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毛橘
楚环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他拿出了手机开始给李宣明发消息。
【楚环:你擅长六爻吗?】
【李宣明:不太擅长,怎么了?你要算什么?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厉害的大师。】
【楚环:没事,只是觉得你也不擅长六爻真是太好了!】
【李宣明:?】
楚环看着桌子上的纸条开始运气,纸条上写的内容是,“徐毅,男,生于一九七二年六月X日 X时,卒于二零二五年正月初七午时。”
嗯,根据这些信息再算他回煞的时间,他一边翻书一边算,跟上学时候想抄书后答案,但是又翻不到标准答案的学渣一样。
“午时?这个时间点可不好,大凶啊。”楚环算着算着就开始自言自语。
午时,虽然这个时间点是一天中阳气最重的时刻,但是盛极必衰,撞上死亡的话,要么死者就是平平安安往生,要么就是非常危险了。
“回煞时间,回煞时间是在……正月十三亥时?唔,之前就要忌啼哭、忌笑声、应性情平和,属相从虎、牛、龙、狗者需回避……回煞时,房不留人,煞从堂屋东边入西边出……”
楚环把算出来的东西在纸上写好,自己看了一遍后,然后就把纸条给折之看。
“折之,你帮我看看?”
折之显出了身形,弯腰把楚环手里那张“袖珍”的纸条接了过去,看了看后,说道:“算得很准。”
楚环高兴了,说道:“我就说我是天才!”
林清也在折之出现的时候,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做出了警惕的姿态,但是看到折之的身影只是把楚环的身影笼罩后,又默默地停住了。
楚环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说道:“也不知道这次来的煞神到底是有多凶。”
他只是算出了徐毅回煞时会很凶险,按照规矩避煞的话,一般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但是现在怕的就是不一般的情况,谁也不知道当时会出现什么样意外。
折之只颔首,说道:“可杀之。”
“你这也太简单粗暴了吧。”
楚环想了想,又说道:“不过也是,船到桥头自然直。”
林清静静地走到了他们的身边,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样无声无息,她突然开口就对着楚环问道:“你们在谈恋爱吗?”
楚环被她的声音吓一跳,惊讶地转头说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林清:“刚来。”
“你们是在谈恋爱吗?”
楚环点头,也没有隐瞒地说道:“是啊。”
林清哦了一声,然后又一脸认真地问道:“他这样的存在,你们要怎么一起睡觉?”
楚环:“???”
他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的睡觉是我想的那个睡觉吗?”
林清说道:“就是脱光了衣服的那种睡觉。”
楚环想说点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林清那一张素白的脸上就是那种专业的、认真的、探索的表情,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求知欲!
这有什么好值得这样研究的啊!楚环说不出话,脸还控制不住的红了。
“等等,你一个大小姐……”
折之的手掌贴在了楚环发烫的脸上,然后代替了他对着林清说道:“其实有很多种方式。”
林清:“是吗?方便讲讲吗?”
“幻化成人类,或者和他梦中……”
楚环转身直接跳到了折之身上,然后对着他叫道:“这有什么好说的啊!”
他现在真的服了!
折之怕他掉下去,只能闭上嘴,先把他的身体给稳住了。
楚环按着他的肩膀,说道:“走,我们走。”
折之果然听话地抱着楚环走了。
林清看着他们的背影,然后还听到楚环的声音传过来。
楚环就使劲拍着折之的胸膛,很大声地叫道:“你也不能什么都说吧?”
折之的声音还听起来有点委屈:“我没有什么都说啊。”
楚环有点崩溃了,说道:“那你刚才说什么?”
折之:“我以为这是探讨。”
楚环:“探讨个鬼啊探讨!”
折之眨了下眼睛,说道:“环儿,说话要避谶,说鬼真的会有鬼来的。”
“你不要转移话题!”
楚环哼了一声说道:“有本事那些鬼就来找我啊!”
折之:“哦……”
周围环境闪了一下,楚环就发现自己躺倒在床上了,一个脑袋朝着他靠过来,他就感觉到自己的下唇被含了含,然后面前的人影就消失了。
楚环:“……”
这次技术略有进步。
第二天起来,楚环将自己算好的时间给了楚泽阳。
楚泽阳接过去看了看,然后说道:“不错。”
楚环心里一松,看来这次是过关了。
楚泽阳把那纸给重新包好了,说道:“如果处理不好的话,回煞后七日内他们家就会有第二场丧事。”
楚环眉头皱了起来,说道:“这么严重?”
