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蜜桃甜酒
“可算跑掉了。”
拐过走廊,走出三叔的视线,符苓松了口气,眉头郁闷的皱起,不高兴的嘀咕:“她出差关我什么事,一个两个的出差还少吗?”
“找她能不能直接联系我爸,真的尴尬死了。”
他简直郁闷,口中不住吐槽。
尼德那伽“嗯”了一声,配合着说:“不好。”
他寡言少语,神态也总是没有什么情绪变化,说话间神色凉薄,唯有一双金眸不住的落在符苓身上。
在要下楼梯时,一把牵住了符苓的手。
符苓愣了一下,亲亲热热的和尼德那伽肩膀挨着肩膀,轻轻撞了撞,神情再度飞扬起来。
“算了,不说他了,这学期刚开始,你可得好好听课,千万别像上学期一样临时抱佛脚,能混过一次可混不过第二次,知道吗?”
符苓絮絮叨叨的话语在耳边萦绕,深受学习困扰的尼德那伽:……
“符苓,管家婆。”他闷闷开口,神情十分郁闷。
“哈?”符苓一下子就不高兴了,他震惊的瞪圆了眼睛,手中抱着的书高高举起,作势要一把拍到尼德那伽脑袋上。
“谁的问题啊!你居然还嫌弃我!”
“没有。”尼德那伽脑袋一低,倾身靠近符苓,讨饶般将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同时脚步迈近插入双脚之间。
柔软的侧脸贴着侧脸,尼德那伽眸子微眯,讨好般挨挨蹭蹭:“喜欢。”
他愉悦得翘起唇角,拉起符苓的手贴在脸侧,他脑袋一歪,像是忠诚的大型犬,弯着眉眼慢吞吞的继续说:“让你管。”
“都听你的,只给你管。”
“……啊啊!都说了,不要在外面随便抱我啦!”
符苓受不了的向后仰,脚步踉跄着往后退,却被男人逐渐靠近的脚步步步紧逼,最终无奈的耸着肩膀被男人抱进怀里。
他不堪忍受的扬起头,毛绒绒的脑袋在颈间乱蹭,简直就像是被黏糊的大狗狗缠住了。
得亏是下课时间,两人慢了一步,在楼梯间抱在一起,也没有人路过打扰。
符苓偏开头,藏在发丝下的耳朵红艳艳的,像是漂亮的小果子。
尼德那伽蠢蠢欲动,盯了两秒忍不住咬了一口。
被忍无可忍的符苓暴打狗头。
他面上不悦,凶巴巴的整了整衣服,一偏头“哒、哒”重重往外走,唯有通红的耳朵上还残留着未消退的牙印。
被抛下的大龙歪了下脑袋,乖乖捡起地上的书,巴巴的跟了上去。
他走到符苓身边,两人纠缠几下,最终男人用手勾住了符苓的胳膊,纠缠间手牵着手,符苓偏开脑袋,正正好的长袖遮不住两人十指相扣的紧密动作。
冬天时掉光的枝叶,在临近三月的日子里,逐渐生长出细嫩的嫩芽,绿色的春意伴随着北风的消散,逐渐在头顶绽放。
一路走出,春意乍现,暖意浓浓。
“都开学了,小卖部的货架居然还是空的,真是受不了,想喝可乐啊!”
两人在食堂吃了一顿饭回来,符苓一边抱怨着,一边跟着尼德那伽走进宿舍。
买不到可乐的他只好买了瓶矿泉水带回来,手捏着瓶盖一扭,仰头咕噜咕噜往下灌。
一口气干了半瓶矿泉水的符苓一屁股坐在床上,突然动作一顿,危险的眯起眼睛。
正在开暖气的尼德那伽对着吹热风的空调,突然感觉背后一凉,肩膀上赫然出现了一只手。
符苓捏着龙仔尾巴,把一条蹭灰的龙仔从床下拎了出来。
他皮笑肉不笑的按住尼德那伽的肩膀,眼神藏刀唰唰的往尼德那伽身上戳,隐约能看到黑化的黑气在身后灼灼燃烧。
“你干嘛把我的龙塞床底下?露着个大尾巴以为谁看不到?居然还不套袋子,脏死了!”
尼德那伽头一低,大高个一点都没有限制他的发挥,他麻溜的从对象手下逃脱,转身要跑,被生气的对象一把揽住肩膀。
符苓气得整个人都趴他背上,抱着他的脖子使劲晃。
“你给我!老!实!交!代!”
尼德那伽:“……”
心虚的大恶龙眼神发飘,偷偷的往旁边挪动。
当然免不了被生气的对象一顿暴打。
漂亮的烈烈龙被尼德那伽孩子气的塞进床底下,试图伪造它丢失的假象,但是实在藏得蹩脚,被对象当场抓获。
符苓骑在尼德那伽腰上,拎着枕头一顿哐哐乱砸。
尼德那伽躲了两下,符苓眼睛一瞪,气鼓鼓的拿枕头戳他:“混蛋!不许藏我的烈烈龙!”
