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雾七七
唐纳德也赶来了。
他听到了特瑞西的话,十分感动。
但是理智告诉他,这或许只是雄虫的一厢情愿,他不能害了这个天真的孩子。
“阁下,十分感谢您。”唐纳德撑着拐杖,向特瑞西道谢。
“但这件事他具有血亲关系的雄父都不愿意帮忙,所以我不奢求您能真正做到这一点。”
唐纳德示意自己的属下把亚度尼斯抬走:“您能有这份心,我们就很感谢了。”
一直沉默的军医也检查了亚度尼斯治疗舱上的精神力数值,劝告道:“此刻他非常危险,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爆炸。”
“但他是我的雌君。”特瑞西往前一步,挡在治疗舱前。
“我愿意帮忙治疗,难道是什么见不得虫的事吗?”
“您真的愿意吗,阁下?”唐纳德十分惊讶。
而以亚度尼斯对特瑞西的看重程度,如果他知道自己失去理智的时候伤害了他,他肯定会想死的心都有。
而精神力暴动的后遗症也很麻烦,他们都不知道,亚度尼斯最终会变成什么样,是会更加健康强大,还是被彻底冲垮,一蹶不振。
“我都知道了,危险性我也都了解了。我可以把他带回家照顾吗?”
在场的雌虫都安静而又敬畏地看向特瑞西。
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原本盖勒他们想的是,如果特瑞西不同意,他们或许可以采取多种方式,或者威逼利诱让他同意,但他竟然自己就同意了。
看着治疗舱中的亚度尼斯,经历过大喜大悲的唐纳德,却仿佛将一切都看透了。
什么都比不上亚度尼斯的健康重要。
唐纳德仿佛老了十岁。
他深深看了特瑞西一眼,承诺:“好孩子,要是亚度尼斯能够熬过这一关,我愿意将家族的所有财富都赠予你。”
“我不需要。”特瑞西一口回绝:“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不需要任何感谢。这不是胁迫,是出于我对他的爱,您能明白吗?”
爱吗?多么新鲜的字眼。
唐纳德沉默了。
看着特瑞西毫不退让的样子,他发自内心地感叹:“亚度尼斯遇见你,是他的幸运。”
他完全相信了特瑞西。
“我还是把亚度尼斯领回去吧。您陪着一起。”
**
特瑞西和唐纳德一起回到了凯尔森庄园。
和公寓相比,这里的医疗设施更加齐全,如果遇到了什么问题,他们也可以及时干预。
“这就是亚度尼斯从小到大居住的房间,原本我还把它布置出来当做婚房的。”
这是一栋干净的小白房子,在草坪中央,就像是一座独立的小城堡。
“瞧,房间收拾得很干净,我一直盼着你们回来住。”
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状态。
亚度尼斯的治疗舱被摆在了床的附近,方便监测他此时的状态。
已经换了三次治疗液了,雌虫还在沉睡着。
特瑞西照顾了亚度尼斯三天,他坐在治疗舱旁边,看着数值起起伏伏,而雌虫始终静谧地躺着,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盼着睡美人醒来的王子。
他肯定会醒来的。
特瑞西就这样坐在凳子上,睡着了。
当亚度尼斯从治疗舱爬出来的时候,特瑞西还睡着。
他竟然还是来了。
这个认知让亚度尼斯有些欣喜。
他嗅闻了一下自己的身周。
是苦的,治疗液的味道。
这间房他非常熟悉,右边是盥洗室,盥洗室外有一条小路,往右走,就是通往外面的花园和草坪,左边就是器械室,器械室的门很重,是特质的材料。
亚度尼斯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经温度高到把治疗液都要蒸发的程度了。
雄虫睡得很沉,如果他现在跑走,就来得及把自己关到器械室里,藏起来。
他想要立刻就离开这里,因为理智告诉他,留给他的清醒时间不多了。
他不想让特瑞西看到他发狂的样子,或许,他会害怕。
亚度尼斯站起来,绕过雄虫,摇摇晃晃地想要往门外走,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
他想要看清特瑞西的脸,再多看一眼。
亚度尼斯来到治疗舱边,攥住舱门。