“嗯,冲之则死。”
早上没多久,就有人来找他们了,还是昨晚上来的那两个年轻人。
两个人的身上都一股鞭炮炸完过后的硝烟味道,脸上也是一脸疲惫,看起来像是一夜没睡。
不过丧事就是这样的,事情多,就算是晚上也有各种事。
“楚公,我奶奶让我来问问……”
楚泽阳把那个封好的纸包递给了他们,说道:“都好了,你们拿回去吧。”
“好,好,太感谢了。”
两个人道完谢,然后拿起东西走了。
那边时不时就有鞭炮声传来,还有隐隐约约的丧乐传来,听得人心里不安。
楚环在院子里坐了一阵,就有些无聊了,本来想找人玩,结果他一回头就看到林清在橘子树打游戏,他现在对林清有一种莫名的敬畏。
这样的探索精神,太可怕了!
林清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抬起头来疑惑地看他。
楚环沉默地转头避开了她的视线,站了起来,“屈辱”地选择回去睡觉,直到中午才被楚泽阳叫了起来,一起去徐家吃饭。
当然是作为客人的身份去吃饭,只要不是真的撕破了脸皮的,村子里的人都会走动,所以楚环也跟在楚泽阳的身后打着哈欠沿着小路朝着他家过去了。
徐毅家是养鱼的,家门口不远处就有两口池塘,不知道是不是没打理过,池塘的水看起来异常混浊,并且还透着一股难闻的鱼腥味。
去年就淹死了一个人,想来他们家也是对这个池塘有些介意的,没有再进行池塘养鱼了。
走近了,哀乐的声音就更大了,还有女人拉长的声音一边哭一边在唱,这技巧一听就是专业的哭灵人。
他们既然来了,肯定也是要和主家寒暄一下的,徐毅的父母还健在,楚泽阳就对着他们说了一些安慰的话。
老太太看起来精神头还不错,看到了楚泽阳就拉着他说了一些自己命苦的话,调子和那边哭灵的人差不多,听得人的心也是一吊一吊的。
楚泽阳这样的人在这种时候也只能干巴巴的劝他们不要太伤心了。
楚环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就站在他爹的旁边当个哑巴,他转头看到了旁边的灵堂,里面在烧着纸钱,放着各种花圈和香烛,还有披麻戴孝的亲人在里面哭,中间就是徐毅的遗像。
黑白色的照片,照片里的人眼角嘴角都往下面垂,形成了一种苦怨的表情。
这看起来可和徐毅不太像啊,他之前看到徐毅的时候,还是一副精明、油嘴滑舌的样子,和这样的苦怨可不搭边。
楚环挑了挑眉,看起来徐毅对自己的死确实是有些不甘啊。
好几分钟后,老太太才松开了楚泽阳的手。
楚泽阳带着楚环走了
中午吃饭的席已经在院子里摆开了,沈落秋甚至已经占好了位置在等他们了。
“环儿,这里。”
他们过去坐下后,那一桌就满了,桌子上都是关系亲近的人,除了沈落秋一家外,还有另一家熟悉的邻居。
大家也都在小声地讨论。
“真是没想到啊。”
“是啊,去年徐浩才走了,今年怎么又出了这样的事。”
“要我说,就不应该在家门口挖池塘,多危险啊!”
另一个大婶听到了,立刻回道:“那我还觉得不能喝酒呢,这不都是喝酒才出了事?”
“男人喝点酒也正常啊!不信你问泽阳。泽阳,你觉得在家门口挖池塘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楚泽阳淡定地夹了一个花生米放进了嘴里,说道:“好不好,都是看人。”
“诶,也是……”
吃完饭后,沈落秋也跟着楚环一起回去了,到了楚家,他就一屁股坐到了楚环的身边,说道:“唉,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家有点奇奇怪怪的。”
楚环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说?”
“他家人伤心的不多,倒是害怕多一点,所以怎么看怎么奇怪,自家人死了有什么害怕的?”
“这不是死得怪吗?”
沈落秋:“是有点怪,那他们家来请你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