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淮息
“刚从军学会回来,有件事要告诉你……”许之恒注视着方庭予湿润颤抖的眼睛,深吸口气,沉声道,“明天将会放飞洛郁中将的云鹄鸟,他让我问你要不要过去送他一程。”
“属于洛爸的云鹄鸟?”方庭予激动的走过去,白衬衫勾勒出Omega清俊的身形,“他的云鹄鸟还在这里吗?”
“嗯,还在的。”许之恒抬手轻揉着方庭予发红的眼角,“可能是当初他化身学员在海洲学院时留下的一颗云鹄鸟蛋,临安港口战役结束后它孵化了出来。”
“我知道了,我会准时出席,我会亲自放飞洛爸的云鹄鸟,可是……”方庭予死死咬住毫无血色的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水掉下来,单薄的身影倔强的让人心疼,“厉连霆已经没办法复活,洛爸的云鹄鸟还能飞向哪里,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他放不下的太多了。”许之恒将身体颤抖方庭予揽入怀里,轻拍着他的后背,温声说,“放不下他用尽心血建立的海洲学院,放不下他用生命守护的整个帝国,也放不下他最亲、最疼、最爱的乖乖猫崽……”
一种说不出的酸痛自方庭予心底翻滚,潮水般汹涌的冲到咽喉处,嘴角有苦涩的味道,“许之恒,我想洛爸了,我好想好想他。”
缅因猫Omega紧紧抱住许之恒的腰,将眼睛埋在他肩膀上,肩膀微微发抖……
哭够了,方庭予才直起身来,双眼红肿,抽噎两声,担心的问:“元梨上将怎么样了?校长有办法将他唤醒吗?”
许之恒如实说,“元梨上将的自我防御能力很强,校长暂时也没办法。”
“这个校长到底什么来头?”方庭予还是问出了自己一直想知道的问题,“为什么他回学校了也不愿意跟其他人见面,只是见了封列清和习涿呢?”
许之恒吻了吻方庭予猩红的眼角,吻掉他还没来得及蹭干净的泪珠,挂在浓密的睫毛上,像是透明漂亮的水晶珠,“听说之前FEG带人来攻击学院的时候他也受了很重的伤,找习涿是为了医治,见封列清是为了交代学院接下来的布防,但总归来说,校长回来对学院来说是一件好事,大家都有了底气,有了支撑。”
“这样啊,那明天他会出现吗?”方庭予还是很想见见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校长。
“不清楚!”许之恒还是摇摇头。
方庭予呵笑着耸耸肩,“咱们这位校长还真是神秘的很呢。”
——
后背伤的血肉模糊,但他好像没什么痛觉,也可能是因为脸上带着面具,所以看不出他疼痛时的表情。
习涿将特殊恢复药剂一点一点洒在男人后背上,他小心地将男人雪白的发丝从血肉上一根一根的挑开,“真的不需要我用能力减轻您的痛楚吗?”
校长紫色的眸子如冬日湖水般没什么波澜,只静静凝望着外面的天空,好似多看一眼就赚到了一样,他摆摆手,“不必,继续缝吧。”
“您这伤口一次又一次的裂开,再这样下去身体怕是支撑不住了。”习涿担心的说,“您是支撑整个学院的脊梁骨,您若是倒下怕是学员们都会产生恐惧,整个学院会乱掉的。”
“这也是我支撑到现在的原因。”
余光瞥到习涿沾满鲜血的手,校长神情还是没波动,他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再过一段时间他的五感也会彻底消失,戴上面具,隐藏身份也只是怕到时候他再经历一次丧父之痛,可他很清楚,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习涿叹口气,“难道我们学院真的气数已尽,就只能走到这一步了吗?”
耳边是习涿第三次叹息,随着缝到最深的一处撕裂伤,习涿终于从向来冷淡平静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沙哑。
校长眼角带着浅浅的笑,他声音嘶哑的说:“属于我们这一代人的荣光已经开始落寞,但属于年轻人的未来才刚刚开始,他们也终将得到属于自己的荣光。”
“校长,伤口缝好了,这段时间千万别碰水,一个星期后我再来给你拆线,重新缝制。”习涿心疼不已,这样伤口反复撕裂,反复拆线,缝制,就算是腺体五阶分化的Omega也承受不住,遑论不用他的麻醉能力,他只能一次次忍着剧痛,咬牙等着伤口缝好。
“那孩子,来了吗?”校长将衣服拢起,淡淡地问了句。
“已经在外面等着你,要叫他进来吗?”
校长摇摇头,“血腥气这么难闻,还是不要让他进来,我出去吧。”
习涿张了张嘴,终究是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推着校长的轮椅去了办公室。
小猎豹厉棱正局促不安的站在办公室里,一颗忐忑不安的心上蹿下跳的,他盯着自己的脚尖小声嘀咕一句:“难不成是我最近犯了什么大错,才得到校长的亲自召见?”
