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淮息
白狮四肢都被巨大繁重的黑色锁链缩着,脖子上套着闪烁黑紫闪电的项圈,它目光猩红,眼角周围延伸出奇怪的红色纹路,像是什么咒语一样,被关在里面仍旧不断撞击着玻璃,可是这些玻璃、设备什么的都是经过特殊强化过的,任由它如何碰撞都没有一丝裂缝,反倒是将自己撞的浑身是伤。
习涿耸了耸肩,“很抱歉,在他没有恢复正常意识,结束暴走之前我们只能这么做,而且我们已经向苏叶会长做过申请他也同意了。”
“把门打开,抑制剂给我,我进去。”方庭予一刻也等不得,“习涿,把门打开。”
习涿叫他过来本就是想让他安慰一下暴怒的白狮,“密码我发到你的终端系统上,等我们走了,你再开门进去,不然这里的人都会被他吃掉的呢。”
他还特地加强了最后一个‘呢’字,方庭予恶寒的看他一眼,见习涿不明意味的朝他笑了下,不知道为什么方庭予觉得他的笑容有些瘆人……
方庭予从习涿手里将装有抑制剂的盒子拿过来,赶紧冲着他们抬了抬下巴示意赶紧走。
几个研究员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习涿,习涿没说什么,只冲他们挥了下手示意可以先走了。
研究员们才从另外一个通道马不停蹄地赶紧离开,走廊上只剩下习涿和方庭予二人。
方庭予刚要进去,又看到习涿站在一边,“你怎么还不走?”
“咳咳!”习涿掩嘴咳嗽了两声,“我还得提醒你一句,因为他的信息素暴走,我们无法检查他的情况,他这么癫狂还有一种可能……”
“你能不能不要绕弯子直接说?”方庭予忍不住翻个白眼,不知道时间宝贵嘛,还在这里磨磨唧唧支支吾吾的。
“咳,易感期,有可能是他想找配偶所以性格恶劣也比平时更疯狂一些。”习涿抿了抿唇,从上衣口袋又拿了个小盒子,微笑看着方庭予问,“刚才人那么多我也不太好意思拿出来,我就想问问你,你需不需要这个?”
方庭予看着他手中的盒子,快速地瞄了一眼盒子上的尺寸和数字,他手背因为强忍着想打人的冲动青筋暴起,修长五指攥了下后指了指里面那头声音冷淡至极:“你觉得这么大的白狮能用得上这玩儿意?”
尽管白狮可以控制自己的体格大小从几十米缩小成几米高,但那玩意儿难不成也能缩小成人类大小?
方庭予觉得习涿可能有什么大病,比比拳头,恐吓他:“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把它放出来,让它咬掉你的脑袋,让你变成无头尸。”
眼镜片儿后闪过白光,习涿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他投降一样的举着双手,又冲方庭予笑了笑,转身从特别通道离开。
方庭予站在玻璃外,一抬头,对上白狮猩红的眼睛,又是那种在骨头隧道里打量审视着他的眼神,“许之恒,我知道你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你还认得我的,对不对?”
“砰!”白狮两只前爪迅速拍在玻璃上,直勾勾盯着方庭予冲他发出一声嘶吼。
它的眼睛红的吓人,跟要滴血似的。
方庭予咽口唾沫,走到门前将密码输入进去,‘滴滴滴!’玻璃门上传来解锁的声音,感应到锁开,萦绕在白狮四周的红色射线也全部消失。
前脚进去,后脚门就立刻又被关上。
方庭予差点被房间里这股浓烈刺鼻的荼蘼信息素压制到直不起腰来,无论面对多么强大的敌人他都没有害怕到双腿发抖,但此刻他的身体抖的不成样子,两条腿像是镶了千万吨的钢铁一眼怎么都挪不动。
按理来说,方庭予拥有双腺体完全不惧怕被Alpha信息素压制,可他这次真切感受到了被压制的滋味儿,站不起来,浑身发抖,心脏好像要裂开了。
“呜,痛!”耳边一声狮子吼叫声,不及方庭予反应,整个人已经被白狮一爪子掀倒在地,刚一动弹,双手、双脚都被白狮压制住动弹不得,方庭予的心脏差点从喉咙里飞出来。
方庭予紧张的咽口唾沫,好在抑制剂针管儿较小被他握在掌心没有被弄碎,“许之恒,是我,是我,你清醒一点。”
白狮方才冲击过来的速度太快,方庭予袖子被撕开,两只胳膊上被它抓出了几道血痕。
“回来的时候还好好地,你还认识我,怎么才几个小时不见你就变成这样了?”
