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茄子豆腐煲
明昭的唇形很漂亮, 曾在暗地里被许多爱慕者妄想如何能亲到那薄唇,当然没有一个人成功过。明昭长相出众, 待人温和,偏偏身边从来没有人停留,攀折下这朵高岭之花。
如今这朵自带距离感的高岭之花下唇却有一道小伤口,颜色比周围略深, 凭添几分暧昧和遐思。
这么亲密的位置,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脸红心跳。
明昭一路过来, 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个人目光灼灼地盯着唇上的伤口,或惋惜,或遗憾, 或捶胸顿足, 或好奇……
如今终于被迟乐志问出来了, 大家悄悄地竖起耳朵。
明昭抬起眼皮,看了迟乐志一眼:“没什么, 不小心撞到的。”
就这么简单?
众人犹疑,要怎么样的撞法才会撞伤嘴唇啊,果然,还是因为那个吧。
他们学院的高岭之花,可能有恋人了。
爱慕者们在心里流泪咬手绢, 逐一分析谁那么好运成为明昭的恋人。
迟乐志却没想这么多,非常单纯地相信了:“原来是这样啊。”
他在明昭旁边坐下:“粽子今天好像有事,要请假一天。”
“有事?”
迟乐志:“对啊, 听说最近市场流出一批品质不好的鱼,吃了可能会腹泻发烧之类的,现在都在分区域上门免费检查身体。”
毫无疑问,这批有问题的鱼就是锦江里被人鱼寄生受到污染的鱼。距离人鱼死亡只有两天,国家已经迅速做好对策,将危险控制在最低。
有条不紊,好像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一样。
说起来,前天锦江一夜游之后,他再没看到过祁元,医院那边保镖也没汇报有人过来。
是在养伤,还是不敢面对他?
灼热的温度仿佛还停留在唇上,不管他洗了多少次还是轻而易举地想起来。
祁元挑衅的眼神历历在目,明昭敢肯定他撞上来的时候根本没经过大脑思考,抱着打不过也要恶心你一下的心思。
明昭确实被恶心到了,触手差点没忍住将祁元绞杀。
他从未和人有过这么亲密的距离,对方还是他的死对头。
祁元就像他人生中的一个病毒,总能轻易地打破他的假面,将他设定好的程序搅得乱码。
无所畏惧,张扬嚣张。
谁给他的胆子。
笔啪嗒一声被捏断,惹来迟乐志震惊的眼神。
“谁又惹你了?”他小心翼翼问道。
明昭不说话,迟乐志已经恍然大悟:“又是祁元对不对?他怎么惹你了?一定要给他个教训!”
是的,要给祁元一个教训。
明昭笑容危险。
为什么那晚没将祁元杀死,答案也很明确了。
让祁元那么简单死去,不如留下来好好折磨他。
祁元那样的人,要彻底驯服了,才不会到处乱咬人。折了他的手脚,打断他的傲骨,折辱他的脸面,要让他恐惧,让他只能安分地给自己提供血液。
这肯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过明昭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想到祁元跪伏在他脚下,眼神不甘愤怒屈辱,狼狈不堪,明昭心里久违的兴奋缓慢苏醒,心跳急促而有力。
还不知道明昭变态程度更上一层楼的祁元如今正和觉醒天赋带来的痛苦艰难斗争。
他平躺着,手脚均束缚着,全身烧得通红,大汗淋漓,五官痛苦难耐地皱在一起。
队友担心地站在窗外看着他:“这都高烧两天了,怎么还没降下来?”
“刚刚又测了一次,体温又上升了,现在是42°,真的有人类能承受得住吗,队长?”
路修远同样认真地望着祁元:“这是觉醒天赋必经的过程,打破人类极限本来就应付出代价。”
“最开始你会高烧,体内水分急速蒸发,然后会感受到体内骨头全部打碎重组一样的痛感,每一个细胞都在极速灭亡又重生。”
他的声音很轻:“所以每一个觉醒者,都必须有超乎常人的忍耐力和意志力,否则就会觉醒失败。”
有人忍不住问道:“觉醒失败会怎样?”
