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喝酒杯的酒
薛灵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乌黎珠气闷,“你先帮我解开白布。”
薛灵尘讥笑:“师兄不敢回答,怕是已经丢了身子。”
乌黎珠本就心情烦躁,听薛灵尘说风凉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丢就丢了,与你何干?”
薛灵尘笑了声,他神色危险,往日里伪装的乖巧尽数褪去,露出本色,“我要检查一下师兄,向师父禀报这件事。”
“毕竟师父让我们师兄弟互相照应。”他刻意在互相照应四个字上加重了音。
乌黎珠不理解这和照应有什么关系,但是他很怕薛灵尘告诉师父,那时他丢脸不说,师父又是一顿罚。
“不行,你不能说。”乌黎珠咬牙,“我们没做什么。”
“是吗?”薛灵尘语气淡淡,“我怎么知道师兄有没有对我撒谎?”
乌黎珠蹙眉,“你想做什么?”
薛灵尘不再看他,转头看向那边昏迷的人,手中蓄积魔气,准备悄无声息将人杀死。
他实在是难以控制住心中的暴戾,喜欢的东西被染指的滋味并不好受,他能和乌黎珠好好说话已经忍到了极限。
他眼珠通红,已是魔化的征兆,身旁的人忽然说,“我让你检查就是,先离开这里。”
乌黎珠丢下了一瓶解百毒的药丸,自认为对谢渊泽已是仁至义尽。
虽然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心里还是有些芥蒂,至于这人如何,等他醒了再说,能不能服下这药就看他的运气了。
薛灵尘收回蓄积魔气的手,压下心里的暴虐,还不是时候,谢渊泽这个时候死去对他有大麻烦。
他把乌黎珠抱起,离开这处地方。
乌黎珠的身体忽然腾空,手还被缚在身后,像个蚕蛹一样被人抱着走,下身还空荡荡的,他挣扎道:“你放开我,先……”
“师兄。”少年看向他,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乌黎珠不动了,他毫不怀疑,薛灵尘那一刻想杀了他。
他闭上嘴,在心里把这两个人骂个遍。
乌黎珠被薛灵尘以这个别扭的姿势抱着一直走,直到一处不深不浅的溪边,他才停下脚步。
薛灵尘从灵囊里拿出一件干净的外裳,他用法术拂开地上的碎石,腾出一块空地,把乌黎珠放下去。
他动作不轻不重,乌黎珠火辣辣的大腿登时被磨到,皱着眉头“嘶”了一声。
薛灵尘冷眼看着他,“张开。”
乌黎珠听懂了,但他并不想张开,本来……就够羞耻了,他和薛灵尘这样又是怎么回事?
薛灵尘见他没动作,微俯下身,以强硬的动作扯开了他,乌黎珠都来不及去挡,他呜咽了一声,想合拢却被那双强有力的手牢牢桎梏。
他从前怎么不知道小师弟手劲这么大!
乌黎珠真生气了,他抬手用法术,却被薛灵尘轻松躲开,瞬间又动弹不得。
他这下是真知道什么叫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乌黎珠急了,他哪怕是梦里被那魔修杀死时都没有这么渴望过力量!
年少不好好修炼射出的一箭,在他被两个男人强压时正中眉心。
薛灵尘见那白皙上的绯红,觉得刺眼无比,他拘来溪水,毫不留情地浇在受伤之处,乌黎珠疼得大叫一声。
薛灵尘看他眼睫微湿,身体因为疼痛而发抖,控制水流力度,放轻了些。
他心情依旧不好,不断的用水清洗,好像要除去什么碍眼的痕迹。
乌黎珠的眼泪珠子和断了线一样,他一直在叫着“师弟不要”,“我错了”,“停下吧”,啜泣的声音极其可怜。
薛灵尘的心中升起了异样的情绪,愤怒中还掺杂着别的东西。
大腿挂着水珠,红的地方染了水,多了些清透,薛灵尘停下术法,用材质柔软亲和的帕子为他擦拭湿漉漉的皮肤。
乌黎珠不知道薛灵尘发哪门子的疯,痛感让他神志不清,本能地求饶,即便师弟擦拭的动作细致轻柔,他也能感受到火辣辣的痛意。
他心绪不稳,惊惧交加,心中各种情绪糅杂,一时间动了经脉,乌黎珠本身修为不高,竟是在擦拭过程中昏了过去。
乌黎珠失去了意识,薛灵尘在擦完那地方后,眼神阴沉无比,他声音很轻,带着令人浑身发冷的寒意,“师兄,有时候真的想把你关起来。”
关起来了,那就是他一个人的,他看上的东西,就没有别人能染指的道理。
薛灵尘帮乌黎珠穿好衣服,他捏住怀中人的脸,往他嘴里塞了一颗止痛的丹药,看着他咽下去后,抱着人起来往回走。
他本是收到了魔教密令,得知天水宗已有所动作,薛灵尘并未打算去救那名传信的弟子,如此做法只会将自己暴露,他不屑于去做这种蠢事。
但越是这个时候,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薛灵尘决定主动接近谢渊泽,跟在他身边,既能观察他的举动,又能排除自身的嫌疑。
不曾想,还能让他看见这样一幕。
薛灵尘眼眸暗深如幽潭,心中杀意疯长,平日的少年气散了个干净,周身温度冰冷。
