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诡异世界攻了妖孽老板 第138章

作者:付萌萌 标签: 年下 灵异神怪 悬疑推理 美强惨 玄幻灵异

傅自明闭上眼睛狠下心抬头在他唇上一吻:“可以了吗?”

“可以。”李有德没再为难他,展颜而笑。

老候总赶到现场的时候就看见未婚妻冰冷僵硬的尸体横在地上,满身鲜血,俏丽的脸庞被火棍烧的几乎不能看。

肚子是扁平下去的,如同瘪了的气球一样,老候总怔怔的抬头看向傅自明和李有德。

李有德轻轻朝地上一努嘴:“诺,在那儿呢。”

阿秀的身侧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婴儿,小小一团,毫无生气,显然是随母亲一起死去多时了。

那是老候总的第一个孩子,在即将临盆之际,被生生憋死在了产道里,直到旁人翻动尸身,死婴才随着内脏一道七零八落的滚出来。

“谁干的?”老候总失去了理智,咆哮出声:“谁干的!!我杀了他全家!”

他攥紧傅自明的领子:“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李有德懒洋洋的伸出手去,他臂力很大,一手就将老候总制的动弹不得。

老候总拼命挣扎着瞪李有德:“那就是你!是你对不对!”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响动声,万千长风袭卷,呼啦啦贯穿了整个村庄。

又过了很长时间都毫无动静。

就在李有德要失去耐心的时候,身后的夜色里蓦然出现了数三十多人影,都穿着夜行衣,老候总甚至都没发觉他们是什么时候缀到身后的,训练极其有素。

为首的人快步走到李有德身旁,低头道:“李总。”

“去把这个屋子里的人都杀掉,一个也不要留,所有尸体扔进主屋的小地窖,灌进水泥埋好,去办。”

他说话时轻描淡写,仿佛在交代一件再平凡不过的小事,残忍的让人心里发凉。

“你疯了吗!”老候总瞠目结舌。

下一秒就被李有德几个手下一齐按在地上严严实实的堵住嘴,发不出半点声音。

“那不然呢,明天早上他们醒来发现女儿死了,你打算让我们谁挨枪子儿?”李有德反问。

老候总想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奈何喉咙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只能从嗓子里呜咽出声。

“我被李有德的手下摁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他们杀了老主人全家,再埋尸在地窖里。”老候总露出一个半死不活的苦笑。

“直到他们把其他所有的尸体都处理干净埋完了以后,我才被允许去看一眼我的未婚妻和孩子。”

“我只记得我的孩子,脖颈的后面有一块月牙形的胎记。”老候总毫无起伏的说道:“然后他们就把阿秀和孩子一起埋了下去。”

“后来的事情,结合一下阿成说的,你们也都知道了。”

“后来李有德补偿了我一大笔钱和几个重要项目,牵线搭桥毫不吝啬,那在当时对我的事业来说起到了决定性作用。”

“所以你照单全收了。”陈时越深吸一口气道:“并且配合他在数月之后再次返回雪乡,伪造你们是外乡年轻人帮忙破案的假象,并且把所有的罪责一并推给了老流浪汉。”

“返回雪乡时我靠阴间回溯,看到了阿秀死亡的全过程。”老候总呆滞的移过眼光,直视着傅云:“你爸爸,是我曾经最恨的人。”

傅云沉默不语,半晌开口道:“需要我替他对你道个歉吗?”

“不用,你们已经得到报应了。”老候总坦然自若。

傅云坐在椅子上,平淡的反问了一句:“是吗?”

老候总古怪的笑了笑:“你猜当年李有德病重,是谁在道上放出苗疆蛊毒种入体内可以治病的消息?”

傅云叹了口气:“那显而易见,您就坐在我面前。”

就在这时,一旁候呈玮牙齿咯咯响了起来,三个人不约而同将目光转向他。

“呈玮!”

老候总大步就要上前,却在距离儿子只有半寸的地方硬生生停住脚步。

只见候呈玮的肚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而起,片刻之间他整个腹部就圆滚滚如皮球一般,那场面无比惊悚,直把老候总吓得往后一跌,险些将腰闪了。

陈时越一把拉过傅云将他挡在墙角隐蔽处:“给我几个符纸,快!”