尼德那伽委屈:“我才是你的龙!”
“符苓,不生气。”
男人发丝凌乱,狼狈的靠在墙上,深邃浓烈的眉眼阴郁凉薄,此刻却流露出淡淡的委屈,手掌扶着符苓的后腰,面露几分讨饶。
凌乱的衣服难免落魄,露出结实漂亮的锁骨,莫名感到几分性感的涩意。
男人很涩的,容貌气质看起来像是黑涩会大佬一样深沉又危险,紧绷的衣服遮不住性感的身体线条,靠近胸腔时那一声声震动的心跳声重得令人发颤,好似耳膜都跟着一起颤抖。
很笨拙,说什么信什么,惹人生气了只会笨笨的撒娇求饶,总是感觉脑子空空的,也不爱学习。
符苓一枕头拍在他的脸上,撇开突然发烫的脸,猝然心动的震跳像是在打鼓般,一声一声震响。
“总之,下次不许藏我的龙——至少也套个袋子吧!”
符苓匆匆忙忙略过话题,捉着尼德那伽给烈烈龙负责。
那么大一条龙,蹭得脏兮兮的,除非送到洗衣店里,不然自己洗真的是这个灾难。
好在之前包装袋子没丢,装上拿去外面洗一下就好了。
符苓一拉开衣柜,一条眼熟的大龙倒了出来。
符苓:!!?
他困惑的捉着龙仔塞回自己床上,果然在枕头下边摸到了一条玉体横陈的扭扭龙,大宝龙靠垫被压在床尾的脏衣服下。
“……你藏得挺严实啊!”差一点他就找见了。
都是差不多时间出门的,这家伙怎么藏起来的。
因为藏得太蹩脚了,符苓气着气着就觉得好笑,反而不觉得生气了。
他困惑的歪了下头,故意做出一副非常认真的样子,攥着拳头在嘴边咳了咳,当作话筒递到尼德那伽嘴边一本正经的采访:“请问你是怎么觉得我就发现不了的?”
符苓看似一本正经,但眉眼舒展,眼中带着笑意,看起来并不生气。
尼德那伽胆子大了点,他低头快速在对象嘴边啵了一口。
趁着符苓愣神,尼德那伽一低头,在另一边又啵了一口。
几次亲亲下来,符苓捂着脸,不让他亲。
尼德那伽就低头亲亲手背,亲亲手指,再亲亲眼睛。
直把符苓亲得没脾气了,告饶般把脸埋进他的肩膀处,死活也不肯抬头。
“你就知道欺负我呜——”
尼德那伽侧头亲了亲对象的小耳朵,低声安抚:“没。”
“我不欺负你。”
他才不会欺负漂亮对象。
尼德那伽抱着他的腰,手指安抚般揉捏着青年的后颈,捏了几下,张开手顺着背脊往下来回抚摸。
是安抚的意思。
完全被尼德那伽把这件事蒙混过关的符苓,此刻已经想不到要找这家伙算账了。
他埋着头,低“哼”一声,恨恨的一口咬在男人的肩膀上,没咬动结实的肌肉,反而把自己咬得牙酸。
从这次开始,符苓总是会在各个地方找到被藏起来的龙仔。
——塞床底下的时候某人终于知道给龙仔套个袋子。
符苓从一开始的无语,演变为兴致勃勃的猜测对象今天又把龙仔藏哪去了。
尼德每次藏东西,可谓是五花八门、乱七八糟、七上八下、八仙过海、九九归一……藏得非常有创造性。
不过符合还是难免好奇:“为什么你每次只藏那几条龙,我的小龙仔你就不藏?”
尼德总是藏那几个买回来的,符苓从小抱到大的那只龙仔就不藏。
尼德那伽思考了一下,认真的看着符苓:“因为,很重要。”
符苓说过,很重要。
重要的东西在里面,不可以随随便便藏起来。
符苓神情一愣,脚步顿在原地。
他张了张口,脸上的神情分辨不清,像是揉杂了很多情愫,有千言万语。
他正要说话,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惊呼。
一只咕噜咕噜滚动的东西唰唰穿梭在人群中,绿油油的叶子在头顶飞来飞去。
有人崩溃大喊:“小心!”
符苓下意识扭头,一个影子猝然朝面前砸来,他面露惊悚,在一瞬间,手臂突然被一把拽动,他顺着蛮力扑进男人怀里。
突然发力的胸肌又硬又大,撞得符苓鼻子发酸。
“嗯?怎么了?”他含含糊糊发声,嗓音像是带着哭腔般,眼中漫起吃痛的水意。
尼德那伽眸色一沉,低头与滚到脚边晕乎乎的小妖怪对上了眼。
这是一只形若兔子的妖怪,有绿色的皮毛,身上挂着树藤,晕乎乎的在地上滚了滚,颇为憨态可掬。
“树精?”
敢欺负他对象!
恶龙面露凶色,凉薄的眉眼一瞬间变得极其残忍,凶恶的目光似咬将小怪物生撕活剥般,鎏金色的眸子中流露出无机质的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