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崽崽今天分化了吗 第94章

作者:淮息 标签: 强强 天之骄子 成长 逆袭 ABO 正剧 玄幻灵异

厉棱这么突然来越州一定是带着任务来的,为什么他什么都没有告诉他?

还有习涿,他昨天也是莫名其妙的就出现在这里,还跟洛爸在二楼说了很多话,他肯定也知道。

厉棱的终端通讯无人接听,链接不上,方庭予失控的低吼一声,目光猩红,又手忙脚乱的给习涿、给许之恒打通讯,给章绍打通讯,可无论他打了多少遍无一例外地全部链接不上。

他们都知道,他们都知道洛爸是FEG的人,为什么,为什么都没人告诉他……

许之恒,为什么,为什么你也不告诉我,你跟洛爸昨天到底聊了些什么?

“不!”

方庭予瞳孔骤然扩张,身体抖的厉害,每呼吸一口气胸口都疼的厉害,仿佛有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凌迟着他的内脏,刮着他的血肉,不知何时泪水糊了满脸,他深吸口气抬头望向这个他一直深恶痛绝,恨不得他去死的Alpha父亲。

“父亲,求你……”

多年来,他再次开口叫方泽成父亲,他希望方泽成能看在血缘关系上帮帮他们。

方庭予颤颤惊惊的上前抓住了方泽成的裤腿,双手指尖用力到发白,“父亲,求你救救洛爸,他肯定是被陷害的,FEG都是一群穷凶极恶的恶徒魔鬼,他们的话不能信,他们肯定是用了什么方法陷害的洛爸,洛爸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他不是的。”

乌黑幽邃的眼眸笼罩着一层骇人血色,方泽成沉下脸色,也在极力压抑着焦灼,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痛苦地闭了闭眼睛,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一句:

“洛郁,他自己,承认了。”

第83章

枯黄的梧桐叶随风飘散的到处都是, 树枝变得光秃秃的,为这个冬天又增添了几分荒凉之感。

洛郁蹲坐在梧桐树下,指缝间夹着的从点燃开始到快燃尽都没有吸过一口的烟, 直至手指传来滚烫的感觉,疼的他手下意识的抖了一下,烧完的烟头在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分别留下了一个黑色的原点,黑点周围的皮肤泛着刺目的红色。

火烧云渲染天空, 烧红了半边天。

洛郁望向西北方向那所写着‘丹霞孤儿院’的牌子, 眼神深邃了几分,听到里面传来特有的铃声白色|猫耳动了下,他站起身来。

洛郁不是很喜欢黑色, 黑色不仅看起来有些沉闷而且跟三百年前的军服颜色一样,他不喜欢,很不喜欢。

但他偏偏今天穿了一身黑色, 黑色丝质衬衫,黑色修身风衣, 黑色西装长裤, 黑色尖头皮鞋,让他整个人看上去越发清冷肃穆,仿佛是从地狱里携带着特殊任务而来的使者。

看到院长领着一群差不多高儿的孩子们走出来, 洛郁舔了干裂的嘴唇,双手插着风衣口袋走了过去。

门开了, 院长看到洛郁立马露出和善的笑容, “洛郁中将, 您来啦。”

“嗯,孩子们都准备的怎么样了?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洛郁温柔的摸了摸距离他最近的小男孩儿,“那处山庄风景很不错, 我已经跟山庄负责人交代过了,您可以带着孩子们在那儿多呆一段时间,等到这个寒冷的冬天结束,明年春天春年花开的时候再回来。”

院长感激的冲着洛郁鞠了一躬,“这次又麻烦中将了,我也不知道孤儿院的暖风系统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就坏了,越州冬天这么冷,我也真的是担心孩子们熬不过去,毕竟去年冬天……”

去年冬天暖气系统也出了不小的问题,当天就活生生冻死了两个身体本就不好的孩子,院长为此自责了很久很久。

丹霞孤儿院年代久远,若不是有洛郁资助,恐怕早就被人遗忘了了。

这里面容纳的不仅仅是无家可归,无亲可依的孤儿,也有不少因为身体缺陷,重大疾病被丢弃在这里的孩子,对于他们来说能有个躲避风雨的安身之所本就是一种奢望,又遑论过得舒舒服服的呢。

院长叹口气,“唉,都怪我们能力不足,这多年来若不是洛郁中将你一直资助着我们,恐怕我们孤儿院早就撑不下去,这些孩子们早就流浪了,病的病,死的死了,哪里还能过得上这安生日子。”

