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识旧
牧时野上前拍拍白摆,温声,“醒醒,回去睡。”
白摆迷迷瞪瞪的睁开眼,从车顶上坐起来,目光呆滞。
“走了,进屋睡了。”牧时野伸手护在白摆周围,怕睡迷糊的白摆在一个不小心从车上翻下来。
“下来。”牧时野朝白摆招招手。
白摆慢半拍的看向站在车下的牧时野。
牧时野脸部线条在昏暗的光线下冷峻如刀削般凌厉。
白摆抬手,抱住,然后整只水母像是根煮烂的面条,的手臂挂在牧时野的脖子上,腰身悬空,下半身还呆在车顶。
软趴趴。
牧时野被白摆突然的动作压的后退几步,白摆脸埋进他的肩颈处,抱住味道对的人就开始装死。
牧时野无奈的叹了口气,手揽上白摆的腰身,半拖半拽着把人从车顶上拽下来。
就算是这样,白摆都还没有忘记他干净的触手不能着地,全都诡异的悬浮在空中。
但两双大长腿却无处安放的脱垂在地面上。
牧时野任劳任怨的给人把腿撈起来,快速的水母搬进去,塞进睡袋。
白摆终于舍得睁开眼,看向牧时野。
牧时野只好又把自己塞进去。
白摆伸手抱住热乎乎的,往怀里撈了捞,熟悉的气味缠绕在鼻尖,白摆很快又睡了过去。
时隔几分钟,白摆没做完的夢又续上了。
“小摆,过来。”
白摆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视线里出现的是一个飄在空中的白襯衫。
水母状态的白摆乖巧的飄过去,“咕嚬緡。”叫我干什么,人类?
“又写错了。”白襯衫拿起笔,敲了一下白摆的水母腦袋,拽起白摆细长的触手,强硬的把笔塞给白摆。
“十遍。”
“咕叽——”白摆不服气的反驳,然后就被白襯衫按在了写字台上。
白摆一只加上触手快两米的小水母,委屈巴巴的用触手卷着铅笔,在田字格上一笔一划的写着“黎”字。
“博士……”
“没腦子的生物,还是太蠢了。”只见白衬衫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根针管,里面是浑浊的灰黄色液体。
针管对准认真写字的水母,扎了进去。
闷头抄写的白摆懵懂的抬头。
“继续写。”白衬衫拔出针管,他看着空荡荡的针管,语气温柔了不少,“写完给你放音乐听。”
“咕叽!”
卷着笔杆的触手挥动的快了起来。
鼓点舒缓的钢琴曲响起,白摆飘摇着裙摆丝的触手和口腕,在巨大的水族箱里舞动。
“居然会没用……”
这次的白衬衫有了手和腿,可白摆依旧看不清他的脸面。
不过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赶緊跳舞。
只有一首音乐的时间,这是他学会十以内加减法的奖励。
他要赶紧排练,过两天他还要回海洋馆表演呢。
白摆跳着跳着,越来越开心,梦中的白摆感覺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好好跳过舞了。
白摆“咕噜”一个优美的跳跃,画面一转。
他面前出现的依旧是那个熟悉的白衬衫,白摆这次连抬头都不想抬头,反正也看不清是谁。
现在的白摆已经变的比房子还大了。
白摆呆的已经从一个水族箱变成了一个巨大宽敞的海底隧道、
白摆沿着特殊材质的光滑玻璃无聊的转圈圈,突然,一只巨大的针管从天而降。
白摆熟练的翻了个身,针管扒拉开白摆碍事的触手和口腕,露出水母藏在里面的嘴,对准。
“咕噜——”白摆打了个饱嗝。
食物喂到嘴边的感觉就是舒服。
白摆摊在水里,伞状体鼓动的频率越来越慢。
“小摆,你这是连最基本的捕猎都不会了是吗?”
白摆视线一转,刚想要翻个身无视念念叨的白衬衫,却突然发现白衬衫有脸了。
白摆翻身的动作一滞。
“白摆——”
不等白摆细看,一道熟悉的声音宛若一只大手猛地把白摆从水里捞出来。
“白摆——”
白摆睁眼。
是他的幼崽。
牧时野见白摆醒了,赶紧把人拉起来。
白摆的头要炸了。
牧时野走了两步,见白摆还呆在原地发呆,又返回来拉上白摆。
就在刚刚,章三又收到研究所的召唤朝東边的方向去了。
周旗已经跟上去了。
一心想着追人的牧时野没有注意到身后白摆的不对劲。
白摆淡紫色宛如星空的眼眸如同接触不良的老旧台灯忽明忽暗,白摆有些难受的晃了两下头,变成小水母,钻进牧时野的怀里。
以为白摆没有睡醒的牧时野伸手揽住白摆。
只见牧时野脚底黑色电流萦绕,右脚蹬地,抱着水母飞快的窜了出去。
我不去。
我要跟着幼崽。
一下一下的刺痛,白摆腦袋里好像生出了另一只水母,一直在和他爭执。
東南,去东南。
东什么南,我不去。
白摆不存在的太阳穴突突刺痛,他难受的一个劲往牧时野怀里拱个不停。
牧时野以为白摆是被气流吹疼了,还特意把白摆团吧团吧塞进了冲锋衣里面。
黑色的修身背心裹着劲瘦的腰身,似乎被白摆养的没有之前那么瘦了,但白摆现在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注幼崽,因为他要被和他争抢脑袋的水母烦死了。
触手气愤的抽了下牧时野。
得到了幼崽的一个安抚的摸摸。
白摆烦躁的举起触手,不带丝毫犹豫得插进自己的脑袋。
又快又狠。
半边的水母脑袋刺啦一声被撕了下来,甚至连带着不少触手和口腕。
脑袋里一直吵个不停的声音停了。
脑袋没了一半,也不疼了。
白摆舒服了。
触手偷偷从牧时野的衣服里伸出去,把撕下来的半个水母脑袋扔掉。
失去活性的半个水母脑袋在被气流带走的瞬间化为了水流。
白摆检查了下幼崽的衣服。
没有弄湿。
没了半边身子的白摆体积缩小了一半,他怕被幼崽发现不对劲,赶紧把另一半长了出来。
白摆没有忘记上次幼崽被他吓哭了的事。
幼崽害怕。
不能吓到幼崽。
可是,长出另一半脑袋后,那个声音又出来了。
脑袋里进了脏东西,可白摆现在的身体排出一些砂砾,药剂还可以,再往细了的外来病毒,基因就要白摆自己找了。
因为他……他……
白摆抽了两下自己健忘的水母脑子,他记不清他干嘛了。
反正白摆现在要烦死了。
找异物就要陷入沉睡,白摆举起触手。
还是剜掉的好。
就在白摆故技重施,准备把新长出来的那半脑袋撕下来的时候,
牧时野追赶的速度慢了下来。
白摆撕脑袋的动作一滞。
没了半边脑袋,幼崽会害怕。
白摆在吓到幼崽和继续头疼的之间纠结,最后选择了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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