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鹤青烟
气氛静得诡异,两人许久不曾说话。
终于,他听到白衣人轻声开口:“想要什么?”
恶劣的因子终于得到承诺,开始活络沸腾。
聂更阑眼神直勾勾盯着白衣人的唇,哑声道:“亲你。”
白衣人摇头,神色颇有无奈,“你昨日才被影幽重伤,双修已是迫不得已,不能……”
话说到一半,聂更阑眸中的黑红魔气开始闪烁,散发出不妙的气息,他打断白衣人:“那就带我出一趟魔域,散心。”
“不可出魔域,”白衣人否定了这个提议,“你我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还未痊愈,若是出去,我恐怕不能护你周全。”
少年眸中的黑红魔气再次一闪,下一瞬,他强忍着滔天剧痛一个翻身把白衣人压在身下,钳住他冰凉的下颌,“那你能给我什么?”
“想好了再说。”
聂更阑眸中的黑红魔气像是一个警告,好似在提醒白衣人,若是给出的答案不满意,他的心魔会随时面临爆发的边缘。
白衣人被他颤抖的身体压制,没有动。
片刻后,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支形似饰品的金莲。
聂更阑眯起双眸,“这是什么?”
“此莲唤为罗刹莲,”白衣人缓缓开口,“罗刹莲可替虚弱的神魂炼养精气,是难得一见的法宝。”
说罢,他将那支罗刹金莲缩小成玉佩大小的形状,就着被聂更阑压着的姿势将金莲别在了他腰带上。
就像是一支精致漂亮的挂饰。
白衣人骤然感到身上的重量一松。
聂更阑已经从他身上下来,捏起那支罗刹金莲反复端详。
白衣人终于看到他眸中的黑红魔气稍缓。
聂更阑定定打量那支金莲,视线胶着在上边,久久不曾挪开,“这算是……定情信物?”
白衣人从玉榻上坐起身的动作有些微的停滞。
聂更阑察觉他的动作,语气变得冷凝,“不是,还是不想回答?”
眼看他眸中的黑红魔气又有闪烁的预兆,白衣人坐起身,理了理衣襟,神色淡淡道:“以后会有更好的。”
意思便是,以后会有更好的法宝作为定情信物赠与他?
聂更阑心尖狠狠颤动,唇边扯起一道弧度,目光沉郁之下竟是笑了,一只手握着罗刹金莲,一只手抚上白衣人面颊,握紧了他的下颌,“既然这样,今日先放过你。”
他向上抚摸白衣人的动作牵扯到了伤痕,轻轻龇牙溢出痛吟,不得不重新躺下。
“累了就睡吧。”
白衣人俯身弯腰替他拉过锦被。
接着要转身离开。
聂更阑却拼着拉扯伤痕的疼一手勾住他腰身,强行把他拽回来,阴沉沉质问对方。
“你怎么能走?”
白衣人:“你需要休息。”
聂更阑语气不容置喙,冷声道:“陪我躺下。”
白衣人瞥着他阴晴不定的面容,须臾,在他身侧躺了下来。
聂更阑顺手把被子分给他一半。
见白衣人肯留下来,心中的不安和荡动的心魔终于缓和几分。
既然以后要送他定情信物,就该时时刻刻陪着他,不能离开他半步。
几个呼吸之间,少年已经阖眸睡着。
白衣人从被他揽住腰身的姿势脱离出来,轻用着他,静静凝视他的面容。
聂更阑的黑红魔气到底该如何化解,他至今没有定数。
也是昨夜双修时他才发现,少年体内肆虐的依然是紫色魔气。
黑红魔气只存在于他那双淡色的眸子当中。
若是任由蔓延扩散,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心魔完全吞噬陷入无尽的深渊。
……
聂更阑一睡就睡了一整日。
期间白衣人给他喂灵药、输入灵力,他都毫无所觉。
再次睁眼时,白衣人依旧在他的怀里。
聂更阑稍微满意了,定定注视白衣人沉静的面容,正要亲他的唇,对方忽然睁开眼睛。
聂更阑无视那道清淡的目光,直接低头,啄了啄对方冰凉的唇。
白衣人身形未动,任由他亲。
聂更阑没有多余力气,只一个啄吻的动作又躺了回去,还无法抑制地喘了口气。
白衣人这才淡声开口:“今日我教你一个新的功法。”
“这些时日你睡眠时间增多,这功法能让你在入睡时也能持续不断修炼,不会浪费一分一秒。”
聂更阑眸中有情绪波动,他抑制着激动的心绪,沉声问,“你以后都肯同我睡了?”
