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醉灯
“我新发明的按摩灵器,怎么样!”曲成溪跳到桌子上,“你平时不是除草就是种菜的,我总看你揉肩膀,这下好了吧,是不是舒服多了?我的灵器可是融合了整个神州大地所有的按摩手法,绝对找不到第二台!哎你要不要再试试另一种手法?”
曲成溪的第三个向往——希望萧璋一切都好。
那一刻汹涌的情感几乎把萧璋淹没,他几乎再也无法克制地红了眼眶,而幻境之中的“萧璋”同样激动,一把将曲成溪揽入了怀中,声音有些哑:“谢谢,我很喜欢。”
或许是太激动以至于力道稍微有点大,曲成溪的脑袋碰在萧璋的胸口上,嗷的叫了一声捂住了脑门。
“萧璋”赶紧低头安抚帮他揉脑袋:“对不起,是我劲儿太大了。”
曲成溪哭笑不得:“好你个铁板鸭,我给你做灵器你还撞我!”他抱住萧璋健硕的胸肌小声道,“小时候怎么没发现你胸口这么硬。”
萧璋微微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时候?
*
作者有话要说:
第162章 请柬
小时候?阿漾见过小时候的我?
萧璋震惊万分,仿佛陷入了更为不真实的梦境,他只觉得有什么念头在脑海深处稍纵即逝,仿佛一道划过漆黑夜空的星,心脏忽然在胸口里狂跳起来,那一刻他真想跳起来抓住曲成溪的肩膀问清楚他是什么意思。
然而这毕竟是属于曲成溪的梦境,他只有旁观的权利。
“天都黑了。”曲成溪笑起来,扯住‘萧璋’的腰带把他拽起来,神秘兮兮地低声说,“咱们去那吧。”
哪?
萧璋整个人的思绪都是乱的,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曲成溪竟然带他来到了天灵山深处的温泉边。
这个地方萧璋是知道的,是以前他和阿杨逃课跑出来放松的地方。
但是萧璋清楚的记得以前他和屈漾住在山下小屋的那段日子里,自己并没有带屈漾来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无矜,愣着干什么呀。”曲成溪素白的手伸向衣领,柔滑的淡紫色长衣从肩头褪去,贴着小腿落在地上。
月色下他白皙的皮肤仿佛发光的雪,媚眼如丝,美艳得仿佛致命的妖邪,让人看一眼就恨不得整颗心都被蛊惑得深陷其中。
以往萧璋的视线落在上面的一瞬间就要忍不住,然而现在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那,有某种让他不敢深想的念头即将呼之欲出,强烈的想知道真相的欲望几乎让他想要立刻回到现实世界把曲成溪晃醒。
然而下一秒,曲成溪勾住他的腰带,微微用力一拽,温热的呼吸瞬间扑入萧璋的耳朵:“我想要你。”
脑子里的东西空了一瞬,紧接着热血不受控制地冲上头顶,萧璋根本无法克制自己对曲成溪的心动,他在心里大骂自己没骨气,想要强迫自己将注意力凝聚在刚才的事情上,可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
他猛地搂住曲成溪的后脑吻了上去。
曲成溪发出了一声魅惑入骨的低吟,
失去重心的一瞬间萧璋只看见曲成溪湿润的深黑眼眸,下一秒他们一起坠入了温热的水里,溅起巨大的水花。
如果将后面发生的事情完全归咎于幻境中‘萧璋’的冲动,是不公平的,因为萧璋本人心中的悸动并没有因为旁观而减少半分。
他发疯似的亲吻着曲成溪,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分不清那是幻境中的“萧璋‘在主动还是他自己。
心底里积压的情绪太多了,思念、不解、愤怒、内疚……
如果我当初没有放你走就好了,如果当初我追得再紧一些,把你锁在身边,你会不会把一切真相都告诉我呢。
一次次地离开我、伤害我,却又在最向往的梦境中梦到我,这算是什么呢?你到底对我……
水流剧烈翻涌,激烈的冲撞中逐渐发出几乎破碎的颤抖声响,在夜色浓稠中逐渐达到从未有过的高点,最后在极致中迸发。
萧璋抱紧曲成溪软在他怀中的身体,几乎要把他融进自己的血肉里,可那一瞬间他却忽然想哭,心里慌得厉害。
