打完比赛,你比较累。”
他觉得自己说得挺好,真像一个合格的男友。
可克里琴斯却突然瞪了他一眼,受不了地说:“干什么?又把我当成娇弱的omega了吗?你再这样我真的会打你!给我坐!”
他把着椅子背说。
炽树哪能真的自己坐着,让克里琴斯站着啊?
很为难。
一时间局面僵住。
于是明明有椅子,可两个人都站着在看录像。
克里琴斯不服输的劲儿渐渐又上头了。
他在刚才下线后跟研究员们所说的绝不作假,他从不轻敌,对战时各种情况都有,他还没有傲慢到觉得自己无人能敌。
道理他都懂……
但是,但是,输了还是会不爽嘛。
克里琴斯气鼓鼓,皱着眉,紧盯着录像,不错过哪怕一帧的细节,不自觉地咬起手指。
他跟炽树毫无障碍地聊了起来。
每次他俩聊技术问题时,总是这样,非常好接话。
甚至他有时会觉得,他跟别人都没有讨论得这么融洽过,简直就好像炽树是他的知己一样。
“我一开始进入状态得太慢了,反应速度过慢,要是我起手就压制住了尤莉斯,也不至于失去控场。”
“这个地方,还可以有别的应对方法吧,比如……”
“我不是没想到这个方法,但当时的情况是……所以我……”
录像放着放着,放到他用炽树那一招的片段。
克里琴斯突然不说话了。
炽树转头看他,作为原创者,他肯定道:“你做得很好,和我一模一样。”
克里琴斯逃不过了,毛毛躁躁地回答:“当然啦,有我做不好的吗?我整天在旁边看,看也看会了。”
克里琴斯身子有点歪地站着,还是他的经典动作,双手抱臂胸前,假装不知道,可发红的耳朵和脖子已经出卖了他早已察觉到炽树在看自己的事实。
炽树忍不住目光多停留了一会儿了。
微微笑了起来。
一被笑,克里琴斯忍不了了:“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