白衣人:“你保持了凡人的作息,再加之连日的伤势,这个功法对你日后的修炼大有裨益。”
“日后?”聂更阑眯起眸子,心中浮现一抹不爽,抬手掐住白衣人下颌,即便牵扯伤口剧痛不已,手里也毫不留情把对方下颌掐得泛起一层淡粉。
白衣人伸手将他手腕桎梏在掌心之中,“嗯,不要胡闹,我现在就将功法传授于你。”
聂更阑却不依不饶,誓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两人的掌心和手腕互相掣肘,一时间在玉榻上形成对峙之势。
白衣人不舍得弄疼他,因而没使太大力气。
不料聂更阑却眉心一紧,下一瞬奇异的酸胀在全身蔓延散开。
聂更阑竟主动放开了白衣人的手,霎时在玉榻上反复翻滚起来,浑身冷汗涔涔不已。
白衣人眉心一蹙,上前捉起少年的手腕。
下一瞬,惊异地从他眸中看到了一丝水雾和一闪而逝的白芒,以及……难以消除的滔天情欲。
“你,发情了?”
只有妖兽魔兽一类存在发情期,聂更阑不过是一个血肉凡胎的修士,如何会发情?
第78章 鬼汤黄泉(捉虫修)
聂更阑唯一一次发情还是被鲛人公主变成白狐之时。且上次是因为阴差阳错使用了狐族秘术,这才激化了白狐发情期提前。
这会儿距离他恢复人身已经过去近两个月,为何突如其来再次发情,难道是上次变成白狐的后遗症么?
玉榻上,聂更阑眼眸泛着媚色的桃红,双腿已经蜷曲而起,颤着手试图拉扯白衣人的袖袍,“难、难受。”
下一瞬,白衣人猝不及防被压倒在玉榻被少年欺身而上,俯下腰身亲吻冰凉的唇。
又是一个呼吸间,蓦地,聂更阑身体被翻转腾空而起落入冰凉的怀抱。
白衣人把人揽在怀中迅速去了上次的魔泉。
“哗啦!”
巨大的水花掀起,两人没入冰凉的魔泉之中。
聂更阑的亲吻被打断,阴沉发狠地要扒拉白衣人的脖颈,试图迫使他弯腰。
“别闹。”
白衣人低低说了一句,瞥了眼少年媚眼如丝的眸子,蹙眉飞快地从储物袋掏出无数疗伤的灵丹妙药往扔入池子。
其中也不乏压制发情的丹药。
可显然并没有效果。
双腿勾住白衣人腰身挂在身上的聂更阑又急又气地掰过他的脸,哆哆嗦嗦地要亲他的唇。
一只有力的手钳制住他的小臂,阻拦了他的动作。
白衣人保持着被少年勾着腰身的姿势,把人脸颊扳正了回去,让他和自己对视,“知道自己到底如何发情的么?我好对症下药。”
聂更阑微微喘着气,使出蛮力与掰着自己脸颊的手较劲,眸色既泛红又阴郁,“管他为什么。”
“我难受得紧。”
说话间,他眼中泛起晶莹水雾,看似凶狠实则委屈地抿起唇,“帮帮我。”
“好不好,哥哥?”
轰隆。
这二字一出,脑袋被发情热意迷蒙了的脑袋传来轰然崩塌的声音,连带着脸颊也“唰”地爆红。
聂更阑在绿苑时常听其他小倌在情事中迷糊时唤客人为“哥哥”、“好哥哥”,他们说过这是情趣,聂更阑过去不理解觉得恶俗。
没想到在发情期催化下,自己神昏意乱竟也叫出了口。
白衣人眸子微闪,“你叫我什么?”
“哥哥,”聂更阑意志混沌,顾不得其他,又哑着嗓子唤了一声。
又一次听到这个称呼,白衣人神色一难难尽,一双漆眸子飞快转动光芒闪烁,似乎在与什么较劲抵抗,几息后,一阵细密的欢愉自他内心深处翻涌而起。
末了,白衣人额角青筋抽动,掐着少年的腰将其从身上扒下来,让他整个人没入魔泉药池之中,只露出一个脑袋,“泡药池。”
说罢,他踩上浴池边缘的地砖,要去取甘露饮。
不料聂更阑“哗啦”一声从水中伸出手,一把拽住白衣人湿透了的衣袍一角,继而又顺着袍角攫住他的脚踝。
脚踝冰凉,他指尖来回摩挲着他的踝骨,邀请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