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里烟花
趁着杜子仁说话的间隙,白辰将这教堂的环境扫了一眼,此地并没有放置机关。确定了不会有暗器,白辰便不与杜子仁废话,便冲上前朝杜子仁挥刀过去。
杜子仁早有防备,连忙朝旁边躲开。白辰这一刀,恰好落在了教堂后面的花圃上,那地面上的鲜花被一刀砍得凌乱不堪,破破烂烂地散落在一旁。
“接住!”
杜子仁大喊一声,方才跟从他出来的女人连忙反应过来,想要接住杜子仁扔出来的三清铃。可她没料到,穷奇比她还先一步飞跃到了空中,一把咬住了那三清铃又飞跃回到白辰身边。
穷奇来到白辰身边,叼着三清铃递给白辰。
白辰从穷奇的嘴里将三清铃接过来,然后随手一捏,那铃铛便一下子就被掰碎了。
“你竟敢毁我法器!”杜子仁十分生气,白皙的脸上忽然一阵的泛红。
白辰料想他必定是用这三清铃操纵外面的阴兵,如今三清铃毁掉,那些阴兵只怕没了组织就乱作一团了。于是,白辰将那被捏得变了形的三清铃丢弃在一旁,继续朝杜子仁继续进攻过去。
被白辰突然攻击,杜子仁虽然连忙后退,可子刀还是割破了他腹部的衣衫和皮肤。他身上精致的衣服裂开了好大一条口子,被割破皮肤的地方也隐隐作痛。杜子仁忍着疼痛,退到了教堂中间的那十字架的旁边。
白辰趁他没有完全稳住身形,又朝着杜子仁砍了一刀过去。可是,忽然之间,杜子仁这时候却从十字架后边取了一把刀出来,一边往后退一边用手中的一柄尚未拔出鞘的刀抵挡住了白辰的进攻。
白辰看见那造型古朴的刀鞘,略有些许惊讶,他暂时停下对杜子仁的攻击,质问道:“这是什么?”
杜子仁左手拿着刀鞘,右手将那把刀拔了出来,刀身闪着寒光,一看便是神兵利器。杜子仁右手握着那把刀,横在面前,脸上是遮掩不住的笑:“这么久没看见它,你不认得了?这是午刀啊!”
白辰见到遗落的午刀,眼神更凌厉了,他道:“是你盗走了午刀。”
杜子仁十分不屑地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此神兵利器,自然要配英雄。而你不过是个妖,我才是神,子午环首刀应该归我所有才是!”
“你是哪门子的神?”白辰冷冷地道,“你到处造成杀戮,觉得还有资格为神明么?”
杜子仁不言不语的,没有直接回答白辰。他随即将午刀在手中挥舞起来,试了试手感,然后挥刀朝白辰攻过来。午刀的攻击力是绝世少有的,他一刀挥过来,白辰只得拿子刀堪堪抵挡住攻击。
子刀在白辰手中,发挥出禁制之力,也是勉强将午刀的攻击挡住,但白辰也被这午刀的刀锋压得朝身后退了三步。
午刀刀锋攻击力道之强大,若不是以子刀抵御,旁的兵器只怕早就已经被砍成两截了。
白辰不是第一次受到午刀的攻击,他与元寻演武的时候,经常分别用子刀和午刀演练。毕竟要灵活地运用一种兵器,就要知道这兵器如何进攻,进攻的伤害程度怎么样,才能更加了解它。但以前演练不过是点到为止,杜子仁的攻击却用尽了全力,只想要取白辰性命,所以与往日练习的情况还是截然不同。
“琦琦,出去!”白辰指挥穷奇马上离开教堂,到外边去。如果子刀和午刀互相对上,只怕会不经意伤到穷奇。
穷奇听懂了,它顺从着白辰的意思,很快就从教堂退了出去。
杜子仁见白辰竟然能挡住午刀进攻,他却不着急,他知道白辰现在身中剧毒,只要逼迫他长时间打斗,自然能消解对方的实力,到时候子刀也是他的囊中之物罢了。
方才初步试探,接下来杜子仁便以攻为守,不断消耗白辰的力量。
