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渭洄
白一条不与他争辩,开口道:“那你说说,你怎么猜出来的。”
金泽挪了挪蹲麻的脚:“其实也不难,他开口说话的时候我就听出来那么一点了。”
“那孙子声音那么难听,你怎么就记住他的了?”白一条觉得很不正常。
金泽皱眉:“就是难听才会印象深刻啊,而且,老头,你能不能不要把他骂的和我一个辈分,我可是您亲孙子。”
白一条笑笑:“那能一样吗?他和我宝贝孙子可不能比。”他直起腰来歇一歇,“那你再说说,你猜猜他这些年还干了什么大事。”
金泽转转脖子,有点受不了他外公这逗小孩一样的聊天方式,不过还是顺着他开始猜:“他这城主当了也要有几十年了,据我所知,云别开始出状元这就是差不多五六十年前吧。”
“不,”白一条摇摇头,“五六十年还要多,打他们上一个主子。就开始谋划这件事了。”
金泽这才有点兴趣:“这云别的学子还真的有问题?会是什么?”
这种逢考必出前三甲的运势,应该是在整个城池的运势上动了手脚,可是他读书还是太少,一时想不出来什么法阵或者法器可以集出能改变一整座城运势的力量。
白一条笑的十分得意:“不知道了吧?”
那表情就是在说快点问我,快点求求我,我就教你。
被外公这小孩皮影磨得没脾气了,金泽开口:“那外公快点告诉我吧,我太想知道了。”
“别急,让我给你慢慢说。”心理上得到极大满足的白一条开始给金泽上课。
第七十二章:执笔挥墨巧成拙
云别古城桃李之乡称号的由来并不是因为学子, 而是在很久以前,这里以学术氛围浓厚,教书先生师德高尚,教导严谨而出名。
只不过之后参加科举必包揽前三甲的噱头太高了,以至于人们都不再提它之前的历史。
说不清是哪一年,这里的学子就像是祖坟冒了青烟,被陛下钦点了状元, 接着一年又一年,云别的学子一个比一个厉害,几乎包揽了榜上所有的名额。
接着当时的城主便下令规定了三年一考, 只出三人。
这道法令一下,人们起初是十分不满的,尤其是已经准备好参加当年科举的学子,读书的心中都有个状元梦, 然而此时告诉他们机会变少了,他们一时半会是很不乐意。不过城主之后又添加了一个城内选拔, 机会让他们自己争取机会,怨言还有,但也少了不少。
之后这法令制度便一直沿用。
渐渐的,人们都觉得云别有自己独一套的教育方法, 自己的孩子在这里苦读多年都没啥长进,也是因为他们的教育方法不外传的原因,然而从来没有人想过,云别学子逢考必中的运势是不正常的。
白一条一边骂着那些把孩子往云别送的人傻, 一边跟金泽讲云别城里的古怪道道。
这里面最大的古怪确实是和云别的运势有关,这运势说是和某种阵法有关,也不是那么准确。
“准确来说应该是风水。”白一条道。
某个地方的运势和它所处地理位置,这就是风水,息息相关。云别城风水一般,但却有些与其风水大不相符的运势,就是因为有人利用某种邪术向其他地方借了那好风水的运势。
金泽皱眉:“借了哪里的?”
他好像没听说过哪里的人特别倒霉的,想着他忽然一顿,对上白一条看着他的目光。
金泽大惊:“洛神?”
白一条在金泽的注视下点点头。
金泽难以置信:“不会吧,我爹这些年生意做的很不错啊,其他百姓也都过得很好,也没听说有哪家很不顺的……”
白一条还是看他。
金泽皱眉指向自己:“我?就我自己?”
就借了他一人的运势,他这已经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白一条终于摇摇头:“也不全是。已有的运势他是转不走的,他所做的是借了还未到来的运势,可以是洛神将来一天躲过了暴雨的运势,他借了去,到了那天洛神便会暴雨倾盆。”
“当然,最简单的便是借新生儿的运势,毕竟都还未出声,找也找不到他头上。”
金泽:“……”怪不得隔了几十年的事也能摊到他的头上。
白一条继续道:“最初发现时,是云别连着三年都出了状元,朝中一时新进官员全部都是云别人,上边便重视了这件事。”
之后便有了五十年前那场血洗。
本以为那场战斗过后,利用云别学子往朝中安插眼线以及达成权倾朝野的野心已经得到遏制,虽然找不到恢复云别运势的方法,但朝中对云别学子的防范已经松了许多。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云别仍然在那群人的操控下。
“那,如今那些云别学子该如何是好?”
白一条摇头:“管不了,这就是上头该操的心了。我只要操心把云别运势改过来就行了。”
“那人说了?”
“敢不说,说了还能死个痛快,不说我就让他生不如死。”白一条语气很是霸气。
金泽适时比个大拇指:“外公,您真厉害。”
老头很是受用,天聊够了,弯腰继续干活。
“不过,老头。”金泽又开口,“这些年,你到底说过几句真话?”
白一条瞬时吹胡子瞪眼:“没大没小!我什么说过假话?”
“哦,比如说,百好结要我们有了夫妻之实才能奏效。再比如说……”
“对啊,这确实是真的。如果你们没一起睡,那个阵完全起不了作用。”
“那你给我算的命怎么回事?还有明葱的?你确定没有坑人家?”
