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踩魔王的尾巴尖 第100章

作者:棕色袋子 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甜文 西幻 轻松 玄幻灵异

辛苦卖命还挨了骂的撒尔大人都还没有说什么,这只天使就弯着眉开口,笑容并不达眼底:“维拉的魔法被发现了,希望他能尽快制作出更隐蔽和清晰的道具。”

撒尔:“……”

要求真多,神经病。

第一次见到比魔法师还有病的人。

怪不得他们是朋友。

撒尔懒得理他,就算现在是合作关系,也并不意味着他就瞧得起这些装模作样的白翅膀鸟人,他非常懒散地将和阿瑞斯的对话重复了一遍,言简意赅:“他让你赶紧去认错,要不然就准备夹着翅膀滚蛋吧。”

亚德西莫并没有因为魔族的夹带私货和阴阳怪气而生气,只是直直地注视着仍躺在床上假寐的美丽魔王,温声道:“现在还不行。”

撒尔嗤笑了一声:“都叫大名了,还不去哄,真把小家伙惹生气了,我得跟你一起遭殃。”

亚德西莫没有回话。

他现在的确还不能去见阿瑞斯,魔王陛下眼圈一红,他就会心软。

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如果被阿瑞斯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按照他的性格,多半就算拼着重伤也要挣脱掉锁链来阻止吧。

所以见是不能直接见的。

但亚德西莫并不太想真的“夹着翅膀滚蛋”,为了给将来的死缠烂打留下点狡辩的空间,当然也是因为实在忍受不住思念,天使决定用一种迂回的方式去“见面”。

——

阿瑞斯觉得很热。

浑身上下都热乎乎的,像是呆在一个满是蒸汽的地方。

眼皮很重,怎么都睁不开,当然即便是睁开了也什么都看不见,脸上的眼罩还没能成功摘下来。

嘴唇却麻麻的,不断地被碾压、摩挲、揉弄。

更古怪的是,他好像被一个柔软湿润还滚烫的生物攻击了,“它”很不讲道理地吞咬和吸附着魔王,就像要将只能呆在原地无法移动的魔王“吃掉”一样。

好可怕。

阿瑞斯不想被它吃掉,就算脑子晕乎乎的,尾巴也下意识地抬起来向着那生物“攻击”过去,试图用将它撑破的方法来阻止这家伙。

但藏在黑暗中的敌人实在太过狡猾,湿腻腻地弄脏了魔王陛下的干净毛毛不说,竟然还贪婪地想要把魔王的漂亮尾巴也一起吃掉。

“唔……”

阿瑞斯伸出手推了推,没用什么力气,眼皮很费力地睁开,却依旧看不见人。

只能抽噎一声。

“我讨厌你,可恶的塞西。”

被可疑生物弄得湿漉漉黏糊糊的空气凝滞了一秒,然后“它”便吞-吃得更起劲了。

阿瑞斯:“……”

第120章 那亚德西莫便当一当火焰

魔王陛下早上起来的时候发了一场大火, 原因很多众说纷纭。

而据一只不知名的白发魔族透漏,这一切的根本原因在于魔王的寝宫里进了“贼”。

淫贼。

“滚出去,再拿那些奇奇怪怪的药膏给我, 你们就死定了!”