白辰后退了几步之后,杜子仁攻势却越来越迅速、攻击的力道越来越猛烈,挥刀速度极快,朝着白辰身上要害处不断攻击。白辰使用子刀抵挡的同时,又接连往后退开。
饶是白辰用尽了全力抵挡攻击,他脚上的裤腿下边还是被刀锋割破了一道口子。
此时,教堂当中的桌椅都被两把刀挥刀时候无意间给砍成了一截一截的破烂不堪的样子。那些长椅都成了一堆没有用的木头,教堂四周围的墙面也处处都是斑驳的刀痕,看起来可怖极了。
杜子仁在对面,见白辰似抵挡之力逐渐弱下去,他一鼓作气继续攻过来。白辰握住子刀,在午刀的攻击下小心应付着。
白辰在抵挡攻击的时候,发现杜子仁也是个刀法了得的,他数次进攻皆有路数,又不全然按照套路,不过白辰要应对也并非难事,只是午刀实在攻击性太强,才导致白辰对抗之时落了下风。
不久,白辰便被杜子仁的攻击逼退到门口。从方才到现在,白辰消耗了不少力气,自从他中毒以来,就避免长时间打斗,以往都是速战速决。以往所面对的也多是力量远不如他的人,要速战速决自然容易,可现在杜子仁刀法纯熟,手中还有午刀,白辰根本难以短时间内打败对方。
白辰不过稍稍露出疲惫的神态,杜子仁将刀锋对准了他胸口,又是极为凌厉的一刀逼迫下来,白辰及时避开了刀锋,但午刀的余力还是砍伤了他的手臂,手臂伤的衣服被划开,流出了血来,那血液顺着伤口流淌出来,将他的衣服的袖子染红了。
杜子仁眼疾手快,趁着白辰受了伤,再次朝他逼近,短短半秒的时间,攻向白辰上身脖子、腹部、手腕三处要害的位置,而白辰每次都被逼迫得往后退去,虽然连续挡住了三次攻击,可刀意随着刀光四处流窜,杜子仁快速的攻击下来,根本就防不胜防。
很快地,白辰的脖子上,腿上又被割破了衣服,鲜血又不断地流淌了出来。
白辰及时按住保护心脉的穴道,不至于失血太多。但这会儿,鲜血的味道引来了鬼蜮中嗜血的红绳,它们分成几簇朝白辰身上扑过来。嗜血绳的速度极快,也是趁着白辰方才护住血脉的瞬间,它们趁机涌出来,绑缚住白辰的腰身和右手,限制白辰的行动。
嗜血绳非常结实,死死扣住了白辰自由的行动,白辰越是挣扎,这绳索就越是紧紧勒住,消耗白辰的力量。
“钦原。”
白辰唤了钦原的名字,于是钦原边从火焰中飞了出来,飞到白辰的身后。钦原一出来,见到这嗜血绳,便毫不犹豫就朝着这嗜血绳打了绳结的地方刺了过去。
钦原尾巴上的针有天生的剧毒,对任何兽类都有一击毙命的能耐,这嗜血绳看似绳索,实则是一种异兽,虽然从未见过,但必然是某种动物、植物的变异种类,所以它挨了钦原一针,立即就疼痛得发抖起来。
这绳索受了重创,不得不松开绑缚住的白辰,瑟缩起来,再不敢出来。
杜子仁见嗜血绳竟然莫名就收拢了起来,也是大为震撼,世上能破解这嗜血绳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呢。
“难怪你可以操纵子午环首刀,看来的确也有几分本事。”杜子仁扯了扯嘴角,看着白辰的目光多了几分欣赏,他缓缓说道,“我看你也是个人才,能毫发无损地从鬼蜮出来,还可以击退我这无往不利的嗜血绳,不如投靠我,成为我们的合伙人,怎样?”
白辰原本懒得听他废话,可是他现在体力不济,若是这人能唠叨一会儿也不是坏事。于是白辰一边暗中蓄力,一边故作好奇地问道:“做你的合伙人,有什么好处?”
“与我们一起,开创一个新的世界。没有衰老和死亡,也不用入轮回,你想要的一切,都可以永远留在身边。”杜子仁缓缓道,“这样,岂不是很好?”
白辰冷笑:“是很好啊,说不定哪天就被你卖了。就像女丑那样,魂飞魄散了还替你数钱是吗?”