“嘿,你这小兔崽子!”白一条颇有种我好心给你找了个好人家,你吃完一抹嘴就开始骂媒婆这种委屈感,“别人八抬大轿抬我去我都不一定愿意给他们算一卦,我自己孙子的事我还用得着骗你们?”
“那……”金泽底气被白一条吼的有些不足,“你说我福薄命弱,还要有贵人相助,但我只是倒霉被人借了运罢了,而对我们说明葱福星高照,对着人家父母又说命比纸薄,你说你哪句是真的?”
白一条被这个不孝孙气的头有些晕,但还是中气十足吼回去:“哪句都是真的,白家家训不说假话,我就没说过假话!走走走,赶紧找你的小琮明去,别在这里碍我眼了。”
不仅碍眼还气他,真是嫁出去的孙子泼出去的水。
说琮明琮明到。
明葱刚来到海边便听到了白一条中气十足的叫喊,然后便看见金泽蹲在地上被外公吼的脖子一缩一缩的,看上去尤其可怜。
想着便快步走了过去,如果是法阵画的不好他还能帮衬帮衬。
结果走近一听,却是为了别的事。
金泽抬头正看见明葱眉眼温柔看着他,被外公吼的憋屈劲儿一股脑涌了上来,十分想扑过去抱抱他。
可是外公还在旁边嚷嚷,他只能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
明葱被看的一阵心悸,走过去将人拉了起来。开口当和事佬。
“外公,您消消气。我在村头看见有卖酒的,闻起来不错,买了一点给您尝尝。”
白一条这鼻子早就闻到了酒味,听到小琮明这话露出了笑脸,对着金泽哼一声:“看看,养你这么大不如一个小琮明。琮明啊,想不想跟着我学本事,白氏一族的希望全在你身上了。”
白一条顺带说出蓄谋已久的想法。
明葱愣了一下,这话题转的有点快,忽然一个全族的希望这么个担子就压下来了,他被压的有点懵。
金泽出声道:“老头你别想了,他忙沉香的事已经够累了,谁有功夫学你那些东西。”
白一条刚灭下的火气又上来了,怎么会有这么吃里扒外的东西,专拆他的台,这才刚成亲呢,这以后若搬出去了,还不得立马把他这老东西忘到了天边,连谁把他养大的都不记得了。
明葱拉住了还想开口的金泽,将酒递给了白一条,开口道:“外公,我会考虑的。”
白一条哼一声喝口酒:“还是小琮明,你这兔崽子,过来继续画,画不完别吃饭了。”
金泽哼哼两声,继续蹲下画符。
本来过来叫人回家吃饭的明葱也只能陪着继续等了。
而且他想帮忙都没有办法,功法不同,只会添乱。
金泽一边画一边冲明葱挤眉弄眼。
明葱看着他手下那歪七扭八的符哭笑不得。
金泽撇嘴:“笑谁呢?有本事你来画。”
“嗯,好啊。”明葱应着,然后拿起一张符便开始画。
金泽往他跟前凑了凑脑袋。
只见他几笔勾勒,一个气鼓鼓的小人跃然纸上,那挑起的眉毛和金泽的像了个十成十。
金泽来了兴致:“我也会画,画个明道长吧。”
他拿了符嘴里嘟囔着开始画:“先来个大脑袋,然后是小眼睛,再然后鼻子嘴,哦,再来个胭脂,好了,开始画身子。”
明葱不用看都知道那鼻子眼睛有多惨不忍睹。
“胳膊腿,鞋子。好了!”金泽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和儿时画好了飞天仙女的模样一样,就等着别人看了他的大作夸夸他。
“嗯,”明葱看了一眼,“基本写实,某些地方太夸张了,还是,你喜欢更大一些的?”
金泽以为他不满自己把他眼睛画的太小,开口道:“放心,就算你眼睛小我也不会嫌弃你的,夫人。”
明葱指着画笑的意味不明:“不,我是指这里。”
金泽捶眼一看,弄了个大红脸,他收笔的时候没看见,在小人腿上又划了一笔,本来划一笔也没什么,只是这笔划的有些不是地方,正在两腿之间,搭眼一看正是一个狂妄的小人挺着傲人的下.体一脸得意。
看过的小画本都不敢这么画。
明葱在他恼羞成怒之前收了笑并把那副画收了起来:“画的很好,我的送给你。”
金泽觉得自己此时的表情一定和那气鼓鼓的小人一样。
一声呼唤破解了金泽的尴尬,是银子抱着宝宝找来了。
从青罗回来宝宝便十分粘着金泽,这会儿正在银子怀里干打雷不下雨地呜呜揉着眼。
“少爷,快收了这小祖宗吧!我头都要炸了。”
看见宝宝金泽的心情瞬间便好,接过来抱在怀里跟他说话。
白一条看着金泽是没有画符的心思了,便也停了笔,大手一挥打道回府去吃饭。
“宝宝想不想吃鱼啊?我们让你大哥哥打几条鱼回去烤了吃。”
他在荒漠里的时候嘴边时常想念在海边烤的那几次鱼,只那股鲜味儿就让他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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