整个王宫最豪华宽敞的床上, 坐着一名有着黑色长发的魔, 他的手脚皆被长长的锁链束缚住了,缠绕在白皙到显得有几分苍白的皮肤上时,显出几分让人想要凌虐的情-色感。

再加上用来遮住眼睛的, 与发色相同的黝黑丝带,以及不自觉咬着的红润嘴唇。

以及……从松松垮垮的里衣中隐隐泄露出来的各种暧昧痕迹。

又漂亮又危险,却没有魔敢产生任何亵渎的想法。

除了始终守在门外似笑非笑的撒尔大人之外, 那只状似控制了魔王陛下,整天神出鬼没的金发天使也是十分吓人。

嗯,当然还有一个理由。

魔王陛下他会揍人。

真的揍的那种。

被派进去劝说魔王涂抹药膏的奴仆们, 满脸激动地进去,鼻青脸肿哭唧唧地出来。

门打开的瞬间, 奴仆们屁滚尿流地跑出来, 顺便还带着他们带进房间中的各种药品。

撒尔刚站到门口,便差点被几瓶迎面而来的药膏盒子砸中。

大概是感受到了是撒尔在门外, 魔王陛下没有丝毫收住力气, 看似脆弱的药膏刺破空气直直撞过来, 如果撒尔没有聪明地选择侧开身体,而是下意识伸手接住,估计手掌都能被砸出个洞来。

药膏砸到了门外,直接击倒一整面墙,听到身后传来的巨大轰塌声,饶是撒尔也忍不住嘴角一抽。

装模作样地拍了拍胸口后, 撒尔施施然地走到了魔王的身边,猩红的眸子仗着面前的小家伙看不见,很是幸灾乐祸地打量着他身上的“惨状”。

“听早上来送饭的奴仆说,你身上‘伤’得不轻?”明明就是这只老不正经的家伙什么都知道,还是谣言的传播者,结果他反倒还眨巴着眼睛装无辜:“真是可恶,到底是谁敢夜袭魔王寝宫。”

阿瑞斯心情不好,不想搭理他,感受到撒尔不怀好意的目光后,才动了动手,用毯子将自己盖住。

“哎呀哎呀,瞧瞧这些青青紫紫的,真是可怜。”但偏偏撒尔还要凑上来,将魔王的手臂从被子中拎出来看,边看边夸张地叹息:“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心,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阿瑞斯抽回手,按理来讲只要他想,这些甚至完全和‘伤口’沾不上边的痕迹,瞬间便能够消失。但不知道亚德西莫是怎么做到的,硬是将这些痕迹给留了下来,害得魔王迷迷糊糊被喊起来洗漱时,直接就被撒尔和跟在他身后的奴仆们看到了身上的暧昧痕迹。

“你也滚出去。”魔王头也不抬地这样说。

撒尔:“……”

虽然在这种时候去作弄魔王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但撒尔现在只是个在天使手下“混饭吃”的无辜打工人,所以在咳嗽一声后,又继续说道:“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些痕迹在接下来的一周都会一直存在,阿瑞斯也不想出门的时候被发现……”

话没有说完就被打断,魔王没什么情绪地抬头,尽管眼睛一直被遮住,但撒尔却莫名有一种在和他对视的错觉,不由得一顿。

“你想说什么。”阿瑞斯直接了当地问:“是亚德西莫让你来劝我不要出门的吗。”

撒尔在心中啧啧了好几声,但替人卖命就是这样的,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无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小阿瑞斯,你不是本来也暂时出不去……”

结果又被打断。

魔王陛下从小就是一只很有礼貌的小家伙,就算是面对自己不喜欢不感兴趣的事情,哪怕是发呆也要假装听对方说完。

鲜少出现这种一再打断别人说话的情况。

看来是真把人气坏了。

“是的,我出不去。”阿瑞斯坐起身的时候,牵动了手脚上的锁链,发出清脆的拖动声,相比起将奴仆们赶出去的时候,他的声音平静到让撒尔都觉得奇怪:“但他却还是要让你来劝我,还留下这些刚好要一周才能消除的惹人烦的东西,就为了打消我最近几日出门的念头。”

魔王陛下说话很轻,也出乎意料地没有恼怒,但撒尔脸上的笑却随着他的话而淡了下来。

终于,阿瑞斯得出结论,被黑布遮住的眸子转向了撒尔:“他受伤了对吗,或者说在接下来的几天一定会受伤。”

受伤了的天使力量变弱,或许也会导致束缚住魔王的这些锁链效果减弱,如果阿瑞斯趁此机会奋力挣扎,很可能就真的能挣脱。

而接下来的这几天,是亚德西莫绝对不想要将阿瑞斯放出来的时间。

“他想要做什么。”阿瑞斯是真的很好奇,对着沉默下来的白发魔族发问:“你们想要做什么?”