“成大事的人,不会在意这些细节。”杜子仁瞧着白辰,不屑一顾地说,“我知道你现在不是要加入我,不过拖延时间罢了,我觉得你是个人才,所以想要拉拢你,既然你不愿意,那也不用活着继续跟我作对了。”
杜子仁朝手里的午刀看了一眼,又看了看白辰,他欣悦地说:“你渐渐体力不支,是抵挡不住午刀的,认输吧。”
白辰蓄力已久,手臂上的鲜血流到了手心处,他顺势将那鲜血抹到了子刀上,子刀饮了血,隐约泛起红光,白辰趁机会朝着杜子仁右手攻过去,作势要抢夺他手中的午刀。
杜子仁现在可宝贝这把刀,连忙用午刀抵挡了子刀的攻势,可白辰意不在午刀,他虚晃一刀又朝着杜子仁上身砍过去。杜子仁全无防备,被白辰一刀过来深深划破了皮肤,不断流淌出鲜血来。
被子刀划破皮肤的感觉可不好受,杜子仁只感觉到伤口的疼痛无比灼热,好像全身的血液都争着朝这个口子流出来一样。
杜子仁被白辰这番操作激怒,不再期待与白辰谈判一二。于是他迅速挥刀过来,又朝白辰身上划开了不少口子。白辰只得连连后退,一直退到了外面的院落的草坪上,一时间草坪上的积雪染上了白辰身上留下的鲜血,那血液随着积雪一直融到了地面上,将周围的白雪染红了一大片,看起来触目惊心。
白辰手里的子刀被紧紧握住,刀身上的光芒因为饮了血的关系,泛着淡淡的红色。
这会儿,天上阴云密布,忽然又响起一阵惊雷。
杜子仁听着这雷声,却忽然蹙起眉头,他眼看着教堂外头的阴兵听见这惊雷,一下乱了阵脚,没缘由地四处游荡。若不是方才被夺了三清铃,此时他召唤的阴兵又岂会失去控制。想到三清铃,杜子仁也没了跟白辰谈判的心思,在雪中将午刀举起,只愿给对手致命一击。
午刀被杜子仁举起,一时间周围降雪都被午刀的杀气驱散开去,杜子仁和白辰两人之间干净得没有一片雪花,白辰站在不远处也感觉到了强大刀意逼近,他连忙拿起子刀护住身形,可力量却微弱,子刀方才构成的一道防护,即刻被午刀冲破了一道缝隙,那刀意落在白辰的脖子上,白辰身上再度多了一道口子。
血液不断地从身体里流出去,白辰体力不济又不断失血,眼看就抵挡不住,一时间身形难以稳住,半跪在雪地上,膝盖上碰到了冰冷的积雪。
第100章
血液的流失让他加倍地感知到周围的寒冷, 白辰半跪着支撑自己的身体,手中握着子刀抵挡着杜子仁的攻势。
此时杜子仁攻势猛烈,招式当中带着沉重的杀机。
白辰虽半跪下来, 身体在寒风中不断失血,可他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惧怕,他一双眼睛如刀锋一般凌厉地注视着杜子仁。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肯认输吗?”杜子仁自信自己必定能胜,居高临下地再次出言讽刺。
白辰没有回答, 他专注着杜子仁的举动,他在等待机会。人们在以为自己稳操胜券的时候, 也是他防范心最低的时候。
而在这时候, 机会也到了,杜子仁手上的午刀原先就染上了不少白辰的血迹, 而现在, 那些染了血迹的地方开始晕染出红色的光,那红光一下子就延展开来,午刀瞬间就被这红光全部笼罩了起来。被红光覆盖住的午刀开始发出剧烈的抖动,伴随着抖动还有剧烈的争鸣声。
剧烈的争鸣声传递到杜子仁的耳畔, 让他忽然感觉到剧烈的耳鸣,手中的午刀剧烈的震动也震动得他整个掌心都是麻的,他越发地握不住这把刀。不一会儿, 杜子仁的手就被午刀给弹开了。
杜子仁方才全神贯注都在胜利的喜悦上,哪知道会突然有这种变故,他一时没有防备,便被午刀弹开了之后,还被刀意生生逼退了好几步。
杜子仁没料到会发生这种意外的情况,他震惊地看着地上的午刀, 上前两步试图再将它夺过来。但是,白辰比他还有更快。
白辰见午刀从杜子仁手里脱出,他便将右手伸出去,虽然没触碰到,但午刀却接受到召唤回到了白辰的手中。午刀回到白辰手里过后,他拿出了午刀原本的刀鞘,将午刀收了进去。午刀被收进去之后,马上停下了颤抖和争鸣。
目睹了这一切的杜子仁目瞪口呆,他脑子瞬间明白过来,对白辰道:“你知道午刀饮了你的血会摆脱我,所以故意让我伤到你,其实一直在等机会夺走午刀是不是?”
