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对我尸体做什么 第80章

作者:春柚子 标签: 年下 灵异神怪 欢喜冤家 破镜重圆 仙侠修真 玄幻灵异

柯岁打了个哈欠,瞥了眼宫忱:“不过再有本事又如何,还不是得请我帮忙……不对,我帮我自己的兄弟,凭什么要他请,上车!”

宫忱可没被糊弄过去,心里咯噔一声:“他找你不只是为了马车吧?”

“呃,马车是一方面,”柯岁心虚地搓了搓手,“其实还有两件事,就看你能不能承受。”

他说着,又拿出了一把安神静心的草药:“听之前,你再吃点?”

“………没用,我现在心跳跟活着的时候一样快。”宫忱拧了拧眉,深吸了一口气,认命道。

“他是不是知道我假死的事了?”

“聪明。”

“别夸,我觉得我完了。”

“我是夸他,”柯岁道,“另外,我也觉得你完了。”

宫忱心入土了半截。

难怪徐赐安不告而别,原来是发现自己一直在骗他。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主动说和被发现完全不一样。

我怎么就没早点坦白呢。

这下好了,这事不好好解释,没准真的要收到休书了。

宫忱有气无力地扶了下马车,压下心慌,又想起什么,回头问道:“还有一件事呢?”

“这件事……不,这东西很可怕,你要做好十足的心理准备。”柯岁说。

“少废话。”

“就在马车里,你进去就知道了。”柯岁做了个请的姿势。

宫忱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心说除非里面放了一马车的银针,不然能有什么可怕的,便迈了上去。

甫一掀开车帷,一柄长剑直逼眼前,宫忱反应很快,当即闪过了,不过头上的斗笠却在第一时间被剑风摘下。

刺客?不对,这柄剑是……

宫忱心里一咯噔,顺着雪白的剑身往上看。

“宫惊雨,”坐在马车里面的人面容阴鸷,朝他挤出一个有些扭曲的笑容,“装死,好玩吗?”

“看见你还活着,我就放心了。”

段钦语气阴森森的,杀意汹汹地挥来了第二剑。

宫忱:“…………”

心理准备怎么做来着,他要出去再做一次。

“公子,药好了。”

驶向凤鸣城的马车里,少女捏着鼻子,将刚刚熬好的药汤摆在徐赐安的面前,苦着脸说:“您快点喝吧,实在是太难闻了。”

徐赐安低头看着那碗浑浊深绿的药汤,几秒后,道:“没毒吗?”

“公子啊,这可是夫人给的药方,怎么会有毒呢?”

“……你再看看药方。”

少女只好摸出药方再看了一遍:“哎呀,还真漏了两味药,我找找,百年寒磷蝎尾、天山碧蛛目……好了好了,放进去了。”

重新煮好后,她把药往前一推,盈盈一笑:“这下保证没问题了。修叔——您驾车稳点,我怕公子‘不小心’把药洒了。”

见徐赐安眸光微闪,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少女支着下巴道:“对了,夫人交代过,‘喝完药不准你家公子吃糖,他连禁术的苦都能吃,这点苦算什么’,公子,您就干脆点——”

“喝吧。”

“………”徐赐安表情复杂地看着她:“邱歌,我平日里对你怎样?”

“公子待邱歌并无半分不好,所以啊,邱歌才不忍看您糟蹋自己了。”

邱歌眼眸微垂:“公子,您知道您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吗?”

她拿出一面圆镜,轻轻置于徐赐安的面前。

镜中男子眼神清冷,嘴唇没有什么血色,面容俊美无俦,可惜年纪轻轻就白了一头青丝。

“夫人说,您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不只是因为施展了禁术。”

“您已经不是第一次做损耗寿元的事了,对吗?”