要知道,自从校长回到海洲学院只见了习涿和封列清两人,他这正训练呢,莫名其妙的就收到了校长要见他的消息,心里能不打鼓吗?
听到开门声,厉棱立马立正站好,尾巴都利索的缩在后面,生怕自己站姿不规范让校长不高兴。
习涿看厉棱装模作样的德行摇摇头,将校长推到办公桌前,才回沙发那儿拎着药箱,跟校长告别:“校长,那你们先聊,我先出去了。”
校长点点头,“去吧。”
“校长!”厉棱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军礼,压根不敢抬眼去看校长,“您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任务要吩咐吗?”
“不是第一次见面,你不必这么紧张。”校长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姿态优雅,紫眸里泛着浅浅的笑意,“厉棱,你抬头看看,我是谁。”
校长,不,应该是另一个时空的洛郁。
说话间,洛郁将脸上的面具摘掉,露出那张因为反噬逐渐腐烂的脸。
厉棱紧张的咽口唾沫,小心翼翼的翘起眼皮,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时,他震惊的倒退好几步,指着校长“你你你你”了半天,才稳住声线:“洛郁中将,您,您没死呀?”
“准确来说这个时空的洛郁已经死了,我不过是来自另外一个时空罢了。”洛郁深吸口气,“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你想问什么,我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厉棱喉结不停地滚动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什么这个时空,另一个时空啊,我有点听不懂。”
“厉棱,你应该很熟悉你叔叔厉连霆的分化能力,其中有一个能力便是时空尽头,只不过时空尽头只能触发一次。”提到厉连霆时,洛郁脸上闪过一抹忧伤,“三十年前肇南监狱叛乱之后,他用最后一次的时空尽头将我送到了这里,但两个时空的洛郁不能同在,只有这个时空的洛郁死后,我才会有形体,期间一直都是以无形体的状态存在,所以海洲学院校长从来都不曾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怪不得,怪不得从来都没有人见过校长。”厉棱眼中似乎凝结着一层湿意,“时空尽头,是要以燃烧连霆叔叔生命力为代价而发出的能力,所以连霆叔叔他真的死了,对吗?”
“没错,两个时空的厉连霆都已经死了,他们一个死于三十年前追捕肇南监狱的逃犯,一个死于二十年前海底火山爆发,为了掩护肇南监狱而死亡,他在二十年前也给你打过一次电话,跟你说过要执行一个神秘任务,对吧?”
“是,我也是因为知道他在海洲学院执行了最后一个任务,所以,所以我才会来这里找他。”厉棱点点头,声音几近哭腔,“可我没想到他真的死了,那个任务……”
“那个任务就是要掩护肇南监狱,没人知道其实肇南监狱是活的,它并非一个死物。”洛郁的声音很轻,如同他这身体也快要变得虚无缥缈一样,“我叫你来,是因为我也坚持不了多久了,这具躯体已经快要被时间横流腐蚀掉,我预测到不久的将来FEG会对学院再发出一次总攻,我需要你到时候……”
校长抬头凝视着厉棱,银发垂落在他腐烂的越来越严重的脸颊边上,暗影里的眼眸深邃冰冷,“重启肇南监狱。”
“重启肇南监狱,就凭我?”厉棱惊愕的瞪大眼睛,“可我,可我只是腺体三阶分化的Alpha,何德何能去重启肇南监狱呀?”
洛郁继续说道,“肇南监狱也需要一些契机才能开启,届时需要你、章绍、庭予、许之恒四个人同时将血滴进肇南监狱的防护雕像之上,随后肇南监狱会认你们四个为主,它会给予你们更强大的力量,但与之对应的,你们将会永远与肇南监狱绑在一起,正如同我们四个一样,作为我们的继承者,你们将肩负起守护肇南监狱的责任,继续未完我们未完成的使命。”
厉棱还是不懂,“洛郁中将,我可以理解为我是我叔叔的血脉继承者,而庭予则是你的血脉继承者,那章绍和许之恒又是怎么回事?”
“章绍本身是肇南监狱上的一个人鱼雕像,因为二十年前火山爆发厉连霆死前将之唤醒而有了生命,你可以理解为他是厉连霆为你留下的一份陪伴,自然有权利替代元梨上将重新回到肇南监狱上,而许之恒,他已达腺体五阶分化,血脉特殊,能力强大到足以单独洗涤更换属于岑沛上将的那份禁止血脉,是第四位联盟上将的不二人选。”
章绍这才听明白,原来章绍是因为连霆叔叔的牺牲而有了生命,“怪不得我第一眼看到章绍就被他惊艳,就喜欢上他了,原来冥冥之中我们真的有了割舍不掉的牵绊。”
厉棱鼻尖红红的,他紧紧握住放在身侧的,看着洛郁原本精美的脸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心里说不出的难过酸涩,“您的意思是,成为肇南监狱的守护者之后就会失去自由吗?”
