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鹤青烟
稹肆的桃花眼一扫躺在地上目光愤怒的许田田,“看来,你对这个朋友很在乎呢。”
聂更阑神色越发寒凛,“你要如何才肯放了他?”
“很简单,”稹肆手指贴上他脸颊,被他狠狠扭头避开,“随我到天魔谷一趟,做我的客人。”
聂更阑:“你先放了他,我跟你走。”
许田田目露惊异,“天魔谷?你、你真的是魔尊稹肆?!”
他惊恐地看向同伴:“聂更阑,别听他的,他谁都不会放过,魔头的话不能信!”
恰在这时,四周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动静,似乎是好几个人在朝这个方向奔来。
下一刻,好几个穿着宗门弟子服的修士来势汹汹出现在视野中。
随即,一道白影飞身而至,十几道灵力暗芒往这几个宗门弟子身上砸落。
“扑通、扑通。”
几个弟子血溅当场,身体软倒瞳孔睁圆,瞬间没了气息。
躺在地上的许田田甚至被几丝血花溅到了脸上。
他惊愕睁大眼睛,眼睁睁看着几名弟子重重倒在了自己面前。
霎时,稹肆的身影掠过,迅速将许田田和聂更阑擒在手里,目光森冷盯着来人。
“白衣人。”
“呵呵,我就知道,你必会出现在此地。”
稹肆勾起唇角,目光意味深长扫了眼手里擒着的人。
聂更阑缓缓抬头,眸色沉沉与眼前的白色身影对上视线。
心口某处地方传来炽烈的闷痛,心脏也随之加速猛烈跳动。
日夜相伴的熟悉身影骤然出现在眼前,被欺瞒的失望、愤怒等纷杂情绪亦随之涌上心头,又爱,又痛,又恨。
恨不得上前冲上去在他身上留下疯狂的印记,就如同玉髓峰寒池中留在那人锁骨上的咬痕一般。
思绪纷扰混乱,欲念张狂肆意暴涨。
就是这时,被血溅面颊的许田田瞪着双目,颤抖着声音发出愤怒咆哮,“白衣人!你为何要杀了他们!”
白衣人目光掠过聂更阑沉郁的面容,平静解释:“这些受魔蛊控制的宗门弟子神智早已失常,若不及时斩杀,会危害到旁人。”
“哈哈!”许田田发出一声怪笑,“你噬杀冷血出手狠辣到处残害修士,声明早已狼藉,如今居然还为自己杀人找借口!人人都已经知道你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还有必要遮掩吗!”
稹肆饶有兴趣看着这一幕,视线在白衣人和手里两个人质身上来回转动。
呵呵,有意思,好玩儿。
眼看许田田情绪越发愤怒激动,聂更阑忽然拼尽力气使得灵力短暂暴涨一瞬,就是这个极短的间隙,他用力把许田田推了出去。
稹肆毫无防备,就这么看着许田田从自己手中脱离。
对面的白影身形快如鬼魅,瞬息之间掠到稹肆面前把许田田擒在手里,又在瞬息间掠回了原地。
全程只有稹肆和许田田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何事。
等到许田田回过味来,自己已经身处聂更阑和稹肆的对面。他大惊失色,一看,自己正被白衣人用缚仙索捆住了双臂。
“你!”
许田田瞪圆双目,不可思议地扫向对面的青年。
那个半日前他还视为最好的朋友的青年,就在几息之前亲手把他推向了白衣人。
且还是在他眼睁睁看着几个宗门弟子鲜血四溅死在白衣人手里之后。
许田田愤怒地挣扎起来,厉吼出声:“聂更阑,你被魔头稹肆控制了,醒醒,不要……”
两丈距离之外,对面的青年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你要活着回灵音宗。”
许田田怔了怔,下一瞬已然被白衣人打晕,眼前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聂更阑冷眼看着白衣人的动作,转头看向稹肆。
“我还真是小瞧你了。”稹肆面色阴晴不定扫视着眼前的青年,怒极而笑。
聂更阑冷声开口:“我随你去天魔谷。”
“带我走。”
稹肆高高地挑起眉峰,目光饶有兴味地扫向白衣人,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好啊,我们走。”
话落,他欲搂住青年的腰。
只见刹那间白影闪过,下一瞬白衣人已经飞身而至要来抢人。
稹肆狡黠一笑提起聂更阑迅速后撤出几丈远拉开了距离。
“滚开。”聂更阑睨着面前的白影厉喝出声。
白衣人静静凝视着他,“跟我走。”
稹肆再次扬眉,“白衣人,你是不是有点不道德了?我身旁的美人似乎不愿意跟你走,听不懂人话?”