方庭予清楚的看到暗红的眼睛里闪过银光,“我知道你认识我,也相信你不会伤害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还说过喜欢我,你都忘了吗?”
“你能不能把我先放开,我胳膊被你弄出血了,好疼好疼,你最舍不得我受伤了,你得给我上药,听到没有?”
趁着白狮的注意力被转移,方庭予悄然的释放着安抚信息素,淡淡地雪玲花信息素逐渐冲散浓烈荼蘼,与之交缠,相融,暴戾之气被温柔缱绻包裹。
“许之恒,我相信你能压制住的,你一直都很厉害,一定可以的,对吗?”
白狮被雪玲花安抚信息素包裹着,戾气逐渐消散,它歪着脑袋认真思索着方庭予的话。
倏地,它低头凑到方庭予脖颈边嗅了嗅,似是觉得这信息素味道很熟悉,很好闻,白狮嘴里发出一声低低地呜咽,带着倒刺的鲜红舌头舔了舔方庭予雪白的脖颈而后继续贪婪的嗅着淡淡地雪玲花信息素。
“许之恒,我想,我想吃你给我做的炸鸡腿,要好多好多辣椒那种,还有,还有你给我做的小猫水果糖被那只该死的猎豹偷走去哄他的小人鱼,我没有糖吃了,我们一起回家,你给我做好不好?”
压在胳膊上的爪子终于松开,方庭予立即松了口气,他支起上半身,缓缓地把手放到白狮冒着冷意的鼻子上,他轻轻点了点白狮的鼻尖,“我需要给你注射抑制剂让你舒服一点,你乖一点,好不好?”
白狮呜咽一声安静乖巧的趴在方庭予身边,像是俯首陈臣一样低着脑袋,又看看方庭予才将脑袋转向一边。
方庭予rua了rua白狮的脑袋,耳朵,然后按住了白狮后颈处一块炙热发硬的肌肤。
是白狮的腺体处。
“我要把抑制剂注进去了,要是疼的话你就咬着我。”方庭予把左手递到白狮嘴边,舒口气,然后把针尖对准了白狮的腺体刺进去,金蓝瞳孔霎时压缩了一下,他看着弯了的针尖,恨不得把习涿抓过来痛打一顿,“习涿也是个不靠谱的,给我的这是啥呀,屁用都没有。”
兽化的腺体外面多了一层坚硬的保护层,这普通的注射器屁用都没有,刚刺上去就弯了。
方庭予闭了闭眼睛,好在还有B方案,盒子里还有一只口服抑制剂。
他争分夺秒的将抑制剂倒在自己嘴里,这玩意儿的味道比蛇胆还要苦,然后他又开始犯难,他要怎么把抑制剂送到这大狮子嘴里?