“院长,您太客气了,我也只是想为自己多攒点阴德,死了以后下个七八层地狱就行了,听说十八层酷刑太多我怕我受不住。”

“诶,您这么好的人死了一定会上天堂了,哪里会下地狱,啊呸呸……”院长察觉自己说错了话,赶忙用手拍拍自己的嘴把这些晦气话都赶走,“好端端的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不吉利,洛郁中将您肯定能子孙绕膝,长命百岁的。”

“不敢奢望!”洛郁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低头看了眼手表,抬眸道,“您还是快点带孩子离开吧,再不走,飞机可要晚点了。”

“哎,好好好,那这里……”院长无奈的看看他,“就交给洛郁中将了。”

“放心,等你们回来的时候整个孤儿院必定焕然一新,孩子们的宿舍也会越来越好看,越来越温暖。”

院长感激涕零,眼圈通红,一左一右的拉着个孩子就给洛郁深深地鞠了一躬:“洛,洛郁中将,我先替这些孩子先谢谢您了。”

六十七个孤儿们同时给洛郁鞠躬说着:“谢谢洛郁中将,我们长大了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从他资助的第一批孤儿们到如今这最后一批,这些话他早就听的起茧子了。

五辆校车从后面开了过来,每个座位上都摆放着美味可口的小蛋糕,都是根据孩子们平时喜欢的口味来的,当然还有一些路上可以吃着的零食,饮料,甚至还有文具、玩具之类的打发时间的物品。

可见,洛郁准备的有多周到。

院长带着孩子们一一上车,他最后才站到车上,又对着洛郁鞠了一躬,“洛郁中将,麻烦您了。”

许多孩子们从窗户探出身来,个个都在跟洛郁挥手告别。

“洛郁中将再见。”

“中将再见啦~”

“中将等我们回来哦!”

洛郁脸上始终挂着暖若春风的笑容,冲着他们挥了挥手,直到五辆校车彻底从视线中消失了,绝美脸上的笑容才彻底敛藏,眼底一片冷冽寒霜。

洛郁眸色深沉的回头望着这所被风霜雨雪冲刷过的破旧院落,“呵,长命百岁,我都活了三百多年了,早就活腻歪了,没有他,长命对我来说不过是一种无边无际的折磨。”

似是心中已无其他留恋,洛郁的脚步很快,很快,他疾步生风,恨不得立马就出现在那个地方,恨不得立马就见到自己心心念念多年的人。

然而走到孤儿院后方的仓库时,他顿住了脚步,“你们的存在,对我,对庭予来说都太多余了,只有除了你们,以后在方家才没人再敢欺负我的庭予。”

推开门,仓库放量上悬挂着几个套着黑色麻袋的人,鲜红的血从布袋之上‘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地上形成一个个深黑色的血滩,不知里面的人究竟是死是活。

空旷的仓库中央跪着一个穿着白色病号服的人,他耷拉着脑袋,刚做完眼睛移植手术故而脸上还绑着纱布,他的脚腕被人割开,血液从他的双脚脚腕缓慢的渗透出来,将他的裤脚染得通红。

洛郁轻哼着小曲儿缓慢地往中间走去。

听到皮鞋踩在地上的‘咔哒’声,跪坐在地上的人身体猛然一动,嘶哑的嗓音里透着深深地恐惧,“谁,是谁?”

洛郁冷漠的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欺负他们父子的多年的乘黄Omega,冰冷修长的手指顺着他仓惶的脸颊缓缓略过停留在包扎着他眼睛的白色纱布上。

洛郁温柔的笑着,“黄若愚,你真该庆幸你现在看不见。”

“洛,洛郁?是你,是你吗?”黄若愚反应很快,“你想做什么,你若敢动我,方泽成,整个方家都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你以为现在我还会怕方家那群蠢货?”洛郁声音柔和悦耳,依旧笑吟吟的望着这个欺辱他们多年的人。

“你到底,你到底想做什么?”黄若愚心脏悬到了嗓子眼儿,声线惊慌颤抖的厉害。

“黄若愚,这么多年来无论你们对我和庭予做出什么欺辱过分的事情我都觉得无所谓,因为你对我们越狠说明方泽成对你越不在乎,你只有在我们这儿找点事才能在方泽成那里拥有一丁点的存在感。”

“你自以为方泽成爱你,自以为生下两个Alpha就能凭子贵,攀高枝,真是可笑,殊不知你所追求的东西从来都是我弃如敝屣不屑一顾的东西。”

“呵,是吗?”被洛郁刺|激到的黄若愚脸色也变了,冷嗤一声,“那你为什么非要赖在方家不走啊,为什么方泽成要跟你离婚的时候你死乞白赖的跪地求饶求着他把你留下啊,你知不知道你跪地求饶的样子真的很好笑,下|贱的可以。”

洛郁镇定的看着他,像是在回忆某个人一样,声音极具空灵,“是啊,若不是因为那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我怎么会在方家委曲求全忍辱负重的呆了这么多年呢?”

