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Alpha发现信息素饥渴症后 第28章

作者:卷个卷心饼 标签: 成长 萌宠 ABO 钓系 救赎 玄幻灵异

“我,你,医生不能欺负患者。”

“是你先不听话的。”

小小的打趣让气氛稍微缓和了一点,花澈放松下来,整个人赖在了裴煜的怀里,呼吸着Alpha的信息素。

他的神经很放松,被熟悉的人抱着的感觉特别舒服。

裴煜轻轻地拍着他的腰侧,温柔地给予安全感十足的安抚。

“小花,可以给我讲讲吗?”

“裴教授,你的每一期慕课,我都有听。”

他的嗓音低哑,故作轻描淡写地笑了一下。

“每一个课都好好听,每一个测验都会认真做。课上的东西熟悉得都快要能背下来了,每一次考试都能逼近满分。”

“结课的时候有电子证书,我把它们打印下来,厚厚一沓,叠在柜子里面。”

裴煜怔住了,久久没有说话。

“我知道自己病了,我想求救,想自救,想活下去……”

花澈看着手腕上那层厚厚的纱布,出神般说道。

“店长担心我们逃跑,不会给我们多少零花钱。我没有居民身份,也没有医保,看医生真的好贵。”

花澈垂着头,耷拉着狐狸耳朵,小声地嘀咕道。

“京都大学附属医院每年会有公益的心理健康日,我会努力抢号来看病。”

“做公益的是京都大学医学院的学生,他们很有耐心,也很认真地给我开了药单。”

花澈不知所措地挠着自己的手指。

将自己剖析给别人看的感觉并不好受,更何况他是第一次如此坦诚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另外的人。

“那些处方药好贵啊……一个月要三百多,我攒钱开过一次,但是激素药让我短时间长胖了很多……

“店长不知道我吃药,只知道我长胖了,就不给我饭吃。”

“我饿得快要晕过去了,钱也攒不够一个疗程,只好把药停下来。”

眼泪一滴一滴地在被子上晕开,形成很深的水渍。

“我找到了能让自己好受的方式,就是彻底放空自己。”

“什么都不想,不去问,像一个人偶,不去希望什么,就这样呼吸一口气、吃一口饭,然后活下来。”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活下来,但是如果我不去想什么意义,就能好受一点。”

花澈抬起头,已经是泪流满面。

情绪失控的他像小孩子一样大哭、抽泣,发泄压抑到极致,差点把他撕碎的痛苦。

“裴教授……我从来,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自杀……这是第一次,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活下去……”

“我无法想象继续待在伶馆的生活,一天都不能。”

“我想和你一起,只想和你一起……”

他攥着裴煜的手,用力到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我很努力地想要好起来。”

“逃跑会被抓回去挨揍我就不跑,发病的时候要店长的药我就好好讨好他,买不起精神疾病的药我就看免费的精神医学课……”

抽泣的声音更大一些,花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声音都很嘶哑。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精神医学的概念烂熟于心也没有办法让我好一点……”

“为什么我不能好起来,为什么要成为一个累赘无底洞让你为我倾家荡产!”

他从人的怀抱里坐直,仰着下巴嚎啕大哭。

“裴教授,我觉得自己坏透了……”

裴煜扑过去将哭得大声的小狐狸紧紧抱在怀里。

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份为了打开学校知名度的免费课程、自己在镜头前对着空气录制的课程、被京都大学医学院的大学生视为课业负担的课程,会真的在某一刻成为一个人的救命稻草。

好的大学没有围墙。

第24章 带走他

当被人抱在怀里的时候,花澈内心压抑许久的痛苦和委屈都像找到了发泄口。

他攥着人后背的衣服,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喘得快要断了气。

拥堵在心底的情绪喷涌而出,像是要把他整个掏空。

裴煜抱着小狐狸,轻轻皱着眉,眼神难掩心疼。

他轻轻拍着花澈的后背顺气,没有出声制止什么,而是让花澈用尽力气哭。

哭出来会好受一点,总比一直压/在心里要强。

心脏像是要碎了一般疼痛,裴煜一时失语,连安慰的话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很少会语塞。

