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丛音
离长生……离长生没什么反应。
封讳蹙眉,伸出尖牙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催促道:“说话。”
离长生一言难尽看着他,欲言又止半天终于道:“我没看过多少风花雪月的书,不太懂这样是不是调情。明忌,你能换点我能接受的来同我调风弄月吗?”
封讳:“……”
对道侣打骂并不在离长生的“调情”认知中,再说封讳什么都没做错,他无缘无故骂人做什么。
封讳冷冷道:“崇君能接受的是指让我和一个无情无欲的圣人调风弄月?”
离长生“唔”了声:“也不是。”
正僵持着,下方传来走吉的声音:“掌司,我寻到点痕迹,可以下来了。”
离长生抬手按着封讳的胸口往外推:“让我先……唔!”
封讳忽然将自己的手腕怼到离长生唇边,惜字如金:“咬。”
离长生:“什么?”
“咬我。”封讳沉着脸道,“用点力道。”
离长生:“…………”
不骂了改咬了是吧?
离长生简直和封讳说不通,推着他就要挣脱着走,但封讳活像是粘上他了,长臂一伸将人困在墙角中,死活都不肯撒开。
“封讳,你……”
“不要胡闹了。”
“……”
走吉吊挂在楼阁上嗅了嗅,伸手用灵力打了个圈,将那丝微弱得不易察觉的厄灵气息给包裹在半透明的小球中。
她干脆利落地翻下来,正打算看看掌司怎么还没下来,忽然听到一旁传来“砰”地一声,似乎是后背撞在木墙上的动静。
没等走吉细想,木楼梯传来噔噔的脚步声响。
离长生理着衣袍从梯上下来,看到走吉时有一瞬的不自然,但很快就被隐藏在波澜不惊的神情下。
“寻到了吗?”
走吉点点头,将东西拿给他。
离长生接过来,抬手将掌司印打开,联系上鱼青简,让他去分析这厄灵的气息。
不过在掌司印中才见到鱼青简,就见鱼大人满脸阴沉,冷冷道:“掌司,掌司为何不带我去并蒂谷?!我必豁出去性命也要护您周全,不让您遇到任何危险!”
离长生不明所以:“什么危险?我何时遇到危险了?”
鱼青简一字一顿道:“红、艳、煞。”
离长生:“……”
啊。
这才多久,半刻钟到了吗,整个渡厄司就都知道封殿主要学红艳煞来勾引自家掌司的事了。
渡厄司的每个人果然都保守不了秘密。
离长生温和地道:“没有的事,是走吉误会了。”
鱼青简不可置信地说:“他都要学红艳煞了,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您还护着他?!”
离长生无可奈何:“冷静点,先将我吩咐的事做好,好吗?”
鱼青简虽然暴怒,但手上已飞快做完了正事。
“回禀掌司,我查到了,这厄灵气息有灵兽的气息,虽然微弱但应该没消失太久,并蒂谷有结界,把守森严,若不出意外还在谷中……红艳煞不得不防,我这就让楼长望去找楼金玉要清心寡欲的法器给您,绝对不能被他引诱。”
离长生:“……”
离长生被吵得脑袋疼,从掌司印中出来,有点怀念之前对他不屑一顾只一味塞饼给他的鱼大人了。
在离长生在掌司印入定的时候,走吉悄摸摸走到封讳身边,蹲在地上歪着头看他。
封讳双手环臂,右手的袖子挽开,露出个牙印在那晃:“做什么?”
走吉还蹲在那,根本没兴趣看封殿主爪子上的牙印,疑惑地问:“封殿主之前见过我吗?”
封讳见她没反应,冷冷地拂下袖子:“没见过。”
走吉还是不解地左看右看,总感觉在哪里见过封讳。
循着厄灵的气息,三人开始在谷中搜寻。
并蒂谷四处都是精怪的气息,比在人群中寻到特殊的气息要难得多,离长生和封讳寻遍半个并蒂谷,天即将要黑了。
白日里许多法子不能用,若是用金色功德引出来,只能等天黑。
离长生注视着手中圆球中飘浮着不动的厄灵气息,沉思道:“天已黑了,气息仍然微弱。”
封讳淡淡道:“若真是厄灵,并蒂谷如此多的功德怎么可能会轻易离开?”
离长生正想着,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喊骂声。
“晦气的恶鬼——!”
听这动静,十有八九又是有人找走吉麻烦。
离长生蹙眉走上前去,见四周无数并蒂谷的花花草草哭哭啼啼,走吉孤身一人站在那,背影极其单薄。
离长生眼眸一动。
连蔺裘都惊动了,难道是出了大事?
