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上的美人命不久矣怎么办 第39章

作者:醉灯 标签: 强强 欢喜冤家 天作之合 仙侠修真 轻松 HE 玄幻灵异

萧璋一时不知道屈漾是何用意,只见他随手在身旁一掠,一丛蓝英花已经被他摘了下来。

“你三朵,我三朵。”曲成溪将其中三朵递给萧璋,妩媚动人的眼底似乎有波光流转,带着某种蛊惑的意味,“我们轮流问对方一个问题,回答只能是是和否。如果回答是‘是’,说明提问之人猜的对,被问之人就要把手里的花给对方,反之如果答案是‘否’,说明提问之人猜错了,提问之人就要把花给对方一朵。前提是,不许说谎。”

萧璋觉得新奇,不由得问:“那如何判断输赢?”

曲成溪:“谁手里先没了花,谁就输了,输的人必须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

萧璋:“随便问什么都可以?”

曲成溪懒洋洋的靠在树干上,微微一笑:“什么都可以,看在你是新手的份儿上,让你先问。”

随便什么问题吗……

萧璋看着手中的花,顿了两秒,忽然抬眼看向曲成溪:“我不是你睡过的第一个人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这样冒犯又唐突的问题不像是他能说出口的,但是或许是游戏的规则给了他这个自由,又或许是在这梦境似的蓝英花海中,他的心思都被那晃动的蓝色荧光扰乱了。

曲成溪噗嗤一笑,忽然向前倾身,俯身在了萧璋的耳边轻声道:“猜错了,你是。”

话音落,一支蓝英花已经从萧璋的手里被抽走,落在了曲成溪细白的指间。

“我只睡过你一个,我之前也告诉过你,你自己不信,可怪不得我。”曲成溪慵懒笑了一声,紫色的长裘从肩头滑落,露出了素白的里衣,他却浑不在意,眯起眼睛享受地嗅闻了一下手中的蓝英花,“这问题也太简单了,你得想点难的,现在一支剩两只了,要把握住机会哦。”

我是他睡过的第一个男人。

萧璋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流速都加快了,心脏砰砰直跳,明明只是萍水相逢,善意救治,缘浅情淡,他不该有这种反应,但是不知为何,他的内心深处只觉得一股雀跃涌了上来,在此刻显得尤为的浓烈。

明明这里是他和阿杨曾经留下过回忆的地方,在这种地方和另一个男人谈这种话题本该非常不合适,但是他却并没有这种感觉。

根深蒂固的道德感和良心的不安让萧璋几乎有些仓皇的移开了和曲成溪对视的目光,他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可心底最真实的感觉却告诉他这样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好。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感觉灵魂都被撕扯成了两半,难道是因为阿杨去世太久,他已经放下了?不,绝对没有。可为什么和屈漾聊这些,会让他觉得那么自然而然。

“该我了。”曲成溪说。

萧璋吞咽了一下,竟没来由的有些紧张:“你问。”

曲成溪的手指拨弄着四朵花,目光却凝视在萧璋身上:“你之前拒绝来天灵山,是因为某个人吗?”

萧璋的猛然抬眼,末了又垂下眼帘:“是。”屈漾竟然猜到了。

曲成溪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从他手中又抽走了一朵花,奇怪的是萧璋在那一声笑中似乎听出了些不爽的意味,他抬头想要确认曲成溪脸上的表情,却被曲成溪打断:“该你了。”

萧璋看着他:“那你呢,你从北方来江南,是为了某个人吗。”

曲成溪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手指在毛茸茸的花团上绕了两圈,然后淡淡道:“算是吧。”是为了逃避某个人。

萧璋沉默了半晌,第一次从曲成溪手里拿走花,他现在手里有两朵,曲成溪手里还有四朵。

曲成溪直视着萧璋的眼睛,顿了两秒,下一个问题紧接着之前的问题:“那个人……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曲成溪自小就练成了察言观色的本事,他之前见萧无矜一路魂不守舍,东张西望,就知道他之前定是来过天灵山,可能还留下了些不好的回忆,否则也不可能这么多年不往山上来一次。

留下过不好的回忆,却还是在山脚下建了个小房子守着,但除了守着,却再无其他动作,那么八成,那个让他在意的人,已经不在了,他守的不过是个空念想罢了。

果然,萧璋呼出一口气,将手中的花递了出来:“是。”

还挺专情,人都死了还这么执着。曲成溪抽走萧璋手里的花,非常努力才没有让自己哼出声来,那太刻薄了,他心想,但是心里又当真是十分的不爽。

他只觉得萧无矜是个棒槌,平时看着精明,实际上傻得可以,人死不能复生,这么留恋旧情有个屁用,以萧无矜这种能耐,做点什么不能闯出一番天地来,非要在这山里做个农夫,真是暴殄天物,笨死了!