“是的!”洛郁并不隐瞒,如实相告,看着厉棱闪烁不定的模样,布满诡异符文的紫眸沉甸甸的盯着厉棱,“厉棱,我不是在强迫你们必须要成为肇南监狱的守护者,愿不愿意你们自己决定,我只是想在消失前将一切告知你,你也有权利知道厉连霆的去处。”
“消失,您很快又会消失了嘛,那猫崽该有多难过呀……”看到洛郁脸部因为被腐蚀而露出的森森白骨,厉棱乌黑的眼顿时静默下来,面上虽装出几分平静,但还是掩饰不住眼底的悲伤和心疼,“您不打算告诉他吗?”
“他的确是洛郁的孩子,但他的父亲只是这个时空的洛郁,而我只不过是跨时空,从另一个时空过来执行任务的不速之客。”
“实际上我与他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如果在我的时空,或许我会与厉连霆共同孕育出属于我们的子嗣,可那个时空早已崩塌连一个小小的‘如果’我都不敢奢想……”
洛郁眉心皱的更厉害,想到那只乖巧懂事的小猫崽,心底翻出一丝心疼,发白的唇瓣用力抿了抿,“我很羡慕这个时空的洛郁,即便厉连霆死了,他还能找到一份短暂的慰藉,留下属于自己的血脉,我也为他感到庆幸,但是庭予决不能知道我的存在,我若消失,对他来说又是另外一种打击,他承受不住二次打击,也希望你不要将我的存在告诉他。”
“明天会将洛……将云鹄鸟放飞,您会来看吗?”厉棱内心希望他能够来,“就没什么想跟庭予说的吗?”
“厉棱,帮我把这个交给他,算是我给他的一份礼物吧。”洛郁从抽屉里将一串珍珠手串拿出来递给厉棱,“每一颗珍珠里蕴藏着不同的精神力,庭予的复制能力可以借助这串珍珠手链触发各种分化技能,就以你的名义送给他吧。”
他也在为该如何将这些精神力交给方庭予犯难,现下知道厉棱喜欢做一些首饰之类的,他便将所有收集到的精神力凝结成一个个小珍珠串成手链,日后方庭予带着就不必担心分化能力不够用了。
厉棱心疼他的良苦用心,但也清楚方庭予若知道眼前的校长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洛郁,而且已经快要消散,注定无法存在于这个世上会有多难过,他好不容易才从失去父亲的伤痛中走出来,若是再经历一遭怕承受不住。
他双手恭敬的接过那串流光溢彩的珍珠手链,接触到洛郁泛红的目光时,强忍心疼,假装开着玩笑,“他戴上之后,一定会变成百变小猫崽吧。”
“那一定是很厉害的百变小猫崽。”洛郁也跟着轻轻笑了下。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还没有完全冲破海平面,宽阔的海边就已经被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笼罩。
湛蓝的天空像是一副正被金色慢慢晕染而出的画卷,从深邃的墨蓝过渡到浅浅的淡蓝,薄如轻纱的云彩在高处幽幽的晃荡着准备迎接今天的日出。
方庭予坐在礁石上,望着从沉睡中渐渐苏醒的大海,海浪发出一阵又一阵有节奏的声响,高高地浪花拍打在礁石上,溅起的水滴打在他的脸、他的金发上,凉丝丝的,越发让人清醒。
许之恒站在他身边,手里抓着一把细腻松软的沙粒,“再有两个小时,天就完全亮了,你准备好了吗?”
“有什么准不准备的,不就是送洛爸的小鸟离开嘛。”方庭予装作无恙的轻笑,捡起边上的一颗石子扔向大海,小小的石子很快就被浪花卷入了大海,“许之恒,我的右眼一直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感觉很糟糕。”
许之恒也有同样的感觉,湛蓝的眼底透着不安,他捏捏眉心道,“风雨欲来,我们都得做好备战的准备了。”
“FEG已经开始行动了吗?”方庭予望着脸色凝重的许之恒也跟着担心起来,“是不是军学会收到了什么新的消息?”
“封列清从汶濑沙漠离开后就去追击FEG的人了,但他中途被校长临时调了回来,回来之后就一直在监察处闭门不出,我去找过他几次都没能见到他,事态肯定比我们想的还要严重。”
方庭予脑子里的神经绷紧,“跟他们终有一战,这是无法避免的,早晚而已。”
“嗯,其他部门已经着手准备备战的事。”许之恒坐到方庭予身边,转头担心的盯着他在晨曦照射下精美的脸庞,“庭予,这段时间我会很忙,可能没时间陪你一起训练,你要小心千万不要让自己受伤,知道吗?”