洛郁眼梢压紧到极致,他蹲在黄若愚面前,平静道:“虽然我从未爱过方泽成,但我也不喜欢你看向他的目光,每次你盯着那张脸看的时候我都想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庭予不愧是我的好儿子,知道我厌恶什么所以摘了你这双眼睛。”

“果然是你们父子二人搞的鬼,挖了我的眼睛,我一定要你们父子付出代价。”

黄若愚面目狰狞,倏尔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个毫不掩饰的讥讽笑容,“洛郁你多可笑啊,你说你不爱他,你不爱他为什么要在方家忍辱负重多年?你不爱他为什么冒死也要给他生孩子?听说生方庭予的那天你也惹怒了方泽成,他把你赶出家门,你差点一尸两命,死在外面吧?现在你跟我说你不爱他,我爱的人是你弃如敝屣的东西,你不觉得这话很矛盾吗?”

“矛盾吗?”洛郁想了想,又摇摇头,“不,一点都不矛盾。”

“我说了,我留在他身边留在方家是因为他的那张脸,给他生孩子也是想看看跟这张脸生出的孩子会长成什么模样。”洛郁声音听起来有些惋惜,“可惜啊,我曾想过这个孩子以后能长得像他,偏偏庭予长得越来越像我,如果像他就好了。”

黄若愚冷不丁回想到有一次方泽成易感期无法控制,压在他身上时失控的掐住他的脖子,歇斯底里喊过一句:“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脸你压根不会多看我一眼对不对,你根本不会跟我结婚对不对,那个人究竟有什么好让你这么刻苦铭心念念不忘,不惜自降身份低三下四的去找一个替身?”

当时他并不知道方泽成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说的人又是谁。

但听洛郁的话,黄若愚越想越觉得心惊,咽了口唾沫,颤声问道:“你说的‘他’,应该不是方泽成吧?”

第84章

“庭予曾经问过我, 他的名字有什么含义。”

洛郁心头一酸,望着黄若愚沉默了一会儿,压抑多年的委屈一涌而出, 忽然就想把这些藏在心底里的话都说出来了,他声音很平缓的诉说着这些年来的心酸。

“我曾经有个爱人,叫厉连霆,是个很厉害的腺体四阶分化白化孟加拉虎Alpha,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一起上学,一起分化,一起参军, 一起打赢了越乾之战,跻身四大联盟上将。”

“越乾战乱结束后我、厉连霆、四阶分化雪雁Omega元梨、四阶分化灵骨Alpha岑沛四人一同被派遣看守一座名叫肇南的监|狱,那里面关押着无数十恶不赦的战|犯恶徒是个比帝国黑狱还要恐怖的地方, 不过我们四个人实力强大压根不把那些战|犯放在眼里。”

洛郁拿手掩了下发红的眼,低声喃喃:“元梨是个非常美丽的四阶分化雪雁Omega, 他的分化能力是预知之梦, 他梦到在未来的某一天肇南监|狱会发生一次大到足以颠覆帝国的叛乱,届时主神苏醒,日月同辉, 人类将会遭遇到前所未有的灭顶之灾,所以我们提前在海洲岛建立海洲学院, 创立军学会, 设监察处, 为帝国培养各方面的精英人才。”

“我们一边看守监|狱一边训练精英一边执行着帝国交给我们的秘密任务,四个人一起经历过无数战争,多番生死所以感情极其深刻。”

“那天晚上连霆刚跟我求完婚, 说等到一切结束后就带我去泽西海岛举行一场空前绝后的浪漫婚礼,泽西海岛你知道吧?”