走吉瞧见离长生,又下意识想要往他身后躲,可脚步一顿,不知想到什么,又硬生生停在原地。
离长生冷淡道:“蔺姑娘,发生何事了?”
蔺裘沉声道:“并蒂谷丢了两个孩子。”
离长生问:“那和走吉有什么关系?”
“有人瞧见那两个孩子走丢前,曾在树楼上和走吉发生冲突。”蔺访言简意赅,“所以……”
一来二去,就连离长生也罕见起了些火气,打断她的话:“所以你们怀疑走吉怀恨在心,将那两个孩子掳走报复是吗?”
蔺裘上次就无凭无证怀疑走吉偷盗,被离长生一通话给驳了回来,如今就算心中这样想,但被戳穿难免有些难堪。
但还没等她开口打圆场,周围丢了孩子的精怪满脸泪痕地道:“不是她还能是谁?!她没来之前并蒂谷平安无虞,怎么她一来就出了这种事?!”
四周的人也在附和。
“就是,除了她,谁会做这种恶事?”
“快把孩子还回来!”
离长生眉头紧锁,他身子本来就没好全,又这样一番折腾只觉得疲惫。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听到一声惊呼。
“不要——!”
“你……啊!”
离长生一怔,偏头一看就见走吉身形如风,如同一道利箭直直撞入人群,耳朵上的耳饰悄无声息变大,化为璀璨的火焰灼灼燃烧,搭在腕上。
她顷刻间就见蔺裘身边两个一看就非富即贵的孩子掳到身边,耳饰的锁链直直缠住那两个孩子纤细的脖颈。
蔺裘惊住了,在身后一阵尖叫声中厉声道:“你想做什么?!”
走吉眼瞳倏地化为鬼瞳,森森看着她:“你们既认为我是盗窃宝物的贼、掳走孩子的邪物,我若不坐实了,你们岂不是很失望?”
离长生:“……”
离长生回头看了封讳一眼。
封讳瞬间将眼底的赞赏收了回来,侧过头躲开离长生的注视,觉得脚下的花儿开得可真好看。
蔺裘见那两个孩子吓得满脸是泪,唯恐走吉真的扭断他们的脖子,立刻道:“你先将孩子放下,有事好好说。”
走吉不肯和她好好说,看到这群之前满脸厌恶的神情变成了满满的惊恐,不知怎么竟然一股快意涌上心头。
蔺裘赶忙看向离长生:“离掌司,她是渡厄司的人,还望您管教手下的人,莫要伤了人界和幽都的和气。”
离长生冷淡道:“走吉被你们并蒂谷的人肆意打骂的时候,可没有人顾忌过她是我的手下。”
蔺裘脸色一白。
离长生知晓走吉的性子并不会真的杀人,他呛了蔺裘一句,抬眼看向走吉。
走吉头一回在并蒂谷如此高兴,她得意地一扬眉,手指在锁链上一抚,那燃火的金铃顷刻化为耳饰悬在耳垂上。
那两个孩子得到自由,几乎连滚带爬地跑到蔺裘身边,终于哇哇大哭起来。
走吉扛着刀瞥着四周满脸忌惮的人,笑着道:“我若报复,必定大刀阔斧让你们全都瞧见才对,才不会使那些阴诡伎俩,别以己度人了。”
“你……”
方才走吉的动作又快又狠,并蒂谷的人几乎没人是她的对手,此时满心愤恨却也不敢上前。
走吉见他们的确畏惧自己,高高兴兴地蹦到离长生身后躲着了。
离长生偏头看她。
走吉仰着头一笑。
离长生无可奈何叹了口气,对满脸惊惧的蔺裘道:“蔺姑娘,厄灵若还藏匿在并蒂谷,那满谷的人都有危险,当务之急还是将厄抓住。”
蔺裘将冰冷的视线收回,连客套话都不说了:“性命攸关,还望掌司快些。”
走吉抱着离长生的手臂探出个脑袋来,小声说:“这语气,我们掌司欠你的?”
蔺裘:“……”
蔺裘闭了闭眼,颔首行礼:“劳烦离掌司了,若厄抓住,并蒂谷必有重谢。”
走吉说:“我们掌司要什么没有,用得着你们给谢礼?不稀罕。”
蔺裘:“…………”
离长生似乎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分内之事,不必客气。”
蔺裘一刻也不想在此处待,沉着脸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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