白衣人凝眉不语,又要来抢。
聂更阑却遽然厉吼出声:“滚!”
“你若敢碰我,我便原地自爆,自毁神魂!”
白影急速停滞在半空,灵气墙带起的狂风将他衣袍吹得翻飞猎猎作响。
修士自爆,能将方圆一里内的所有事物损毁尽灭,修为越高,威力越大。金丹中期的修为虽然不高,但依旧有一定威力。
再者,自爆了的修士,神魂也会立地陨落消散,再无任何挽救的可能。
停在半空的白衣人神情深不可测,一时间进退维谷。
稹肆哈哈大笑起来,“听清楚就别再跟过来了,如此仙姿般的一个美人真死了,我也是会心痛的。”
说罢,稹肆揽着怀里的人一个转身扬起传送阵。很快,两人一齐落入了光芒大盛的阵法之中。
消失前的最后一刻,聂更阑遥遥朝着白衣人所在的方向投去一瞥。
目光冷而疯狂。
白衣人缓缓落于地面,凝视着消失在阵法中的两人,身形久久不动。
***
“嗬!”
聂更阑从阵法中出来后,大口喘着气,继而看到四周恢弘壮阔的石殿,以及一大片守卫森严的魔族士兵。
上次在天魔谷石牢寻涂山衡枝尸骨的情景历历在目,四周依旧是一片熟悉的灰黑色调。
稹肆的轻笑传入耳中,“你胆子不小,居然真敢跟我回天魔谷。”
聂更阑目光森冷同他对视。
稹肆挑起眉峰,“怎么,和白衣人吵架了,怨气不小啊。”
“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聂更阑冷声开口。
稹肆哼笑一声,手一挥,立即有魔族士兵过来把他押入了气派的石殿内。
聂更阑被强迫按着坐在了椅子上。
稹肆来到上首,并不说如何处置他,只是双掌拍了三下,道:“立即准备宴席,招待贵客!”
聂更阑目光沉沉睨着他。
片刻后,丰盛的筵席开启,石殿之中涌入大量轻纱漫舞的舞姬,一群围向稹肆,另一群,则蹁跹起舞绕着聂更阑打转。
稹肆知晓聂更阑来天魔谷的目的,不怕他跑,早已将他身上的缚魔索解开。
大殿内载歌载舞,舞姬绕着青年转悠飘扬,轻纱混合着香气时不时飘到青年面颊上。
稹肆目光扫向神色阴翳的青年,扬声吩咐:“都替本尊好好伺候这位美人,美人心情舒畅了,本尊也就高兴了。”
舞姬们闻言,咯咯笑着纷纷凑过来,拿酒的拿酒,夹菜的夹菜,还有要替聂更阑脱下外袍的。
“铛!”
一阵剑光闪过,瞬息之间,青年手里的凤凰骨神剑已经把一众舞姬削飞挑翻。
“啊呀!”舞姬们被剑气所伤,还有人脸上出现数道血痕,顿时纷纷惊恐地后退,对俊美的青年避如蛇蝎。
聂更阑眉眼阴郁,沉沉睨着上首的男人,“你到底要做什么?”
稹肆放下手里的酒盏,轻笑出声,“真是不懂怜香惜玉。”
“看来你不喜欢女人。”
话音落,稹肆缓缓起身。他赤着足,身上衣袍早已换成轻纱,四肢如同舞姬那般裸露,双臂双脚缠着不少金镯银环,一走动,浑身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动。
有着斜长桃花眼、媚眼横波的男人轻慢缓步,踏着殿内的兽皮地毯一步步来到青年所在的桌案前。
又是一阵叮当声作响,稹肆撩开轻纱在聂更阑身旁坐下,姿态优雅地重新倒了一杯酒,递到他嘴边,“今日你是尊贵的客人,本尊心情不错,伺候你喝酒怎么样?”
聂更阑冷睨着浑身上下风情万种的魔尊,剑光一闪。
案桌上的酒杯再次被挑翻,酒液顿时淌了一地,缓缓洇入兽皮地毯的缝隙间。
稹肆似乎颇为意外,斜长的眉再次挑起,“看来,你果真喜欢男人?”
眼看青年眉眼瞬时划过一丝冷戾,稹肆身形一动。
下一瞬,聂更阑已经被揽入怀中。
稹肆冰凉的手指轻轻拂过他面颊,“既然贵客到访,本尊今日自然要招待好客人。”
“既然不喜女子,看来是喜欢做下面那个了?”
“呵呵,本尊这便满足你。”
第98章 挑逗(捉虫修)
聂更阑唇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下一瞬,面无表情将手里的剑往稹肆身上某处一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