傅云快速在他手心里塞了几张黄符纸,陈时越掌心一划,纸张燃烧而起直冲候呈玮。

“他已经没救了!你躲远点!”傅云冲着老候总厉声喝道。

候呈玮的头颅扭曲成了正常人绝对无法做到的弧度,他的嗓音突然变的尖细,仰头爆发出一声哀嚎,凄厉惨烈,就好像是死前最绝望的嘶吼。

老候总完全不理会傅云的命令,依旧不依不饶的抓着儿子的手,试图把他从地上拽到自己背上。

“走……爸爸带你去医院……去医院……”

候呈玮身体沉的要命,一个劲的往下坠,起初老候总以为是因为鬼上身加大了他本身的体重。

直到身后的地面上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哭声,哀怨不断,如同魔音贯耳。

陈时越下一秒蓦然瞪大眼睛,被眼前的场景震慑的无以复加。

一个血淋淋的婴儿从候呈玮的下/体掉落出来,滚在地上。

他张着嘴大哭大叫,但那绝不是正常的小婴儿,因为屋子里吓死人的鬼哭狼嚎完全不是一个婴儿能发出来的动静。

那是一个面容黑青的鬼婴童,脐带连接着候呈玮血糊滋啦的屁股,他朝老候总露出一口森然白牙,然后“嘎吱”一声,咬断了自己的脐带。

陈时越隔了好半天,才慢慢到:“我好像,知道他被什么人附身了。”

第139章 雪乡碎尸(十)

“废话, 她都借候呈玮的身体生孩子了。”傅云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陈时越三张符纸将他和傅云严丝合缝的护在中间,金火掩映里能依稀看见老候总佝偻拉扯候呈玮的身影。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陈时越分出心神皱眉道。

“这是鬼妈妈,孕妇枉死, 怨气冲天, 是为阴间最煞的恶鬼之一。”傅云低声道:“这可不好对付了。”

陈时越沉默了一下:“那候呈玮就彻底没救了。”

“嗯, 保全自己。”

候呈玮全身骨头吱呀作响,肚皮随着鬼婴的呱呱坠地而迅速干瘪, 最外层的皮肉松软下垂,候呈玮气息奄奄的倒在地上,发出生产过后虚脱的呻/吟声。

老候总老泪纵横, 拼命挣扎着去想把儿子的身体抱起来。

“你答应我会救他的!傅云!!你答应我的!”老候总声嘶力竭的咆哮:“傅云!”

“我是答应过, 但是我怎么想的到你们招上身的东西是阿秀呢, 她带着孩子来找你, 我有什么办法。”傅云一边回答, 一边环顾四周寻找突破口。

符纸画出的保护圈很快的燃烧殆尽, 鬼婴在火圈周围来回游走晃荡,阴森而不怀好意的看着包围圈中心的傅云和陈时越。

最后一丝青烟散尽, 屋子里霎时间陷入一片黑暗,陈时越反手抽刀刚要和它硬碰硬, 就被傅云扣头压了下去:“这里已经被阴气控制住了,现在是鬼的地盘,你打不过它的,得想办法找突破口。”

“它为什么不攻击那两个!”陈时越怒道。

“废话!老候总是那鬼婴的爸爸,候呈玮暂时是他的母体, 杀了他们鬼婴就没有寄居的地方了。”傅云大脑飞速旋转, 片刻之后果断道:“破坏母体,让它有去无回。”

陈时越和老候总听闻此话同时将目光转向候呈玮, 下一秒两人弹射起身,抢步到候呈玮身前,老候总以一个护犊的姿势阻挡他,但他哪里是陈时越的对手,当即就被撂翻在地,陈时越的刀锋即将落到候呈玮脖颈上的前一秒——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爸是怎么死的吗!?”老候总爆发出一声怒吼,气息奄奄的瞪着傅云:“别杀我儿子,我就告诉你。”

“他已经是鬼了,杀与不杀有什么分别!?”陈时越暴躁道:“留着候呈玮给鬼婴提供能量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他死了我也要把他的尸体带回去!我是他爸!你们两个没爹没妈的东西懂什么!!”