要是跟许之恒接吻的话他还能接受,可这狮子,他瞅了眼那雪白尖锐的獠牙陷入了沉思……
刚想着该怎么办,耳边就响起了‘咕嘟’一声,方庭予脸色当即一黑,“妈的,失策了。”
抑制剂被他自己喝了,苦涩的味道瞬间从嘴里蔓延到全身,苦的他闭上眼睛直战栗。
被方庭予表情刺激到了,白狮转过头眼神没了方才的血腥,湿冷的鼻尖亲昵的蹭了蹭方庭予冰凉的脸颊,安抚信息素起了作用,随着铁链与地面碰触发出‘叮铃’响声,白狮雪白皮毛逐渐退化成精壮修长,肌肉发达的胳膊快速将缅因猫Omega削瘦发抖的身子圈入怀里。
方庭予怔了下,身子不再发抖,鼻息之间是Alpha身上特有的荼蘼气息,温热的身体逐渐驱散抑制剂带来的寒意,他不可置信的猛地抬头,瞳孔溢上一层浓浓的水汽:
“许之恒,你变回来了?”
许之恒本来就比他高一个脑袋,怎么才几个小时不见他就高这么多,身子也健硕不少,一只胳膊就能将方庭予整个人圈住。
慌乱不安的心跳终于平稳,方庭予眼睛一湿,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你,你这个混账,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差点把我给吓死了。”
“对不起……”许之恒声音格外嘶哑,他脸上的血色咒文还没有消失,身体里传来的异样让他很不好受,他的身体紧紧贴在方庭予的身体上,“庭予,我,我可能……”
“抑制剂没了,我可以帮你,但我必须先抽取一点你的腺体/液进行化验。”
方庭予知道他想说什么,拍拍他的后背轻声道:“没关系,我都知道的。”
毕竟,他曾经也是个Alpha,又怎么会不知道易感期有多难受?
跟习涿说的一样,许之恒的易感期来的比平时都要严重。
许之恒脸色苍白的点点头,“好!”
“那你先……松开我?”他的力气太大,方庭予仰着脖子有些难受,被这么用力抱着喘不过气来。
许之恒不愿意分开,他吻掉方庭予脸上的泪水,坚决摇头:“不,不放开,死都不放开。”
“好,那,那我就这样抽取,你忍一下。”
方庭予知道Omega的信息素能让易感期的Alpha好受一些,也不管自己的腺体还没有恢复加大分泌安抚信息素,尽量让许之恒好受一些,避免再次陷入癫狂。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方庭予才将胳膊挣脱出来,将针头刺进许之恒的腺体里,他明显感觉到抱住身体的力气又加大了不少,全身骨头都快要被捏碎似的疼的要死。
提取好白狮Alpha的腺体/液,方庭予用脸颊蹭着许之恒的脸安抚着他,“疼不疼?”
“不疼!”许之恒极难受的把方庭予又抱紧些,他闭上眼睛,吻了吻方庭予的耳垂,粗重喘息,声音嘶哑道,“庭予,庭予,我想……”
“我知道!”耳边是白狮Alpha滚烫的呼吸,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方庭予自雪白脸颊到脖颈全都红了个遍。
‘噗通!’‘噗通!’也不知道是谁的心跳持续加强。
方庭予将抽取好的腺体/液放到冷制盒子里,反正一会儿习涿就会让人过来拿,他反手抱住许之恒,“这里有监控,不能在这里。”
“我现在这个状态……”许之恒喉咙火烧似的干哑,他拼命的嗅着方庭予的腺体,“你,不怕吗?”
“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方庭予整个人仿佛要被烧熟了,“你还能不能忍,真的不能在这里,我可不想被人当实验体现场直播。”
“能忍!”许之恒臂弯用力,抱着方庭予不撒手,转身看向那特殊材质制出的玻璃,蓝瞳闪过银光。
“嘎吱!”玻璃裂开了蜘蛛网一样的裂缝。
“砰!”玻璃碎裂,洒了一地。
隔壁监控室内,习涿手里拿着保温杯目不转睛的望着屏幕上消失的那道光影,转头对苏叶说道:“看来不需要咱们治疗了,药,已经在他身边了。”
苏叶身体还没有恢复,脸色仍旧苍白如纸,他点点头,低头看看时间:“既然没事了,那我回去给庭予煲点汤,养养身子。”
习涿冷不丁笑了声,“煲的太早了,看许之恒这状态没个七八天两人是回不来了。”
苏叶耸耸肩,不置可否,转身离开。
第111章
“轰隆!”一声惊雷, 银白闪电如银龙般在浓厚的云层中穿梭。
大雨如织,硕大的雨点拍打在落地窗上哗啦啦的往下流淌。
方庭予被雷声惊醒后只穿着一件白衬衫静静地坐在窗户前,没穿鞋的白净双脚冻得冰冷, 他的掌心拿着一枚白色的雪雁钥匙扣。
又梦到了元梨上将给他看的那副画面,白骨皑皑,血流成河,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画面?