白辰懒得浪费时间回答这种问题,他收回了午刀,就将它负在身后,继续用手中的子刀朝杜子仁攻过去。
方才突然发生的变化打了杜子仁一个措手不及,他以为自己还能用话题拖延一会儿,谁知道白辰又挥刀过来,杜子仁只得赶紧逃开。不过,现在的杜子仁现在没了午刀的保护,大大失去了优势,没有了防备的能耐。
白辰哪里容得下他逃命,将午刀收回刀鞘的同时,白辰挥刀就上去了。子刀朝着他的脑袋劈头盖脸就砍了过去,杜子仁连忙躲避开去,可没想到避开了脑袋受伤,手臂却没有躲过伤害,他的右手手臂被削了好大一条口子,那条口子上不断地开始往外流血,杜子仁疼的忍不住哼了一声。
方才白辰也有砍到过他,可那会儿他凭借午刀的抵挡,所以也只是受到一些皮肉伤。可现在没有了防护,这一刀下来应该是砍伤了骨头,杜子仁连忙退回教堂里,挥手将教堂的门关起来试图抵挡白辰。
这么一扇轻薄的木门又怎么可能挡得住白辰呢,白辰在他那扇门还没完全合上的时候,就一刀劈开了它,只不过是一扇木门,很快就碎成一块一块的落了一地。
白辰踩着那碎了一地的木块再次走进了教堂,这时候杜子仁已经退到一个角落里,白辰一眼就瞧见了他,不等他再逃,又上前朝他身上砍了三刀。
这三刀之中,不但有的刀锋刚好落在身上,另外两刀也拦住了他能从其他方向逃避的可能性,逼迫得杜子仁除了后退只能后退。
又是凌厉果决的一刀落在了他的左腿上,杜子仁后退的动作却不敢怠慢,但白辰紧追上来,在杜子仁再继续后退的时候又给了他三刀。这回杜子仁躲避不及时,又有两刀落在了身上,一刀落在腹部还有一刀落在脖子上,从受伤的反应来看,腹部的一刀伤得很深。
“别杀我,白辰。”杜子仁跪下来求饶,“你不杀我,我就放了你的族人们,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我是你们局要找的人,你杀了我又怎么向他们交代?”
白辰没有回答他半个字,迅速地蓄力,朝他的脑袋砍过去。白辰手起刀落,杜子仁的脑袋便落了地。他的头落地之后,却没有留很多血,不像是被砍了大动脉的反应。
他人头落地之后,身上的衣服却瞬间落到了地上,杜子仁的身体却……不见了。
什么?他逃了?
白辰迅速地朝着教堂的环境扫过了一眼,却没有发现任何杜子仁的踪影。刚才都是濒临死亡的那么一个人,又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他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了?
他是鬼府上的人,要说有些诡异的逃命本事倒也不算奇怪。但是只这么短暂的时间内,他到底使了什么法子走掉的?
教堂里没有杜子仁的生气,白辰从教堂走出来,想看看这外面的院子是否有什么玄机。可院子里边也是一片寂静,没有多余的声音。白辰四处看了看,穷奇却不见了,刚才让它出来躲避,免得环首刀打起来伤到它,可它去哪里了?
白辰想着,先联系连华他们再行打算。
他抬起手腕,刚想要点开通讯器联系同事,可手腕上到处都是血迹,白辰瞧着那刺目的红色,方才被自己刻意压下去的疼痛感一下子都清晰了起来。再加上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直都在失血的状态下,刚才进去给杜子仁最后一击,用了所有的力气,现在颓然看到袖口上的血迹,白辰只觉得耳朵旁边都是嗡嗡的声音,眼前忽然遮住了一片黑色雾气,一下子什么也看不清了。
白辰没了力气,他应该在昏倒之前设一个结界护住自己的,但他现在实在多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钦原。”
白辰最后唤了一声钦原,刚将它召唤了出来。钦原的火焰刚燃起来,白辰就倒在了雪地上。子刀落在轻盈的积雪上,也没发出任何声音。
天上是白茫茫的一片降雪,落到白辰的衣服上,红与白相映着,刺目极了。
此时,钦原落在白辰的肩上,它瞧见了白辰手腕上的通讯器忽然发出了蓝光,那蓝光越来越强烈,像是发出警报似的。
这会子,刚才一直藏身在一边的女修士这才从教堂一旁的小门走了出来。她从远处缓缓慢慢地走过来,站在距离白辰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方才白辰和杜子仁单打独斗时候那惊人的战斗力让她现在还是有些惧怕,不过现在人已经倒下了,现在是她立功的最佳时机。
她手里拿着一把枪,对着白辰打算开枪。
就在她准备开枪时,钦原朝她飞过来,女修士方才见识过钦原的能耐,便对准了钦原朝它开了枪。
一声枪响,钦原从空中落到了雪地上,再也飞不起来了。
她再次瞄准了白辰,刚才她放了一枪,都没有将他惊醒,想必是当真晕过去。这回她胆量更大了些,打算放第二枪。
“嘭——”
枪声响起。
却不是女修士开的枪,她握着枪的手腕被打中了,没了半截手,瞬间就放开了手里的枪,强忍着疼痛朝开枪的位置看过去。
朝她走过来的是一个年轻男人,虽然男人的相貌看起来特别出众,可是他眼里的寒意比这周围的冰雪还要具有压迫感。
连华来到女修士的面前,语气冰冷地道:“刚才那一枪,是为钦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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