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卷个卷心饼
花澈一下子做起来,忍着眩晕抓住了男人的手指,沙哑的声音喊了一声。
见人停住步子,哪怕没有回头,花澈都顺势握住了人的手心,用了力气紧紧攥着。
他垂下头,狐狸耳朵紧紧地贴在头发上,只看得见一层粉色毛绒绒的狐狸毛,看起来可怜极了。
“我错了……”
明明昨晚已经把眼泪哭得差不多干了,小狐狸现在却还能挤出一点泪花滋润干涩酸疼的眼眶。
又沙又哑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尾音,小心翼翼地认错。
裴煜认命地半仰着头,紧闭着眼,咬着后槽牙深呼吸一口气。
他反握住了那只小心牵着自己的手。
小狐狸颇受鼓舞,小声请求道:
“不要走……”
裴煜转过身,就看见了小狐狸哭红的眼睛闪着泪花,可怜得像是被他狠狠欺负了一样。
他往床边靠了一步,伸出了另外一只手,手背快要贴上花澈的脸,想要给他擦擦眼泪。
小狐狸立刻扬起下巴,乖乖地用鼻尖蹭蹭人的手背,然后侧过头再用柔软的脸颊蹭蹭。
“没有要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的意思,别哭。”
裴煜见他可怜又乖巧的样子,气已经消了大半。
原本冰冷的目光也出现一些温度,心疼占据了上风。
“我去给你买药,很快,在家等我。”
花澈点点头,重新躺回床上,缩进被窝里。
他不敢乱动,皮肤表面泡了很久水之后被擦干,现在又刺又痒。
他只觉得冷,心里空落落的,比起吃药应急,他现在更想要一个温暖舒服的怀抱。
但他没有开口请求什么,只是把搭在身上的浴巾裹得更紧一点。
裴煜回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厚实的风衣外套,头发被早晨的风吹得有些乱。
他比刚刚看起来情绪平和了不少,处理起事情来雷厉风行又有条不紊。
“起来喝点水。”
温热的糖水甜甜的,是专门为流汗到快要脱水的小狐狸泡的。
裴煜二话不说掀开搭在花澈身上的浴巾,半跪在床边往他身上涂保湿药膏。
手指不算用力地将冰凉的啫喱涂在花澈白得过分的皮肤上,过度水合之后发皱的皮肤被吸干水分之后,表面起皮,对男人的力道感知得更加明显。
小狐狸微微颤了一下。
“我可以自己来的……”
裴煜拿着药膏,抬头看了他一眼。
小狐狸被这压迫感一吓,大团的狐狸尾巴都缩起来。
“没什么……谢谢裴教授。”
他盯着人头顶的发旋发呆,感受着面前从胸口到脚踝都被人细细地涂了药膏。
处处都被人的手指摸了个遍。
裴煜全程冷下脸,一句话都没说。
片刻,男人突兀的声音响起:
“差不多干了,背过去。”
“后……后面也要吗?”
“后背起皮更厉害。”
花澈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话反驳了,只能听医生的话,乖乖地翻了个面。
脊椎骨往下的位置被冰凉的药膏涂抹的时候被冻得更加明显,花澈忍着住往旁处抖,躲过人的手指。
药膏涂在干燥皮肤上的感觉是温润的,在人的手指加持下更加明显。
“别躲。”
听见声音的小狐狸往裴煜这边挪,脸倒是迈进床单里,只留下红透了的耳朵还留在外面。
裴煜的声音轻松了一些,带了点笑意:
“很疼吗?”
“没有……”
沾满药膏的手指落在饱满的囤柔上,稍微用一点力气就能在软弹的表面形成一个下凹的痕迹。
小狐狸明显抖了一下,紧张得用力绷得很紧,突显好看的肌肉曲线。
颇有磁性的轻笑出现在他的头顶。
“所以,不是疼吗?”
小狐狸自暴自弃般把脸埋进床单的声音闷闷的:
“不要问了……”
他的耳朵羞得通红,一点经不起逗。
“起来吃药。身上有两处蹭破的伤口,有点发炎,先把消炎药吃了。”
裴煜没有过多解释医学上的名词,把药片递了过去。
他盯着花澈吃完,坐到身边去,给他披上一件薄软的睡袍。
“休息一会儿,等药膏完全干了,我们去趟医院。”
花澈试图转移话题一般轻咳了一声。
“裴教授上课可怎么办啊……”
窗外的天已经大亮,时间已经不早了,上课早就迟到了。
寻常的学生迟到倒是不要紧,但这回是裴煜这个讲课的教授迟到了。
裴煜没有立刻解释,而是歪头盯着小狐狸看,拖长了声音重复道:
“是啊,这可怎么办?”
心虚的小狐狸立刻耷拉下狐狸耳朵,坐得稍微侧了身,企图背对着裴煜,躲过人的注视。
“对不起……”
“没事,回来的路上我已经和我的同事说了,他今天帮我代一节本科课。”
游刃有余的样子好像什么紧急的事情都能处理好。
他坐在花澈的身边,床面稍微往下陷了一点。
“要给我讲讲吗?发生了什么?”
花澈双手攥成拳头,纠结地皱紧眉,好几次张嘴时答案在嘴边,都被他强行咽了回去。
“我……”
他好像没有勇气直接掀开伤疤,将病症坦然地告诉裴煜。
缺陷、疾病、残缺……好像已经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了。
他突然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后背紧紧贴着裴煜的胸膛,薄薄的一层睡袍挡不住那人胸口的温度和强劲的心跳。
从后面被抱住的满足感填补了刚刚没有被人拥抱的失落,舒服的温度让花澈低低地喘了一口气。
腰间被一个有力的手臂揽住收紧,紧紧地禁锢着。
花澈没觉得束缚,紧紧相贴的安全感让他的呼吸都沉重了一分。
“小花,你不能让我再在某一天的早晨看到你这样。”
温柔的声音颇有磁性,完全是放软了嗓音哄人。
花澈在人的怀里轻轻抖了一下,酸酸涨涨的感觉填满了整个心房。
“告诉我吧,不要什么都瞒着我。”
裴煜把下巴靠在花澈的肩头,用手背轻轻碰了一下他柔软的脸颊肉。
“对我坦诚一点,好不好?”
那样柔软的语气,好像无论说什么都可以被接受。
无论说什么都不会被抛弃。
“我……我有性隐。”
房间里好像安静了一秒。
花澈突然变得着急了起来,语气急促地解释道:
“就是,那个软针,你看到的,其实不只是用来避免绝对标记而已,也是因为有这个病要扎着……”
“昨晚……我就是,可能吃了精神类的处方药吧,所以就突然……”
“我有药粉,泡了药浴之后太困了,就在浴缸里睡着了。”
人在着急的时候总是会显得很忙,花澈没有什么逻辑地嘴碎了好几句,在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哭丧着脸,狐狸耳朵也沮丧地耷拉下来。
“事情就是这样……是你让我说的。”
裴煜的表情确实很僵硬,甚至严肃地皱起了眉。
“昨晚,为什么没有来喊我?”
意料之外的回应让花澈一时间愣住了,他小声地念叨着:
“你不是……今天一早还要上课嘛……不能打扰你睡觉的……”
结果到头来,裴煜还是没有好好地去讲授早课。
“这是你没打算来喊我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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