曲成溪不知道怎么就生气起来,气完自己也有点莫名其妙,又回头安慰自己,没准这死掉的人是他的亲人或者朋友呢,也不一定是旧情人。呸呸,旧情人又怎样,关自己屁事!

“该你了,快问。”曲成溪锤了一下萧璋的膝盖骨。

萧璋:“你身上中的毒,和促使你下江南的这个人有关吗?”

曲成溪抬头,没想到竟会是这个问题,萧璋在悄无声息中竟然摸出了他下江南的大概脉络。

“有。”曲成溪倒也不在意,耸了耸肩如实道。

萧璋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拿走了他的一枝花。

提问权又回到了曲成溪身上,曲成溪迫不及待,面上却看似想不出别的问题,随口问了一个似的:“那个死去的人,是你以前的眷侣吗。”

萧璋闭上眼,脑海中纷杂的画面闪过,柔软的唇,纠缠在一起的呼吸,偷偷牵起的手……他记得阿杨从未真正答应过他和他在一起,但是若天意没有捉弄人,他们注定会在一起一辈子。

“是。”萧璋的鼻子发酸,他似乎想要笑一下,却没能笑出来,“他是我的眷侣。”

在这个只能说真话的游戏中,他说了谎,一个他无比希望是真相的谎,然后把花递给了曲成溪。

曲成溪紧盯着他的脸,半晌,什么也没说,拿走了萧璋手里的花。

“你现在手里就只剩下最后一支了。”曲成溪晃了晃他自己手里的花束,五支花聚拢在一起,仿佛一丛蓝色的烟花,“慎重啊,萧无矜。”

“我想好了。”萧璋在片刻中已经整理好了情绪,“最后一个问题。”

曲成溪微微坐直。

“你为了一个人下江南,又为了他身中剧毒,”萧璋注视着曲成溪的眼睛,“这样的感情不是能轻易放下的,你现在还爱着他,对吗。”

话音落地的一瞬间,曲成溪忽的笑了,像是浑身的紧绷在一瞬间松懈掉,他笑得越来越大声,以至于前仰后合,清瘦的肩膀都颤动起来:“哈哈哈哈……”

萧璋被他这反应弄得愣了,他本以为自己这个问题得到的回复肯定是“是的”,但是曲成溪现在这副样子,让他瞬间如同被点醒,觉得自己好像错的非常离谱。

“阿漾。”萧璋有点窘迫,按住他的肩膀晃了晃,“你说话,别光笑。”

曲成溪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被萧璋按着肩膀抵到了背后的树上,笑声逐渐停止,幽深邪魅的眼底却忽的笑意变深:“我如果爱他,还会做这种事吗。”

萧璋:“哪种事情?……唔!”

曲成溪忽然在他肩膀上一推,将他整个人推倒在了花海中,然后栖身而上撑在萧璋的耳侧,左手抚摸上萧璋的脸:“你猜错了,萧无矜。”

萧璋的心脏忽然狂跳起来,曲成溪微笑着猛的抽走了他手里最后一朵花,和之前的五朵一起丢在了身旁荡漾的花海里,柔软的手指揉上他的胸口:“现在,你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微风徐来,上方的巨树叶片如同私语般沙沙的响起来,似乎某种古老的呓语,伴随着飘扬的花香,在一片湛蓝中将这绝美的花海渲染出了暧昧的悠长。

曲成溪长发扫在萧璋的颈侧,美得心惊动魄,绝美的容颜就像是精灵般梦幻而妖艳:“让我满意。”

花香扑鼻,不知拨动了谁的心弦,暖风旖旎,不知温热了谁的梦境。

温暖的空气仿佛在瞬间变得炙热,柔软的手忽然伸进了宽厚的长裘,萧璋的青色外衫掉落在地,随之掉落的还有腰间的系带,曲成溪之前还冰凉的手指不知何时变得滚烫,在萧璋胸口到腹部剧烈起伏的肌肉上烧出层层战栗。

他竟是在……

“嗯……”萧璋猛然溢出一声闷哼,曲成溪的手指揉上了他的腰侧,力道不轻不重的掐了一下,泄愤式的。

其名为欲的烈火徒然在二人之间燃烧起来,没有人经受得住这种诱惑,萧璋只觉得如同置身在火海里,整个人都烧得滚烫,血液在血管里砰砰跳动,难以言说的冲动随着曲成溪的动作从身体里升腾起来。

——叫你抱着我还想别人,现在看你还想不想别人。曲成溪心想。

萧璋耳中轰鸣作响,曲成溪魅惑到了极点,似乎还带着些病弱的气息不稳,那种妖艳的诱惑几乎没有人能够抵御,萧璋控制不住的双手抓住了他的细腰,曲成溪顿时溢出了一声让人浮想联翩的低吟,继而附身低头,吻向他的唇角。

然而就在这时,萧璋却忽然惊醒,猛的侧头躲开:“不行!”