“元梨上将, 你到底要给我传递些什么消息, 为什么你不说话了,为什么我没办法继续与你精神链接,我感知不到你的存在了?”
方庭予轻叹口气, 抬头望向暴雨倾盆的夜空,异瞳透着悲凉,“主神之心到底在哪里?”
听到床上有动静, 他慌忙将钥匙扣放到上衣口袋,起身快步走过去, 但因动作太大不小心拉到伤口, 他疼的皱了下眉,手捂着屁股走到了床边。
“许之恒,你怎么了?”喉咙嘶哑的感觉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方庭予做了几个吞咽动作,“你可千万别再来了, 我可撑不住了啊。”
这几天许之恒不是在睡觉, 就是在睡他, 连饭都不吃了,也不知他哪里来的力量,用之不竭似的。
床上的人呼吸急促, 睡的极不安稳,俊朗的脸庞上氤氲出一层冷汗,露在外面的修长脖颈上全是咬痕、抓痕,他的唇角被咬破,血还没有停止流淌,一看便是刚咬破没多久。
随着空气中荼蘼信息越发浓烈,方庭予受到惊吓似的转身就要跑,“我真受不住了,我去给你找抑制剂。”
还没跑出床铺范围,方庭予便觉腰间一紧,精瘦强悍的胳膊立马将他拽回去摁在了床上,不等拒绝的话说出口,下颌一紧,嘴唇已经被人蛮横霸道的掠夺,唇舌强横的从因受到惊吓而微微张开的嘴唇伸进去,风卷残云般掠夺着那柔软的方寸之地。
“许之恒,你别……”
被许之恒匆匆带到这个地方,连个换洗的衣服都没有,这几天他完全是借着许之恒的衬衫撑过来的,但每次衬衫还没穿上两个小时就被野蛮的许之恒化作了碎布。
方庭予好不容易推开许之恒,身体往床边挪了一寸,但下一刻撑在身上的男人眼睛变成了暗暗地幽深墨蓝,带着贪婪而炙热的情愫,撑在床头的两只胳膊开始长出雪白的毛发隐隐有兽化的征兆。
“不许兽化!”
见状,方庭予也顾不得随着衣服碎片一起被扔到地上的钥匙扣,赶忙搂着许之恒的脖子吻了上去。
胳膊上的皮毛退散,许之恒的眼睛也逐渐变回了浅浅的淡蓝色,狮子得到安抚,闭上眼睛贪婪的享受着方庭予的亲吻。
深吻过后,方庭予只觉得嘴唇要麻了,嘴里全是许之恒嘴唇上带着荼蘼信息素的血腥味儿,说不上难闻,却也不好受。
“许之恒,你清醒了吗?”方庭予小心的把手放到许之恒眼前晃了晃。
下一秒,许之恒用力的握住他的手,掌心贴着掌心,十指相扣,他拉着方庭予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吻他的指尖,闪烁寒光的眼睛逐渐变得温情,低哑的声音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诱惑:“猫崽,这几天辛苦你了,不过,还没结束……”
短短几天方庭予胳膊、腿脚抬不起来,腰也被他折腾的快要断了,嗓子一直处于嘶哑的状态,这简直比他跟敌人大战三千个回合还要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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