方庭予用力点头,“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担心的,我也很强的好吗?”
许之恒的眼神宠溺的很,“是啊,我们猫崽一向很强大。”
柔软的猫耳朵被许之恒挠得痒痒的,方庭予鼻腔里发出一声得意的轻哼。
淡淡的钢琴乐曲迎着风而来,方庭予、许之恒顺着音乐传来的方向看去。
远海之上,一身海洲学院校服的人鱼Omega坐在由海水凝聚而成的钢琴前弹奏着一曲离别哀歌。
盘旋在他周围的是巡风二队的人鱼Omega们,还有一些海豚、海鸟、各种七彩的小鱼,蓝色的会发光的水母脱离海水漂浮在空中,阳光折射下散发着七彩的光芒。
同时,空中防护二队冽染独自操控着十几架战机在高空之上盘旋,战机尾翼飘落着各色各样的花瓣,在高空之中下起了花瓣雨。
“嘟嘟嘟!”远处战舰冒出深海,徐奕铭带领着暴风搜救小队成员一身黑色校服,静静矗立船头,紧随其后的是学院其他学员们驾驶着的小小游艇。
封列清带领的监察处、以厉棱、司乾为首的新学员们、荀芜、苍澜、程戈等军学会成员们,以及其他部门的成员不知何时已全部整齐的站在沙滩上,每个人的胸口别着一朵散着白光冰晶雪莲,胳膊上缠绕着一块白色的哀悼布条,他们怀里抱着枪,静静地站在那儿等着云鹄鸟展翅飞翔。
“庭予,你看!”
许之恒站起身,背对阳光,湛蓝瞳孔倒映着一只巨大的、通体雪白的云鹄鸟。
方庭予听到鸟鸣声的那一刹喉咙发紧,心蓦地疼了下,“洛爸!”
在许之恒的搀扶下慢慢的站起身,看向展翅飞翔的那只白到几乎透明的云鹄鸟。
它体型庞大,双翅展开时仿佛能将所有人都拢入它的怀抱,每挥动一次翅膀空气中的冰晶雪莲味道便更重了一些,仿佛带着一种可以治愈人心的力量,驱散了笼罩在每个人头顶上的阴霾与悲伤。
“原来,每个人的云鹄鸟形状、颜色都不一样。”方庭予一双异瞳像是被海水打湿了,湿漉漉的,“这就是洛爸的云鹄鸟吗?”
“像洛郁中将一样,美得不可方物。”
细腻蓬松的白色羽毛带着丝丝缕缕的冰晶,末端有些泛蓝,每一根都像是精心雕琢出来的一样,阳光照射下闪烁钻石般的光芒,蓝色瞳孔与洛爸的一样写满了数不清的故事,也更加有神,有力,甚至还有些锐利,它挥动着巨大的翅膀盘旋在整个海洲学院上方发出‘yiwuyiwu’的嘶鸣声……
盘旋过后,它飞到了方庭予面前,歪着脑袋,用蓝宝石一样的瞳孔眷恋不舍的盯着方庭予看了许久,像是在诉说着什么,又像是在跟他告别,云鹄鸟绕着方庭予飞了几圈后最终又飞向大海,奔向不知名的远方……
云鹄鸟飞走的那一刻,枪声震耳欲聋,气氛凝重的像是千斤铁块承压在每个人的心中。
所有海洲学院的学员们一身黑色校服,面色肃穆庄重,身姿挺拔如松,他们紧握着擦的锃亮的强制,冰冷的金属在金色的光线下散发着一种炽热而强烈的力量,整齐地向天空高举着枪口,任由子弹一颗一颗飞射而出。
千万白色海鸟追随着云鹄鸟的,而海面上也有数不清的海豚持续跟随,这是一场专门为洛郁准备的送别仪式,也是他应该得到的殊荣。
方庭予终是没忍住,眼眶中悄然滑落出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他睁大血红色的眼睛,站在礁石上,双手张开放到唇边冲着远去的云鹄鸟大声喊道,“洛爸,你放心的走吧,我会好好的,一定会好好的,你不用担心我,好好休息吧……”
许之恒望着方庭予的眼神心疼而缠绵,随后,湿润的眼睛看向远郁,开口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洛郁中将,我会好好照顾庭予,请你放心,一路好走。”
医护室内,正帮病人更换绷带的习涿动作停了下来,他转头看向窗外,充满悲伤苦涩的在心里默念了一句,“洛郁,好走,下辈子别活的这么累了。”
轮椅转动的声音在这紧密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突兀,他将脸上的面具摘掉看向悬在空中的水晶冰棺,透过冰棺望着里面沉睡的人,恐怖丑陋的脸上透着无限悲凉和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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