徐赐安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并无半分波动:“你若不想看我这样,我把头发变黑就是了。”

“您不要开这种玩笑。”

“不管了,”邱歌叹了口气,趴在桌上道,“反正我是没喜欢过谁,理解不了,但真的值得吗?您为了那个人违反族规动用禁术,这趟回去少不了被族中长老惩罚。”

“但那个人呢?他不仅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您离开这么久,他都不来关心一下……”

话音刚落,徐赐安袖中的传音符小心翼翼地发出一道声响:“师兄。”

“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说曹操曹操到。

能叫徐赐安师兄的还有谁啊。邱歌翻了个白眼,对着那传音符张牙舞爪,心说,就是这个混蛋啊混蛋啊混蛋……

“嗯,什么事?”徐赐安二指拿出传音符,顺便用一根手指把药碗推开,用眼神示意邱歌先出去。

邱歌气鼓鼓道:“我出去找修叔。”

刚站起来,就听那个叫做宫忱的混蛋惊慌失措地大喊了一声——

“什么?不行!不能去!!”

“我不要休书!”

“我先说好,就算你写了休书,我死也不会同意的啊师兄!”

第44章

邱歌反应过来, 噗地笑了一声。

是修叔不是休书啊。这小子疯了吧,脑袋里装的什么玩意?

等等,休书?

她笑容一僵。他们俩什么时候进行的上一步?

传音还在断断续续地传来, 有点儿低落:“师兄, 你说句话啊。”

“你别这样不理我。”

“师兄……”

理智上,她断定宫忱和小时候一样, 在某些方面依然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可情感上, 她又有种被狗咬著裤管,眼巴巴地让你无论如何也不要丢下他的感觉。

邱歌一时不知道是要继续泼他冷水,还是解释一句。

不过若是公子,应当能够冷酷无情地把这条狗踢开吧,就像以前每次生辰宴把其他家族送上门来的男男女女赶走一样。

她定了定心, 看了眼徐赐安,看了眼徐赐安,后者恰时压低嘴角的一抹弧度, 手指桌上敲了两下,面无表情地示意她:出去。

“……”邱歌心情复杂地出了车厢。

宫忱盘腿坐在马车顶上发呆,侧颊上有两道割痕正在渗血, 是方才和段钦动手后留下的。

为了能最快抵达邺城,他们选的是一条无人敢走的荒路。

两面夹山, 沿途路障繁多,好在柯家养的马食灵草长大,通灵性,辨方位, 无须人的驱使,便能灵活地驰骋在荒路上。

不过为了防止被滚落的山石砸中,需要有一人在外面望风。

极细的血线顺著脸颊滑到了下颌, 啪嗒落在传音符上,模糊了上面的黑字。

宫忱揩去那血,定了定神。

一直没听到徐赐安的声音,是不是这张传音符坏了,又或者对面声音太小了?

宫忱拿到耳边,仔细听著。

徐赐安的声音突然就漫不经心地响了起来:“宫忱。”

“没有休书,别乱想。”

熟悉的清冷嗓音贴著耳朵传过来,听得宫忱浑身一个激灵,脑袋一热,赶紧把符拿远了。

可想了想,又拿近了,只不过换了只耳朵听著。

“师、师兄,”他嗫嚅道,“刚才我明明听到……”

“是一起回去的一位前辈,我们称呼他修叔。”

“!”

宫忱算是明白自己说了一堆蠢话了,羞愧不已:“原来是这样,我说错话了,你帮我跟那位前辈道个歉行不行。”

“不行。”徐赐安悠悠道,“以后有机会,你自己跟他说。”

“什么机会?”

“来我家的机会。”

宫忱快要没耳朵听了,挥出一道充沛灵力将左侧滚来的落石击飞,捂著心脏说:“大早上的,说什么呢。”

徐赐安无声地笑了一下,“吃早点了没?”

“没有。”

“包裹里有。”徐赐安说。

“…………”宫忱愣了两秒,猛地从侧窗跳进马车。

方才段钦拿剑砍宫忱时,那包裹跟著遭了好几下,要是里面有糕点,估计也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