不能在这里,这里是他和阿杨独有的记忆……不能再给别人。

曲成溪心底里从刚才就暗生的无名火在这一瞬间轰然窜上了头顶,他一把掐住萧璋的下巴,强迫他转过头来看着自己:“有何不可?”

萧璋瞳孔剧颤,紧抿着唇。

曲成溪妖媚的瞳孔风云翻涌,冷笑:“怎么没有之前在秦淮楼追着我要发展长期性关系的的时候的魄力了,上了这座山,你的脾性都没了?”

“不是……我……”

“闭嘴!”曲成溪气炸了,妖邪的眼底翻涌起灼热的笑意,“你不行,我帮帮你。”

下一秒,他猛然低头吻住了萧璋的唇,滚烫的唇齿纠缠在了一起,曲成溪发狠的吻着萧璋,汹涌的魔气在萧璋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汹涌的涌入萧璋的身体里。

萧璋的瞳孔骤然缩紧,只觉得一股史无前例的躁动自体内翻搅而上,那是让人根本无法克制的冲动,比岩浆喷涌还要猛烈,比烈焰灼烧还要滚烫,像是有火从身体内部疯狂燃烧起来。

终于,他猛然翻身把曲成溪压在了花海中。

“啊!……”

这场无比持久的疯狂持续了一整晚,直到凌晨时分,萧璋才终于抱着曲成溪沉沉睡去。

树下的蓝英花被压毁了一大片,不过满地花海依旧蓝光摇曳,这一小片仅仅算沧海一粟罢了。

暗色的天幕逐渐退去,不知过了多久,曲成溪忽的睁开了眼睛。

他揉了揉酸痛的腰站了起来,抻了抻筋骨,随意的拢好衣服,然后一把揪住了萧璋的后脖领子。

中了带有催-情效果的魔气后,人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的,曲成溪就这么拽着萧璋一路往蓝色花海的边缘走去,直到把萧璋拖离花海,丢进了树林里。

“真沉,果然是铁板做的。”曲成溪擦了擦额上的细汗,终于转过身来。

晨曦未至的昏暗黎明中,满地的蓝花依旧美轮美奂,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小伞似的花。

曲成溪轻轻勾起嘴角,遗憾的摇了摇头:“抱歉,过几天再重新长吧。”

他深吸一口气,下一秒,猛然一吹:“呼——”

呼——

呼啸的风卷过山谷,天空中,圣灵阁纯白的马车正从空中逐渐降落高度,就要降落即将落在天灵山顶时,忽然只见漫天绚烂的蓝色冲天而起!

无数的小伞在初晨的清风里盘旋而上,仿佛一只只被割断线的风筝,狂舞着跳跃着随风扩散飘远,湛蓝的颜色映满了整片天幕,飘向四面八方。

马车中的人震惊的探出头来,只见花伞从他们的耳侧掠过,飞向遥远的天际……

“是蓝英花!!怎么回事!”

“怎么都被风吹走了!?快!!快快快快下去看看!”

……

叮咚。

圣灵阁嗅血兽暗室大门上的时钟走到六,大门被门口的守卫准时打开。

轰!——

里面上百只嗅血兽叽叽喳喳的飞了出来。

它们长得像蝴蝶又像鸟,有着金光闪闪的羽毛翅膀和蝴蝶细长的口器,纷纷落在了暗室门前的圆形空地上,期待又激动的等待着什么。

守卫和嗅血兽们一起眺望着远方,之前三个时辰前赶往天灵山的马车已然归来,在门口降落了下来。

守卫松了口气,嗅血兽两周一苏醒,苏醒之后必须立刻吸食新鲜的蓝英花花蜜,接下来的一天才能有足够的精力去血库核查血液,而且必须是天灵山的蓝英花,那里的蓝英花蜜最纯正。

嗅血兽们挑食又娇贵得很,如果没吃到蓝英花活着吃到不新鲜的蓝英花,它们都会罢工,至少再休息两个礼拜才会出来干活。

可是很多送来的血液样本并不能保鲜那么久,两周已经是极限,再过两周,肯定就变质了,查也查不出什么来了。

为了避免损失,圣灵阁对于采取蓝英花十分谨慎,严格精确到分钟,并且必会派遣最稳妥的白马车当天清晨提前三个时辰去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