明明紧密得毫无间隙,可他却觉得仿佛黑暗中有什么野兽在觊觎着他怀里的东西,就算是他用用尽全力抱紧也无济于事,随时都要被夺走似的。
***
曲成溪睁开眼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简陋灰白的墙。
这并不是地牢里的样子。
身下的床似乎只是一片硬邦邦的木板,曲成溪觉得后背酸得厉害,下意识挺腰,然而稍一动就只觉得腹中撕心裂肺得痛。
他几乎是立刻双手往腹部按过去,然而镣铐的声响起,左手传来紧绷的冰冷感,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左手被铐在了床边的架子上。
“别乱动。”萧璋双手抱臂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冷冷道,“如果你不想被灵力电击的话。”
曲成溪喘息着聚焦视线,看到了镣铐上微微闪动的电光。
他单手按住小腹虚弱的笑起来:“萧无矜,你这真是多此一举了,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足以触发锁铐的灵力攻击,你就算是用一根绳子把我捆起来,我也挣脱不了。”
在这种境况下,他说话的语气依旧非常平静,仿佛疼痛、屈辱,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意义。
萧璋的腮帮子用力紧咬到崩出了坚硬的线条。
从唤景术里一出来,萧璋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立刻跑到了淮扬,那里有一位对灵术极其精通的老前辈在江湖上享誉已久,他必须要确认,曲成溪是否有篡改唤景术的可能。
“一般来说唤景术会调动出被施咒者心里最渴望的生活场景,几乎无法造假。”老人是这么对萧璋说的。
“几乎?”萧璋追问,“所以说有例外?”
“如果灵力强大到一定地步的话,理论上是可以的。”
“那么……如果被施咒者是天境四层呢。”
老人深邃的眼睛透出仿佛能看透一切的光:“我说了,理论上可以,只要是天境以上都问题不大,更何况是四层。”
那些恩爱的场景,会是屈漾故意编造出来,让他心软的又一次骗术吗?
“我昏迷几天了?”曲成溪轻声问,他的声音有些微哑,却有种让人心悸的魅惑感。
“两天。”萧璋冷硬地答道,他紧盯着曲成溪苍白的脸,试图从上面看出一丝端倪。
曲成溪垂下眸子。
在这硬板床上躺了两天,怪不得浑身上下都这么难受。
然而他不知道,这两天其实他都睡在萧璋寝宫的主床上,萧璋每天都要花好几个时辰给他疗伤,累得筋疲力尽,是今天萧璋感觉到他快苏醒了,才把他紧急移到寝宫旁放杂物的小破房子铐起来的,否则他身上的疼痛将远不止现在这样。
萧璋一语不发,曲成溪看着他,忽的笑了:“你这样看着我,几乎要让我以为你还爱我了。”
他唇色浅淡,脸色苍白,可偏偏用这幅病弱的模样,不经意的调情起来,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萧璋的心脏刺痛起来,一想到这种暧昧可能都是装的,他就想要杀人。
他可以容忍曲成溪在任何场景下骗他,却独独不能忍受曲成溪不爱他却做出爱他的样子,一次次的让他放不下。
可同时他却又难以抑制的想象另一种可能,会不会曲成溪对他的伤害才是装的,他是有什么苦衷才要故意把自己推开,而幻境则是他内心的真实写照?
萧璋的手指都在发抖,他强行克制着不让自己太过期待,怕失望会把自己击垮,可那种希望却像是火苗一样在他的胸膛越烧越烫,根本无法压制。
“我有事情要问你。”萧璋站起来,“你是不是操控了唤景术。”
“唤景术”三个字一出,萧璋清晰的看到曲成溪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然后变成震惊:“你对我用了唤景术?”
萧璋现在已经无法单凭看曲成溪的表情看出他说话的真假了,强行保持着自己声音的冷硬:“为什么我在幻境之中看到的是我自己,不是沈钦?”