他迟早找个机会把那谢渊泽宰了。
*
庭院花枝摇曳,檐角处的清心铃叮铃作响,珠帘被风吹起,香炉冒出袅袅香菸。
屋内正中央的蒲团之上坐着个眉目俊朗的男子,他高鼻薄唇,清冷如仙,那男子忽然睁开眼,浩瀚的眼眸似有世间万物,他似是感应到什么,却皱起眉头,唇角溢出一些血来。
谢清漪抬起手,擦拭掉嘴角的血,那淡唇颜色染深了些,周身气质因得这绯红的唇,不再似明月般不可接近不能触碰。
他闭关许多年,从未有过乱心不静的情况,定是谢渊泽那里出了事情。
谢清漪探入神识之中,通过那丝微弱的联系,查探谢渊泽此刻的情况。
谢渊泽今日去处理宗门奸细之事,他并非第一次做,应当游刃有余,何况根据吐天象所言,那几个新进宗的弟子修为很弱,谢渊泽处理起来毫不费劲才是。
谢清漪神色平静,在乱杂的神识中找到谢渊泽的那一部分,查探了他的记忆。
这一看,就见到样貌清隽的青年被他徒弟压在身下做那不轨之事。
谢清漪:“……”
他匆匆扫一眼,就离开了那记忆,谢清漪平复了下呼吸,缓缓吐出一口气,用手揉了揉眉心。
那弟子他前两日还见过,是莜怀的二徒弟。
谢清漪疏通完经脉,思忖片刻,拧起眉,他拂了拂衣袖,朝莜怀真人的春山峰走去。
第10章
乌黎珠睁开眼,脑子昏沉,眼前一片模糊水雾,他擦擦眼睛,看向周围,才发现他已从秘境之中出来,回到住处。
熟悉的衣柜,雅致的屏风,房间的清香,被子的温度让他感到放松。
可秘境的记忆回归,如潮水般涌上脑中,他经历那些羞耻之事,不断重复。乌黎珠把被子捂住头上,不忍去面对现实。
他埋在枕头中,恨不能闷死自己,为什么他要经历这种事?
失智的谢渊泽,发疯的薛灵尘,无辜又弱小的他,乌黎珠细数,只想仰天长叹,命运如此不公,本该岁月静好,却日日负重前行。
他想到此,胃口大开,难过地吃了十几块糕点,用甜食治愈心灵。
吃完之后,又安慰好一会儿,他才慢吞吞爬起来,摒弃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
衣服已经被人换了身,干干净净,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
按最后的记忆,应当是薛灵尘将他抱回来,虽不知薛灵尘秘境内发什么疯,但他确实救了自己,还安稳地送回来。
乌黎珠不是很记仇的人,小师弟行为古怪,可没有坏心。只是他这样做法,两人下次见面会更尴尬罢了。
也不知道薛灵尘怎么跟师父说这件事,想到这,乌黎珠感到一阵头疼。
他不会真说出去了吧?
以他师父的性格,知道这事,会气到几近晕厥,乌黎珠不免又要挨一顿揍。
他长叹一声,慢吞吞赶往师父的住处。
有些事躲不掉,要是师父不在宗门或仍在闭关还好,偏偏师父刚叮嘱完他们二人,又相当在意小师弟,恐怕知道薛灵尘抱着他回来后,已经在等他过去认错了。
果然,乌黎珠赶到师父的住处,就见到师父大开着门,莜怀真人静坐于蒲团上,蹙着眉头看功法,显然是在等他。
乌黎珠心一沉,咬咬牙上前去,“师父。”
莜怀早已感知乌黎珠气息,他眼皮都不抬,中气十足地喝了一声,“滚过来!”
乌黎珠不敢造次,他乖乖跪到那早已准备好的蒲团上,脊背挺直,垂下眼睛,正对着莜怀的方向,“徒儿知错。”
莜怀真人这才看一眼不学无术的徒弟,鼻腔中发出一声嗤笑,“错哪儿了?”
乌黎珠还不知薛灵尘是怎么传话的,支支吾吾的,挑个莜怀一定知道的事说了,“师父让我秘境中和师弟好好学,互相照料,我不该在秘境中昏睡过去,辜负师父的劝诫心意。”
莜怀冷笑,“你当是去游山玩水,真是废物,丢为师的面子!”
他把那本书狠狠甩在桌上,手中召唤出鞭子,欲教训这个不成器的弟子。
当初有多高兴见这沧海遗珠,现在就有多失望烂泥扶不上墙。
“这么些年了,我是打你也不听,让你师兄照顾你,你也不上进。乌黎珠,你说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想回家。
这几个字在心口过了一遍,终究是没能说出口。
乌黎珠跪着,不敢抬眼,眼睫轻颤。
他与师父观念不同。
莜怀真人追求修仙求道,未曾想过有人就甘愿做个凡人,因此总是逼他上进。
乌黎珠心中还有孝心,不会去和他师父对弈人生道法,这也并没有意义。
以莜怀真人的立场来看,确实是为他好。他以己度人,希望他上进,不辱没他的天赋,成为优秀的弟子,但这并不是乌黎珠想要的。
他若说出来之后又免不了一顿毒打。
乌黎珠清楚知道,他索性闭嘴不提,只是道,“徒儿知错,是徒儿无用。”
莜怀就恨他这副不上进又唯唯诺诺的样子,拿起鞭子就要狠抽几下,却被一道强势的灵力阻挡。
这道灵力和上次一模一样。
莜怀脸色一变,一股强大的神识正在靠近,他立刻将手中的鞭子丢了,跪倒在地,神色恭敬,“拜见宗主。”
上一篇:捡来的宠物想当我对象
下一篇:猫猫也可以做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