作为京都大学精神医学的教授,无论是演讲、教学,还是面对患者时的治疗,他从来都得心应手。

哪怕是面对崩溃边缘的病人,再棘手的病例也能让他找到适当的切入点,配合药物对症下药。

他见过很多很多人。

被强迫症支配而无法生活的少年、孕后抑郁的Omega、罹患创伤应激障碍的军人、在狂躁和抑郁之间反复横跳的天才……

他安慰过、诊断过、拯救过,在自己的专业领域里鲜有动容,像一个精密的机器一样正常运转,治疗一个又一个病人。

而花澈,他的小花,却成为他这个精密仪器里坏掉的部件。

那些研究论文里的数据,都无法成为解释花澈的注脚。

裴煜一直认为,精神医学的教授与一个病人共情,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那么多卑劣的人性、痛苦的人生,如果不站在一个冷静甚至冷漠的专业人士的立场上,他一定会疯掉。

但面对花澈,他做不到冷漠。

动心和共情,这种情绪让他踏入这个危险的地方,只是想给予小狐狸一个温暖的怀抱和依靠。

并且,甘之如饴。

“小花,我不赞同这样极端的做法,用生命做赌注这件事,我……”

裴煜的声音干哑,每一个字说出来都显得异常艰难。

“很害怕。”

怀里的人抖了一下,连哭声都小了一些。

“在来医院的时候,我很害怕真的失去你,手足无措到什么都做不了,只会一遍一遍打你的电话,就连急救的安排都是我的同事代劳。”

裴煜抱紧他,像是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自己不会真的失去他。

“但是,你很勇敢,你是特别棒的孩子。”

裴煜擦擦他的眼泪,在他滚烫的眼尾处落下了重重一吻。

“谢谢你奔向我。”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处理。”

花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哭得很哑的嗓音小声地问道:

“那你还怪我吗?”

裴煜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奈又温柔地看着怀里小心翼翼的小狐狸。

“怎么舍得怪你?”

淡淡的笑容总算出现在了花澈的脸上,他脸颊上的眼泪还没有干,眼眶又红又肿。

他哭得脱了力,重新扑倒了裴煜的怀里,将头埋人的胸口处。

眼泪濡湿了裴煜胸口衬衫,但花澈并没有被人推开。

他稍微平静了一点,慢慢道来:

“去精神科的时候,我看到过裴教授的照片和个人简介,在整面墙最上面的位置。”

“我当时在想,那个人在好高好高的位置,离我好远。”

小狐狸在人的怀里蹭了一下,狐狸耳朵抹过人的脖子,让人不自觉仰了下巴。

“我没想到能在伶馆见到你,看见你的时候动了不少心思想勾/引你。”

“我想你也是Alpha,不会有Alpha进入我的狩猎圈之后会不动声色的离开,结果你真的看起来无动于衷。”

“没有无动于衷。”

花澈的耳朵动了一下,扫过人的下巴。

他满意地露出一个笑,继续问道:

“如果星期六没有下雨,你那句‘想要带我离开’,还会是真话吗?”

在裴煜的五句话里,只有星期六是晴天是假话,其他都是真话,包括那句“想要带花澈离开”。

裴煜垂眸片刻,开口道:

“那我会说,我不喜欢粉色。”

无论如何,想要带花澈离开,都不会是假话。

花澈惊讶挑眉,露出一个甜分十足的笑,然后侧头将脸贴在人的胸口,只留红透了的耳根还露在外面。

“那我就去把我的狐狸毛染成其他颜色。”

“金色的、赤红的、雪白的……我一段时间换一个颜色,反正不当粉毛狐狸。”

“现在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