路修远偏头望向那人:“会死。”
众人心头一凛。
路修远:“所以不要抱有侥幸心理,我们要做的事情,容不得侥幸。”
觉醒者和天灾,本质上没什么区别,都需要向命运付出沉重的代价。觉醒者赌上自己的命,天灾则付出理智。
这世间的一切,都讲究一个词,平衡。
越是强大的天灾越容易失去理智,陷入混乱。所以人类和天灾从不可能和平共处,没有人类能接受一柄随时可能坠落的达尔摩斯之剑悬在头顶上。
SSS级天灾“混沌”是最大的一柄达尔摩斯之剑。
然而很奇怪的是,祂异常稳定。
祂比起其它天灾,从未有失去理智陷入混乱的情况,就像是找到了什么永远能维持理智的东西。
人的心理有时就是很奇怪,既担心天灾会失去理智,又担心祂不失去理智。一个失控的天灾,总比一个实力强大,不知深浅的天灾来得容易对付。
人们会本能地惧怕一切类人的事物。
混沌具有极高的智商,这点曾令许多人陷入绝望,认为这场战役不可能成功。
路修远背在身后的手握紧。
他们也确实失败了。
正是因为经历过失败,所以他对祁元更加看重,他是对付混沌的关键。
路修远自己也不知道上辈子没听说过祁元这个人,有没有可能是他没熬过觉醒阶段。
但他相信祁元,也必须相信他。
今天明老爷子出院,离开前还询问明昭:“祁元那孩子已经一周没消息了,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他?”
明昭扶着他坐进车里:“没有。”
“奇怪,祁元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不然他怎么会一周没联系我?”
明昭觉得好笑:“爷爷,你们不过也就见了几次面,能了解他多少?”
明老爷子瞥了他一眼:“我不了解,你难道不了解吗?”
他这句话说得奇怪,好像明昭和祁元是什么很亲近的关系一样。
明昭不自觉就想到那次水中渡气,心情差了一点,面色不免带出来几分,他吩咐司机开车,然后道:“我不了解。”
明老爷子哼一声:“随便你怎么说。”
“过两天,我约了祁元他们一家来家里做客,你准备一下。”
明昭一顿:“准备什么?”
明老爷子:“准备接待他们啊,祁元他父亲和你大伯当初也是同学,祁家和我们家也算世交,你一定要好好招待。”
明昭从明老爷子那里明显感受到他想将两家关系拉进的态度,但他不愿意按明老爷子的想法去和祁元交好,因此干脆道:“你让明振德去做。”
明老爷子眼角一抽,对他直呼父亲名字的做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不行。”
前面司机很及时地升起隔板,将空间留给爷孙两人。
明老爷子看着明昭:“以后你才是代表明家的掌权人,祁家这些人脉需要你亲自出面去处理。”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这么直接清晰地提起明家掌权人的问题。
明昭直视明老爷子,如今明家的家主,积威深重的明家掌权人,表情没有一丝一毫将来要继承明家的喜悦,冷静道:“您想绕过明振德,将明家继承权传给我,恐怕他们不会轻易答应。”
他们指明振德和刘秀玲。
明振德自上头的哥哥,名正言顺的明家继承人去世后,一直将明家家主之位视为自己的掌中之物。这么多年他一直厌恶明昭,未尝没有害怕明老爷子跳过他将明家交到明昭手里的意思。
他的担忧不是空穴来风。
明老爷子亲手教养明昭,从小带他到各种名利场交际,让明家的人脉都认识一下这位他最看重的大孙子。
光是明老爷子的重视,就已经让明振德自认为稳操胜券的家主之位出现动摇,更何况明昭本人也是出类拔萃,在同辈中也是领头羊一样的存在。
重重光环加在明昭身上,很难不让明振德想起曾压在自己头上的大哥,情感复杂,嫉妒羡慕窃喜,但又还有亲情在,于是种种负面情绪里又夹杂着难过和惋惜。
明振德厌恶他的原因,明昭甚至都懒得去想,因为太复杂,这里一点那里一点跟调色盘过家家一样。
至于刘秀玲,更不必说,进门开始就把明昭当做她儿子继承明家道路上最大一块绊脚石。
明老爷子:“明家不可能交到你父亲手里。”
他眼神沉静地给明振德下了判决书:“在你父亲手里,明家走不长远。”
正是清楚知道儿子和儿媳是什么人,明老爷子才更坚定要将明家交到明昭手里。
明昭垂眸,看着明老爷子衣角上的暗色花纹:“就算我后面不高兴了,将他们一家赶出去也没关系?”
明老爷子这些年一直努力试图缓和他们父子间的关系,结果只是徒劳。
此刻听到这句话,他叹了一声:“我走后,你怎么做都行。”
言下之意是不管了,明昭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反正他两眼一闭,就算想管也管不了。
“我只有一点,做事留一线。”
明振德这么大的人了,如果在自己儿子手里都撑不下来,技不如人,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明老爷子丝毫不觉得自己心偏到天上去了。
深夜,城市的另一角,有人聚在黑暗中,三三两两,与相熟的人站着,交头接耳。
“锦江埋下的棋子废了。”
“谁废的?!”
那人指指上面。
震惊过后有人不可置信:“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那么快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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