“再胡说八道一句我现在就剁了他!”陈时越惊怒交加,手里的刀险些握不稳。

老候总高声咆哮着吼完,下一秒就后悔了,他和儿子的全副身家性命都握在这两人手里,方才不该冲动的。

鬼婴咯咯笑着伸出黑色的小手去抓傅云,傅云懒洋洋的偏头避开,心平气和的开口道:“小朋友,如果你再上前一步的话,我发誓让你再也回不去妈妈的肚子。”

鬼婴迟疑的转过脑袋,然后就看见陈时越一手控制着候呈玮的脖颈,一手握刀抵在候呈玮的小腹处,面色沉冷:“傅云说的没错,这个房间暂时是你的地盘,但是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这个‘妈妈’,是个没有灵力的普通人。”

鬼婴的动作僵住了,它维持着这个伸出爪子的可笑姿势,停顿在半空,很长时间没有动作。

傅云伸出手,不紧不慢的将它扒拉到地上,然后抬头对着老候总道:“你可以开始说了。”

老候总半跪在地上,不知不觉中泪水已经淌了满脸,他喃喃道:“儿子……”

“我建议你不要喊这个称呼,因为眼下在座的两个鬼,从生物学角度上来讲都是你的孩子,你喊一个,容易激怒另一个。”傅云好心道。

“除非你两个都不想要了。”傅云歪了一下头笑道:“那你可以激怒我。”

老候总的眼泪从眶中悄无声息的滚落,掌心死攥着地板,不时发出几声绝望的抽泣。

“你爸是我杀的。”

“我爸是李有德杀的。”傅云打断道:“都到这一步了,候总如果还不说实话,就别怪我不顾多年情分翻脸无情了。”

“其实我大概能串起来傅自明是怎么死的,我今晚兵行险着到这个地步,也不过是找你核实一下而已,候总也别怪我待你们父子残忍。”傅云停顿了一下,似乎对接下来所要说的话有一点难以启齿。

“毕竟,血亲毙命,众叛亲离,这些滋味是什么感觉,我比你要清楚的多。”

陈时越手腕如同铁铸,死死的扣在候呈玮的要害处,候呈玮这个时候已经处于濒死的状态了,陈时越能感受到他的体温逐渐冷却,死人的骨肉血液,是比活人要沉的。

陈时越不动声色的将他的下巴抬了抬,伪造出候呈玮还有一口气的假象,起码让傅云把话问完再死。

“二十年前,傅自明在雪乡不慎弄死了阿秀和你未出世的孩子,李有德为了给他清理麻烦,一不做二不休杀了阿秀的全家,并在几个月后返回雪乡假装是第一次来,协助警方刨开了自己的作案现场,把一切罪责嫁祸到老流浪汉身上,他们两个顺利洗清了自己的嫌疑。”

“而候总你并没有自己所说的那么深情,你贪图李有德给你的巨额利益,所以配合他们行事,放过罪魁祸首,将阿秀一家的惨死以老流浪汉蓄意报复结案,老流浪汉被处死,你带着李有德给你的钱回到城市娶妻,生子,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老候总伏在地上,泪眼干涸,呆滞的望着地板,半晌不阴不阳的笑起来:“……你错了。”

傅云做出洗耳恭听的态度。

“我没有放过罪魁祸首。”他低低的道:“你不妨想想,你爸是什么结局,你现在又是什么结局?”

“我还没死呢,谈不上盖棺定论评判结局。”傅云摊手道。

“早晚的事。”老候总冷哼一声。

“反正会在你后头的,不急。”傅云毫不生气的和煦道。

“事情继续说回2010年,李有德大病一场,有人在道上放出消息,说苗疆秘法,以男童的躯体为承载,灌入邪术和蛊虫,即可将濒死之人从鬼门关拉回来,傅自明为保自己地位稳定,必须救李有德,于是他牺牲了我。”傅云问道:“所以我推测一下,这个消息是你放出去的。”

“为的是报傅自明让你孩子没有出世,在娘胎里就死了的仇,对吗?”

“父债子偿,我以为你不会从苗疆的地界里活下来的。”老候总喃喃自语道。

“我当年也是这么以为的。”傅云平静的说:“但是世道就是这么奇怪,想死的人死不了,想活的人又留不住。”

“傅自明用我的血,救回了李有德的命,然后他又良心发现,觉得不能这么对待自己儿子,于是他转身去找安家的二姑奶和三叔爷借驱蛊毒的暖玉,想让我免受蛊毒之苦,但是他与安家众人积怨已深,他们不肯借给他,就算我是他们亲侄女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