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坟挖出鬼 第17章

作者:君子在野 标签: 不伦之恋 灵异神怪 玄幻灵异

  林言扑哧笑出来,在萧郁脑袋上揉了两把:“说的跟你想让我活多久似的。”

  相比刚开始的嘶哑缓慢,这鬼的语言在逐渐流畅起来,像一个独自住在深山中多年的人类弃儿在回归社会后慢慢找回群居属性,说不定有一天他们真的可以一起吃水果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林言想,如果他不再不依不饶找自己索命的话。

  “今天被冻的不轻是真的。”林言苦笑道:“阿颜他也不是存心,半吊子道士没出师就被拉来了,谁让我最近老遇见鬼。”

  林言强迫自己不看萧郁,视线从他胸膛滑过去,盯着后面的瓷砖,叹了口气道:“说真的,最近发生的事太多,我认识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可我连谁在捣鬼都不知道,实在经不起折腾了,你别给我添乱。”

  浴室闷热,林言有些头晕,替萧郁冲完头发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透气,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特别容易累,明明没做多少事情却疲倦的恨不得狠狠一觉睡倒,起床时间也越来越晚。林言随手从桌上的一摞古书里挑了一本翻着看,为了解蛊术特意从网上的旧书店淘来的,竖排版的繁体字很难阅读,看久了整个人直犯困,眼前蒙了层水壳,脑袋反应都迟钝了不少。

  书里内容晦涩艰深,很多名词他这辈子都没听说过,但跳着看下去有些地方还是吸引了他的注意,林言一页页往后翻,有一段的记载与操控魂魄有关,是说当鬼魂与活人一样心怀怨恨时,活人的怨恨可以通过各种方式发泄,但魂魄却只能通过超度或者杀人,它们无法投胎,而长久不能投胎又滋生新的怨念,久而久之便形成大患,俗称"成气候"。林言把抱枕垫在后背,躺在沙发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许多邪术便利用这些混沌中的鬼魂作为武器,为了激发魂魄的怨气甚至不惜使用极端阴毒的手法,比如把刚刚下葬的死人从棺材中挖出来,装进罐中封存,通过火烤,虫咬,放置于聚阴地等方式来激发其杀心,再用邪术控制,厉鬼缠上某人便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其中又以童尸为甚……

  疲倦海水一样席卷而来,林言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沉的像灌了铅。

  果然年纪大了就不能跟十七八岁一样折腾,为了避开早高峰不到五点就出发去乡下,临天黑才跟尹舟两人轮流把小道士背进医院,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数千人在耳畔一起敲木鱼似的,林言手中的书滑落到地板上,砰的一声闷响……

  睡一会吧,萧郁出来会叫自己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视野随着睫毛的抖动微微摇晃,慢慢的连最后一丝清明的不见了。

  沙沙,沙沙沙。

  屋里某处传来有规律的沙沙声响,却不是浴室的水声,林言强迫自己睁开眼睛,迷迷糊糊想着,萧郁人呢,怎么洗澡洗这么久?

  沙沙,沙沙。

  仔细听起来像有人用笔在粗糙的纸上来回涂抹,是谁呢?林言从沙发上坐起来,循着声音往周围看去,整间屋子暗沉沉的,黯淡的顶灯只照亮灯下的一小块空间,灰尘起起伏伏,像六十年代的老电影,隔着不时出现的杂波和噪点,一个穿红衣的女孩正背对自己趴在地板上用力涂着什么。

  怎么会有个小孩子在这里,是谁家亲戚的孩子么?