曲成溪看着他,额头上溢出了星星点点的冷汗,脸色苍白。
肚子又开始疼。
事到如今,断肠的毒素已经远不像当初一样发作完就消退,那种疼痛几乎是一直持续的,时而强势而弱,那是因为他的仙骨和脏腑已经严重受损衰败的原因,而且这种衰败一般的探查根本查不出来。
曲成溪没有回答萧璋的问题,向左侧蜷缩起来,右手按入小腹深处。
长发从他清瘦的肩头滑下,遮挡住了他的侧脸,那姿态让他看上去有种随时都可能破碎的脆弱感,又同时给人一种故意回避的感觉。
萧璋忍无可忍扑过去抓住他的肩膀:“你给我说明白!”
他把曲成溪强行翻过来,却看到曲成溪眉眼痛苦地紧蹙着,咬着嘴唇,骨节分明的手指用力的抵在小腹,乌黑浓长的睫毛上几乎挂着潮湿的水汽,那一看就是痛极了的样子。
萧璋就像是被电打了一样,甚至顾不上掩饰,慌慌张张地按住曲成溪的小腹把灵力输送进去:“怎么还会疼?”
明明伤都已经给他治好了,毒药发作的时效也过了呀。
曲成溪的身子颤抖着,萧璋心疼得直揪,立刻加大了灵力输送,却忽的听到了什么声音,然后他猛然意识到,那竟然是曲成溪在笑。
“萧无矜呀,”曲成溪笑得身子发颤,抬起头看向他,眼底疼痛的神情仿佛从未存在过,“你还是那么好骗。”
萧璋像是被烫了一样猛的松开他。
“我倒要问问你,唤景术不是会让人梦到最向往场景的秘术吗?你在我身上用是什么意思呢?”
萧璋浑身发寒,几乎不能呼吸:“屈漾……”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他几乎在心里咆哮狂吼,却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
“你真的这么喜欢我啊,我都这么害你了,你还想让我开心。”曲成溪抬手抚摸上萧璋的脸,那动作像极奖励一条表现优异的乖狗,“真是谢谢你了。还有,我叫曲漾。”
萧璋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去,几乎把牙齿都要碎。
“你说梦到的是你,这有什么奇怪的,”曲成溪仰靠在床上轻笑着看着他,“我本来就是多情的人呀,你、沈钦、甚至别人对我来说都一样,要不然麻烦你再用一次唤景术试试,十有八九下一次就是沈钦了,我也想感受感受。”
那一瞬间萧璋几乎以为自己死了,曲成溪的每一句话都仿佛在他心口上用刀子狠狠戳进了最深处。
“好,好……”萧璋喃喃地后退,直到小腿撞到椅子才停住,心脏痛的仿佛燃烧成灰,他原本还抱有的一丝微弱的希望终于在这一刻化作泡影,虚幻背后的残酷几乎让他站立不稳。
“你以为我喜欢你,就非你不可吗?”萧璋笑起来,尽管那笑容看上去面部的肌肉都在扭曲。
曲成溪看着他,眼底的情绪平静如深海。
萧璋忽的从胸口里抽出一张红色的东西,猛的摔在了曲成溪的胸口上。
曲成溪将那东西拿起来,在看到那上面字的一瞬间,眼底的平静出现了一丝裂痕,手指不可控制的轻颤了一下,然而暴怒中的萧璋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三日后,我和韩杨大婚。”赤红的请柬上,的萧璋和韩杨名字用烫金的大字书写,并排紧挨在一起,萧璋近乎残忍地咬呀,逼迫自己开口,“欢迎曲副教主参加。”
很久以后,萧璋想起那天的场景,才意识到自己当初错得有多离谱,之后每每想到都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曲成溪如果真的不在乎他,处处欺骗他伤害他,那么当他身负重伤被自己抓起来铐在小屋里,就应该竭尽所能去示弱,说唤景术就是他内心真实所想,从而趁自己感动或者心智动摇的时候逃走。
但是曲成溪并没有这么做。
他用最残忍的方式戳破了自己的希望,告诉自己你他妈在我心里还不如条狗,谁都可以替代。这么明显的故意把自己往外推的做法,恰恰证明了曲成溪的心里藏着不为人知的顾虑。
而自己当时被暴怒冲昏了头脑,竟然没有看出来。
曲成溪将请柬放下,缓缓抬眼:“三天的时间,是不是有点仓促了。”
“我们爱得死去活来,多一天都等不了!”萧璋死死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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