撒尔其实能想出一百个理由来欺骗,但看着魔王扬起来的颈脖,不自觉攥紧了的苍白手指,他最终只是轻笑了一声:“别问了小阿瑞斯。”

一道叹息声轻飘飘地在耳边晃过,因为太轻,阿瑞斯甚至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但并不是亚德西莫找我来劝你的。”撒尔打了个响指,阿瑞斯便感觉一阵粉末从自己面前飘洒过,浓郁的香味带来些晕眩感。

“放心,等睡一觉起来,一切都会好的。”撒尔的声音难得地少了几分懒散,而多了些无奈:“抱歉。”

——

门关上了。

周围归于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紧闭的门才终于再次打开。

这一次进来的是小个子的魔法师先生。

黑色的布料终于落了下来,终于再次感受到光线,魔王有些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睛,缓慢转头,然后将视线落到了面前这名熟悉的魔法师身上,漂亮的眸子眨了眨:“合作愉快,维拉先生。”

——

而另一边的亚德西莫却并不在王宫,而是深渊。

站在他身边的,是费洛什等魔。

这些整天嚷嚷着和白翅膀鸟人水火不容的老家伙们,此时都聚集在金发天使的身边,面色凝重,却还算和谐。

估计就连阿瑞斯看到如此融洽的一群人后,都会惊恐地睁大眼睛。

“我们检查过了,黑甬道的确已经全部被这些奇怪的东西占据了,并且它们还在膨胀着,最多再过三天就能将整个深渊吞噬。”费洛什的声音顿了顿,接着说:“到时候它们就会试图向深渊外扩散了,一旦离开深渊的束缚,将会以极快的速度控制魔族,甚至是其他种族。”

“只有三天,”她刚才说着这么可怕的话时,表情都十分平静,却又忽地担心地皱起些眉:“不知道撒尔有没有拖住小阿瑞斯。”

正说着,被谈论的白发魔族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他拥有魔王陛下亲自赠送的力量,能够以分身的形式暂时自由地出入深渊。

“放心好了费洛什。”撒尔还是笑眯眯的样子,但任谁都看得出他心情并不是很好,猩红的眸子移向了金发天使的身上:“毕竟我们可是强强联手,又欺骗又下药又上锁的。”

他噗呲一声笑出来:“哈哈,这可怜的小家伙就算有翅膀也飞不出来。”

费洛什看他一眼:“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撒尔扯了扯唇,安静了下来,最后也跟着身旁的天使一样,看向了前方。

那里正是传说中的狂热囚牢的方向,里面有着一团正在“孕育”中的可怖能量,它马上就要冲破这所谓的囚牢,将整个深渊变成真正的血腥牢狱。

“听说神灵都有两面,一面是圣洁悲悯,一面是混乱邪恶,怪不得只要进入黑甬道就会变得毫无意识的恶心野兽,原来是因为被‘邪神’吓傻了啊。”撒尔讲了个笑话,发现没人理他后,便自顾自地整理自己的长发。

过了一会儿,众人才听到他又开口道:“我们会死吗。”

见到众人看过来后,撒尔才很缓慢地眨着眼睛:“我给我们家小疯狗留的储备粮不知道够不够,万一我真死了,他得饿哭。”

这里唯一的天使,闻言回过头,金色长发随着风飘动。

“不会,神灵最后的本源之力足够护住你们不受侵染,脱离本体和逃出深渊间隔有一段时间,那时我会尽力为你们挡住所有的攻击争取时间。”亚德西莫摇摇头笑着说:“你们如果出了事,阿瑞斯是真的会让我滚蛋。”

亚德西莫自从那一日通过撒尔的领域看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后,便就隐隐地恢复了一些记忆,真正完全恢复,是在阿瑞斯独自离开神界的时候。

从那时起,他依旧已经在慢慢地构思着自己的计划。

一个能够让所有人都自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