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淮息
那个足以用惊世骇俗来形容的画面如同定格般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许之恒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了他。
他亲了他,两个Alpha亲在了一起?
天哪,这让他如何面对喜欢他,追求他的那一群貌美如花娇嫩可人的小omega?
方庭予又咳一声转过头假装看着被风吹动的窗帘,咬着牙模糊不清的问:“你亲了我不打算给个交代吗?”
许之恒头一歪,佯装听不懂,“什么?”
方庭予继续嘟囔着:“我说你亲了我不打算给个交代吗?”
许之恒高高挑起眉毛:“哦,回越州的事啊,大概下月初一就能回去了。”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
察觉他在戏弄自己,方庭予终于抬头看向他,眼里的怒火呼之欲出,“算了,我什么也没问,下个月初一就下月初一吧,正好养养身子免得让洛爸看出来徒增担忧。”
许之恒定定的望着他,嘴角若有似无的带点戏弄,“没有其他问题了?”
方庭予赌气道:“没有!”
“好吧!”
许之恒站起来揉揉长时间没有动弹而发麻的胳膊,轻佻地笑了笑,“既然没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军学会那边还有些问题需要我处理,如果实在无聊就让厉棱和司乾过来陪你。”
方庭予眼看着他走到门口,情急之下憋不住冲着他喊了出来:“那个吻,你不解释一下吗?”
门开了一半,许之恒的手还放在门柄上维持着开门的动作。
手用力到整个手背上的青色血管都凸了起来,少顷,他转身抬眼看向床上的人,“你想要一个怎样的解释?”
“许之恒,你知不知道我们……”
不知是因为着急还是愤怒,方庭予本来因失血过多格外冷白的脸此刻溢上点点红晕。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红的厉害:“我们不应该这样的,我们都是Alpha。”
“那又怎样?”
许之恒不以为然,把开到一半儿的门重新关上,转过身盯着方庭予的眼睛:
“庭予,我喜欢你这件事跟你是Alpha还是Omega没有任何关系,仅仅是单纯的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这没有任何的问题。”
“怎么没有问题?”方庭予立刻着急的坐起来,连针管被拽掉了也没注意。
“许之恒!”
方庭予神情有点掩饰不住的急躁,他深呼吸口气,努力保持着镇定的语气:
“许阎上将不会同意的你跟一个Alpha在一起,而且还是一个永远无法分化的Alpha,再说了,我们两个在一起你让洛爸怎么办?让他在方家如何自处,又要如何面对苏叶会长?”
这些都是不得不考虑的因素,洛爸在方家日子一直不好过,本就如履薄冰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的生怕被赶出去。
如果他跟同为Alpha的许之恒在一起,那方家的人肯定又有话说肯定会指责洛爸教育不严。
许之恒深深地望着他,半晌之后叹口气,走到床边将躁动不安的人按到床上,把吊针重新给他挂上。
“庭予,冷静一下我们好好谈谈?”
许之恒温柔的揉揉方庭予的头发,“伤还没好,先别激动好吗?”
方庭予很想打开他揉着脑袋的手,可一抬头看到那双对别人永远森冷如冰对自己却总温柔胜水的眼睛,他有些不忍心,吸了吸发酸的鼻尖,“怎么谈,谈什么?”
“到现在为止,你担心的都是旁人同不同意,会不会受到伤害,那你呢?”
许之恒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语气沉稳温柔,“庭予,其实你也是喜欢我的,只是碍于这些世俗观念,怕别人阻挠,也怕伤害到你洛爸,所以不敢承认对不对?”
“我……”方庭予顿了顿,话锋一转,“你不是喜欢蔺添么?那个很厉害很漂亮的凤尾绿鹃Omega,他还是你的副会长。”
“他是第九军教处军学会的副会长不是我的,而且我也从来没说过我喜欢他啊。”许之恒轻笑,“所以,你是吃醋了,你也喜欢我的,是不是?”
