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鳞/说好禁欲指挥官,怎么偷亲我鳞片 第195章

作者:有鱼入舟 标签: 玄幻灵异

裴闻炀整个人护住星楠,臂膀将怀里的人紧紧包裹住,脸头都用自己低垂的脑袋护着。

他不觉得疼,血液浸湿了衣裳,这样的伤痛,可以治疗五年前的痛苦。

裴闻炀想受更多更多的伤,才能原谅自己。

他是孤松,得不到原谅,千年万年得不到冬雪浮落。

他的手臂在收紧。

裴闻炀找了几分钟才越过人群找到星楠,抓住星楠手腕那一刻心慌的无言。

时隔五年,他再次抱到了星楠,闻到了和着血腥味的桃香。

第一次爆炸后船只平静下来。

裴闻炀不做任何出格的事,松开了手。

星楠推开浮鹰,看着面前的男人,眼底是迷茫的困惑。

浮鹰显然是比这里的其他人更先感知到危险,却没有逃生,而是在满船舱地找他。

“你不怕死吗?”

星楠余光间是那些为了求得一线生机而相互残害的人类,没有人知道浮鹰是怎么跑到他面前的。

大家都在跑,你不怕死吗?

所有人不惜伤害别人也想要活命,你不怕死吗?

裴闻炀抓着星楠的手往倾斜的船舱另一个方向跑,他头也不回地告诉星楠,“不怕死,我会死在你面前。”

“我会救你。”

我要救你。

“船上的炸药带有毒气,不能长时间吸入,要快点离开。”裴闻炀拉着人跑,手臂的血迹顺着肩膀划入两人手心。

星楠感受着手心的血液。

他无法形容那种滋味。

心脏可以在血液流速下跳动。

血液生死链接,他们在共生共死。

炸药的极限气息飞速散入星楠鼻腔,没有时间了。

“救生艇已经没有了,救生圈也没有了。”星楠说。

两人已经跑到了甲板,裴闻炀握紧星楠的手,“我知道。”

“你打算怎么救我?”呼啸的风迎面袭来,星楠的发丝被吹的舞动。

“只要我活着,一定会带你回到陆地。”

裴闻炀焦急的时候就忘了星楠是人鱼的事实。

当想起来的时候,裴闻炀只有庆幸。

无论如何,他的星楠都能活下来。

没有什么比这个结果更好。

裴闻炀敏锐地感受到船舱的温度在升高,再不跳就来不及了。

“别怕。”

风呼啸的像舞剑的修士,杀意凛然,随时随地都能要人性命。

裴闻炀揽住星楠的腰,带着人从甲板跳入海中!

“嘭!!”

水面溅起水浪。

火光烧穿了天。

死亡,哀嚎,新生,在瞬间验证千万次,船只的浓烟似索命的骷髅,烧进所有人心中。

裴闻炀带着星楠跳海的瞬间,船只上的炸药全部引爆!

“嘭!!!”火焰在眨眼间烧穿了船舱,船头瞬间沉没,爆炸声在海面不断回荡,海浪激起千层浪!

两人入水激的水浪被层层淹没,星楠任由裴闻炀带着自己往前游,脑海中是对方刚刚的话。

只要我活着,一定会带你回到陆地。

裴闻炀已经发送了救援信号,防控局的人会在十分钟内赶到,

裴闻炀从身上拿出压缩的海上救援浮沫,带着星楠游出爆破海域后利用浮力浮出海面。

浮沫棍是由防控局制作的海上特殊救援器,看似只是一个压缩木棍,却有极强的浮力,在紧急情况下救援两个人不是问题。

星楠全程观察对方的救援手段。

每一个点出错,对于普通人都是要命的程度,浮鹰的每一步操作都完美到了极致。

救人,跳海,带着人游出爆炸区,方向是浅水区,手中的救援浮沫棍打开的恰到好处,将他放到更安全的左方,海浪在另外一边,汹涌的海水拍打的是浮鹰。

星楠看的清清楚楚。

他每一步都在护着自己。

即使没有一句话。

星楠看向浮鹰肩膀的伤口,本就没止住血,还直接跳进了海里,一路的血迹洗刷,已经有些失血过多的情况。

“别再游了,你的伤很严重。”

“没事。”裴闻炀语调低沉。

他在强装。

“笨东西。”

星楠言语间,水下的腿不动声色地化作鱼尾,鱼尾在水下波光粼粼,周遭的海水被映出淡淡颜色。

星楠的鱼尾轻轻划动,浮沫棍往前移动,速度是裴闻炀的几倍。

望着一望无际的海洋,星楠从来都找不到归处。

他突然就笑了,头顶是刺眼的太阳,星楠抬头看了看。

“你还真是不怕死。”星楠轻声感慨了一句。

汹涌的浪再次袭来,裴闻炀用身体给他挡着。

海浪几次波荡后平静,星楠没听见浮鹰说一句话。“怎么不说话?”

“救援队应该没那么快,这里可没有岛屿,只能等救援队,聊聊天,不好吗?”

裴闻炀手微微顿住,“先生想聊什么?”

“为什么他们都跑了,你不跑。”

星楠倒是不怪其他三个保镖,生命是最重要的,几人都各自找过他,他们能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对的起雇主。

“我说过在海上,可以以自己为主,你们的水性未必有我好。”

“救你是保镖的责任。”裴闻炀在海风呼啸间回答星楠的话。

星楠突然看向左侧的浮鹰,缓缓开口,“裴闻炀。”

第202章 知道或不知道

心脏漂浮在海中,裴闻炀在那一刻失明失聪,水压让耳膜穿孔般,也不知是不想听到还是不愿听到。

星楠在叫裴闻炀。

没有疑问,质问,而是平常一般唤他的名字。

恍惚间,让裴闻炀臆想回到五年前,星楠叫他名字的时候喜欢和爱能多到溢出来。

在他怀里说话,讲条件,撒娇。

拥有太多后失去,回忆与当下都是利剑,无数次杀死他。

裴闻炀久久没有回应。

内心掀起的巨浪比面对的海浪汹涌。

浇的他从发丝湿到内脏。

片刻间,裴闻炀的双眼泛红,人们总说犯多少罪就要赎多少罪。

裴闻炀感受着冰冷的海水,只觉得透骨,冰渣子一般根根刺入他的血液里。

裴闻炀都不要命了,能不能有一分。

能不能得到一分。

至少不要叫出这个名字后,再次消失在他面前。

“什么……”过了许久裴闻炀没听懂似的问。

假装听不懂就可以多一会儿,一定是这样的。

星楠勾着唇笑了笑。

死刑没有如预想般到来,星楠说的是,“你和裴闻炀很像。”

裴闻炀抬眸慢慢地看向星楠,被打湿的睫又长又粗,第一次让人看出了些许可怜的滋味来。

裴闻炀悬着的心没有放松,他只觉得避不可避,被发现是迟早的事。

此刻裴闻炀没有一点觉得自己逃过一劫,没有为此感到半点庆幸。

“为什么要拿我和他比。”裴闻炀还在洗脱嫌疑。

“为什么不能。”

“你很讨厌他。”裴闻炀在海上回答星楠,与其说是回答,不如是在问,但裴闻炀并不期待这个问题的任何答案。

怎么会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