  林言昏沉沉的扶着太阳穴走过去,只见女孩穿一件脏兮兮的旧棉袄,一截苍白的后腰露在外面,正握着一支蜡笔涂鸦,刚才的沙沙声就是笔尖划过画纸的声音,白纸上歪歪扭扭涂着一个“人”,四肢折成诡异的角度,脸涂成一个黑球,两只眼睛的位置却留出空白,嘴角往两边僵硬咧着,像在大笑,两排宽大的牙齿涂的鲜红,整个脑袋怪异地朝右下方耸拉下来,没有支撑似的歪在肩膀上。

  女孩专心致志的画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你在画什么?"林言轻声问。

  小女孩回过头来对林言森然一笑,呆滞的眼睛像两个黑洞:“嘻嘻,这是我啊。”

  “哥哥,哥哥。”小女孩把拇指往嘴巴里吮了吮,指着林言嬉笑道:“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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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我吗?林言迷迷糊糊的点头,脑袋里一阵阵晕眩,小腿软绵绵的,像踩在棉花上,客厅的光线更暗了,风从窗口灌进来,刚洗完澡头发没有干透,冷风一吹冻得人头皮发麻。

  "怎么一点都不像你呢?"林言说。

  小姑娘用黑蜡笔往画里的脸上打了个大大的叉,一道粗重的黑杠从牙齿中间划过去:"怎么不像?我死了就是这样子的。”

  “哥哥。”小女孩站起来,歪头盯着林言,脑袋斜斜垂到右肩上,拇指却还含在嘴里,过了一会拿出来时最顶端一截已经不见了,指甲被啃得只剩小半,女孩一咧嘴,满口腥红的血直流到嘴唇上。

  “哥哥你跟我走,跟我走。”小女孩扔了画笔,拖住林言的手,把他往浴室的方向拽:“我给你看我死了的样子,可好看了。”

  林言浑浑噩噩跟在后面,他本能的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脑袋像被砸进了一根钢钉,一下下抽搐似的疼。

  风怎么这么大,谁忘了关窗户么?

  “哥哥给我买了新衣服,然后我就死啦,嘻嘻,阿婆也死了,爷爷也死了,都死啦。”小女孩拉着林言的手蹦蹦跳跳往前走,后脑勺的辫子用褪色的桃红绳子扎着,蝴蝶结系了一半,拖出一截长长的绳子垂在脑袋后面,“哥哥你也快死啦,等你死了我也给你画一张。”

  “哥哥,嘻嘻,哥哥陪着我们。”小女孩扯了扯身上的旧棉袄,脑袋歪的更厉害了,像不小心就会掉下来似的,“快走,快点,赶不上了。”

  视野扭曲了,黑沉沉的走廊像张开口的巨兽,林言加快了步子,走着走着脚尖突然踢到什么东西,林言下意识的爬上去,再往上一层,好冷,好大的风……

  怎么还不到呢?

  “林言!”焦急的声音像来自另一个世界,带着遥远的回声:“回来。”

  好熟悉的声音,林言扭动僵硬的脖子想往回看,手腕却被小女孩重重抓了一把,用力拽着他往前走:“来不及了,快点呀。”

  林言点点头,摇摇晃晃的往前一迈,这一脚却踩空了,整个人失去平衡往下倒,坠落的瞬间巨大的阻力突然从腹部传来,揽着他的腰往回狠狠一勾,清新的沐浴乳香让他猛地打了个激灵,像被人突然从噩梦中唤醒似的。他茫然的朝四周张望,只见老电影似的晦暗场景恢复成平时的样子,小女孩不见了,林言一低头,眼前的景象让他除了猛吸凉气之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正站在自家卧室的窗台上,窗户大开着,窗帘被夜风吹的猎猎作响,半只脚已经踏了出去,顺着居民楼外墙往下看,十二层楼底的花坛和黑黢黢的树影似乎近在咫尺,花园里两个模糊的人影正仰头冲他挥手,一个是那穿旧棉袄的小姑娘,而牵着她的正是今天怎么都招不到魂魄的二仙姑!