鼻尖能够嗅闻到好闻的雄虫信息素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地甜蜜,盈满了整间房间。
要不,就亲一下。
但他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略显粗重的呼吸把特瑞西唤醒,他睁开眼,看到雌虫放大的俊脸。
原本清透黑亮的眼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翳,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凑近。
特瑞西没有敢惊动他,他微微合上眼眸,假装还在沉睡。
唇被极其轻柔地覆上,一触即分。
雌虫飞快地离开,发丝滴落了一滴墨绿的治疗液,在他的脸上绽开。
特瑞西用唇舔了舔,苦的。
雌虫跌跌撞撞地离开,往盥洗室跑。
即使是这样狼狈的时刻,他也没忘记放出翅膀,踮起脚尖,尽量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特瑞西的心揪了一下,他立刻追过去,只见雌虫转过小路,手指按上了器械室的门。
嘟地一声,沉重的大门打开。
眼看着亚度尼斯就要在门内消失,特瑞西快步跑过去,身子一弓,也挤了进去。
“亚度尼斯?”为了保护珍贵的器械,这间房间是全封闭结构,大门一关,里面黑洞洞的。
特瑞西眯着眼,视网膜无法适应这么明显的转变,甚至短时间内无法识别到亚度尼斯的身影。
“您不应该过来。”
身体被一具温热滚烫的身体覆盖住,亚度尼斯嗓音沙哑,他用力抱住特瑞西,鼻尖在他的脖颈处贪婪地嗅闻着。
侵略气息洒在脖颈敏感处,激起了一阵颤栗。
“雌君不打招呼就跑了,我难道不应该来看看情况?”特瑞西强撑着镇定,他摸上亚度尼斯的背。
全是湿的。
是啊,刚从湿哒哒的治疗液里爬出来,能干到哪儿去?
更不同寻常的是他超高的体温。
他就像是一块烙铁,贴在特瑞西身上。
他甚至能够感受到,有什么东西直直地指着他。
他捏了捏雌虫的后颈,亚度尼斯闷哼了一声。
他像是突然清醒一般急速后退。
咔哒一声,头顶洒下一道冷光,是亚度尼斯开了灯。
灯光仿佛一条隔离带,横亘在他们之间。
亚度尼斯垂下头,一滴热汗顺着下颌角滑落。
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你醒了为什么不跟我说?”特瑞西想要上前,但雌虫却狠狠后退了一步。
“不要过来。”
亚度尼斯吐出一口热气,汗滴落在眼睫处,他睁开眼,甩掉水珠。
他重复了一遍,声音更加强势,几乎是同时带着命令与恳求:“特瑞西,出去,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你确定?”特瑞西目光复杂。
这个家伙反应那么大,他真的能一只虫待着好好熬过去?
特瑞西持怀疑态度。
但他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
身周的压力开始变大,亚度尼斯打开了他身后的大门。
“出去,现在,立刻。”
他的身体已经变成了蜜色。
亚度尼斯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攥住桌子,强忍着想要扑过去的欲望和脑袋里针扎似的疼痛,强调:“否则我不知道会对你做出什么。”
“我不走。”特瑞西瞄了他一眼,雌虫浑身泛着不正常的红,他咬着牙,喉结不断滑动,看起来干渴又焦灼。
“之前你似乎也是这个状态。”
特瑞西想到了那个汗津津的夜晚。
“你会变得很需要我。我不能走。”
雌虫精神海会经历什么?此刻他是什么感受?但特瑞西知道,他得陪着对方。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开关,手指覆了上去。
滴地一声,沉重的大门再次关上,雌虫阻止不及,特瑞西就这样单方面决定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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