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养人类啊 第91章

作者:识旧 标签: 强强 天作之合 末世 甜文 日常 HE 玄幻灵异

他趿着拖鞋,来到里簾前,帘子后面一点声响也没有,異常的安静, 白摆没有出声, 触手轻巧的拉开隔帘。

帘后,牧时野歪头,脸颊抵在胳膊,双眼紧阖的趴在浴缸边缘, 一动不动。

不动了…

白摆慌张, 他手忙腳乱的赶紧上前, 白摆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靠近牧时野的鼻下,舒缓温热的鼻息撞上冰凉的指腹,鸦羽般的睫毛颤动, 牧时野睁开眼。

哗啦——

白摆扑进浴缸,紧紧的抱住牧时野

紧接着,“嗙”的一声, 牧时野毫无防备的闷哼一声,后背突起的肩胛骨结结实实撞上了瓷实的浴缸。

霎那间,水花四溅,白摆刚换的衣物被打湿,贴在肌肤上,隐隐约约勾勒出肌肉的形状。

牧时野摸了把被溅在脸上的水,圆润的水珠顺着额前的发梢滾落,没入白摆的衣下。

“怎么了?”

牧时野滴着水的手捏上白摆的后颈,想把白摆扯开点。

这么大一个水母压在身上,疲惫不堪的牧时野着实有些不堪重负。

“我以为你又死了呢。”白摆闷闷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牧时野落在白摆脖后的手掌一顿,

变为了轻柔的揉捏。

“不会死的。”牧时野出口安慰

突然,一只诡異的粉色拖鞋进入牧时的视线。

“噗、”

牧时野实在没忍住。

白摆慌张的太过匆忙,以至于一只拖鞋甩在了帘子那里,一只窜到了腳脖子上。

而白摆在扑到牧时野身上后,居然还记得翘起腳,防止串在脚腕上的拖鞋进到水里。

就是姿势诡异的搞笑。

“我被吓到了。”白摆义正言辞,“你现在应该安慰我。”而不是嘲笑他。

“安慰你,安慰你。”

牧时野压下嘴角,挺身将白摆脚腕上的拖鞋拿下来,扔出去。

“哈、”嘴角有点难压。

翘了有段时间的脚总算有了着落,白摆扑腾着从水里坐起来,看着眼中充盈笑意的人,气呼呼的拍了两下水,溅上牧时野的脸,顺着锐利的眉峰下滑。

白摆呆呆的咽了咽口水,凑上去快速亲了下,没等牧时野反应过来,白摆就已经离开浴缸站在了地上。

牧时野抬头,白摆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家幼崽,眼睛都不眨一下,喉结滾了又滚,嘴里吐出来话却与眼神传达出来的信息截然相反。

“快点出来,水都不热了。”

“会生病,不要贪玩。”

牧时野倒在床上。

白摆伸手摸上湿漉漉的头发,吸干水分,然后任劳任怨的给从浴室里出来就往床上倒的幼崽盖上被子。

“你往一边挪挪。”说完白摆强行挤进被窩,白摆非常自觉,“我陪你睡。”

“嗯……”牧时野迷迷糊糊。

第二天一早,突如其来的怒吼声打破了海洋館清晨的宁静,白摆耷拉着脸拦在水母館的门前 ,“你又要走?!!”

这已经是牧时野第二次和他说离开水母馆了,白摆这次是绝对不会同意幼崽离开的,上次说离开就离开了好久,昨天刚回来,就又要走。

“睡完就走,渣男!”白摆怒斥牧时野

牧时野:“……”

“你可以用終端给我打電话。”

“那只能听见你说话,又见不到你人。”白摆愤懑,“我想见你怎么办?”

牧时野没有说话。

白摆要煩死了,他现在不能长时间的离开海洋馆,所以这次他是直接连找都不能去找幼崽了。

“这次去多久?”白摆不情不愿的问。

牧时野沉默了片后实话实说,“不知道。”

“又不知道?!”白摆跳脚,“你上次和我说离开,说不知道是多久以前了,你算算,多久了,多久了,触手借给你数。”白摆撒泼。

“最后一次。”苍白无力的渣男语录,白摆更加暴躁了,牧时野心虚,他摸着白摆递过来的触手,一声不吭。

白摆这只水母撒泼打滚学的非常有一手。他觉得他还是不说话的好。

“我这次没有办法去找你。”白摆有气无力。

牧时野抿了抿嘴巴,“不用你找,我自己会回来。”

“走走走走,走吧走吧。”

门口的白摆郁闷的变回水母钻进被子里,“你爱回来不回来!”

煩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水母在被子里滚个不停,不喜欢自家的幼崽,讨厌死了。

滚动的水母渐渐停下,被子里面全是幼崽的味道,可白摆知道,这些都只是暂时的,幼崽走了,这些味道会慢慢变淡,甚至用不了几天就会消失殆尽。

被里被外安静无声。

被子里的空间狭小逼仄,漆黑无光,白摆有气无力亮了一小下光,灭了。

被内重新恢複黑暗。

幼崽走了……

意识这点的白摆瞬间摊成了一张水母饼,不开心。

幼崽现在满意了吧,他现在是一只永远不会开心发光的悲伤水母了。

难过,伤心,想幼崽…

倏然,被子被人从外面掀开。

白摆重新暴露在光明之下,想念的人脸出现在了面前。

“触手都滚打结了。”

牧时野捧起白摆,耐心的一根一根给白摆解开。

白摆黏黏糊糊的用水母头顶撞着牧时野,

一会儿手臂,一会儿胸口。

“你会想我的吧。”

“肯定会。”

“我也会想你的。”

“嗯。”

“那你记得想我。”

“嗯。”

“想我给我打終端。”

“好。”

“我也会给你打的。”

“嗯。”

“好好吃饭,不要受伤,有人欺负你就用触手手环喊我,我帮你出气的。”

“好。”

下午五点,白摆按照惯例骚扰了一圈海洋馆的生物,孤零零的回到水母馆。

自从牧时野走了之后,白摆每天都在重複同样的几件事,和幼崽打電话,窩在幼崽的床上睡觉,和幼崽打电话,日出出门骚扰邻居,和幼崽打电话,日落回到水母馆。

白摆翻上水母馆上的树枝坐下,拿起每天都不离身的粉色终端,考虑要不要给幼崽打电话。

可是幼崽昨天晚上和他说了,他今天会有点忙,接不到终端,让白摆等他打过来。

打一个吧。

白摆纠结,这都一天了,应该忙完了吧…

白摆不确定,还是打一个吧,要是没接他就乖乖等幼崽打过来。

这样想着,白摆点点头,手指按向早就调出来的页面。

就手指将要点上去的瞬间,温热的柔软毫无征兆的袭上白摆的心尖。

几片花瓣落下,树枝空荡荡的上下摇曳。

粗壮的深幽的水柱拔地而起,连接天地,像天地间的支柱。

橙黄晚霞淹没废墟,一道身影挟夹着与季节格格不入的凉意凭空出现。

那是一张近乎完美的脸庞。

牧时野躺在水柱旁的废墟之中,任由洇出的血液慢慢扩散。

淡紫色的眼眸被愤怒充斥。

牧时野无视从嘴角溢出的鲜血,朝白摆伸手,“白摆…”

白摆弯腰抱起又把自己搞得破破烂烂的幼崽。

触手钻进伤口。

白摆看着半年没见的牧时野咬牙切齿,

“牧小狗 !你别想我再放你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