  “死啦,都死啦,你也要死啦。”小女孩的声音在脑海里回荡着:“快点,赶不上啦。”

  "萧郁,萧郁!"林言失魂落魄的喊出声来,本能的往后退,却一下子撞进后面人的怀里,扣住他腰腹的手箍的更紧,推着他转了个身,低沉的声音一遍遍重复:“我在,我在这。”

  那具冰凉的身体从未像现在这样让人感觉温暖,林言惊魂未定的把脸埋进萧郁的胸口,但萧郁并没有过多亲昵的动作,直接带着林言翻下窗台,关好窗后盯着楼下的花坛蹙起眉头。

  林言看着萧郁的侧脸,认真的表情让他在一瞬间几乎忘了萧郁也是个鬼魂,林言抿着嘴唇,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脑残了竟然会冒出想让他再抱一会的念头。

  摇摇头把这个古怪想法赶走后他扶着窗台探身往楼下看,绿化带树影婆娑,铺着花砖的小路空空荡荡,二仙姑和小女孩都已经不见踪影了。

  “刚才那个小女孩,还有算命的阿婆就站在楼下。”林言结结巴巴的说:“它们朝我招手……”

  “我看不见它们。”萧郁的神情很严肃,抬手理了理湿漉漉的头发,林言这才发现他似乎从浴缸里直接冲出来的,衣裳松松的挂在身上,露着大理石似的胸肌,林言觉得自己脸红了,赶忙侧过头掩饰。

  “它们跟我不一样。”萧郁合上窗帘,“别离我太远。”

  林言沉默了一会,轻声反问道:“……不一样么?”

  萧郁没回答,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像拎小鸡似的把林言从卧室一路拖回客厅,按在沙发上。就在林言以为他又打算强迫自己时萧郁却放了手,把掉在地上的古书捡起来强塞给他,认真道:“学会这些。”

  “哥们你开玩笑吧……”林言一目十行扫过书页上大串闻所未闻的名词,不由哭笑不得:“别说这玩意根本看不懂,就算一个个词查明白看懂了我也不可能一天变成个道士啊。”

  萧郁沉默了一会,淡淡的说:“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说话时萧郁的双手按在他膝盖上,神态像往常一样驯顺而温柔,但似乎又有什么不同,林言犹豫着低声问他:“你会走吗?”

  “你不是一直盼着么?”萧郁冷冷的回答。

  林言不知道说什么,抬手用指尖碰了碰他的脸,细腻而冰凉皮肤像上好的细瓷,慢慢把手掌贴上去,沿着他的侧脸一直抚摸到下巴,萧郁也不躲,安静的伏在林言的膝盖上,就在林言以为他睡着了想带他回卧室时萧郁却突然直起身,把书摊开放在林言腿上,凝视他的眼神平静的有些悲伤。

  “你真想让我学这个?”林言诧异的问。

  萧郁点了点头,林言还想再反驳,看到他严肃的表情只好把话又咽了回去。

  从网店淘来的书简直包罗万象,不仅有易经风水,阴阳五行,星宿地脉,符咒墓局,奇门遁甲,甚至有招鬼养尸续命之法,有些还算有理有据,但大部分却自相矛盾,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林言越看越觉得无厘头,困的直打哈欠,一夜喝了三杯咖啡抽完大半盒烟也没找到一点头绪,每次想扔下不管又被萧郁杀人似的眼神给逼了回去,直到天亮才被允许睡了一会。

  封建迷信害死人,对于传统文化我们要有选择的吸收,取其精华抛弃糟粕,林言心虚的想起初中语文课本,嘀咕道没想到受了多年无神论教育最后被鬼逼上梁山。

  真要学也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啊,林言迷迷糊糊的趴在萧郁腿上,冰凉的手掌从肩膀沿侧腰一趟趟抚摸下去,习惯了他身上的阴寒后倒觉得很安心,林言在沙发上窝成一团,脑子里浮现的全是书中乱七八糟的符号跟口诀,赫赫阳阳,日出东方,断绝噩梦,避除不祥……

  东边天空开始泛白,他慢慢睡着了。

  接下来连续几天过的异常艰辛,除了每天饭点跟尹舟轮流去医院探望小道士之外林言几乎全部时间都埋首在形形色色的旧书堆里,萧郁似乎铁了心要把他培养成中国道术一代宗师,桌上摊着大叠白纸,每一张都被涂满了从书里摘出来的古怪咒文,有些根本不是汉语,只能用铅笔照着描,边记图案边对应它们的用途。

  最不靠谱的是他根本没办法实验这些符咒的效果,林言趴在桌上斜眼瞪着萧郁的背影,无奈的想只有这只鬼能给他当试验品,但无论什么符贴在他身上都没反应,换过十几种之后林言的耐心终于被磨光了,他失控的把一桌书全扫到地上,狠狠一砸桌子冲萧郁吼道:“你他妈是不是耍我呢?”