方庭予觉得这句话简直是白说,话题又被许之恒扯回来了,细长的眉梢动了动,眸子往下一瞥,没接话。
气氛凝固片刻。
缅因猫Alpha线条优美的下颌线紧绷,浓密的睫毛低垂着,掩藏起他向来的自信与狂傲。
无疑的,方庭予的潜意识中还是觉得自己压根配不上许之恒。
那种潜藏在心里多年的自卑感让他无法面对一个腺体已三阶分化,甚至力量强悍到无法估算的发小。
他羡慕许之恒的家世,嫉妒许之恒的能力,向往许之恒的力量,也渴望得到他的赞许和肯定。
所作的一切努力,是为了能够跟他并肩站在一起,能够跟他一起上阵杀敌,能够向所有人证明即便是一个没有任何分化能力的人,依旧能够站在权利顶端,实力巅峰。
微颤的下巴被许之恒温柔的抬起,溢上一层透明的水汽的金色瞳孔倒映着一张棱角分明,俊美非凡的脸,这张脸逐渐在瞳孔放大,紧接着冰凉的嘴唇再次被温热覆盖。
许之恒的这个吻很轻很轻,只是轻轻贴在方庭予的唇上,他不敢深入,不敢惊吓到这只他渴望了许久的小猫崽。
短瞬的亲|吻过后,许之恒将发抖的小猫崽紧紧拥入怀里,宽厚的手掌一下一下的轻抚着方庭予的脑袋。
“你并没有推开我,也没有抗拒我,证明我说的是真的。”
“许之恒……”方庭予的声音透着一股极力忍耐的沙哑。
“你听我说完。”
许之恒语气听起来也格外紧张,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一朝和盘托出,紧绷在心里的那根弦终于被他亲手割断了:
“其实我一直很害怕,我害怕你太优秀,那些喜欢你的Alpha、Omega们一旦跟你告白,开始追求你,你就会心软的答应。”
“在军工厂,亲眼目睹你受伤的时候,我更害怕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表明心意你就在死在了某个任务之中,所以我不能再等了,哪怕你再次讨厌我,憎恶我,推开我,我也不想再等了。”
“庭予,你的选择呢,是什么?”
原来,这就是许之恒说他不想后悔的原因。
方庭予表情复杂,想说什么,话堵在嗓子眼却是怎么都说不出来。
等了半晌没有等到方庭予回答的许之恒脸色微变,心率不动声色的往上飙。
方庭予能感觉到贴在胸口的这颗心脏跳动的有多夸张。
许之恒喟叹一声,知道不能逼的太紧,松开方庭予,语气温柔的能滴出水来,“庭予,我不是逼着你现在就给我答复,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把我列入考虑范围,允许我成为你诸多追求者中的一个。”
方庭予眼睛发红,鼻尖酸涩,身体僵硬的不敢动弹,鼻息之间还留有许之恒的扶桑信息素。
方庭予不理解:“为什么,你会喜欢我这样的人?”
许之恒微微叹道:“你只是对自己太没信心,你一直很优秀。”
许之恒身体向前微倾,深邃的目光与方庭予带着自卑的视线平齐,“我想,从我第一次在Omega联盟总部大楼后面看到你孤零零的给伤口上药,疼到眼泪都在打转却没有吭一声的时候,这只小猫崽就印在我心里。”
方庭予一怔,“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游乐场,你救我那次?”
“当然不是!”许之恒微笑,“你当时满身伤在上药膏,又怕被别人看见炸着毛气冲冲的跟我吼说是在挠痒痒,还冲着我扔块石头就跑了,当然没看清那个人是我。”
方庭予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许之恒含笑回忆着,“我还记得你穿着大一号的白T、黑色短裤,小小的个子穿着不合体的衣服,我当时还想这是哪家的小猫崽跑到Omega联盟会大楼后面哭鼻子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你是洛郁中将的孩子。”
方庭予眼梢瞟了他一眼,嘴角向上翘着细小的弧度,“连我穿什么衣服你都记得?”