洛郁语速放慢,声音飘忽不定,“那里有着最美的落日,最白的海鸥,最甜美的椰汁,我最喜欢他给我做的椰子鸡,还有他为我打造的最浪漫的海底世界,以及满山谷的七色花,那里真的很美很适合安度余生。”

“可直到三十年前,肇南监|狱暴乱,三十二名战|犯逃离监|狱,我们四个人临危受命,要将越狱的战|犯追捕回来,我们用了两年时间追回了一部分人,有些不听话的自然就杀了,当然也有漏网之鱼。”

“可是,在一次追捕任务中。”

洛郁目光冰冷,深吸口气,“他为了救我被那个战|犯杀了,他就在我面前化作一滩血水尸骨无存,我疯了似的去追捕猎杀剩下在逃的战|犯本打算这辈子都会跟他们不死不休,可谁曾想到在我回越州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了方泽成,一个跟厉连霆长得一模一样的孟加拉虎Alpha,看着那张脸我忽然什么都不想了,我放弃了任务,放弃了上将身份,化作洛郁跟他结婚,生下了庭予,也过上了一段我自以为的安稳生活。”

他的语调变得低沉,黄若愚忽然觉一阵寒意席卷全身。

洛郁眼神一暗,脸色很难看,眉宇间尽是痛苦,他整个人还沉浸在回忆中,“没想到在我快分娩的时候方泽成发现了厉连霆的存在,知道我一直将他当做厉连霆的替身后怒不可遏,所以他才会将我赶出门,事后他叫我回去,看着那张脸我狠不下心所以我跟他回去了,无论他怎么对我,我都可以忍受,因为我知道恨我欺我打我的人都是方泽成,可爱我的人一直都是厉连霆,他们只是长得一样。”

“所以方泽成对你是爱是恨你压根就不在乎?”黄若愚微抬下巴,“你所在乎的只是能不能看见跟厉连霆一样的脸?”

“没错!”洛郁脸色阴沉,“即便我不爱他,我也受不了他用那张脸对着旁人,你说人怎么都这么贱呢,明明不爱他却想要看见他的脸,明明不在乎他跟谁在一起却反感他用那张脸去对着你们这些所谓的情|人,小三。”

黄若愚没忍住一阵寒噤。

洛郁说完沉默盯着黄若愚,许久才低声道:“这应该才是最矛盾,最气人的地方,有的时候我恨不得直接把那张脸撕下来,可是脸皮撕下来又怎么样呢,很快脸皮就会干枯,会破裂,会变的毫无生机,没办法我只能忍受着了。”

他抬起脸,眼神复杂,“不想看我就只能躲得远一些,离得远一些,想着只要你们不惹事,不给我找麻烦,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都跟我们没关系,偏偏你们父子三人还总是来挑衅我们,欺辱我们,这些账其实我早就应该跟你们算了。”

“你,你想怎么样?”一股不祥的预感绕上心头,黄若愚语气慌乱,颤抖的身体不住地想要往后躲闪,可是双脚受了伤他根本动弹不得,“不,不对,你在说谎。”

“哦,哪里不对?”洛郁望着他,眼光越发深邃。

“越州,乾州两州战乱发生在三百年前,你,你明明看上去很年轻,怎么可能有三百多岁?”

“你说的是这个啊。”洛郁轻笑一声,拍拍他的脸,“这就不得不提到卡托实验室了。”

“卡托实验室?”黄若愚咽了口唾沫,“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一间专门进行各种研究的实验室,肇南监|狱的战|犯们为了复活他们的神而创建。三十年前,我和厉连霆曾死过一次,是卡托实验室的研究人员利用我们存在的腺体基因重新复活了我们,他们想要利用我们制造出反抗帝国的杀戮武器,可那群人实在是太愚蠢了,以为把我们复活就可以控制我们。”

“他们失败了?”黄若愚紧张喉结滚动了下。

“是啊,他们失败的后果就是所有研究人员一个不留,整间实验室被夷为平地。”洛郁展开双手,掌心中间慢慢凝聚两个蓝色的光球,“但在追捕任务中厉连霆二次身死,只有我活了下来,这具躯体的确很年轻,但我也的的确确有三百多岁了。”

“厉连霆,洛郁,方庭予……”黄若愚立即明白了什么,“用你和方泽成的儿子来纪念你的情|人?你不觉得愧对他们吗?”

“我把方泽成当替身,但他也将我踩在底下多年,我还给他生下了庭予,算起来不欠他的。”洛郁目光流露出几分哀伤,“至于庭予,我的确亏欠于他,所以在我离开之前我要将所有伤害他的人全部清除掉,让方家只有他一个孩子,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