  萧郁也不生气,耐心的把地上的书一本本捡起来,翻到刚才看过的地方摊在林言面前,退到一边静静看着他,林言觉得自己像一只哑火的炮仗,还没等爆炸就被一盆水浇熄了。恰逢连续几天下雨,淅淅沥沥的雨声和翻书声让屋子格外安静,林言拿笔画第一千遍地脉走向图,萧郁却比他更沉得住气,无论林言在书桌前坐多久,萧郁便在旁边陪他多久,林言每次回头都对上他的眼睛,只好打消了偷懒的念头,点根烟强打精神继续把自己埋进书堆里。

  “你一直坐在这陪我,不觉得无聊么?”林言叹了口气,“遥控器在桌上,屋里有笔记本,我教你用,这里也算你家,别跟我客气。”

  “笔墨都有,要用自己拿,你们不是没事就写诗作画的么,我反正没那修养,看看还行。”林言搭讪着干笑了两声,“有点像拍电视剧。”

  依旧没有回答,整间屋子仿佛都在阴雨连绵的天气里发霉了,再加上萧郁身上不断弥散出的阴寒之气,林言只觉得自己变成一只在潮湿角落生长的蘑菇,之前萧郁虽然不会说话,但一有独处的机会总喜欢缠他抱他,现在恢复了些意识却不太碰他了,仅仅是在背后看着,这种寂静让林言憋闷,又隐隐的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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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了,我又跑不了。”林言忍不住嘀咕。

  你到底怎么了?他捉着萧郁的手腕,之前不是好好的么。

  我说过不赶你走了。

  萧郁像听不见一样转过头看着窗外,不知道为什么,林言觉得他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很悲伤,像初见的雨夜在路灯下独自站立的影子,隔着车窗静静等他打开车门的那一天。

  不过这段时间也有一些奇怪的进展,林言发现当自己集中精力时他能闭着眼睛感知到萧郁的方位有一团人形的青黑影子,窗台的蝴蝶兰则浮荡着暖烘烘的浅黄光晕,但比山上看到小道士身上的稀薄许多,林言在一本专讲道术的刊本里找到解释,世间活物皆有阳气,当鬼物假扮人形无法分辨时,利用阴阳之气往往能看透假象。

  这种能力在古时称为“开天目”,一般需要天长日久的练习,像林言这样偶然获得的极其罕见,他盯着纸上的驱梦符叹了口气,心想这也好,至少再碰到奇怪的人时他可以辨认出是活的还是死的,省的再碰上个小女孩把自己耍的团团转。

  自从那小姑娘在家出现后林言跟萧郁几乎寸步不离,这让他冒出些难以启齿的尴尬,不知道为什么,萧郁的存在似乎把他潜藏的欲望完全激发了出来,林言记得以前自己对那事并没有太多渴望,现在被眼前的修长身形刺激着,三天跑厕所解决一次还涨的难受。

  一次令人耳热的梦后被他抛弃在青春期的习惯突然回来了,林言把卫生间的门反锁,撑着门把手指伸进后面,慢慢找到那一点,按压,摩擦,整个人像被点着了。林言咬着拳头把呻吟压在喉咙里,难耐的一根根增加手指,抚慰后面的时候前面涨的发疼,揉搓前端时身后的空虚让他难受的想哭,不够,怎么都不够,他扶着洗手池喘息,狠狠的用冷水洗脸把小腹的燥热压下去,“变态。”林言盯着镜中的自己骂道。

  幸好萧郁不像以前一样喜欢黏在他身上了,甚至几次主动贴过去他都不动声色的躲开,林言用毛巾擦了擦手,突然想起浴室里的那次,莫名的觉得有点委屈。

  文件夹教授的秘书打来电话的时间比约好的晚了几天,林言正被天干地支和五行纳音折磨的死去活来,听到电话里甜腻的女声时被吓得打了个寒噤,自从红衣女孩之后他本能的对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有种恐惧心理,女秘有些抱歉的说队里与风水师联系过的工作人员出差刚回来,正在整理那次明墓考古的人员名册。