“只要是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记得,记得清清楚楚。”
许之恒顿了两秒,皱眉拉过方庭予回血的手,重新调整了一下输液速度,“我喜欢你,喜欢了这么多年,只要你点头,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真的?”脸上的喜悦之情不过三秒,方庭予摇头垂眸,额间碎成的头发挡住他落寞的眼神,“你想多了,这种事不是你点头或者我点头就可以的,我们之间差距太大了。”
“你是Alpha也好,Omega也罢,也不管有多少困难横跨在我们之间,你都是我这辈子唯一认定的人。”
方庭予心里乱的跟千万根麻绳交结在一起似的,良久,他终于开口,无奈的说一句,“我……考虑考虑吧。”
“好,我等你!”许之恒站起来,嘴角带着温和笑意,“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我会等到你同意为止。”
方庭予点了头:“嗯!”
这证明他还是有机会的,许之恒嘴角微勾,心里顿时松口气。
许之恒也很清楚方庭予的考量,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所以他不逼方庭予现在就做选择。
反正这么多年都等下来,也忍耐下来了,不差这么点时间。
许久没有跟猫崽这么掏心掏肺的说心里话,今天能够有机会和盘托出,这足以让他欢心雀跃,格外满足了。
“好好休息,回越州之前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先回军学会交代一下接下来的任务,晚上再过来看你,想吃什么提前给我发信息!”
方庭予难得乖巧顺从的点头,“知道了。”
目送着许之恒离开,等门关上那一刹,方庭予听到了自己心脏像小鼓一样咚咚咚的声音。
真是没想到他跟许之恒第一次见面不是在游乐场,更没想到许之恒会喜欢他这么多年,他有什么可值得喜欢的?
方庭予搞不明白,难道是因为这张脸?
反正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这点疼他也忍得住。
拽掉手上的吊针,他一个翻身下床跑去洗手间对着镜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照了半天。
盯着镜子里的那个帅到无与伦比令人如痴如狂神魂颠倒的脸,方庭予怀着极其沉重的心情道了一句:“难道许之恒就是被我这张帅的惊天地泣鬼神的脸给迷住了?”
一说完,方庭予就‘咦’一声连忙打开水龙头,快速接了捧冷水洗了把脸把这个自恋到让人恶心的家伙赶紧冲走。
洗完脸,陡然想到了什么,方庭予瞳孔遽然睁大,赶紧跑到外面找自己的衣服。
衣服被洗干净挂在阳台上,原本浓重难闻的血腥味儿已经被一股清淡好闻的洗衣粉覆盖,但同样的,藏在袖子里的那支U-12针剂也不见了。
方庭予面色沉重的继续翻找着,恨不得把衣服所有针线全部拆开找,“东西呢,怎么不在?”
“你是在找这个么?”
方庭予一转身,穿着白大褂的习涿后背靠在门上,手里晃悠着一支紫红色的药剂,正是红色U-03与金色U-09两种药剂混合在一起形成的紫红色U-12针剂。
缅因猫Alpha迅速闪身冲到习涿身边,“把东西给我。”
习涿瞳孔闪烁银色冷光,方庭予顿时身体动弹不得了,他冲着方庭予勾起一个冷冷的笑容,“别紧张,虽然这种针剂早就被帝国禁用市面上根本买不到,不过对于我来说拿到这种针剂还是很简单的。”
想到之前习涿说的那些话,再联想到他跟洛爸的关系,方庭予眼瞳冰冷:“这药是你卖给洛爸的?”
“我只是帮他从国外购买罢了。”他把药剂塞到方庭予的病号服口袋,“方庭予,你的身体已经产生抗药性,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的改变,这药不能再用了,我也不会再提供给你们。”
方庭予紧紧盯着习涿,发红的眼梢压紧到极致,“你什么意思?”
“哼!”习涿哼笑着拍拍方庭予的脸,“我没有义务回答你任何问题,不过这次回越州是个很好的机会,你想知道什么就去问你洛爸吧。”
“顺便告诉他,我不会再帮他了。”习涿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语气清晰而冰冷,“死去的人终究不会再回来,他所有的计划终究是一场空梦,既然是梦,也该让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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