  “这样,今天有点晚了,明天或者后天您哪天有时间?可以直接来一趟研究所,看看哪些资料是你需要的。”

  “明天吧。”林言随手在纸上画了个活符,道术入门骗小鬼的符咒,“上午十点到,麻烦你了。”

  “没问题。”女秘说完犹豫了一下:“嗯……能不能别告诉教授我现在才给你打电话,我刚来不久,让他知道挺影响形象的。”

  林言挂了电话,把秘书的号码存进手机里,再抬头时萧郁还保持同一个姿势坐着,根本不在意电话的内容似的。他扔了笔拱进沙发,额头往萧郁肩膀蹭了蹭,轻声说:“你的事情有线索了,明天跟我一起过去?”

  萧郁的眼神冷了下来,林言猜到他会是这种反应,叹了口气说:“知道你不高兴,不过我觉得从进你的墓开始整件事就在被人牵着走,咱俩反正是绑在一条绳上了,现在连仙姑的鬼魂也被扯进去,俗话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说不定那个把我带进你的墓的人会知道点什么。”

  “很危险。”萧郁蹙起眉头。

  “我知道。”林言拖了只抱枕搂在怀里,想了想说:“不是还有你吗,真的,你在我特放心。”

  萧郁不置可否,轻轻摸了摸林言的头发,深邃的眼神里藏了些他看不懂的东西,林言忽然紧张起来,下意识的攥住萧郁的手腕问道:“你会陪我吧?”

  萧郁依旧沉默着,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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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阿颜送晚饭时林言说起被萧郁逼着在家学道术的事情,小道士很兴奋,晚饭都顾不上吃便拉着他普及基本知识,说别看书上写的简单,其实每一道符咒背后都需要相应的心法作为支持,单纯把符号描摹出来,有天赋的人也许能够实现十分之一二的的效果,但大多数人得到的只是一张废纸,没有任何作用。

  “等、等出院了我教你。”小道士苍白的脸色泛上一丝潮红,眼睛晶晶亮亮的:“虽然没师父教的好,入门挡挡小鬼肯定没问题。”

  林言哭笑不得,抱着头往隔壁病床一躺,盯着病房天花板发呆,心说自己也够倒霉的,不久之前还好好的坐在教室里跟班里胆小的女生胡侃自己的考古经历,讲到尸骸时把几个女孩子吓得一惊一乍,宿舍老三指着坐在角落的小道士对林言说你看那个人,小心点,传闻大一时得罪他的人都说自己见到鬼了呢,说完挤着眼睛扮鬼脸,引来大家一阵哄笑。

  可现在他被一只鬼盯上,被两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惦记着,还买了一罐朱砂打算跟小道士学驱鬼术,林言长长叹了口气,感慨道:“哪真想学这个,还不是被我家那祖宗逼的。”

  “他最近怪怪的,天天心事满腹的样子,问他也不说。”林言揉了揉脸,“阿颜你说鬼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小道士沉默了半晌,答非所问道:“你很在意他。”

  林言翻了个身面对着阿颜,手指在床单上无意识的画圈子,无奈道:“不在意他我在意谁去,都快二十四小时形影不离了,女朋友都没这待遇。”说完扫了一眼手机,一皱眉从床上翻起来:“不行我得走了,薇薇过生日,早答应好了的,老迟到说不过去。”

  “薇薇?”

  “讲座时给咱们换票的那个。”林言心虚的朝萧郁瞥了一眼。

  被子上的一截线头被阿颜啪的扯断了,小道士把棉线往手指上松松缠缠,尖削的下巴朝萧郁抬了抬,若有所思道:“他放你去?”

  林言刚想点头,突然反应过来这话不对劲,顺手把枕头朝小道士丢了过去,乐道:“这有什么放不放的,被鬼缠也有人权吧。”

  小道士把下巴支在枕头上,摇摇头道:“我、我看的出来,他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